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豪突然放慢腳步,将球往身前一挑,皮球飛過他的頭頂,他右腳動了一下。守門員聚精會神盯着司馬豪的動作,随時可以動身撲球。
在拉姆蒂奇趕到的時候,司馬豪突然一個轉身,右腳猛地将球回傳。
皮球劃過拉姆蒂奇的頭邊,他都沒明白怎麽回事。
這東方菜雞射門射錯方向了?
可是當他一回頭的時候,他立馬又跳腳了,歐陽擎峰什麽時候又跑上來了。爲什麽跟在歐陽擎峰身邊的兩個中衛絲毫拿他沒有辦法。
拉姆蒂奇咒罵了一聲,又回身跑向歐陽擎峰。
“該死的東方小人,看我不虐死你。”拉姆蒂奇朝着歐陽擎峰快速移動過去。
前有攔堵,後有追兵。
歐陽擎峰在拉姆蒂奇身邊晃動一下身子,一個牛尾巴幹淨利落。
動作出神入化十分快速,沒等拉姆蒂奇反應,歐陽擎峰已經帶球跑向禁區和司馬豪彙合。
“該死!”拉姆蒂奇氣憤地說道,“撞死他!撞死他!”
後衛似乎聽到了他的話,拼命的朝着歐陽擎峰擠靠過去,歐陽将球分出,劉俊敏帶球禁區前動作十分小并沒有多華麗地過了後衛,起腳射門。
守門員将球撲出,司馬豪補射。
球向球門的右下角快速飛去。
砰。
球在門線上,被才了下來。
是蓋爾馳特幹的。
他什麽時候出現在那裏的?
拉姆蒂奇趕回來,借助蓋爾馳特的傳球一把胳膊肘頂在歐陽擎峰的胸口上,然後身子一撞,直接将他頂飛出去。
歐陽擎峰躺在草地上吃痛地蜷縮在一起。
所有隊友都趕來回了上去。
裁判立馬吹停了比賽,趕到身旁。唐博十分擔心,立馬讓隊醫上前查看,諾曼跟着隊醫快速跑到歐陽擎峰身邊。
“哪裏疼?”隊醫問道。
歐陽擎峰面部扭曲,眼花一直從眼縫中鑽出來,他說不了話。
隊醫讓其他人站遠一點,不要擋住空氣流動。
緩了緩,胸口一口氣終于提起來的時候,歐陽擎峰好像重獲新生一樣。
“胸口疼嗎?”隊醫小心地檢查下他的胸口。
歐陽擎峰點了點頭,“疼。不過沒事……”
“我們到場邊休息一下。”隊友準備擡他上擔架,但是卻被歐陽拒絕了。
“沒關系,我還可以比賽。”
他說道,雙手撐在草地上,身子剛要站起來,發現腳部傳來一陣劇痛。
“啊!”歐陽擎峰叫了一聲。
依然檢查了一下他的腳踝,果然扭到了,幸好不是太嚴重,按時上藥休息幾天就沒事了。但是現在,他絕對不能再比賽了,如果不然,腳踝嚴重的話,那估計要三個月不能踢球了。
傷筋動骨100天說的就是這樣。
他不想下場,但又不得不下場,最後他直接被諾曼推倒擔架上,然後讓隊醫擡走了。
這一場比賽,夢想締造者踢得很不舒服。
踢得很壓抑——裁判的不公平和歐陽擎峰的受傷都對夢想締造者的士氣有很大的影響。
雖然唐博知道這場球賽東道主西班牙是必勝無疑,但他實在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卑劣。原以爲他們球隊是有多強,其實不然,隻有中上水平,夢想締造者全力一拼,任有一戰把握。
但是現在,似乎已經沒有再戰的必要。
拉姆蒂奇地卑劣犯規,裁判隻是口頭警告了他。
希德勒中場絆倒公季尊,卻得到裁判的無視。
比賽進行了85分鍾,青年王者隊已經拿下兩球,其中一球是蓋爾馳特利用角球搶點破門而來的。
在唐博眼中,這球隊就是一直無賴球隊,也就蓋爾馳特還算君子,實打實地,沒有那麽多小動作和不良球品。
歐陽擎峰被擡到了醫護室,隊醫對他的腳進行了處理,噴上消炎藥和一些消腫貼之後,便讓他好好在休息室裏休息,不要亂走動。
而諾曼,在隊醫走後,也悄悄地走進了休息室。
“諾曼,你怎麽來了……”歐陽擎峰看見諾曼進來,着實有些驚訝。
這丫頭最近不是吃錯藥了嗎?
