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該學過,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權翰學沒好氣的吹胡子瞪眼,但奈何他沒有胡子,一雙眼中也是寫滿無奈。
閨女太懂事了。
剛才那番做法,權翰學又怎會看不出權杳的用意和深意。
這是既擔心老爺子醒來再次遭受刺激,也是給權書芹這個姑姑留夠了面子和情分,但委屈的卻是她自己啊!
處在這中間本就爲難,甚至權翰學都已經橫了心,想要給安子瑜一個徹底的深刻教訓,送她進牢子裏面反省幾年。
結果呢?
閨女來了一招拖延計,自個把委屈往肚子裏面咽!
權杳說,“爺爺奶奶年紀大了,也沒有幾年可以享受兒孫福了,爸,我說這樣的話可不是不孝,就是覺得犯不着在這種時刻動真格。”
“我知道爸媽心裏也不好受,在醫院那會,奶奶說的那番話也是,肯定也讓你們寒了心,但是那畢竟是爸爸你的母親,口頭上我被奶奶說幾句,不會放在心上。”
她現在的心态就是這樣,這番話沒有說假。
奶奶那番話也是氣頭上才會這麽說,都是一條腿步入黃土的老人了,又何必去計較這些。
何況,本來平時就很少處一堆,也就逢年過節的才會看到,奶奶這人雖然有些重男輕女,可她确實也沒有做過那些尖酸刻薄的事情。
故意刁難她們這些當孫女的,這人呐,該敬孝心的時候就不要忘了本。
老爸老媽介在中間,其實他們也不好處理。
權杳不想讓父母倆難做,她自己也覺得這沒有什麽不妥,要說受委屈,那還真沒有!
她現在的心态和眼界都已經展開了,哪會因爲這幾句責罵的話,或者還沒有發生的事而受委屈。
“杳杳,”權翰學一聲歎息,多餘的話他說不出口了。
傅明梅擡手摸了摸權杳的發絲,眼中滿是憐愛,“我們杳杳是真的長大了,我反倒想你還沒長大的時候。”
越長大越讓人心疼。
權杳嘿嘿一笑,“嗐,老媽,咱們現在也算是有錢大戶,就别去計較這些了,隻要我們自家人日子過得好就行。”
聽到這話,權鹿銘突兀的說出這話,“老姐,你放心,我一定不會長殘的!”
一家四口相視一笑,這小子也是懂事,應景的說了這話。
等徐康盛把事情處理完,權翰學也接到了電話,大伯打來的,老爺子醒了,想要見見權杳。
中午鬧的這一出,連最後的壽桃蛋糕都沒有切,雖然晚宴另有準備,但壽桃蛋糕沒切,這祝壽宴确實差了最後一環。
去醫院的路上,權杳開車載着權鹿銘,抱歉了一句,“阿弟,等下次我再帶你去逛商場吧,反正你也不急着穿。”
原本說好下午帶權鹿銘去逛街買些東西,這一忙碌酒店那邊的晚宴都開始了,他們還在朝着醫院趕。
“姐,你真沒事吧?我那鞋子可買可不買都行,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惦記着這事。”權鹿銘心裏不好受。
這是真的。
在酒宴上,他幫不上忙。
在醫院看着老姐被奶奶那麽說,他當時就想反駁兩句,可被權律哥制止了。
他倒是不怨權律哥制止,一直以來的良好教育,都在告訴他,當時他确實不能插言頂撞。
這要是說到氣頭上,萬一奶奶也被氣暈了,那可咋辦?
隻是剛才權杳的話他也聽見了,他沒想到老姐想得這麽遠,就算受了奶奶那番話的責罵,她也沒有芥蒂。
是啊,都這個歲數了,爺爺和奶奶還能有多少年可以活?
加上又沒有住一起,基本上日常中都不會見面,犯不着動真格!
權鹿銘頗爲唏噓,老姐的眼界和心胸值得他學習啊!
剛準備說話,他就看見老姐的手機響了。
許落來電。
權鹿銘狐疑,“落落姐不是說好要回來祝壽嗎?”
中午發生的事太多,他這會才記起,好像确實差了一個許落。
“趕了巧,原本是決定今天一起祝壽的,不過她的護照和簽證出了點問題,早上回來就去核對辦理了,中午大家都忙着沒有接到她的電話”
雖然有給許落說酒店,但一直沒接電話,可能許落中午并沒有到現場。
這一下午都打了十多個電話,這丫頭估計這會心裏很是擔憂,她的電話打了沒人接,怕是老媽的電話打了也沒人。
權杳接通了電話,“抱歉,落落,發生了一些事情現在才接你電話。”
“不是吧,我就說我眼皮一直在跳,我到了酒店也沒有找到人,我這邊事情耽擱了很久,到酒店賓客都散場了,我也沒找到你,電話也一直沒人接。”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聽酒店服務員說有人在祝壽宴上持刀行兇,這到底是什麽情況?誰那麽大膽子,這麽爲非作歹?”
聽到這番話,權杳便說,“安子瑜和甯瑞,甯瑞帶頭搞事情,想要破壞祝壽宴,最後安子瑜還對我亮了刀子,我剛從警局出來,正趕往醫院,爺爺剛醒來,你現在人在哪?”
“我在家裏面,一直打電話沒人接,幹爹幹媽的電話也打不通,我就來了家裏,一直等你們。”
他們家的密碼門,許落也是知道密碼的。
本來以爲能在家裏等到人,這都傍晚了,人也沒有等到。
“不是,甯瑞那家夥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安子瑜又和他搞在一起了?”這都什麽破事?
許落一頭兩大,權杳說得雲淡風輕,但當時的情況肯定很緊急!
許落完全想象不到當時的畫面,她連忙問,“你有沒有受傷?不行,這種人肯定不會再次罷休,既然能提前出來,就算起訴把他們送進去,他們肯定也有辦法再提前出來。”
連許落都能想到這些,權杳自然也想到了。
以安嘉樹和權書芹的工作性質,想要撈安子瑜,确實隻需要疏通一下關系。
所以起訴安子瑜盡管是唯一能牽制他們的手段,可也隻能解一時之氣。
權杳現在晾着安子瑜,那倒不是真像口頭上說的,讓安子瑜冷靜一段時間,一來是要等爺爺醒來,二來也是權杳沒有想好具體的懲治辦法。
但是最終肯定也會起訴,不管是否提前撈出去,安子瑜都必須要進去走一遭。
“我沒受傷,你先在家裏等會,我們先去醫院看望爺爺,也要說一些事,你先随便吃點東西,不用等我們。”
“這邊忙完,可能也要晚上才能回來了。”
“好吧。”許落應了聲,聽到忙音挂斷了電話,不過她也沒閑着,直接打電話給了顧津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