這艘船,正是甘甯和荀攸等人乘坐的小船、荀攸、甘甯等人離開道觀後,馬不停蹄的趕路,用了幾天時間,終于趕到魯山渡口。其後,便一直在魯山渡口等候王燦。隻可惜,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天,依舊沒有等到王燦和裴元紹,長久的等待,讓甘甯和荀攸都擔憂王燦的情況。
幸好緝拿王燦的告示不斷張貼出來,證明王燦和裴元紹都沒有被抓住,才讓兩人有些放心。正是如此,甘甯才忍住,沒有離開魯山渡口,帶人去尋找王燦。
然而,十天時間,已經磨光了甘甯的耐性。
船艙中,荀攸和甘甯相對而坐。
甘甯一臉憂愁,說道:“荀先生,我們在江邊等了近半個月時間,沒有得到半點主公的消息,派去尋找主公的士兵也沒有發現主公的蹤迹,這樣下去太被動,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一點。而且小船停靠在江邊,随時都可以退走。我留下是十餘人保護你的安全,我帶着其餘的士兵上岸,去尋找主公。”
荀攸搖搖頭,問道:“甘将軍,若是你離開魯山渡口,而主公又帶着裴将軍返回渡口,豈不是lang費時間麽?”
甘甯揚起脖子,大聲說道:“我每天返回渡口一趟,這樣總不會有問題吧。”
荀攸說道:“甘将軍,你若是每天返回渡口,就隻能在魯山縣附近尋找主公,無法趕到颍川郡城。然而,主公帶着裴将軍往颍川西面逃去,勢必要進入山林。颍川西面山高林多,主公什麽時候回來,是未知之數,而且一旦主公返回,後面很可能有追兵跟随。因此,請将軍留在船上。”
甘甯神色急切,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該怎麽辦?”
荀攸正色道:“固守魯山渡口,才是正理。”
甘甯說道:“若是主公遇險,我等豈不是眼看着主公被攻擊,卻坐視不理。這是什麽道理?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荀攸問道:“甘将軍,你有找到主公的辦法?”
甘甯白了眼荀攸,主動出擊都被否定了,他還能有什麽辦法?
再說,他又不會算卦占蔔,根本無法确定王燦的位置。甘甯歎口氣,臉上帶着落寞的神情。良久,甘甯才說道:“荀先生,我就再等兩日,兩日後還沒有主公的消息,我就帶人去尋找主公,你乘船獨自返回益州。”
“轟!”
甘甯話音落下,船外響起一聲巨響,使得大船不停地晃動。
甘甯和荀攸坐在船艙中,也感到大船微微晃動。
“哒!哒!”
急促的腳步聲從船艙外響起,一名士兵快速跑進來,大吼道:“報!”士兵神色焦急,急匆匆的跑進船艙,單膝跪在地上,拱手道:“拜見将軍,荀大人!”
甘甯見士兵神情慌張,問道:“發生什麽事情,竟如此慌張?”
士兵回禀道:“将軍,岸邊有幾百名士兵,這些士兵飛快的朝小船沖過來,并且還用抛石機抛擲大石攻擊船體。”
“什麽?”
甘甯猛然從坐席上站起身,朝荀攸拱了拱手,然後直接往船艙外走去。士兵也跟在甘甯身後,快速朝小船甲闆上跑去。
兩人來到甲闆上,隻見岸邊擺放着幾架抛石機。
同時,幾百名士兵快速湧過來,想要沖到小船上,發起攻擊。幸好船體高,士兵還在不停地攀爬,才沒有沖上小船。
岸邊的抛石機很陳舊,抛擲大石的速度很慢,嘎吱作響。
抛擲出來的大石沒有準頭,都是随意抛射,但江面的寬度不大,小船又非常大,很容易被大石投中。幾塊大石被抛擲出來,騰空躍起,挂着一股呼呼聲音,落在甲闆上,刹那間,響起轟轟的聲音,甲闆被砸出一個打動,大船也是一陣震動。
船錨落在江中,小船停靠在江邊,一個個士兵在大石落下的時候,攀爬上船舷,沖上了小船甲闆。
“殺!殺!”
聲聲大吼響起,一個個士兵迅速朝甘甯等人沖去。
“起錨,退往江心。”甘甯神色鎮靜,并沒有絲毫慌亂。他大吼一聲,讓麾下士兵收起沉在江中的船錨,往江面中心行去。
小船起錨,離開江岸後,便沒有士兵能上船。
“嘩啦啦!”
小船行駛,攀爬在船體外的士兵紛紛落下水,在冰冷刺骨的水中撲騰着。這時候,已經沖上船的士兵便成了孤軍,沒有援軍,沒有後續力量。
甘甯冷哼一聲,猛地拔出橫江刀,殺向站在甲闆上的士兵。
這段時間,甘甯心中一直憋着一股悶氣,非常煩躁。他看見數十個站在甲闆上和錦帆兵交戰的敵軍,心中的怒氣升騰起來。他怒喝一聲,腳步騰挪,橫江刀不斷地劈出,刀光閃爍間伴随着刺耳的呼嘯聲,便有一蓬蓬鮮血噴濺出來。
“殺!”
