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印度教是那種少見比和平教還要落後的宗教呢?幾千年不變的國家,也是真有意思!”謝洛夫懶洋洋的回答道,“可能有曆史的國家,總是有心理包袱吧。”不是隻有印度遇到了這個問題,中國、伊朗、埃及都遇到過這種問題,隻是好像印度這方面的問題尤其嚴重,不知道是不是缺乏中央權威的土壤。
和印度教相比,和平教都能顯示出來先進性的一面,這讓巴基斯坦人如何服氣?如果謝洛夫面對這種情況,可能也沒辦法。這種社會氛圍,除了一場大革命根本沒有别的辦法。而且大革命成功不成功,也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反正印度人最多了,他們自己都不在意,我們何必在意呢?他們又不是我們的鄰國,該頭疼的是阿富汗、尼泊爾、緬甸、中國。”謝洛夫打着哈欠道,不是他想這麽做,可其他中央主席團委員都一副疲倦的樣子,總政委不能不合群對不對?都裝了幾十年,何必在謝幕之前非要給自己找事呢?
英迪拉甘地又是來蘇聯要援助的,印度的在西方的融資渠道已經全部被截斷,原因就是不顧很多國家的反對吞并巴基斯坦,不過根據克格勃的情報,作爲前宗主國,英國雖然喊得聲音比較大,但還是利用一些渠道繼續和英國保持聯系。
晚上的中央主席團會議上,謝洛夫心不在焉的反對道,“我不同意給印度貸款,除非印度拿一些礦山做抵押,他們已經欠了我們近百億的貸款,現在還來?裏根對我們的敵意這麽強烈,當前的任務,是集中力量對付美國,不是把我們的資金送給别的國家。”
“我不是反對援助,但是必須要有足夠的産業作爲抵押。我們才剛剛從安哥拉抽身,和中國的談判一直沒有進展,每年還要援助越南不少物資,實在是不能再大方下去了。”謝洛夫最後補充道,這個理由很合适,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援助呢?我們就隻給軍事援助,和印度簽訂互助條約,彌補我們的農業,還在現在提供的小麥上增加産量。”部長會議主席吉洪諾夫慢吞吞的繼續道,這是政府部門的意見。
蘇聯的農業是老大難的問題,這點吉洪諾夫深有體會。而且對比對象是美國,蘇聯就更加需要其他國家補齊蘇聯的短闆。東南亞的橡膠、熱帶水果和糧食。保證了蘇聯工業的繼續發展,誰嫌糧食多呢?所以每每這種問題出現的時候,吉洪諾夫還是要糧食。
“安德羅波夫同志怎麽看?”勃列日涅夫強打着精神,他已經感到很疲憊了,但是印度作爲世界上有數的大國,他還是要親自對待。
除了中蘇美英法五國,也找不出來能穩壓住印度一頭的國家了。日德隻能說和印度各有千秋,對了,還有南美天然的領袖,永遠在未來等着你的巴西。
印度的發展雖然不是一帆風順,可國土面積和人口在那裏擺着,就自然會受到其他國家的重視,人口素質雖然垃圾了一點,可人多啊。如果拿中國和印度作對比,這次印度吞并巴基斯坦,中國不敢明面幹涉,不就是被孟加拉地區的兩億難民吓到了麽。
“吉洪諾夫同志和謝洛夫、烏斯季諾夫同志的意見都很有道理,印度目前除了找我們幫忙之外,已經别無選擇,在美國的壓力下,西方國家都不敢出手相助。中東國家更不用說,他們隻能有求于我們。這是一個好機會,單純從印度局部地區來看,這個國家還是很有價值的!”安德羅波夫推了一下眼鏡道,“不過就像是謝洛夫同志說的,我們需要印度抵押一些礦産權,以及開放一些産業讓我們的工業品進去。”
“連同東歐國家一起提出條件,羅馬尼亞最近的狀況不是很好,還有一隻就沒好過的波蘭!”勃列日涅夫短暫的沉默之後拿出了決斷,他是整個社會主義陣營的領袖,不能把所有的好處都讓蘇聯全部占盡了,東歐的兄弟國家也要照顧。
“還有一件事!”在印度的問題過後,謝洛夫提及了另外一個問題道,“根據我們對裏根改革的分析,可以确定裏根的改革會側重于富人階層,美國有一個東西在蘇聯不存在,那就是股市,相信美國股市會因爲裏根的政策出現不正常的增長。”
