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你怎麽能這樣想?我對你的心、我們之間什麽樣,你都明明白白!這世界上,你我是彼此最重要的人,我們一起發過誓,我會一輩子疼愛你保護你,你會永遠信任我依賴我……你忘記了嗎?”白俊帆語氣沉痛。
楊柳兒拭了拭淚,擡起頭和白俊帆對視:“可事實告訴我,如果繼續相信你、依賴你,我這輩子還像從前那樣悲慘,人生毫無意義!白俊帆,我是真的領悟了清醒了也放下了,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楊柳兒,從前的楊柳兒滿心滿腦都是你,爲你活爲你死,但她不是毫無怨言,相反她的怨念很深很重!現在的楊柳兒,隻想放空心懷,重新接納,去過另一種完全不一樣的生活。如果你真的還疼愛我,那我也不恨你了,但請你遠離我,我已經結婚,有丈夫有家庭,請你不要幹擾我的生活!”
“柳兒!你這個婚姻不算數,我堅決不承認!你閱曆淺,被姓陸的欺騙了!”白俊帆原本還有些動容,一聽楊柳兒說出“丈夫”一詞,立馬變色,咬牙帶着股怒意走上前來。
小曼輕嗤一聲:白俊帆要幹嘛?楊柳兒的意思這麽明顯,難道他還想當着自己的面搶人?這家夥其實就是個偏執狂吧,霸道強蠻又自以爲是。
小曼把楊柳兒推後半步,自己擋住楊柳兒和白俊帆面對面,說道:“楊柳兒的婚姻爲什麽要你來承認?你是國家法律嗎?”
“我是她……我是她哥哥!”
“假的!嚴格點說,你隻是她父母的養子。就算是親兄妹,有哪個哥哥不準妹妹出嫁的?柳兒二十幾歲了,是成年人,可以自行作主,爲自己的行爲負責,她領證結婚不需要你的許可和承認!如果你還能說她曾經是你的未婚妻,那也是曾經,你們早就分手了,分了手她才嫁給别人,合情便理!你是軍人,知道軍婚的特殊性,而柳兒的婚姻同樣不普通——她丈夫是支邊援建的骨幹技術人才,她的婚姻也很特殊,不能随便破壞!所以,白俊帆同志,你就不要再糾纏人家了,不要浪費我們寶貴的時間!”
小曼說完拉着楊柳兒轉身就走,白俊帆氣得像個鼓腹青蛙,疾行兩步攔住她們去路,看都不再看小曼,隻緊緊盯着楊柳兒:“柳兒,我明後天離開京城,有很多話要交待你,你今天必須跟我走!”
“我不跟你走,我對你早已經無話可說,也不想聽你說!”楊柳兒迎視白俊帆,目光堅定。
“不要做後悔的事!”
“我絕不後悔!”
“柳兒……”
“好狗不擋路,白俊帆你讓開!”小曼對白俊帆這種狗皮膏藥屬性簡直忍無可忍,怒目而視。
白俊帆冷冷道:“唐曼曼,說話客氣點!我在挽留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沒權利在這指指點點、幹涉别人私事!路這麽寬,你愛怎麽走都行,沒誰攔着你!”
小曼:“……”竟然無言以對!
她氣憤地沖白俊帆揮了揮拳頭:“楊柳兒是我朋友,不是别人!我能眼看她遇到危險自己走掉嗎?你是不是想打架?來啊!剛好我也學了幾招防身術,就讓我來教教你這個當兵的:什麽叫做小夥伴?朋友是拿來幹啥的?爲朋友兩肋插刀或許我還辦不到,但幫朋友趕走一兩隻攔路賴皮狗,我想我完全可以的!”
白俊帆:“……”
他也快忍不住了,這個唐曼曼,怎麽變得這麽嚣張?真以爲不敢動她嗎?
楊柳兒又掉淚了,這回是被小曼“兩肋插刀”感動的,她毫不猶豫地把小曼往旁邊一推,說道:“你是好姑娘不要打架,走吧!順便去找個電話幫我報警就行,我不怕他!我相信人民公安,相信國家法律,他不能把我怎麽樣!”
“自己能解決的問題,就不要勞煩公安,他們也很忙的。”小曼看着白俊帆:“你也算個男人,這麽不利索,沒耐心跟你磨叽了,到底讓不讓開?”
白俊帆正要開口反譏,小曼忽然朝他身後看了看,然後睜大了眼睛,臉上神情驚喜交加,發出一聲尖叫,扔下楊柳兒撥腿就跑!
楊柳兒被吓一跳,完全出于本能,條件反射地跟着跑,或許是太害怕被白俊帆抓住,她精神高度集中,像隻兔子般輕靈敏捷,白俊帆竟然沒能攔得住她!
小曼順着水泥路跑了七八米遠,一部黑色小轎車在她面前停下,兩邊車門同時打開,下來兩個容貌俊美器宇軒昂的年輕男子,竟是顧少鈞和顧少鋒。
白俊帆眼中淩厲一閃而過:顧少鋒,搶了他的好位置,倒是來得夠快!
顧少鈞怎麽也來了?
南方軍區幾位首長把他當寶貝疙瘩,絕不肯輕易放他走的,這次顧少鈞也晉升正團級,隻不過他沒挪地方,依舊留在南方軍區。
顧少鈞和小曼的見面很是奇特,一句話不說,小曼直接炮彈似地撲上去,顧少鈞展臂将人接住,還轉了一圈,就那麽緊緊摟着不松開,小曼的頭鑽進顧少鈞懷裏,顧少鈞則将臉深埋在她脖頸,親吻她發際、頭頂,甜蜜寵溺,旁若無人!
楊柳兒捂臉偷笑看着這兩人,心想真夠大膽的,還是當兵穿軍裝的呢,不過人家估計也早看好了,這邊場地沒人走動,才敢這麽玩。
顧少鋒并不去看擁抱的那對,他一下車就負手站在那裏,表情冷淡地看着白俊帆,等白俊帆擡步過來,他才迎了上去。
彼此矛盾已存在很難化解,大家心知肚明似乎都不在意,顧少鋒本來就不喜歡也不擅長說場面話,更不想搭理白俊帆,但大哥飛車而來就爲的盡快抱抱他的小曼曼,可不要白俊帆湊近壞了他們的好心情,沒法子隻能随便說兩句攔着這貨得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