莫非她是想趁自己腳受傷,然後修理自己一頓?
越想歐陽擎峰心裏越發毛,“這……”
諾曼并沒有給歐陽擎峰什麽好臉色看,隻是冷冰冰地問道,“你腳沒事吧?”
“沒事兒。”歐陽回答道,心裏還是關心外面的情況,便追問諾曼,“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諾曼搖了搖頭,有些喪氣。
“你幫我看下外面的情況啊,你告訴我下外面的情況怎麽樣了?”歐陽擎峰焦急地問道,甚至都想起身出去外面看了,但是被諾曼給攔住了。
“你不能出去。”諾曼要求歐陽擎峰躺好,不得亂動。
“可是我……”
他一臉的表情,已經完全訴說了他此時内心的所有糾結和疑問。
這是争奪戰的第一戰,關系到後面的生死存亡,這對他們來說十分重要的,他不能輸,輸了真的就要像拉姆蒂奇說的那樣,哭着滾回東方了。
諾曼到比賽結束了都沒有告訴他真實比分是多少。哨音吹響整場比賽結束的時候,歐陽多希望有人會沖進來告訴自己他們赢了。
然後,并沒有。
唐博讓劉俊敏帶其他人先回去收拾東西,他們将不住在那裏了。
他們輸了。
要離開這裏了。
不在屬于馬德裏,今晚就要走了,這是節目組給他們下的通告。
任毅抱怨着節目組一點人性都沒有,這剛輸了比賽,就要離開住所,好歹你也讓我們休息一晚上啊。
還沒比賽前你是住這别墅洋房,現在輸了,一文不值似的,立馬就趕你走了。
這多麽現實的社會。
什麽狗屁節目。
随着任毅的抱怨,許光輝和劉俊敏也覺得節目組這樣做有失公平,決定去找他們理論但卻被唐博打回去了。
離開,就離開。
别要那麽多廢話。
唐博隻身走到休息室,坐在歐陽擎峰身邊,和他聊了很多,問問傷怎麽樣了,說說今天表現不錯,但卻隻字未提比分的事情。
歐陽擎峰想問,但又不敢問。
他想保留一點幻想,也許這群家夥正在外面準備給自己一個驚喜呢。
唐博推着歐陽擎峰,從休息室走了出來,然後并沒有往洋房别墅的地址而去,而是慢慢地走在馬德裏的小鎮。
傍晚的馬德裏,很美。
終于在人煙寂寥的地方,歐陽擎峰再也忍不住眼淚嘩啦啦地留下來。唐博沒有上前安慰他,隻是站在他的身後,默默地陪着他。
少年的夢,雖然很執着,但卻很脆弱。
哽咽了有一陣,唐博也不得不和他說出實情,“我們要走了。”
“嗯?”歐陽擎峰哽咽地點了下頭,“我們輸了,要走了。”
唐博拍拍他的肩膀,“是的,要離開馬德裏了。”
說完,唐博從口袋中拿出手機,走到歐陽擎峰面前,“這邊風景不錯,我幫你拍一張留戀下吧。”
歐陽擎峰坐在輪椅上,擦了下眼淚,嘴角艱難地擠出一個笑容。
這是他一生中,最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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