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汜撇撇嘴,眼中露出不屑的神色。
王燦武藝不弱,身邊又有趙雲、裴元紹這樣的武将,哪能這麽容易被刺殺。
再者,王燦麾下漢中兵鐵闆一塊,難以侵入,不可能輕易潛入王燦營中而不被發現,說不定剛剛進入王燦營中,就被揪了出來,到時候損失的還是西涼軍。郭汜心中念頭閃過,臉上也就露出這樣的神情。呂布看見郭汜的神情,對郭汜的恨意更加的濃烈起來,同時連李傕也恨上了。
董卓望見郭汜的神情,問道:“郭汜,你有什麽意見?”
郭汜聞言,登時愣住了,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呂布見到這樣的場景,心中冷冷直笑。
郭汜越是出醜,呂布心中就越高興,他見郭汜答不上來,主動說道:“太師,布竊以爲對付王燦,不管是什麽招數,隻要能夠解決王燦就達到了目的。我西涼軍沙場無敵,即使在戰場上堂堂正正的擊敗王燦的大軍,也不能殺死王燦。王燦不死,就有可能卷土重來,隻有徹底殺死王燦,才能讓王燦沒有翻身的機會。”
董卓聽了後,滿意的點點頭。
王燦此寮越是放任發展,潛力就越大。
當初董卓同意将王燦扔到漢中去擔任太守,一方面是爲了試探王燦是否真的有能力,另一方面也是向打壓王燦。事情的發展卻脫離了董卓的控制,王燦不僅短時間内穩住漢中局勢,還起兵讨伐董卓,成了董卓的心腹大患。蔡邕失蹤,董卓也很頭疼,失去了蔡邕制約王燦,王燦難以遏制,唯一的辦法就隻有殺掉王燦,除掉王燦這個禍患。
不過董卓也不可能聽了呂布的建議就立刻采用了,他目光望向李傕,問道:“稚然(李傕的字),你有何建議?”
李傕神色謙恭,拱手道:“太師,呂将軍有一句話末将認爲甚是有理,不管是什麽辦法,隻要能除掉王燦就好。因此,對付王燦可以不擇手段,比如說呂将軍說的派人潛入諸侯營中刺殺王燦,這想法是很好的,隻是行不通罷了。末将和王燦交手,也見過王燦麾下的破軍營,軍容鼎盛,殺氣十足,是一支精銳之師,這樣的精銳之師陌生人想要混入其中,難度太大,幾乎沒有成功的可能。”
董卓滿臉笑意,知道李傕還有後話,道:“你繼續說,孤洗耳恭聽。”
“諾!”
李傕深吸口氣,道:“雖然派人混入王燦營中刺殺王燦不管用,可人都是變通的嘛,太師可以派人前往漢中,将住在漢中的蔡琰,或者是王燦最看重的人抓起來,逼迫王燦就範。雖然耗費的時間比較長,但是同樣能夠脅迫王燦,讓王燦乖乖的聽話。同時,也可以對呂将軍的策略稍加改動,派人潛入其他諸侯的營中,伺機刺殺王燦,這樣做既可以殺王燦,又可以将刺殺王燦的事情嫁禍給其他的諸侯,造成諸侯内讧。這樣一箭雙雕,不僅刺殺了王燦,也能讓諸侯之間相互警惕,内讧鬧事。”
“啪!啪!啪!”
董卓聽了後,連連拍掌笑道:“好,好,稚然之謀比較可行。”
呂布聞言,神色黯然。
李傕的策略是根據他的意見想出來的,可是這其中沒有半點他的功勞,隻有李傕的功勞,讓呂布心中暗恨不已。早知如此,就不主動說話了,讓李傕、郭汜兩人都目瞪口呆,都答不上來,如此豈不是更好。
最讓呂布心中不愉快的是李傕不僅借用了他的想法,還全盤否定了呂布建議派人潛入王燦營中刺殺王燦的想法行不通,這才是呂布最郁悶的事情。
郭汜借着李傕說話的機會,趕忙退了回去。
董卓見此,笑了笑,沒有繼續追究郭汜。
最後,董卓将目光停留在了李儒身上。李傕的計謀雖然可行,董卓還是覺得有些瑕疵,還需要李儒這個謀士來定下最後的論調。董卓笑問道:“文優,關于王燦的事情,你認爲應該怎對付王燦?”
李儒聞言,睜開雙眸,滿臉笑容。
隻是李儒一雙鷹眼,眼眸狹長,嘴唇細薄,即使滿臉笑容也顯得神色陰鸷,給人一種陰沉的感覺,尤其是坐在李儒身旁的人,感覺渾身不自在。李儒瞥了眼李傕,說道:“太師,關于李将軍所建議的派人抓住蔡琰,或者是想要抓捕對王燦很重要的人,這兩種想法儒認爲幾乎不可能。”
董卓急忙問道:“這是爲何?”
