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的曆史上,就從來這麽強大的時期,從來都沒有。偉大的國家和偉大的領袖,是一體的,這就是勃列日涅夫的想法,不管是蘇聯的朋友還是蘇聯的敵人,他要所有人知道,自己還在這裏,不要把主意打到蘇聯身上。
“可是,十月革命節的氣溫會很寒冷!”契爾年科的意思很明顯,勃列日涅夫不年輕了。
“我是總書記,這是我的責任。”勃列日涅夫面色不變,沒有把契爾年科的生硬聽進去。
“我看到了很多問題,可這不是非要解體不可的理由。”到了一九八二年,謝洛夫覺得,他怎麽也應該看到蘇聯這個國家的問題有多嚴重了。蘇聯的外部環境出現了很大的變化,和曆史上已經有了很大不同,可内部的環境還是那樣。同樣的老人掌控局面,掌權的還是那些人,怎麽說一些問題都應該出現了。
可總政委看到的問題,不是蘇聯必須解體的理由,那頂多是戰勝不了美國的理由。如果标準僅僅在一九八二年,今年的蘇聯和美國沒有明顯的高下,蘇聯的中央主席團已經老态龍鍾,可裏根那個早期老年癡呆症患者同樣是美國少見的高齡總統。
任何改革都不可能馬上見效,這是規律,裏根也不能違反這個規律。就像是謝洛夫也不可能一聲令下,所有蘇聯人都共産主義光環附體,一下讓蘇聯的各種指标都碾壓美國一樣。
但有一件事,謝洛夫現在就要調整,他可以現在就從盧比楊卡進行調整。克格勃的世界戰略,一個國家的情報部門制定戰略計劃,聽起來似乎有些吹牛,可蘇聯就是這樣的,克格勃的戰略就是爲蘇聯進行服務。
“根據中央精神,各級安全以及内務幹部都應該明白一點,不論是我們自己還是我們的敵人,都在進行一輪調整。嘴上不說但都在準備下一輪的對抗,所以一些對外政策以及計劃,作爲我們部門,這個時刻和美國交鋒的部門,應該随時随地的根據事實變化靈活應對!”摘下自己的藍色大檐帽,謝洛夫一字一頓的強調道,“情報工作不能僅僅有防禦性,更重要的是進攻性,哪怕是防禦,也是進攻性防禦。”
克格勃的進攻戰略包括地球上的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民族,不管對方的思想和政治結構,沒有例外。操縱控制、武裝颠覆,中央情報局的工作克格勃都在做,中央情報局職權之外的事情,克格勃也要做,因爲克格勃是綜合性情報部門。
“給我豎起耳朵聽着,我就簡單的說幾個問題。英國遠征軍的事情我可以随後表述,現在先談談大框架!”馬島戰争的準備時間比曆史上晚來的一些,可能是蘇聯陣營實力大增的緣故,美國也不想英國在這個時候萬裏迢迢的去拉丁美洲開戰,不過似乎裏根的斡旋失敗了,雖然晚了幾個月,英國還是開始了戰争準備。
英國的戰争準備正在進行,謝洛夫會在最後談論這個問題,此時他說的是自己的戰略計劃,“北大西洋公約組織是我們的首要目标,對于我們的情報調整,三個重要城市都要進行調整!”他口中的三個重要城市是維也納、柏林和羅馬。
克格勃對西歐的情報工作,占據大頭的是工業情報,當然一般情況下克格勃不會用蘇聯本國人,因爲這樣目标太大,用日耳曼人和捷克人顯然更容易些。柏林和維也納,在克格勃眼中就相當于一個發射架,沒有發射架導彈就不能起飛。
整個聯邦德國有克格勃和斯塔西的兩萬多名線人,法國有一萬多人,意大利也有一萬人,當然這些人絕大部分不知道自己是間諜,還有就是因爲蘇聯的男女比例問題。所以出現了不少跨國婚姻,積極招募在海外蘇聯配偶爲蘇聯服務也是一個常規手段。
再者就是詳細的掌控整個西歐的地形和水文資料,沿途進行勘察,爲了蘇聯大軍西進做準備,一旦華約大軍啓動,一條最爲快捷成功率最高的路線,一直都是克格勃工作的重點區域。西歐各大港口的水文資料和吞吐量也是蘇聯要考慮的重要因素。華約最爲弱勢的海軍,陸軍上對北約有絕對優勢,如何阻止美國的跨洋協助,是戰争時期必須要考慮的因素。
