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呢?總書記也很絕望啊!局勢的演變到底不會以他的意志爲轉移,哪怕謝洛夫已經是總書記,當然計劃不會廢棄,條件成熟的時候,突襲聯邦德國的行動還要啓動。
南阿塞拜疆想要合并蘇聯的思潮,迫使他不得不把進攻歐洲線作爲一個備案,來思考中東問題。就像他說的,這絕對不是好事。對于蘇聯這個國家來講,全部都是不利因素。
現在都八十年代了,哪怕伊朗北部的阿塞拜疆人願意,蘇聯也不能做出對國家名聲損害巨大的事情,何況這會改變蘇聯的人口結構,伊朗的阿塞拜疆人可有上千萬。蘇聯并不是中國、印度那種主體民族或者宗教占據絕對優勢的國家。
蘇聯民族這個概念沒有建立起來之前,蘇聯不能這麽做,要不然突襲土耳其的時候,謝洛夫也不會對當地的土耳其人進行驅逐。全世界的無産階級團結起來,在現階段隻是一個概念,在普通人口中聽起來很美好而已。
世界革命你可找錯人了,出門左轉找托派,總書記就不送你了。嘴巴上謝洛夫沒事也會喊兩句世界革命形式大好,給國際托派一個念想同時吓唬吓唬歐美國家。實際他一直都在嚴格執行斯大林提出一國建立社會主義論,最多加上東歐……
這麽一個激烈對抗的時候,總書記現在扶貧的國家已經夠多了。别指望謝洛夫能做的更多,“這件事要葛羅米柯同志在正式場合中,給人民黨政府一個正式保證。斬斷阿塞拜疆人的念想,必要的時候支持人民黨壓制這種言論。”
切布裏科夫大将點點頭,他明白其中的意思,蘇聯民族的概念沒有真正确立之前,任何擴大領土的事情都不能考慮,哪怕是别的民族主動加入也不行。辛辛苦苦的建立起來完善的社會,一轉眼和平教徒成了國家的多數?這是嫌肅反工作者的刀不夠快麽?
“和平教教徒,不能被信任,一個都不行。”這是原來在克格勃主席團會議上,謝洛夫說的話,“唯心主義者和唯物主義者是兩種思想的人,彼此沒有共同語言,想法天南地北,不是我們壓制他們,就是他們迫害我們。有機會就要清理,清理的數量,上不封頂……”
如果這個地球上蘇聯一家獨大,實力遠遠超過其他國家,謝洛夫還跟你廢話?直接禁止沙特進口糧食,在中東制造一場大饑荒,端掉這個沒事就知道對别國捐贈清真寺的禍亂源頭。
“我知道了,我會和伊朗安全部門溝通。”切布裏科夫大将明白,總書記其實并不是仇視和平教,而是包括所有宗教。也不是單獨反對某個國家的移民,而是全部反對。在肅反工作者的眼中,不會刻意區分你到底會造成什麽樣的危害,隻需要你會造成危害就可以了。
“看來中東的事端會先爆發!”謝洛夫灑然一笑,初衷不改,他還是想要和美軍較量一下,隻不過看來戰場應該是中東,而不是歐洲。
歐洲的計劃并沒有放棄,基本的條件還需要創造,中導條約這個加鎖必須清除。現在擺在總書記眼前的事情是,他需要把對美國種種的不利因素在一到兩年内爆發出來。
巴格拉米揚大将第二次見到謝洛夫的時候,進攻歐洲那個喝多的計劃已經提都不提,反而着重讨論了中東問題。現在的石油價格隻是在緩慢回落,和最高峰的三十四美元相比已經回落了不少,可還能對伊拉克、伊朗兩國造成緻命危害。
真正的石油大戰還沒有打響,謝洛夫都替裏根着急,還不趕緊拿出廣場協議的霸氣,讓沙特配合美國的戰略行動,削弱蘇聯這群資源豐富但是工業部怎麽強大的盟友?
