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的,最近很流行碰瓷。
一老人走在馬路上,突然摔倒在地上,看起來很難受的模樣,隻要有好心人上前攙扶,一定被訛上。
然後就被指定成是好心人撞到老人家。
畢竟那麽老了,出于好心和同情心,說的話還是很多人信服的,于是好心人被冤枉成肇事者,或者現在遇見老人摔倒或者坐在地上什麽的,都沒敢去扶了!就怕被訛上,這種碰瓷的事兒在社會上已經是屢見不鮮了。
但作爲社會的五好青年,曾經也是帶過紅領巾的少先隊員,歐陽擎峰還是發揮出該有的精神。
“老人家,咱們碰瓷得憑良心啊!不要看我在這别墅區裏面就認爲我是有錢人啊,你要訛也要找準對象啊!”歐陽擎峰還是把那老人家扶到一旁的小亭子地下休息,嘴裏還念念叨叨地,“看你一把年紀了,也在這裏頭跑步,應該不是缺錢的人啊,怎麽就玩上碰瓷這種事兒呢?”
那大爺手在心房口捋了捋氣,順了順,喘了好幾口氣後才慢慢平複下來。
“沒事了吧?”歐陽擎峰還是關切地問道。
他雖然剛出難受了一陣,但也不聾,歐陽擎峰叨叨****地碎碎念他也聽得清清楚楚。
“沒,沒事。”那老人擡頭一直盯着歐陽擎峰看了半天,臉上的表情和顫抖的老手足以讓歐陽擎峰覺得,這老人家訛定自己了。
不然沒事幹嘛盯着你看,手還緊緊地抓着自己。
這是不讓自己跑的節奏啊!
大爺,咱們做人憑良心,你别這樣啊,我就一學生,踢球的,沒啥錢啊。
“大爺,要不咱們說個事兒,我不跑,你别握着我的手握這麽緊,成不?”歐陽擎峰改換有商量的口氣了,他心中可是打定主意,這老頭隻要一放手,自己趁機就要溜走。
真被訛上了,自己上哪給他找錢去!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小夥子,你,你叫什麽名字?”老人家激動地問着歐陽擎峰。
歐陽擎峰心中一轉,這要是告訴實名,真被訛上了就算自己跑了還是可以找到的啊,于是想到了自己的小号,“我的名字叫李雷!”
“李雷,李雷!”老人家默默地念了幾遍。
就在他松懈地時候,歐陽擎峰突然一掙脫他的手,趕緊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叫道,“老人家,我是個孤兒,真的沒錢,您老也别追我了,訛我也沒錢給你的!我先走了,再見,不對,是不見!”
老人家看見歐陽擎峰動作一閃,剛站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在,歐陽擎峰的身子已經跑出好幾米遠去了,“像,太像了,簡直就是震天年輕時候的樣子……”
老人看着歐陽擎峰遠去的背影,又低下頭歎了口氣,“哎,如果我那寶貝孫子還活着,現在也差不多這般大小了!”
雖然隻是一口氣,但卻帶着無盡的哀傷和淡淡的失落。
雖然過去十幾年了,但他一直以爲就在昨天。
老人失落地走回家,就連跟了自己認識了大半輩子的老朋友給他打招呼,他也沒有理睬,整個人好像失了魂一樣,滿臉的哀傷和難過。
“老爺!”老管家一看,趕忙上前去攙扶住他,問道,“老爺,您沒事吧?”
老人隻是搖了搖手,沒有說任何話,然後一個人默默地上了樓。
走到半樓道的時候,突然站在腳步,淡淡地問了一聲,“少爺在家嗎?”
