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一群肅反工作者出現，不同的是他們每個人都拽着一個人，這些内衛軍士兵聽到的聲音，是被拖拽着的屍體和地面摩擦的聲音。
“很抱歉，給你們喀山添麻煩了！”鮑裏斯拿着帶血的警棍捅了一下帽檐，露出了帽檐下直勾勾的眼睛，語氣平靜的道，“把你們這裏弄髒了，這個季節要清理幹淨比較麻煩，辛苦你們了！”說話的時候還有些不自然的擡起腿，發出砰地一聲，腳下皮鞋的獻血已經被凍在了水泥地上。
“沒關系，這本身就是一場敵視政府的有組織的暴動，一旦這些重刑犯越獄，事情不可想象！隻是因爲有人質，我們才有所顧忌。”等在這裏的典獄長趕快借口，目光略過青年軍官看着被肅反工作者拖着的人形物體，問道，“被挾持的四個獄警怎麽樣了。”
“他們都還活着，隻是需要治療一段時間。”鮑裏斯指着不遠處被擡出來的幾個獄警。監獄内部的獄警不能攜帶武器，所以暴動的罪犯手中沒有槍支。這次鎮壓就是冷兵器對戰，幾個獄警還都活着，在他們死之前成功給解救。随着身體的移動，腳下再出現了兩個血腳印。
這批帶着警棍進去的肅反工作者，用了半個小時，出來的時候順便拽出來了一百一十七具屍體，從監區到大門的兩百米水泥路上，已經變成了淺紅色。血液凝結的顔色如果是在夏天會成爲暗紅色和褐色。不過在零下幾十度的冬天，在沒有蒸發就被凍住的情況下，會略微有些發白，變成像是塗料的淺紅色。
但就像是鮑裏斯說的那樣，冬天增加了清潔的難度。要不是監區還要使用，完全可以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在處理。
“還有就是，我們要帶走幾個獄警，因爲有幾個犯人說，其中涉嫌有虐待問題。”鮑裏斯不慌不忙的把所有屍體移交給喀山方面，然後道，“相關規定，警務人員不應該參與到黑獄行爲當中，嚴防律賊團體死灰複燃。如果我們确定了事情不簡單，涉案的獄警會被審判，當然了，還是要關押在你們這裏。”
“那那些指正的犯人呢？”典獄長聞言十分吃驚的追問道，他不知道眼前的年輕軍官是什麽人，不過就從對方身上那種不在乎生命的樣子，應該是克格勃哪個專門處理這種事的秘密部門出來的吧。
“都在那裏！”鮑裏斯很自然的擡起手臂指着那一堆被士兵拖走的屍體，用公事公辦的态度道，“不論是任何理由，這些罪犯都要付出應該有付出的代價。遵守監獄規範，一碼歸一碼，我不會因爲事出有因就下手輕，這是我父親教育我的。”
監獄對于出現意外死亡的犯人有名額，不過鮑裏斯這麽一來，直接在年初就把喀山監獄的名額全部用光了。典獄長很不滿，這給喀山造成了很大的麻煩，他覺得要通過監獄長向盧比楊卡反應一下……
晚上，切布裏科夫在盧比楊卡親自回電，喀山監獄今年的死亡名額不變，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典獄長眉心一跳暗道，“看來這個年輕人的背景不得了啊……”
“所有的紅地毯都是有血染成的，批量生産的東西必然将會被批量摧毀。”再次見到自己的父親的鮑裏斯、亞曆山大、葉菲莫維奇、謝洛夫氣質已經完全變了。
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的總書記，面色平靜的看着自己的兒子，突然開口道，“現在初步具備了我在軍事管理總局做局長時候的風範。不過這不過是肅反工作者早期心裏的一個必要階段，看誰都像是階級敵人的心裏還是要慢慢淡化，薩哈洛夫斯基将軍當時告訴我這個道理，對我的幫助很大。”
“不能總靠殺人解決問題，我們這種肅反工作者，當然是避免不了殺人的，你做對外情報工作也是一樣，每個總局雖然面對的人群不一樣，但都不能完全避免。但要記住，我們殺人的目的是保證更多人活的更好。而不是相反！”謝洛夫看着兒子提議道，“要不要去一個安逸的工作崗位散散心，你母親在希臘度假，過去休息一下？”
“父親，你是怎麽擺脫肅反工作者的心裏的呢？”鮑裏斯沉默了一下問出了問題。
“所以從做總局局長開始，就避免親自執行這種任務，隻是盡可能的完善計劃，然後讓别人去執行。這種經曆有過就行了，不要沉浸在其中。”謝洛夫寫了一張介紹信遞給了兒子道，“以你的級别進入克格勃總醫院不太現實！”看着對方有些猶豫眯着眼睛繼續道，“拿着吧，那時候我是裏面資深的病人，學一下如何減壓。”
