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想起來,今年一整年,蘇聯已經找了美國很多麻煩,平心而論,謝洛夫覺得距離勝利隻差一步,越到重要的時候步伐越要穩健,切不可操之過急,現在收手正好。
“正好這場風波還需要發酵,我們等待一年的時間再做動作。國家要以最強姿态應對美國!”沉思良久的謝洛夫點頭,随後問道,“吉洪諾夫同志的歲數很大了,你接替他作爲部長會議主席怎麽樣?”
“有時候,機會錯過了就是永遠都錯過了。可能我沒有進入中央的運氣。”謝爾比茨基微微搖頭,似乎看開了一切,“我都七十歲了,還去搶什麽呢?我不一定比吉洪諾夫的身體好,你又想要每年都辦一次國葬麽?”
對于部長會議主席的位置,謝爾比茨基明确的拒絕,當初他有機會成爲最後的總書記人選,卻無法對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安德羅波夫構成威脅。人的一生中,有的機會真的隻有一次,錯過就是永遠的錯過了,再多想也無法補救。
“我确實應該提拔一些可靠的年輕幹部來做事了,切布裏科夫、博布科夫的歲數,同樣不能保證健康狀态,人老了,一切都有可能發生。”謝洛夫對蘇聯的政治機構一直采取保守治療的态度,先打破中央委員級别的堅冰,卻沒有對最高層的中央主席團大動幹戈。
謝爾比茨基沒有回應,這是總書記的職責,他隻能在旁邊聽聽,怎麽調整他也管不到。
“鑒于工人階級保障的重要性,以及新生代幹部的更新換代問題,我認爲亞納耶夫同志有資格進入中央主席團任職,這也是表明國家對工人階級待遇問題的重視。”
回到莫斯科之後,謝洛夫立刻開始進行幹部調整,出乎所有人預料提拔了蘇聯中央理事會主席亞納耶夫。亞納耶夫一九三七年出生,今年五十一歲。在現今的蘇聯中央主席團當中,年齡是最小的,比安德羅波夫提拔的雷日科夫年齡還要小。
“對于亞納耶夫同志的調整,我本人是沒有問題的。我們蘇聯是工人階級的祖國,工人待遇理應是其中的重中之重。”莫斯科市委第一書記格裏申點頭贊成,在擔任莫斯科市委第一書記之前,他就是蘇聯中央理事會的主席,對那個部門存在一定的感情。
如果按照曆史的話,謝列平應該是被勃列日涅夫扔到蘇聯中央理事會,然後在打法退休的。現在作爲中央理事會主席的亞納耶夫,也進入到了謝洛夫的視線當中。
對于亞納耶夫這個人,謝洛夫有着自己的評價。這個人是不是共産主義者他不知道,但絕對是一個國家統一的維護者。戈爾巴喬夫在上台之後,短短幾年針對三個團體進行過攻擊,第一個應該是謝爾比茨基、庫納耶夫的第聶伯羅黑幫。
在第一回合的交鋒中,勃列日涅夫遺留的力量仍在,如果坐鎮中央的部長會議主席吉洪諾夫更有擔當一點,有烏克蘭的謝爾比茨基、哈薩克的庫納耶夫支持,以格裏申和羅曼諾夫爲外援,很可能會遏制住戈爾巴喬夫的胡作非爲。
第二回合是第二書記利加喬夫在列甯主義者的支持下和戈爾巴喬夫的對抗,戈爾巴喬夫的再次勝利,基本上已經完成對整個蘇聯的控制。同時帶起來了一批葉利欽那種政客進入蘇聯權利的最中心。
到了亞納耶夫的時候,實際上已經不是強硬派和投降派的對抗。亞納耶夫、克留奇科夫、亞佐夫的緊急狀态委員會奮起一搏,完全是爲了維護蘇聯的統一。
“至少亞納耶夫不會有意去做對國家不利的事情。先湊合着用吧。”謝洛夫如果有什麽不滿的地方,可能也就是亞納耶夫優柔寡斷的一面,當初就應該聽從克格勃主席克留奇科夫的建議,采取強硬政策直接幹掉他。
關于史上陣容最強大的政變領導,爲什麽會領導出來這麽業餘的政變,這個問題謝洛夫不願多想,太丢人。蘇聯解體之後,仍然活着的謝米恰斯内就曾經評價過八一九政變整個過程中的笨拙程度,和勃列日涅夫、謝列平讓赫魯曉夫下台的操作完全不能比。
