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到現在,從顧家跟到唐宅,他是撈着了和小曼相伴的機會,可是身邊總有人,沒法安安然然細談,本就有點小郁悶,再來個孫禦醫的後人孫逸鳴,真把他心口堵死了!
尤其當小曼被唐奶奶喚走,帶到女客們那邊去說話,顧少鈞也跟幾位男賓聊了一小會,再轉過身竟看見孫逸鳴陪同小曼從小客廳走出來,兩個人臉上都帶着笑容,孫逸鳴這麽靠近小曼,小曼并不排斥,顧少鈞隻覺得胸口悶痛,猶如心頭壓着千斤巨石。
孫逸鳴,他是見縫插針的高手,顯然時刻在留意,這麽一轉身的功夫,就被他走到小曼身邊去了!
距離有點遠,還得與客人交談應酬,如果就這麽扔下客人走過去未免顯得突兀、失禮,也不好直直盯着那邊看,顧少鈞别轉頭,使用神識探看他們兩人在幹什麽。
小曼手裏厚厚一沓紅包,快抓拿不住了,孫逸鳴張開雙手,小曼順勢把紅包都放到孫逸鳴手上,西裝筆挺、清雅俊逸的男子絲毫不覺得銅錢沾身有何不妥,雙手收攏很寶貝地替她抱着一堆紅包,語氣溫潤帶笑、滿含寵溺:
“發财了發财了!你得請客,我要去香滿樓,要吃烤鴿子,還要吃鹹豬蹄!”
小曼噗嗤笑:“不是這樣叫法啦,人家的招牌菜名那麽好聽,讓你個假洋鬼子一頓亂喊,老闆要氣死了!”
“不管,他明白我意思就行!”
“好吧,等開學我就請你。阿姨安排好了,大廳裏酒菜都已上桌,準備開席,奶奶讓我去二樓儲物室拿果酒,我順便把這些紅包送上去了吧。”
小曼在孫逸鳴手上把紅包整理好,然後捧起往樓上跑,孫逸鳴倒是恪守禮數,不經邀請沒有跟上去,隻站在樓梯口道:“小心點,那果酒重不重?我幫你吧?”
小曼答:“不用,就倆玻璃瓶,我奶奶自制的葡萄酒,給客人們嘗嘗味道。”
等小曼從樓上下來,孫逸鳴幫她拿着兩瓶酒送到唐奶奶那兒,艾雯麗也走來找唐奶奶,說唐青山要求煮醒酒湯備用,而她覺得也應該煮一鍋消食茶,但配好的消食茶放二樓儲物間,她找唐奶奶拿鑰匙。
唐爺爺和唐奶奶現在對從小曼手裏出來的東西管得極嚴,都放二樓儲物間,唐奶奶親自管着鑰匙,若是别人知道這樣,會覺得唐家小裏小氣,不就是一點日用家用嘛,還分幾個倉庫存放鎖起,唐爺爺和唐奶奶可不介意别人怎麽想,好在長媳艾雯麗也是個心大随性的,并不覺得奇怪,誰都有僻好,自家婆婆愛挂個鑰匙很正常!
這會鑰匙還在小曼手上,自然是小曼再跑一趟二樓,總不能讓孕婦上上下下的吧?
小曼剛進儲藏室,顧少鈞随後就跟了進來,小曼回眸看見他還沒說話呢,直接被他按到牆上,臉貼着臉摩挲着,他呼吸急促,熱燙的氣息弄得小曼癢癢的,偏偏顧少鈞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張嘴,毫不猶豫咬住那雙昨夜盯着看了好久都不舍得碰的嬌嫩紅唇,含進嘴裏,恨不得直接吞下肚!
小曼一臉懵圈,随後,瞪圓的眼睛慢慢彎成月牙,伸出雙手環抱住顧少鈞的脖子,緊貼挂在他身上,盡情熱烈地回應!
顧少鈞很快吃不消,特殊訓練時,他的自制力是經得住考驗的,可誰來告訴他小丫頭這麽厲害?竟然會化被動爲主動,熱情如一團火,他快抵擋不住了,再不抽身離開,隻怕會化身禽獸,傷害了她!
怎麽舍得?放在心尖寶貝着的小人兒,花骨朵般嬌嫩水靈,仿佛輕輕捏一捏就壞,他會耐心等她長大,等她能承受的那一天!
顧少鈞磨磨蹭蹭,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放開小曼,誰知小曼卻像長他身上了,吊在他脖子上不下來!
顧少鈞抱住她,忍不住又低頭在她臉上親吻,聲音暗啞:“乖,先放開手,咱們上來有一陣子了,會被發現。”
小曼撅嘴:“怕被發現,你招惹我幹嘛?”
顧少鈞頓了一下,雙手捧起那張如花似玉的小臉兒,俊眸深沉,與她直直對視:“我要和你說聲對不起,我是軍人,經常要執行各種任務,國家利益高于一切,我不能經常陪在你身邊,有時候還得分别很久很久……但是,我依然渴望擁有你,因爲我愛你,非常非常愛!沒有你不行!所以小曼,你原諒我的貪心吧——我會利用我們的婚約,緊緊抓住你,絕不放手!”
小曼眼珠子轉動兩圈,又把焦點對準顧少鈞的臉:“都沒開始喝酒呢,你就醉了?還是你,受到什麽刺激了?”
顧少鈞面上一熱,好在他麥色皮膚,看不出個所以然:“我很認真地在說話,你沒聽清楚?那我再說一遍!”
“别,不就是又來一次表白麽?我收着了。”小曼略顯不好意思,臉頰浮現粉紅,旋即又擺出端莊模樣:“你剛才說絕不放手,是否任何時候都不會放開?不管我變成什麽樣,你都陪在我身邊?”
顧少鈞直起脊背,眼神堅定:“當然!不管是青春美好,還是歲月老去容顔更改,我都會緊牽着你,愛你疼你,與你相攜相伴,一直到最後時刻,絕不松開!”
“我相信你能做得到。但如果,我是說如果,”小曼目光和顧少鈞的緊緊交纏,一字一句問道:
“假設你因公職受重傷緻殘,就像人們所說的,成了真正的殘廢,日夜受病痛折磨,衣食住行都需要别人料理,這種情況下,你會以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放開我嗎?”
顧少鈞呼吸一窒,胸口又隐隐傳來鈍痛,他下意識地抓緊小曼手臂,吞咽了一下,艱難說道:“除非死,活着就要在你身邊!隻要聽到你、感覺到你,再痛再苦我都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