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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享受勝利的喜悅

安斯艾爾是今年62歲,與裏爾俱樂部同齡,是裏爾—尼斯高等商學院的副院長,同時是裏爾當地最大的球迷組織“主佑裏爾”的頭領,裏爾不僅是法國北部的工業中心,還是法國北部的文化中心,擁有衆多高校。裏爾市中心有21萬居民,卻擁有10萬大學生。所以裏爾球迷大部分都是年輕的大學生。能成爲平均年齡隻有二十多歲的“主佑裏爾”球迷組織的頭領,安斯艾爾不是憑借他作爲法國最好的商學院裏爾—尼斯高等商學院的副院長的身份,而是因爲與裏爾隊同齡的他,一生都在爲裏爾隊而歡呼。

從3歲開始,安斯艾爾便是裏爾的狂熱球迷,見證了裏爾四五十年代的繁榮時代,經曆了之後長達半個世紀,在甲乙級之間掙紮的黑暗時代,度過了進入新世紀後穩步進步的希望歲月,近兩個賽季的成績起色讓他依稀看見了上世紀四五十年代輝煌的影子,但總是感覺缺少了些東西,今天看見場上裏維斯對進球的渴望和對勝利的追求,安斯艾爾發現這種渴望與追求正是他苦苦等待的上世紀四五十年代那支裏爾不屈的隊魂。

對于裏維斯,安斯艾爾并不陌生,經常去看預備隊和各級梯隊比賽的他,早已被這個打破俱樂部各項梯隊進球紀錄的天才少年深深吸引。隻是不曾想到,在如此重要的比賽中,首秀便有如此偉大的表現。再給他幾年時間,會成長到什麽程度呢?亨利?坎通納?帕潘?方丹?

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觸摸到那五十多年未曾得到的冠軍獎杯。半個世紀的守望,終于看到了些許希望,安斯艾爾心中一陣激動。

漫長的50年裏,南方豪強憑借雄厚的資金壓迫着北方球隊,北方球隊根本招募不到球星,隻能内部挖掘潛力,雖說因禍得福,造就了北方全法國乃至世界最出色的四個青少年培訓基地,卡昂訓練營、裏爾訓練營、歐塞爾青年營和南特青年營。這些青年營裏培養出來的新鮮血液,構築了法國北部球隊的框架和脊梁,然而每當踢出點成績,當家球星便被南方豪強憑借着大把的法郎挖走了。裏維斯則不同,自小被譽爲裏爾複興希望,出色的表現使他每年都被南方各大俱樂部以各種條件勾引,然而他每次都會如此拒絕:“裏爾一日未曾複興,我一日不離裏爾。”對裏爾的深厚感情加上出生富豪之家,所以安斯艾爾一點都不擔心裏維斯會離開裏爾踢球。

熱淚已掙脫眼眶的束縛,不争氣地滑過面頰,落入嘴角,卻不再是那苦澀的味道。含着淚水,安斯艾爾帶頭唱起了那首曾無數次被反複吟唱的歌曲《不屈的裏爾》

“即使沒有冠軍,”

“裏爾仍是裏爾。”

“老那姆爾的酒依舊香醇,”

“桑伯河的河水依舊清澈。”

“就算給我們再多的冠軍,”

“也不做金錢的奴隸。”

“就算沒有冠軍,”

“我們依然是驕傲的裏爾!”

“永不低頭的裏爾!”

“裏爾!裏爾!”

…………

“如果有一天,”

“我離開人世,”

“那麽請讓我,”

“停下爲裏爾歡呼一聲,”

“便會安心高飛。”

…………

“爲裏爾歌唱:”

“願主保佑裏爾”

“永遠驕傲!”

雖然隻有一千多人,但歌聲卻淹沒了雷恩-洛裏昂路球場。

在悠揚的歌聲中,主裁判吹響了全場比賽結束的哨聲。

“恭喜裏爾隊,憑借裏維斯的帽子戲法客場3比2神奇逆轉雷恩,本賽季排名聯賽第三,獲得了參加下賽季冠軍杯的資格。恭喜拿破侖·裏維斯,這是屬于他的一個夢幻夜晚。”

現場的攝像機對準了裏維斯,鏡頭裏的少年,沾滿汗水的臉頰上洋溢着青澀的笑容,黑色雙眸中閃爍着勝利的喜悅。

哨聲剛響起,裏爾球員就忘情地擁抱在了一起,失落的雷恩球員則低頭準備離開球場,裏維斯直接跑到場邊向裁判将這場比賽的用球要了過來,準備帶回去珍藏起來。

剛準備跑回去找隊友一起慶祝,忽然聽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回過頭,看到古爾庫夫走了過來,雷恩核心面帶笑容地說道:“你很出色,恭喜你。”

裏維斯一臉詫異地問道:“我害得你們打不了歐戰,你不恨我嗎?”

