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維斯首先排除了來人官方的背景,回想到方才兩人的着裝和站姿,将目标圈定在了私人保镖。再回想起剛才有如兒戲般地搶劫,裏維斯推斷必然是哪家富豪子弟的惡作劇。
想到這裏,裏維斯更迷惑了。自己的交際圈裏哪有這麽不着調的人,心裏将認識的富豪子弟的範圍再放廣些,也就是那些家族故交的子女了,但裏維斯和他們平日裏走得不近,沒什麽交情,但也沒什麽過節。想了又想,還是沒有收獲,到底是誰這麽無聊?
裏維斯下意識地向四周望去,按照自己對法國那幫富家子弟的了解,既然安排了搶劫的戲碼,背後的人不在旁邊看着哪有樂趣可言,所以,人應該就在附近,正在某處看着這場好戲。
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根本不要特意地尋找,這條路是不讓停車的,身後十幾米處卻停着一輛布加迪4威航跑車和一輛黑色雷諾。空曠的街道上兩車是那麽的顯眼,想不發現都難。
雷諾顯然是剛才那兩人的座駕,普通,低調;而布加迪跑車裏的人,顯然就是幕後主使了。
隻是從那輛車看來,這個富二代來頭不小!裏維斯心中一凝。布加迪4威航号稱世界上最貴的跑車,每輛售價(含稅)約120萬美元。也是速度最快的跑車,最高車速7公裏/時。還可以定制個人專屬的顔色及其它個性化參數設計,很适合個性鮮明的頂級富二代口味。
裏維斯緩緩走了過去,車窗是深色的玻璃,看不到裏面,隻有前面擋風玻璃的膜顔色稍微淡些,可以依稀看見車裏面坐着一個打扮叛逆的少女。
看着少女模糊的輪廓,裏維斯實在記不起來認識此人,更談不上過節了,右手敲擊在車窗玻璃上,想問個明白。
沒等來車窗的搖下,跑車毫無前兆猛地蹿了出去,擁有dsg雙離合器變速器、0-100km/h加速隻需要5秒的布加迪4威航轉眼間已沖出很遠,跑車開出去的時候,輪胎壓過水坑,濺起一灘積水,淋濕了裏維斯的衣服。更加郁悶的是,裏維斯搭在車窗上的手來不及收回,被刮了一下,指尖掉了一塊皮,疼的裏維斯想罵人。
隻是跑車沒有就此走掉,而是又停了下來,然後猛地向後倒車停到了裏維斯身前二十米的地方,車上的少女慢慢搖下了車窗,伸出了一隻修長白皙的手臂,陽光下細膩的肌膚反射着别樣的光澤,很是好看,隻是随後的動作就不好看了,玉蔥般的五指并攏握拳,僅僅伸出了中指,還在空中晃了晃。
“f-u-c-k!”裏維斯難得爆了和手勢相同意思的粗口,被一個女子如此捉弄,還是毫無緣由的,心裏别提有多憋屈了,将球向前颠起,左腳邁開一步,擡起的右腳劃着半圓,狠狠地抽在足球上,球如子彈,直線射向遠處的跑車。
隻聽得一聲擊中鐵闆的巨響,足球準确擊中了跑車的尾部。裏維斯遠遠地看了一眼,高強度鋁合金加碳纖維材質的車尾癟了一塊,連着旁邊的車燈也碎了一個。
車裏傳出幾聲模糊不清的尖銳女聲,裏維斯不用猜也知道不是些什麽好話,稍微解了一點心中的悶氣,搖了搖頭,上前撿起反彈回來的足球,有些心疼地檢查了一下,還好沒壞,心情又好了不少。
裏維斯檢查完足球,擡頭見那跑車還停在那裏,車内女子仍然在喋喋不休地叫罵着,隐約好像是雷恩那邊的口音。
煩不煩,還不走!裏維斯故意大喝一聲,将球高高抛起,作勢擺開右腿,一副準備再射的模樣。跑車上的少女從後視鏡裏看到了此景,慌忙止住罵聲,猛踩油門,開足了馬力,強勁的動力使車很快消失在了視野裏,裏維斯的心情更好了。
裏維斯正準備離開,忽然想起了停在身後的雷諾車,退後了幾步,随手拉了拉車門,竟然拉開了,應該是走的匆忙,所以車門沒鎖,探頭一看,鑰匙竟然也沒拔,裏維斯鑽進車裏,打開副駕駛位子前面的抽屜,翻找可以知道車主身份的信息,不過,裏維斯失望了,什麽有用的都沒找到。
不過在座位下面的隐蔽隔層裏,裏維斯發現了一個公文包,裏面塞滿了特種作戰的武器彈藥,包括一支mp5k沖鋒槍和彈藥、麻醉手榴彈、眩暈手榴彈和一枚威力很大的手榴彈等。其中,mp5k沖鋒槍是專門用于保護要員的微型武器,口徑爲9-19毫米,能夠安裝激光瞄準系統,可以向50米範圍内的恐怖目标進行射擊。裏維斯更加确定兩人是那少女的保镖了。
裏維斯仔細打量着這輛雷諾,車外形很普通,很廉價的車型,裏面卻被精心改造過,都是真皮座椅,音響設備也是高端的,車上還有微型的通信系統和定位系統,掀開前蓋,發動機等設備也換過了。裏維斯粗略估算了這輛車,怎麽也得百萬法郎。