“亞洲方面,長期以來我們以東京、曼谷和雅加達作爲活動的主要地點,唯一比較困難的地方就是英國的殖民地,因爲當地和我們沒有外交關系,所以無法就近得到第一手的情報,可現在時代已經變了,英國的明珠重要意義已經消失,我們可以直接進入中國國内。”謝洛夫沉默了一下道,“從地理上我們應該進入北方,但實際上從工作的難易度比較,其實最合算的應該是沿海城市,這是我圈定的幾個城市。”
“馬上準備和新加坡人成立合資公司,批準所有、新加坡大使館的資金申請,以及三百五十人的規模,這個國家雖然很讨厭,但對我們有巨大的作用。”
蘇聯的所有駐外大使館人數都很多,過百人根本就是正常标準。駐所有東南亞國家的大使館規模都在三四百人的規模,不管這個國家是親蘇還是親美,面積大還是面積小,人口多還是人口少,蘇聯都是一視同仁。
這種情況不是僅僅存在于東南亞,對于任何國家,隻要和蘇聯有外交關系,通常蘇聯都在這個國家有規模最大的大使館,而且絕對不雇傭本地人,連同廚師後勤人員全部從莫斯科雇傭,蘇聯駐泰國大使館就是由二十五個外交官,帶着将近三百人的标準配置。連玻利維亞的蘇聯大使館人數都超過五百人。
也因爲這個原因,蘇聯外交部的地位才能和克格勃、國防部一樣,成爲直接對總書記負責的三大部門,外交部長葛羅米柯也同樣成爲了蘇聯中央主席團的委員。
“最後我提一下拉丁美洲的問題,拉丁美洲是美國的後院,美國人這麽認爲,拉丁美洲的人也知道這個現實,誰最不希望那裏出現一個大國,當然是美國人。美國人知道未來拉丁美洲有自己的大國,就是對美國的一個直接威脅。美國人明白,我們也明白。拉丁美洲長期以來都是革命的火山地帶,這是一個動亂中的大陸,它有巨大的資源,但是兩億人口卻又四分之三的人過着極其悲慘帶的生活,趕着農奴一樣的勞動,七千萬人沒有哪怕一個月薪水的存款,一億人不識字,一億人沒有藥物、一億五千萬人營養不足,處在餓死的邊緣,所以哪怕我們并沒有在拉丁美洲用很大的力量,那裏的社會主義運動仍然在蓬勃發展。”謝洛夫終于還是說到了拉丁美洲,伸出手指道,“我把這個問題和英國組建遠征軍的問題一起講,拉丁美洲存在階段的革命性。”
“那些嚼着古柯葉、以老鼠爲食的秘魯農民,在礦道中爬行的烏拉圭曠工,那些赤貧的巴西農民,還有被巴拉圭軍政府處決的學生。長久以來拉丁美洲的經濟都在美國人的手中,這種狀況已經存在了半個世紀以上。”
“英國正在組織遠征軍,這是一個激發拉丁美洲團結的好機會,我們應該支持阿根廷人廢除這種不平等條約。給阿根廷人對抗英國的勇氣。”謝洛夫眯着眼睛道,“正好我們在智利以前曾經儲備過一些有意思的東西,這次送給英國人了。算是給撒切爾夫人打一個招呼。”
“切布裏科夫同志,南美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保持通暢的情報,我們看看英國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謝洛夫意味深長的點點頭,他很期待這次的馬島戰争。
阿根廷通貨膨脹率高達百分之六百,國内生産總值下降百分之十,制造業産量下降爲四分之一;國内得到越來越多支持者的工聯決定發動長期性大罷工,軍政府受到人民的唾棄與憎惡。加爾鐵裏在面對嚴重的國内的經濟問題和人權問題上,選擇經由通過自認爲一場幹淨利落的馬島戰役,以其勝利的結果來轉移公衆的焦點。
軍政府嗎,總是想要通過戰争樹立自己的權威活得擁護,十年前希臘軍政府不也正在打這方面的主意麽,那次要不是謝洛夫早就等着機會打通去地中海的出海口,希臘的命運一定會非常悲慘,這次加爾鐵裏不過和各國軍政府一樣,轉移危機。反正馬島距離英國本土極爲遙遠,也沒發現其中有什麽值得争奪的價值,英國人可能不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