“在的,早上有個a市過來的客人來找過少爺,之後少爺就一直書房裏沒有出來過!”老管家畢恭畢敬地回答。
此時的他沒有去在乎誰來找自己的兒子,也不管是鹭島的還是a市來的。
他隻是哦了一聲,然後繼續走上二樓的書房。
好像聽見樓下的聲音,歐陽震天從書房裏走了出來,看着樓道上的老人家,趕忙走了過去,扶住他,“爸,我,我有件事想和您說一下。”
老人點了點頭,一手揮了揮下,“走,去書房,我也正有點事情要找你。”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書房,一到書房,歐陽震天就十分神秘地把書房門給鎖上。
看見他如此謹慎,歐陽星空有些詫異,淡淡地問道,“怎麽了?”
“爸,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一下。”
歐陽震天扶着歐陽星空走到沙發前坐下,然後站在他的面前,一直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我……其實,這事兒……”
“震天,支支吾吾,從來就不是你性格。”歐陽星空突然擡頭看着歐陽震天,就好像小時候教育他的時候一般,眼神中充滿了嚴厲的色彩,“如果你還沒總結好怎麽和我說,那就先放着,我先說我的。”
“成。”
歐陽星空歎了一口氣,然後拍了自己兒子一下,“震天啊,你現在也才四十出頭,也是個健康的男人,爸呢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就走了。”
“爸,您亂說什麽呢?”
歐陽震天打斷了他的說話,“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是,可是我……我此生隻愛阿依一個人!我真的沒辦法再接受其他女人了!”
歐陽星空又是一口老氣談出,“爸爸老了,也不想歐陽家就此斷後,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你二叔對歐陽家的權位虎視眈眈,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你再看看你二叔,二個兒子一個女兒,現在三個孫子,可謂是枝繁葉茂啊,再看看咱們主系,一根獨苗。”
“爸……”
“震天啊,爸爸真的說不動你了,爸爸真的想在有生之年抱個孫子!”歐陽星空十分感概,說得差點就老淚縱橫了,“今天爸爸在院子外跑步,碰見一個少年了,和你年輕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爸爸心裏就在想啊,我那寶貝孫子現在如果還在世的話,想必也那麽大了吧。”
“爸,我……”歐陽震天不知道爲何,今天的他會反差如此之大。
沉默了許久,他終于拿起書桌上的文件袋,“爸,早上楊論來過!”
“楊論?”歐陽星空眼睛微微一眯,靈光一轉,“楊德勝的那個樣子,大學和你同窗七年的那個楊論?”
“是!”
“他來做什麽?莫不是楊德勝那老頭出事了?”歐陽星空說着的時候嘴上卻帶着一絲淡淡地笑意。
“不是,爸!”歐陽震天把手中的文件袋拆開,然後從裏面拿出一套文檔,遞到歐陽星空面前,“楊論過來是給我帶來一個消息的!爸,摯峰可能還活着。”
歐陽星空剛接手看不到一頁,聽到歐陽震天這麽一說,老手一哆嗦,直接把那文檔掉落在地上。
“你,你說什麽?你說什麽?”他十分激動地站了起來,然後雙眼泛着淚光地看着歐陽震天,“你說什麽,你說什麽?”
“我兒子,你的孫兒,可能還活在這世界上!”歐陽震天嚴肅認真地說道。
“哪兒?在哪裏?”歐陽星空差一點就情緒失控了,一手捂着胸口,拼命地順着氣,一邊還是十分激動地問道,“他在哪裏!摯峰他在哪裏!在哪裏?”
“爸,爸!”歐陽震天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會如此激動,趕忙先安撫一陣,“爸,您别激動!他,我還不知道他如今在何方!”
“找,找!發動歐陽家所有的資源,無論如何,都要給我找到我的孫兒!”
歐陽星空的孫兒,叫歐陽摯峰。
此時,同在别墅裏的歐陽擎峰猛地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咒罵了一聲後,繼續找了一遍,在這裏就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撞得滿頭包的時候才覺得放棄,“算了,既然老天不讓我們見面,就證明我們無緣吧!再說了,欣月不是認識那什麽歐陽震天嘛,到時候請她約一下不就成了!”
“找不到我就撤了!”歐陽擎峰自言自語一番,然後大大方方從别墅區地正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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