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音響起。
中國夢想隊客場作戰日本夢幻隊,最終以1-1打平結束了全場的比賽。
這樣的結果還是相對不錯的,唐博也十分滿意,畢竟現在是客場作戰,在幾個小時之前他們還在馬德裏,長途跋涉飛到英國能以這樣的戰績結束比賽,沒有什麽太大遺憾。
但日本夢幻隊的主教練松田不二十三就不同了。這樣的結果他是不能接受的,他相信對方能力很強,但是并不代表他所帶領的這群青少年就會比中國隊的球員差。同樣的實力水平,還是主場作戰,他萬萬不能接受打平的這個事實。
中國夢想隊的球員他們沒有在曼城感受下這同樣足球文化十分濃厚的大都市,而是匆匆在體育館裏的衛生間沖完澡後便搭上了飛往馬德裏的航班離開了這裏。
兩人的座位隔着一條走道。
一路上歐陽擎峰齰舌緘唇,唐博更是閉口不言,氣氛一下死寂到了極點。沒有人敢開口去打破這份尴尬,誰也不想在這時候撞上槍口,所以一路上整架飛機上充滿了一種十分怪異的氛圍。
司馬豪坐在歐陽擎峰的身邊,他偷偷拉了下歐陽擎峰的衣袖,朝他使了個眼神但卻被歐陽擎峰給無視掉了。
這就更加尴尬了。
就在司馬豪滿臉尴尬的時候,歐陽擎峰終于開口打破了這樣一份怪異的氛圍,“該幹嘛幹嘛,别憋着了,難不成你們說話也怕得罪我們的唐大教練,害怕他把你們也換下場嗎?”
歐陽擎峰話一出,擺明了是準備要和唐博撕逼的節奏了。
“怕個毛!”同樣被換下場的任毅冷哼一聲,發聲應援歐陽擎峰了,“有什麽好怕的,大不了别踢了,害怕個球!老子還不稀罕上場了呢!”
任友聽見自己弟弟這樣說話,趕忙攔住他,拉着他的衣服示意他别再說了。
“幹嘛呢哥,怕什麽咯!”任毅不屑地搖了搖頭,“卸磨殺驢懂不懂?解圍了、立功了,誇你兩句,失誤了出現問題了,商都不商量二話不說直接把你踢掉,我真的是服了都。你們說說,就算我失誤了,影響比賽被罰下那我心裏多少能接受一點,歐陽呢?進球了被換下,是怎樣,教練你收了錢想要踢假球是吧?怪不得後來他們都不敢進球了,敢情是怕被你換下去啊!”
“任毅,你夠了!胡說些什麽呢?”任友低吼了一聲,趕忙把任毅拉了回去,“飛機上走來走去幹嘛,做好!”
任毅不屑地白了唐博一眼,然後把頭撇向機艙的窗口。
“呵呵,大教練,玩套路,可厲害了!”歐陽擎峰不屑地撇了唐博一眼,“别以爲你玩的那點小心思我看不出來,呵呵,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可不是!”任毅繼續俯聲迎合,“我就想不明白了,教練你是腦殘還是昨晚洗頭腦子進水了,那種時候你居然做出換人,我這輩子從沒見過腦子這麽不好的人,是怎樣,一言不發是默認了嗎?怎麽,不準備給大夥一個交代嗎?”
就算任毅說得再難聽,唐博也沒有出過一聲。
“教練!”
劉俊敏坐在唐博身邊,他也帶着一切都想要知道的眼神看着唐博,“我們想知道這是爲什麽?”
其實,誰心裏都想知道。這種踢着踢着突然被換下去的莫名其妙誰都是無法接受的,沒有人願意自己成爲下一個被換下去的人,這種無由頭的換人真的會讓他們内心充滿了惶恐。
輸不可怕,可怕的是隊友的内心充滿了惶恐和恐懼。
而且這份惶恐和恐懼還不是來源于對手,而是那一份随意被換下的不安。
如有這樣下去,他們還沒直面對手的時候就已經輸了!
“教練,請告訴我們這是爲什麽,歐陽也沒犯什麽錯誤,爲什麽在那種時候換人呢?”公季尊也百思不得其解,最後還是開口問了聲。
“我也想知道其中的原因!”沉默寡言的伊天健推了推鴨舌帽,證明自己并沒有睡着。
“沒有爲什麽,我現在宣布從下一場比賽開始,十一個人大名單中取消歐陽擎峰的名字!”唐博淡淡地說道。
“什麽?”
“這……”
“教練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這?”
“呵呵……”
“教練,這不是小事,您先别生氣啊!大名單沒有歐陽擎峰,我們前場很難踢的!”司馬豪也趕忙說了句圓場的話,“教練,歐陽也是生氣,沒什麽惡意,您看這……”
“歐陽,你快和教練認個錯啊!”劉俊敏伸着頭看着歐陽擎峰,試了好幾個眼色給他,“這可不是什麽小事!”
歐陽擎峰坐在那裏頭也不回,絲毫沒打算和唐博認錯。
“教練,您再考慮考慮吧!”其他幾個人也趕忙幫忙哀求唐博,這換下歐陽擎峰已經是不得了的大事了,現在直接把後面的比賽都換下了。
這,這未免也太扯了吧!
“歐陽,快!”司馬豪拉了一下歐陽擎峰的衣角,“低個頭認個錯,好漢不吃眼前虧!”
歐陽擎峰想了好久,也醞釀了一會兒,正準備說點什麽的時候,唐博率先開口了,“這沒得商量,我是主教練,這裏我最大,我說換誰就換誰!你們誰再爲歐陽擎峰說一句話,下一場比賽也别參加了!”
“這……”
“我們……”
一時間,那些還想繼續爲歐陽擎峰說好話人都沒辦法開口了,也不知道這唐博是今天沒吃藥還是出門藥吃多了神經不正常了。
“呵呵!”歐陽擎峰冷笑一聲,解開安全帶,走到唐博身邊,冷冷地說道,“你牛逼了是吧,你最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下一輪比賽開始,換老子坐冷闆凳是吧,可以啊,正好最近累的,老子還不稀罕上場了!”
說完,歐陽擎峰離開座位艙,一個人待在了後排靠近廁所的地方。
飛機是小型的飛機,機艙裏都是fk節目組裏的人,所以并沒有其他多餘的遊客,歐陽擎峰坐在窗戶邊,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空。
那一晚,他們剛來的時候也是晚上,他望着外面的夜空對不久後的比賽充滿了無限的遐想,如今才一個月時間,他卻有些心灰意冷。
他自認爲自己并沒有哪裏犯錯誤,你要宣判一個人死刑那也總得給他個理由。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既然你不讓我上,那我就不上了。反正球隊裏也不差他自己,那種油然而生的無助和孤獨感再一次遍襲全身。
他再一次感覺到,自己是個多餘的。
那片綠茵好像就沒有自己的位置一般!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