“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做好自己的工作!作爲一個社會主義的守護者,進行廢寝忘食的工作,完成中央下達的任務。”已經進入蘇聯中央主席團的亞納耶夫進行了這樣一段開場白。
“以後中央理事會主席,以中央主席團委員的名義工作,将會成爲常态。我們的國家對工人階級的照顧,必須要以政治地位表現出來。”
等到亞納耶夫演講完畢之後,謝洛夫總結後,告訴其他中央主席團委員,以後蘇聯中央理事會主席,進入蘇聯中央主席團會成爲慣例。不會再随便用一個中央委員去做工會工作。
晚間新聞中,亞納耶夫本人的履曆正式出現在電視上,随後共青團真理報發表社論,表明國家對工人階級的生活的關心程度更進一步。從态度上肯定了工會工作的重要性。
根據此項調整,蘇聯全國各加盟共和國、各地州委、各市委、集體農莊、企業集團都要做出調整,讓工會領導正式進入各地的領導層。這是一項重大的調整,如果隻是把亞納耶夫提拔,各地幹部曾經不動的話,就相當于蓋房子不打地基。亞納耶夫本人的工作還是不好展開,處于手下無兵的尴尬狀态。
可以說謝洛夫這次調整給予亞納耶夫的權利,比他曆史上達到過的權利更大。八一九事件中,亞納耶夫不是領軍人物,對真正提出政變的克留奇科夫支持有所保留,瞻前顧後,沒有痛下殺手平息事端。
很多人認爲八一九之後戈爾巴喬夫就大勢已去,這其實是一個相當打的誤解。如果戈爾巴喬夫真的衰弱不堪,葉利欽也沒必要對于加盟共和國做出那麽巨大的讓步。盡管如此,亞納耶夫等人從始至終都未獲得這些權力,他們隻能通過綁架戈爾巴喬夫來間接獲得這些權力。可是戈爾巴喬夫既不答應又沒被殺死,他們就什麽權力都沒有。
當然戈爾巴喬夫不敢相信一次蘇聯幾十年的建設迎來的民心,直接把權利送給了葉利欽,這種表現是不是貪生怕死,那就是另外一個問題。
總之,從今天開始,以後蘇聯的工會組織将會成爲一個真正的實權單位,不會再在政治上處在可有可無的狀态,而且以後會成爲慣例固定下來。
“從任何時候,我都可以說,社會主義制度當然比資本主義制度更加優越。我們隻是一個立國六十年的國家,而美洲已經一百多年沒有爆發戰争,外部環境上蘇聯和美國更加沒有辦法相比,不要說以現在國家的強大程度,就算是七十年代的對比,都能證明我們的制度比美國更好,一個國家的發展基本條件就是安全,有安全的環境才會發展好,我從來沒聽說一個國内天天都在打内戰的國家會發展好。”
這裏是克格勃的别墅區,今天謝洛夫下班之後回家休息。總書記是不是非要住在克裏姆林宮并沒有強制規定,不願意呆了就可以下班回家住。而剛剛從聯邦德國回來的鮑裏斯,也正在接受教誨。
“也就是說我們缺乏的隻是時間!”鮑裏斯把兒子放在妻子的懷裏,和父親暢談自己在聯邦德國的經曆道,“其實德國很多黨派,主張也和我們的主張差不多。”
“不要提第二國際那些改良派了,你應該看到聯邦德國境内很多中東面孔的人了吧?”謝洛夫呵呵一笑道,“知道宗教領域中,爲什麽有一種說法是,異端比異教徒更加讨厭麽?這種用社會主義主張迷惑我們,實際上改良的黨派,造成的危害性會更大。共産黨絕對不會放任那些難民進來的,當時那些社會黨卻這麽做了。還用多元化作爲借口,知道怎麽對付歐洲人麽?”
鮑裏斯擺出洗耳恭聽的樣子,如何挖坑讓敵人自己掉下去。他相信世界上沒有比自己父親更加專業的人存在。怎麽打破最難打破的平衡,也就是數百萬大軍對峙的歐洲前線,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有什麽辦法。
“我們的成功鑰匙就是那些社會黨,首先要中東亂起來,引發已經在歐洲定局的和平教徒鬧事,所以說沙特還有用。”謝洛夫打着哈欠忽然看着兒子和兒媳婦道,“你應該多生幾個孩子,我們的住房分配是和家庭人口挂鈎的。”
咳咳!認真聽課的鮑裏斯忽然不可抑制的咳嗽起來,這種神轉折真讓人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