可他是蘇聯共産黨的總書記,不是美國總統,不能幫助裏根做這些事。他能做的隻有等,石油價格不降,歐洲本土本身就缺乏資源,在被美國吸血之後複蘇肯定遙遙無期。打壓是有價格也是讓西歐的工業規模發揮出來,幫助自己的盟友減少生産成本。
國際産業環環相扣,要達成這個目的,美國就不能讓石油價格還這麽高。不然美國做的動作就不是剪羊毛,聯邦德國和日本很可能直接被美國抽血抽死。
美國不能這麽做,所以還要幫助聯邦德國和日本把矛盾轉移出去,石油資源豐厚的國家不少,但都沒有沙特這麽得天獨厚的條件。油比水便宜可能略有誇張,可誰都知道沙特的生産成本确實比其他國家低的多。
“可你特麽倒是動啊!”謝洛夫心中着急,總不能讓他主動支持伊拉克把科威特幹了。蘇聯愛好和平的國際形象還要不要了。師承赫魯曉夫的謝洛夫在恐吓方面不需要任何人教,時不時就站出來吓唬人,可經過了赫魯曉夫時代的世界,也有一定的免疫力。
戰後的大戰争,蘇聯打過一場,美國打過兩場。十年前來國際還算是平靜,衆多吃瓜群衆認爲倒黴的地方在于,美國和蘇聯同時出現了一對這樣的領導人。
“西歐國家興高采烈的讓我們和美國人削減中程導彈,我是真的不能理解。”巴格拉米揚大将還是糾結這個問題,明明認爲勢均力敵的敵人,爲什麽會做出這種決策。
“他們甯可被我們最強大的坦克集團軍威脅,也不願意被核導彈指着腦袋,這就是西歐和美國不同的地方。”謝洛夫聳聳肩,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個時空法國共産黨和意大利共産黨都聲勢強大,西歐國家見過共産黨執政是什麽樣子,覺得也不會怎麽樣。葡萄牙的生活雖說和經濟強國無法相比,可和鄰居西班牙也不落下風。
爲什麽謝洛夫總打算進攻聯邦德國呢?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聯邦德國沒有強大的共産黨勢力,蘇聯曾經嘗試過弄出來一個代言人,失敗了。
其實和軍方溝通還是方向的問題,總書記喝多了那天暫時隻注意到了最重要的歐洲,忘記了其實中東同樣重要。國防部對于謝洛夫來說是一個全新的領域,他當然也是元帥,不過他這個元帥隻指揮過一次西方八一,還輸給了烏斯季諾夫。
現在已經是一九八五年,這是一個非常有意義的年份,曆史上這一年戈地圖上台。蘇聯開始了朝着地獄一去不複返的狂奔,作爲一個反例,謝洛夫必須盡可能的和戈地圖反着來。
戈地圖因爲第一年才剛剛上台,所以暫時還無法一下子把蘇聯弄成負增長,所以這位美國間諜第一年的基本功績是這樣的,直接對蘇聯最強大的幾個部門發難。大幅削減國防、安全和支柱軍工企業的預算。上台以後,他沒有批準過一份軍事采購合同,導緻武裝部隊得不到新式武器裝備。
内政部和克格勃得到的撥款同樣少得可憐,搞得這些部門的工作人員士氣十分低落。對加盟共和國,總書記也抛棄了前蘇聯以往的慷慨,一上任就削減對它們的财政援助,而此前三分之二的共和國都能從中央财政獲得撥款。被斷了糧的共和國不再買莫斯科的賬。
蘇聯年年增加軍費的時候和美國對抗的有來有往,等到削減軍費的時候經濟卻開始雪崩,戈地圖也真是完成了看起來不可能的任務。
蘇聯能和美國對抗這麽多年,肯定有自己的優勢,不可能全是劣勢。有些部門是連小孩子都能看到的優勢部門,比如蘇聯武裝力量、克格勃、内務部這些強力部門。
從俄曆新年之後,就不斷有部門領導出現在謝洛夫的面前,強調自己部門是多麽的重要,謝洛夫能夠理解這種感覺,以前的自己也同樣和這些人一樣。
就算是重新回到了百分之十的增長率,謝洛夫也不能做到有求必應。
“據我所知,計劃經濟委員會因爲一些代替性工作的減少,人員不但沒有增加而且正在減少,他們要這麽多錢幹什麽?”謝洛夫歪着頭詢問吉洪諾夫,吉洪諾夫沒有回答,似乎到了八十歲之後,這位蘇聯的經濟掌門人精力有些不夠用了。
控制住把對方推醒的想法,總書記本着尊重老同志的姿态當做沒有看見,問了輔助吉洪諾夫的雷日科夫,同樣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複,不耐煩的道,“博布科夫大将,給我調查清楚。”
“明白,給我一天時間。”兩個克格勃第一副主席一般一個會在克裏姆林宮,一個在盧比楊卡坐鎮,一個月一換,這個月輪到博布科夫。
謝洛夫面色冷漠的掃了一圈,除了睡着的吉洪諾夫,沒人敢迎接這道目光,清了一下嗓子,“關于軍費和安全費用,我已經有了計劃。雷日科夫同志,釋放一個消息,說疑似發現大型油田!”謝洛夫還是準備幫裏根一把,總等待不是他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