李傕也盯着李儒,眼眸中閃爍着道道精光。李儒張嘴說話就把他的策略否定了,縱然李傕心中佩服李儒,心中也是非常的憤慨,灼灼的目光盯着李儒,等待着李儒作出解釋。
李儒說道:“太師,蔡邕消失一段時間後,已經發現了蔡邕的蹤迹。”
董卓忙問道:“在哪裏?是否是被人劫持了?”
李儒搖頭說道:“既沒有被劫持,也沒有受到傷害,相反蔡邕現在日子逍遙得很。據探子回報,蔡邕從洛陽消失後,最後出現在了漢中。由此推論,王燦起兵會盟之時,就已經派人前往洛陽,準備将蔡邕接到漢中。這無疑是王燦早就計劃好的,想一想,王燦若是離開漢中知道保護蔡邕,怎麽會不派人保護蔡琰,以及其他對王燦重要的人呢?因此儒勸太師打消了這樣的想法,既不切實際,又lang費人力物力,沒有用處。”
董卓深以爲然,說道:“既如此,文優有何建議?”
李儒說道:“威逼不成,就采用利誘。”
李傕反駁道:“郎中令大人,想當初郎中令大人也曾派遣使者前往諸侯營地,可是使者被殺,派去的舞姬也是被殺死,利誘的事情已經做過了,又重新重複利誘王燦,難道還想讓送人過去被王燦殺麽。”
李儒笑說道:“李将軍認爲儒的計謀就這麽膚淺?”
被李儒一問,李傕登時怔住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李儒。
董卓軍中,沒有人敢懷疑李儒,即使是李傕也不行。
李儒嘿嘿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冷哼道:“王燦敢于斬殺派去的使者和舞姬,是因爲舞姬和使者與王燦沒有任何牽連,隻要派去的人和王燦扯上關系,而派去的人又不得不聽從我們的命令,才能夠殺死王燦。”
董卓問道:“文優,計将安出?”
李儒說道:“對付王燦,依儒之謀依舊采用美人計。儒派出探子在洛陽城中暗中搜索,已經查探出王允有個義女名叫貂蟬,美貌無雙,花容月貌。這次對付王燦,儒打算将貂蟬送到王燦身邊,讓貂蟬刺殺王燦。不過必須要讓貂蟬把她是王允義女的身份告訴王燦,讓王燦不能殺死貂蟬。待王燦留下貂蟬後,讓貂蟬伺機刺殺王燦,完成任務。”
李傕再一次問道:“郎中令大人,貂蟬被送到王燦身邊,如何保證王燦不殺貂蟬?如何保證貂蟬能夠接近王燦?如何保證貂蟬能夠聽話去刺殺王燦?”
一連三個疑問,咄咄逼人。
李儒卻笑而置之,說道:“王允和蔡邕是好友,王燦入洛陽的時候,王允曾數次到蔡邕府上赴宴,和王燦之間關系還是相當不錯的。王燦不管是爲了名聲,還是爲了不得罪蔡邕,或者是爲了籠絡王允,都不可能殺掉貂蟬,這是貂蟬活命的理由;其二,貂蟬美貌無雙,王燦熱血男兒,雙方幹柴烈火,王燦見到貂蟬的容貌之後,肯定會動心的,不會将貂蟬置之高閣;其三,貂蟬當初流lang街頭,是王允收留了貂蟬,還收貂蟬爲義女,如此大恩大德,讓貂蟬不得不回報,隻要王允還在太師手中,貂蟬就隻能乖乖的聽從我們的命令,刺殺王燦也隻是時間問題。”
說到這裏,李儒神色凝重:“這次一定要看好王允,不能讓王允無故消失,否則又可能失去牽制貂蟬的人。”
“好!”董卓撫掌笑道:“我有文優,高枕無憂啊!”
頓了頓,董卓眼眸圓睜着,虎目中露出男人般充滿炙熱的神情,問道:“文優,貂蟬可是被你帶來了?”
李儒點點頭,又搖搖頭。
董卓不明所以,問道:“文優,你這是什麽意思?”
李儒說道:“太師,貂蟬還在路上,沒有抵達營地。”
董卓見此,說道:“文優啊,貂蟬此女是否真的是花容月貌,美豔無雙……嗯,孤的意思是先看看貂蟬的容貌,再做決斷,你看如何?”
李儒眉頭一揚,拱手道:“還請太師以大業爲重!”
對于董卓是什麽秉性,李儒可是領教過了,要是貂蟬被董卓看上了,謀劃王燦的事情鐵定沒戲了,所以李儒神色堅定,絲毫不退讓半步。
董卓見李儒神色堅決,無奈的歎息道:“好吧,好吧,就依文優之言,這事情交給你辦,你給我處理好了,不要出現任何差池。”
李儒笑道:“太師放心,儒定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