古爾庫夫一臉淡然:“爲什麽要恨呢,我們自己沒把握住機會,怪不了别人。”

說完指了指他的球衣,又點了點自己的球衣。

裏維斯對古爾庫夫的能力也很欽佩,當然很願意交換球衣,欣然脫下球衣,遞了過去,也接過了古爾庫夫的球衣。

“下賽季法甲賽場再見!”

“呵呵,這個夏天我就要轉會去ac米蘭了,恐怕得冠軍杯上見面了!”

“那下賽季冠軍杯再見!”

古爾庫夫含笑揮了揮手,轉身走進了球員通道,背影是那麽的堅定。

裏維斯知道日後古爾庫夫在ac米蘭并不成功,但此時古爾庫夫是不可能聽進他的建議的。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路,别人幹涉不了。況且,對于古爾庫夫來說,經受點挫折未必就不是件好事。

裏維斯搖了搖頭,還是關心好自己吧,這個夏天得繼續加油,争取下賽季打上主力。于是他不再糾結,徑直跑到了教練席,和主教練普爾緊緊擁抱,以此感謝他的信任。

看到隊友都跑到看台邊緣和球迷一起慶祝勝利,裏維斯剛想加入其中,但是他剛轉身就被湧入球場的衆多媒體團團圍住。

一群記者操着語速很快的法語提出各種問題,裏維斯不禁一陣恍惚,他知道自己一夜成名了,思緒一下子飄得老遠,仿佛間回到了前世,當年在養育之恩和夢想之間他選擇了前者。而如今他不用做出選擇,隻需盡情享受足球,享受足球帶來的快樂。

“拿破侖-裏維斯?”裏維斯終于被拉回現實世界,發現自己竟然走神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好在法國的記者不想英國同行,對于裏維斯的走神,表現出來的更多是寬容與理解。

“恭喜你完成了一場史詩般的處子秀,感覺如何?”隊報的美女記者将錄音筆遞了過去,率先提出問題。

裏維斯撓了撓頭,面帶笑容道:“感覺棒極了,仿佛做夢一般。不如你打我一下,看看這一切是否是真實的。”

《隊報》的美女記者一臉暖昧地望着裏維斯清秀俊朗的面龐,法國人的浪漫熱情在此時表現的異常深刻,美女記者踮起腳尖,對着裏維斯的臉頰送上了一記香吻。

“現在知道這是否是真實世界了吧!”《隊報》美女記者笑問道。

裏維斯摸着被吻過的地方,一臉陶醉地笑道:“現實世界怎麽會有這等好事,看來我是在夢境裏。”指着另一邊臉頰,接着道:“既然在夢境中,不如再來一個。”

衆人哄然大笑,真是個可愛的小夥子。

canal+的記者好不容易擠進人群,将話筒遞了上去。“作爲本場最佳隊員,你有什麽話想要說的呢?”

“裏爾萬歲!球迷萬歲!”裏維斯沖着鏡頭大聲說。

“你未上場前,球隊0-2落後,你對隊友今天的表現如何評價?”這是雷恩本地的雷恩競技報的記者。

“隊友表現都很出色,他們都盡全力去比賽,僅僅運氣不佳而已,之前場上的比分并不代表什麽。”裏維斯根本不受挑撥。

“你還隻有16歲,還沒有簽職業球員合同,今夜之後肯定有很多支球隊對你提供豐厚的合同,你會如何抉擇呢?”canal+的記者繼續問道。

“我愛裏爾,我如果要離開裏爾,也是等裏爾重新崛起之後的事。”

“我是否可以這樣理解:裏爾永遠拿不了聯賽冠軍,你就永遠不離開?”

“可以這麽說,雖然這是一件艱巨的事,但我會盡全力去完成它。”裏維斯握緊雙拳回答道。

忠誠的球員總會得到尊敬,裏維斯因此赢得了衆多記者的好感,年輕!英俊!幽默!謙遜!忠誠!多好的小夥子啊!

《法國足球》的記者好奇地問道:“裏維斯,你爲何一直拒絕各級國家隊的征召呢?是什麽原因呢?”

“我有恐飛症,國家青年隊的比賽往往需要出國,所以我選擇了拒絕,等我克服了恐飛症,肯定會服從征召的。”也許是因爲前世坐飛機出了事,所以這一世裏維斯對坐飛機有着本能的畏懼。

陸續回答完記者的各種問題,裏維斯終于被放了出來,他直接跑向了看台,加入了歡樂人群中。

球員們将裏維斯高高抛起,口中高呼萬歲,不管是隊友還是球迷,對于根正苗紅的裏維斯,都是抱着友善的态度。

偌大的體育場内,主隊球迷散得一幹二淨,隻剩下歡樂的裏爾球迷,歡呼聲久久未曾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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