“殺!”
甘甯不斷地大喝,手中橫江刀成了奪命的閻王帖子,一個個敵軍眨眼就成爲刀下亡魂。幾十個士兵,一刻鍾不到就被甘甯殺了小半,剩下的十數個士兵收攏在一起,驚恐的望着甘甯,臉上露出畏懼的神情。
“撲通!”
一名士兵害怕被甘甯殺死,身體一躍,跳入冰冷刺骨的江水中。旋即,其餘的士兵也都是有樣學樣,跟着跳入江中。
甘甯環視一圈,見并沒有人員傷亡,心中才放下心來。
然而,一架架抛石機嘎吱嘎吱的投擲出大石,讓小船如同暴風雨中的一艘小船,風雨飄搖,非常的危險。
小船退往江心,也難以避免大石。
無奈之下,甘甯下令讓小船往下遊行駛,擺脫抛石機。
半天後,小船成功的擺脫追趕的士兵和抛石機。等到傍晚時分,天色昏暗下來的時候,小船再一次被抛石機攻擊,迫使甘甯下令,讓小船繼續往下遊行駛。
連續兩天,小船已經離開魯山縣,遠離魯山渡口。
船艙中,甘甯說道:“荀先生,追趕的士兵肯定知道我們的身份,才會不斷地追擊。他們不可能讓我們呆在魯山渡口,而且這些士兵步步緊逼,等候主公乘船南下已經不可能。這樣吧,我帶十個士兵上岸,返回魯山渡口等候主公,你帶其餘士兵返回益州,穩定局面。”
荀攸聞言,無奈的點頭同意。
他本想留在魯山渡口,等王燦一起返回。
然而,面對抛石機不斷地攻擊,小船無法在江中立足,隻能返回益州。甘甯深吸口氣,拱手離開船艙。他找來駕船的士兵,吩咐士兵駕駛小船返回益州,然後帶着十個錦帆兵北上,返回魯山渡口。
……
王燦和典韋連夜趕路,次日中午,才追趕上裴元紹、典滿和典氏。
一行人走小路,往陽翟縣方向行去。
兩天時間,終于趕到陽翟縣。
快要離開山林的時候,典韋非常的謹慎,他建議王燦和裴元紹等人暫時留在山林,他去山林外探查消息。
一個時辰後,典韋返回山林。
典韋一路疾馳,神色焦急,王燦看見典韋的神色,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等典韋走到跟前,王燦問道:“山君,外面發生什麽事情了?”
典韋拱手道:“主公,大事不妙,颍川郡所有的縣城都發布了通緝令,并且重要位置都設立關卡,防止我們離開。如今陽翟縣已經貼出緝捕令,設立關卡阻攔。主公想離開陽翟縣,就必須接受檢查,可您的相貌被張貼出來,恐怕難以通過。”
王燦倒抽一口涼氣,露出凝重的神情。
好家夥,他将目标引到颍陽縣,可結果卻是颍川郡所有縣城都設立關卡,阻攔他離開。想要殺他的人,真是下足本錢,不達目的不罷休啊!
颍川郡的勢力範圍,王燦是知道的。
即使董卓領兵退到長安,颍川還是屬于董卓的勢力範圍。能夠大規模的調動士兵,唯有董卓才行。
想要讓他死在颍川,無法返回益州,這絕對是李儒的手筆。
典韋神色凝重,說道:“主公,您出去肯定會被查出來,必須重新換裝,并且将面貌遮住,以免離開樹林後,被人認出來。”
王燦搖頭道:“山君,蒙上面目是換湯不換藥,沒有多大用處。你立刻出去一趟,找些假胡子回來。嗯,再找些木炭回來,我有大用。”
典韋抱拳回答,轉身離開。
半個時辰,典韋将王燦需要的東西都拿回來。
王燦将假胡子和木炭放在地上,将系在頭上的發髻散亂開來,用一根繩子吸住。又用木炭将臉上的膚色改變,使得面目變得黝黑,随後王燦又将眉毛休整了一番,把雙眉變成濃眉,等王燦貼上胡子,整個人的氣質頓時發生改變。
濃眉大眼,膚色黝黑。
這絕對是不同于王燦形象的,唇上的兩撇胡子更顯得非常成熟。王燦站在原地,渾身的氣質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典滿拍掌歡呼道:“哇,真的大變樣,認不出來了。”
裴元紹見王燦搖身一變,成爲濃眉大眼的中年漢子,忙說道:“主公,末将也被通緝,怎麽改變一下呢?”
王燦見裴元紹颌下的絡腮胡子,嘿嘿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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