這不是筆小錢,裏維斯估計那兩人還會回來取車的,得留個教訓給他們,這邊沒有店鋪,所以這條路上沒有安裝監控,裏維斯放心大膽地從車裏找出工具箱,掏出一根細細的鐵絲,然後将車胎的氣門嘴蓋帽擰下,用鐵絲對準氣門嘴慢慢的紮下去,不一會就聽到絲絲的聲音了,依樣将其餘三個輪胎也放了氣,又在車尾做了點手腳。
這些事情做完,裏維斯這才拍拍手裏的灰塵,将工具箱放回車裏,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作品,略施懲戒,這就是爲虎作伥的代價。
最後還将車鑰匙也拔走了,裏維斯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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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跑出了好幾條街的康坦斯丁和雷蒙悠哉悠哉地走了回來,來到了停車街道的街角處,見小姐的車已經走了,雷蒙臉上有些不放心地說:“小姐不會生氣吧?”
康坦斯丁因爲鼻孔裏塞着棉花,聲音有些别扭,“不會的,情況她都看見了,我們按她的吩咐辦事的,可是警察來了,不可能繼續下去了,而且我這不也受傷了嗎?”
說道這裏,康坦斯丁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願意繼續談論這個話題,看着手裏定位儀,“小姐已經回了酒店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雷蒙點了點頭。
康坦斯丁探頭看了一眼街道上的情況,确定沒有埋伏後,兩人走到了車前,“merde?!(相當于tmd和英語的****,法國人經常挂在口邊)”看到了裏維斯傑作,兩人忍不住爆了粗口。
四個輪胎完全沒氣了。
這邊有些偏僻,哪有修車的地方,而且兩人第一次來裏爾,也沒有修車電話可以喊人過來。
隻能将就着開了,康坦斯丁坐到了駕駛室,“merde?!merde?!”這才發現車鑰匙也被拔走了。
康坦斯丁長吸了一口,努力不讓自己生氣,他不喜歡生氣的感覺,理了理情緒,終于平靜下來,沒有車鑰匙,他也能将車啓動,卸掉方向盤下面的塑料殼子,拽掉點火鎖後邊的兩個線,然後将兩個線碰了幾下就打着火了。
可是車沒走幾步就熄火了,康坦斯丁忍不住惱火拍了一下方向盤,汽車喇叭響了起來,心裏更覺得煩躁了。
兩人下車掀開前蓋,檢查了一番,沒找到原因,康坦斯丁又重新全車檢查了一番,終于在車尾氣管裏發現了一個食品包裝袋,狠狠地摔在地上,用腳踩了幾下才稍稍解氣。
兩人重新上車點了火,這才正常行駛了起來,一路伴随着沒有氣的車輪在街道上發出的噔噔噔聲。
節奏鮮明,但不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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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維斯又走了一會,終于到了租的房子,是一間單門獨院的二層小屋,離訓練基地步行就二十分鍾的路程,本來是裏爾大學一位老師的家,家的主人因爲工作變動,今年去了德國定居,這裏的房子又不舍得賣,就托人想租出去。
前些日子,裏維拜托了一個世交長輩替他找房子,那長輩正好和房主有些交情,知道了這所房子要出租,就帶裏維斯過來看了,裏維斯很滿意,這裏離俱樂部很近,房子裝修風格是他喜歡的風格,周圍環境也很安靜,就租了下來。
推開院門,半年沒人住了郵箱裏堆滿了信件,裏維斯将一堆信件取了出來,抱在手裏,帶進了屋子,找個盒子裝了起來。
屋内很久沒人住,灰塵很多,好在裏維斯已經提前找人收拾了一下,很幹淨也很整潔,裏維斯将箱子和背包随意往門後一放,去衛生間沖了個澡,換了幹淨的衣服,就抱着球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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