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大胃王的冠軍理所當然落入莉莉内特手中,艾倫也從這場長達數個小時的“鏖戰”中解脫出來。
赢得了這場比賽,莉莉内特将會獲得擁有食物保鮮功能的無限口袋作爲獎勵,這對于吃貨來說無疑是再适合不過的獎品了,但艾倫卻不由得在心裏嘀咕了一句:“白花錢買冰箱了。”
之後,與一臉意猶未盡仿佛還沒滿足的莉莉内特會和後,艾倫突然想起還得去跟貝茲打聲招呼,于是便又當起了甩手掌櫃,将艾莉拜托給莉莉内特照顧,獨自一人前往了貝茲所在的貴賓室。
這一次前往那裏,就和之前一樣,瓦爾茲獨自一人站在房門外充當護衛,見到來人是艾倫,立刻爲他打開了門,大概是事先就得到了許可吧。
實際上,之前經過這裏時,艾倫并不知道貝茲在房間裏。然而瓦爾茲卻表現出一副緊張的樣子,惹得艾倫感到奇怪,才會出聲詢問他怎麽了。
誰知道對方開口就問“你怎麽知道貝茲閣下在這裏?”讓艾倫心底混亂不已,他本來打算說“我隻是湊巧路過這裏”,然而對方完全不給他回應的時間,又接着問道“如果你要見貝茲閣下的話,必須要經過許可,我得去請示一下”。
然後,就有了之前的事情。
艾倫在腦中漫不經心地想着這些事,站在房間門口探頭一看,貴賓室裏隻有貝茲與一名文案人員打扮的男人,其他人好像都回去了。看到麻煩事減少,艾倫心裏竊喜,但沒表現在語氣裏。
“剛才失禮了,貝茲閣下。哦,看你臉色好多了,我放心了。”
他剛才說自己站得有點頭暈,看來是說真的。雖然艾倫不喜歡他這個人,但作爲都市長的辛勞似乎與艾薇莉娅是一樣的。
“抱歉讓你擔心了,艾倫閣下。”
“不不,别放在心上。看到熟人身體不适,會擔心是當然的。”
“感謝你的關心。不過剛才的比賽真是精彩,沒想到是最不被看好的人類獲得勝利,隻能說實在厲害。”
“人不可貌相,說的就是這麽回事吧。”
貝茲特意跑來看大胃王的比賽,一定也是一名忠實的吃貨。艾倫雖然這樣想,但不至于真的說出口,畢竟吃貨算不上什麽褒義詞彙,與同伴之間開玩笑倒還可以說說,在這種場合下就有點不合适了。
“我一個外行人看起來并非如此,不過既然艾倫閣下這麽說,那應該錯不了。好了,那麽,失禮了,這種時候真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的确。”
艾倫表示同意,應該說他不想在這種地方跟貝茲聊太久,他必須避免被人看出他其實隻是個凡人。
艾倫本以爲自己擅闖房間的事,會被貝茲講個兩句,但目前看來他似乎無意責備艾倫。既然如此,快溜就對了。
“好吧,這次——”艾倫本來想說是自己是來看朋友比賽的,剛才的冠軍就是他朋友,但把話吞了回去,這話絕對是自掘墳墓。“我就先告辭了,改日再見,貝茲閣下。”
艾倫正打算離開,發現貝茲不苟言笑地注視着自己。
他絕對是要說什麽奇怪的話。
隻要是談過生意的商人,對這種氣氛都會有印象,艾倫也注視着貝茲。
“艾倫閣下,我有一項提案,不知道能不能說,因爲本來應該與艾薇莉娅小姐做更正式的讨論的,但憑借你的身份,應該也能代表她才對。”
如果能回答“不行”,不知道該有多好。艾倫不再逃避現實,帶着微笑回答:
“請說。”
“那我就說了,我——不,狄奧朵拉希望能成爲杜普的附屬都市。”
“……啥?”
這話遠遠超出了艾倫的預料,害他不禁低呼了一聲,他的腦子一時無法理解貝茲的話中之意。
“附……附屬都市?”
旁邊的秘書官也驚得瞠目結舌。
艾倫忍不住想把手放在貝茲的額頭上。
怎麽突然說想成爲附屬都市呢?說起來,附屬都市究竟是什麽樣的關系?這個詞艾倫知道,但不太清楚它的定義,治理與其他權利又會變成怎樣?
總之這事很大,艾倫擅自決定會出問題,這件事應該找艾薇莉娅仔細商議,再做回答。
“貝茲閣下,關于貴都市成爲附屬都市……”
之後該怎麽接?可以回答他“我決定不了這種事”嗎?
城邦聯盟的各都市地位應該都是平等的,附屬都市聽起來就是在自降等級,艾倫不希望到時候自掘墳墓,要是說了什麽話落人把柄就糟了。
現在必須閃爍其詞,設法逃避。艾倫決定好方針,思考該怎麽接下去。
“此事十分重大,隻以口頭約定進行太危險了。我無法立刻回答你,至少希望有個書面文件。”
“那麽隻要我拿出書面聲明,你就會認可嗎?”
咦,你竟然帶在身上?艾倫很想這樣問他,但總算是吞回去了。
隻是,問題還是沒解決。
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想拖時間啦。既然艾倫不可能這麽說,隻能思考一下,講些能讓對方接受的借口了。
“可以,那麽請貝茲閣下将你認爲狄奧朵拉成爲附屬都市後的立場拟成草案,送到艾薇莉娅小姐那邊,我們會再做考慮。”
“那麽我就這麽處理,近日内我會整理好草案,送到艾薇莉娅小姐手上,我現在還會以都市長的語氣與閣下交談,之後就請閣下多多照應了。”
精神上的動搖已經平複了,但艾倫還是不懂怎麽會突然變成這樣,隻用點頭做爲回應。
接着他小心不讓自己看起來慌張失措,慢慢離開現場。
“現在到底是什麽狀況?話說我該怎麽向艾薇莉娅解釋……”
艾倫如同做了壞事擔心回家遭到父母責備的小孩,垂頭喪氣。
艾倫離去後,貴賓室裏籠罩這久久不散的空虛氣氛。爲了打破這種氣氛,秘書官大聲說道:
“貝茲大人!”
貝茲故意闆起一張臉,眼睛看向秘書官。
“吵什麽,我還沒耳背。”
“失……失禮了,可……可是,剛才那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你想知道我爲何做出那種決定,是吧?”
秘書官不住點頭。一看,瓦爾茲也散發出同樣的氛圍。
“原來如此……那麽你們說該怎麽做?”
貝茲帶着幹笑,語帶自虐地問道。
“他一來,我與該……算了,我與王國貴族的交涉全泡湯了,神殿勢力對我大概也沒好感。如果我想再與他們交涉,得花多少時間?真要說起來,時間能解決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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