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阿奶的話,今年春節小曼沒回南方,鄭少鐮倒是去了,這家夥帶了不少人過去,吃喝玩樂一通折騰,又在水庫邊帽兒山藥材種植園最高處要了塊地建造山間别墅,說他有了閑空就過來住住,山下阿公和莫家寶修好了簡易機耕路,鄭大少甩出一筆錢,把那條機耕路直接按國家公路規格改進,順便還參與集資,促成大河木樓橋的重建。
就是當年小曼摔下河的那條搖搖晃晃木橋,原本唐家想出資建起水泥橋,村裏一些老人卻不同意建水泥橋,認爲那座橋本來是座很雄偉壯麗的木樓橋,祖宗留下來的,幾經風雨又被洪水沖壞,他們還期待着後輩子孫有能耐起來,讓木樓橋再現往日模樣,不願意它被水泥橋取代。經村委幹部開會讨論并征求村民意見,決定由大夥兒集資,這樣就家家有份人人出力,打算等收集夠好木料做足準備工作,再請工匠修建打造更牢固漂亮的木樓橋,兩岸還留着風車水磨房,保留原有的樣貌風格,唐爸爸早就在莫支書那挂了号要參份子,這次鄭少鐮不知做了什麽,今年木樓橋直接開工修建了。
小曼得知這個消息也很高興,暗地裏把鄭少鐮從公道村帶回來的,阿公阿奶專門收藏留給他的葡萄酒、大黃梨、各種肉幹魚脯菜幹醬料都給他換成空間裏的,鄭少鐮是個護食的,經小曼提點拆封發現阿公阿奶給他的果然全都是“精品”,就不舍得分人了,隻除了唐家、顧家以及鄭家的老人各孝敬一份,其餘都收着自己吃。
從顧家得知,靠近年邊時南邊前線又發生了幾場不大不小的戰事,顧少鈞不可能回家,連電話都很少打,年前小曼接到過一次,試探地說她可以去看他,顧少鈞不同意,這段時間他太忙了,加之天氣問題,北方幹冷,南方濕冷,即便施展法術也防不住寒意浸骨,他不想小曼受那份苦,隻安慰小曼讓她耐心等待,天氣轉暖了再說,到七月份他是一定要回京城的。
小曼還反應不過來,暗忖他怎麽能笃定七月份能回來?轉念想到今年七月自己就滿十七歲了,這家夥心心念念要辦定婚儀式呢,按照他說的:辦過定婚儀式,感覺婚禮就沒那麽遠了!小曼不由好笑,粉嫩俏臉飛滿紅霞。
開學前一天,顧宅辦家宴,一爲招待貴客,二爲孫媳婦吳湘雲即将開學要回北邊去了,孫子顧少铮也要往南邊。顧媽媽在電話裏讓小曼早點過去,說今天的客人就是周家舅舅和舅媽,還有一位表妹,舅舅和舅媽想看看她。
又告訴她顧少铮前天忽然帶了個女孩兒回家來,隻說是朋友,不做其它解釋,讓小曼來探探他的口風,平時他有什麽話都願意和小曼說,指不定能透露點。這不明不白地住家裏,老爺子貌似不太高興,顧爸爸也拿他來問過,少铮反說大人們是老古董,父子倆就吵吵起來,要不是顧奶奶趕來,少铮又得吃一頓鞭子。
小曼無語,想起前世傳說:顧少铮的原配妻子是跟家裏賭氣娶的,兩人共同生了個女兒,然後基本上就各過各的……不會是這位女孩吧?
兩個寶寶還吃奶,艾媽媽近期基本上不外出參加宴席,唐奶奶要等唐爺爺一起,見顧媽媽特地打了電話,就讓小曼提前些過去。
到顧宅先見過顧爺爺顧奶奶,然後是周家舅舅、舅媽,顧媽媽是周家老大,底下三個弟一個妹,小曼之前見過兩對舅舅、舅媽,這次來的是二舅和二舅媽,要調往晉城任職,這就直接先進京來看看大姐和親戚們。
小曼聽顧少鈞說過關于外祖家的傳奇故事,對周家挺好奇,周家世居南邊古帝都,是南方世家名門,勢力人脈應該不簡單,上輩子因爲一起貪污案,周家很快沒落,無聲無息。
周二舅和二舅媽笑着和小曼說了會話,也沒拘着她多久,給她兩個大紅包就放她走了。
走在廊庑下迎面遇着顧少铮,身邊相伴一位身材火辣的時髦美女,寒冷的天隻穿件大紅色修身呢子冬裙,圍了個毛絨絨的雪白披肩,雖說室内有暖氣,可出到門外還是挺冷的,何況他們倆似乎是從前頭走過來,看來這姑娘體質确實好得非同一般。
見顧少铮看自己手裏的紅包,小曼直接把紅包塞進大衣口袋,顧少铮切了一聲,笑着探手往胸口摸:“我這紅包多得很,喜歡都給你!”
小曼搖頭:“無緣無故收紅包是個什麽意思?才不要!”
時髦美女頗有趣味地看着小曼,問顧少铮:“這是你堂妹?”
“我堂妹你剛才不是見過?這我大嫂!”
時髦美女表情不能置信,卻沒再說什麽,隻睜大眼睛上下打量小曼。
小曼對這姑娘便失去了興趣和好感,也提了個問:“這位美女第一次見,是少铮你的同學還是朋友?”
顧少铮答:“都不是,你别當她一回事。以前在外面偶然見過兩次,她就跟君老頭說是我最好的朋友,君老頭今天也不知道來我們家幹啥,這人臉皮忒厚,就跟着君老頭來了。剛在前面纏着奶奶要什麽鮮花葉子泡水喝,奶奶讓我陪她去花房找。哦對了:她是君冉的表妹,名字叫黃……啥來着?”
時髦美女不滿地瞪着顧少铮:“裝啥裝?你老年健忘症啊不記得我名字?!”
然後氣鼓鼓轉對小曼說:“我叫黃敏燕。”
小曼禮貌地點一點頭:“我是唐曼曼。”
顧少铮被說成老年健忘,心裏發毛,也瞪着黃敏燕:“你還走不走?不走說一聲,我要去找我媽了!”
黃敏燕低了低頭,再擡起來,臉上怨氣全消,甚至還帶着些笑意,眼神清亮神态端莊,語氣溫柔乖巧:“你有事找阿姨,我們就先去阿姨那吧,待會再去花房也沒事的。”
顧少铮:“……”
這女人絕對不正常,以後得離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