“肅反工作者不能隻會用簡單高效的手段解決問題，至少在國内不行。”尤利娅一邊梳着金色長發，照着鏡子對着背後的弟弟道，“不然秘密警察總局局長你也就到頭了，父親怕自己時間不夠，所以一直希望你看着蘇聯走上正軌。給幹部階層一個威脅，如果你不行的話！？”尤利娅一邊盤着頭一邊嘿嘿直笑道，“我可不止一個弟弟，後備人員可多着呢。”
“可明明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選，我是被訓練出來的，姐，你不是，你天生就被父親影響的很深！”鮑裏斯雙手一攤道，“幾個弟弟和我一樣，都是批量生産出來的。”
“你們不會被批量銷毀的！”尤利娅對着鏡子轉了幾圈從各個角度上看着自己，還算比較滿意，然後回頭道，“鮑裏斯，我跟你說一個笑話，男女平等，哈哈……”
“說什麽我都相信，竟然說自己去赴約？簡直是開玩笑？”被姐姐攆出來的鮑裏斯非常不服氣，拿出手機準備給老爹打一個電話，然後就看見一個年輕人下車直接越過自己去敲門，簡直是豈有此理。随後尤利娅出來十分驚訝的道，“弟弟，你還沒走啊。”
挽着手走過自己身邊的時候，尤利娅帶着壞笑的嘴唇動了動，他是知道自己弟弟在間諜學校學過唇語的，翻譯過來就是看我的魅力，“這小子運氣真差！”自己姐姐會吃虧？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不過？最好吃點虧……
蘇聯中央委員全體會議上，總書記關于平均不是社會主義的論斷，以及福利制度的一些負面效果進行了具有真知灼見的點評。平均不是社會主義。認爲，“平均不是社會主義，社會主義要消滅貧窮。而不是不發展生産力，不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不能說是符合社會主義要求的。保證公平的讓人民發揮出來自己的能力，而不是絕對平均。”
“以福利程度衡量社會主義，是社會黨國際典型的錯誤論斷，财富的創造主要是人民自己創造，而不是國家給予他們。我們給予平等的機會，如何選擇還需要人民自己去選擇，當然這一切都必須在社會主義的框架之内。”
謝洛夫此次中央委員全體會議的報告，赢得了全體中央委員的贊成，掌聲經久不息，這可能是大特務頭子第一次這麽受歡迎，當然這些中央委員主要是歡迎，第三個重要報告，關于幹部退休之後的待遇落實問題。
看着這些對自己真心擁護的中央委員，總書記心中不斷冷嘲，太好收買了。把現在住的房子和使用的公車送給你們，就能收買整個蘇聯高級幹部階層。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不知道資本主義财團是怎麽生活的吧？
“凱西，蘇聯高層在變化，那個大特務頭子撐不住了，我早就說過，蘇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不光是蘇聯自己，其他社會主義國家，包括蘇聯敵人也都在關心蘇聯做出重要決策的重要會議，裏根也不例外，對任何蘇聯的消息，他都感興趣。
“謝洛夫隻是故作強硬希望我們在困難面前退縮，哪怕他從來沒有流露過任何退縮的意思，可是這種高層改變政策的信息是不會騙人的。”中央情報局局長凱西也心中激動，他是最支持裏根對抗的決策層。哪怕部分人已經已經開始退縮，他仍然和裏根一樣堅持認爲，現在蘇聯的強大都是假象。
“我們還要繼續觀察一下，削減福利說明蘇聯用于軍備競賽的資金已經不夠了，聽說蘇聯的去年的糧食産量不好，動用外彙儲備從阿根廷買了不少糧食和肉制品。”裏根不會因爲一次會議就沖上去，總要看看效果的。可心中想要埋葬蘇聯的沖動久久都壓不下去，沒關系他還有三年的時間，可以等待。
“繼續打壓油價，也許還需要收拾一個親蘇國家試探一下蘇聯。”裏根決定還是先試試。
“對了，我得到了幾份情報，你看看這個！”凱西也拿出了中央情報局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