“繼續說,謝洛夫同志!”部長會議主席吉洪諾夫對這件事很感興趣,因爲這是他的領域,吉洪諾夫固然沒有柯西金這麽令人信服,可畢竟做了柯西金幾年的副手,仍然有兩把刷子,哪怕經濟體制不同,也能看到一些東西。
“股市的增長必須依賴于很多方面的基礎,這不是政策就能全部搞定的。比如石油、比如稀有礦産,以及等等的東西。”謝洛夫沉聲道,“我想要嘗試一些抽離一些支撐的基礎,比如世界稀有礦産的心髒剛果金,在剛果金的鄰國當中,剛果布、安哥拉和蘇丹都是我們的盟國,我希望三國同時發力,扶持剛果金的親蘇武裝控制局勢。”
“還有就是,扶持黑人反抗力量,擾亂南非,這個工作我們已經就在做,不過這次投入要更大,兩國加上智利,三國對世界礦産市場有巨大的影響。從個人角度上,我認爲完全可以試試!”謝洛夫詳細叙述着當中的意義,也許裏根經濟學在短時間内仍然可以奏效,但是少了部分基礎,會更加的不穩定。
八十年代對蘇聯和美國都意義非凡,兩國經過了幾十年的消耗,都已經進入到了疲憊期。蘇聯因爲戰略進攻奪得的地方還沒有完全消化。美國剛剛止住越南戰争的頹勢,但國民信心仍然在低潮當中。正常情況下,這場博弈還有的玩。可美國裏根上台,大打雞血的同時,蘇聯的領導層正在接連不斷的進行葬禮。
就拿今年來說,今年年初蘇斯洛夫去世,年末應該就是勃列日涅夫熬不下去的時間。可今年卻是裏根經濟學的關鍵年份。今年起,股價走勢更是持續上揚,交易量也迅速增加,股市異常繁榮,其發展速度遠遠超過了實際經濟的增長速度,金融交易的發展速度大大超過了世界貿易的發展速度。
現在的美國工業,可不是二戰後世界一片廢墟,老子一枝獨秀的時候了。蘇聯的工業産品可能在高新技術上沒有美國、日本強,可也占據了不少第三世界國家的市場。美國的工業撐不起來這麽繁榮的股市,這麽繁榮的股市本來就不正常。
“這麽看來,裏根用了不正常的手段,想要逼迫我們?”勃列日涅夫沉默了,這是他頭一次這麽清晰的認識這方面的問題。但轉頭心中就是一陣黯然,可惜了,如果他還有十年時間多好,勝利的希望已經出現了。
“是的,頂過裏根這一次的進攻,讓我們靜待結果吧!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工人需要勞動才能創造出來産值,農民需要工作來獲得食物。玩金融遊戲增加經濟力量這種手段,是非常危險的!”謝洛夫面色淡然的回答道,“數字遊戲不可能永久的繼續下去。”
“尤拉,去做吧!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未來幾年是決定性的時間,我希望看到令人滿意的結果!”因爲身體的原因,勃列日涅夫需要很長時間思考。
美國在今年之前的數十年裏,收入分布相對穩定,甚至最高收入群體的收入還曾出現下滑,而從今年開始,收入最高的百分之一的人群其收入在美國整體收入中的比重開始增加。
原因一個是稅收。今年,美國最高邊際稅率由百分之七十下降至一半。第二個原因是金融業發展。金融業開始放松管制,《格拉斯-斯蒂格爾法案》逐漸退出曆史舞台,與此同時,華爾街推出的可替代投資品和金融産品創新開始增多。銀行之間的競争加劇,導緻貨币泛濫,信貸增加,這都是裏根留給美國的遺産,隻不過裏根活着的時候,都被蘇聯解體遺留下來的巨大市場所掩蓋了。
散會之後,謝洛夫就離開克裏姆林宮,回到盧比楊卡做部署。他沒有碰美國股市,很早之前他就已經布局了,再者日本股市漲的更迅速,監管措施比美國差一點。
“總書記,你的身體需要療養,兩個月後的十月革命節就不要慶祝這麽長時間了。”勃列日涅夫的辦公室當中,契爾年科頗爲關心的提議道。
“我是蘇聯的總書記,人民必須知道領袖還在!”勃列日涅夫口氣中帶着威嚴道,“領袖會帶着他們取得最後的勝利,契爾年科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