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合3
男子覺得頭顱一疼,就放開了手趕忙後退了幾步。
“你們是什麽人,壞人,色狼,還是流氓?”歐陽擎峰搖晃,用着醉醺醺地口吻說道。
“關你什麽事,小子最好滾到一邊去,否則别怪老子……”那兩人趾高氣揚的叫道。
歐陽擎峰眉頭一皺右腳毫無征兆的伸出,啪的一聲,那個家夥臉上便狠狠的挨了一記耳光。
那兩人一下子蒙了,這少年出腳速度也太快了,他們也沒有想到歐陽擎峰會忽然爆發,根本就沒有準備,愣愣的站在原地。
“滾。”
那兩個人也覺得自己好像打不過這少年正準備滾的時候,卻又被叫住,“誰,誰叫你們走的。”
“不是,不是你說,滾的嗎?”
歐陽擎峰上前又是一腳,直接踹在當中一個較瘦的人身上,“滾尼瑪逼。”
“草泥馬的,小子,你耍我們啊?”較壯的那個人看起來有點忍受不了了,直接拉開上衣,露出一件工字背心,裏面硬邦邦地全是肌肉。
“去,去尼瑪的,吓我啊。”歐陽擎峰一拳揮了上去,但可能是步伐不對,不對,應該是準确度不對,不對,反正就是不對,拳頭直接揮空,整個人一個踉跄險些摔倒。
這倒給了剛才退縮的兩人無比的勇氣啊,原來這小子剛才出腳踢傷自己肯定就是個意外。看着爛醉熏熏的,怎麽樣也不可能打得過咱哥倆吧。
較瘦的那個直接握起隔壁桌上的啤酒瓶,然後走了過來,一錘子就要砸在歐陽擎峰的腦袋上,“剛才踹得很爽嗎?卧槽!”
“啊!”西門欣月直接被這麽暴力的一幕吓到,這啤酒瓶子直接敲在腦袋上還不砸死人啊。
“卧槽。”司馬豪也看見情況不對,立馬起身跑了過來,直接踩在一張椅子上,縱身一躍,一腳踢出直接将酒瓶子踢碎。
“哥幾個,玩大了哦!”
“你他媽又是誰?都他媽想英雄救美啊?****啊,不想惹事的趕緊滾蛋。”那個較壯的男子指頭指着司馬豪,罵道。
“哎呀我去我這暴脾氣啊!”
“走開,我來!”歐陽擎峰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然後一腳毫無征兆地甩在那壯漢身上。
兩個醉酒高中人和社會混混打架,大排檔老闆報了警,警察來了,司馬豪和歐陽擎峰被帶到了警局登記筆錄,西門欣月讓自己舍友先回去,也跟了過去。于是,這倆家夥直接醉在警察車,全稱筆錄都是西門欣月提供的。
司馬豪出了警局洗了把臉清醒了很多,然後也拜托西門欣月将這還在沉睡的歐陽擎峰送回家便打車離開了。
西門欣月艱難地将這家夥拖上了出租車,然後朝着司馬豪寫的地址而去。
看着這醉醺醺的家夥,西門欣月實在難以忍受,一身酒味臭死了。不過一想到這家夥居然一個人把兩個混混幹趴下,确實有幾分血性。
夜裏,大道宛若一條寂靜的燈河,悄無聲息的蜿蜒流淌,爲整個城市披上一層昏黃的柔紗。
欣月站在房間落地窗,靜靜的欣賞着a市的夜景。
冷風襲來,不由得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一旁的歐陽擎峰忍不住打趣道,“這是有人想你了。”
“你醒了?”
“嗯。”歐陽擎峰拍打了幾下腦袋,眩暈感十分強烈,“你這是照顧了我大半夜?”
西門欣月笑而不語。
她站在床邊,看了他好一會兒,才無奈的去拿熱毛巾幫他擦臉,她坐在床邊,輕輕的幫他擦拭着臉龐,這男人的長相真的堪稱完美,那斜飛入鬓的劍眉,筆挺的鼻梁,五官宛若出自上帝之手,很好看卻并沒有減少他的凜冽英氣,他睡着的時候并沒有那麽清冷,就好像自己認識他很久了,像個老朋友一樣,“晚上,謝啦!”
“那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歐陽擎峰有些尴尬地将欣月手中的毛巾接了過去,然後随便擦拭了幾下,說道,“這麽晚了,你還回去嗎?”
“嗯。不然?”
“沒什麽,這麽晚估計也打不到車了,這樣吧,床給你睡!”歐陽擎峰在床邊啪啪啪地拍了下。
“這……”
看着西門欣月略顯尴尬的表情,歐陽擎峰心裏大概也知道怎麽回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确實對人家女孩子名聲挺不好的。
“得咧。你放心,我去睡門口,你把門鎖上就是!”說完,歐陽擎峰變走出房間,然後屁颠屁颠地躺在客廳的沙發上。
一夜無話。
天亮起來的時候,歐陽擎峰都不知道自己在夢什麽,反正到十一二點的時候,他才醒來,房間門打開着,她已經走了。走之前還給自己做了碗粥,并附上一張寫着謝謝的字條。歐陽擎峰輕笑了一聲後便把那冷粥喝了。
今天是周末,下午是a市貴族學院的大秀比賽。歐陽擎峰并沒有約上誰一起去看,而是梳洗完後便換了一身運動服,背着背包就出門去了。他幾乎貫穿了整個a市,從這裏,跑到了那裏。
a市的另一角。
那裏是a市的青少年宮,歐陽擎峰站在場外看着那些年紀隻有自己一半左右的小學生在那訓練着,無論是體能訓練還是過人、傳球還是射門,他們揮灑着額頭上的汗水,就這樣在教練的魔笛哨音中進行着。
他就站在那裏看着,看了好長一會兒,才慢慢脫下運動服,換上足球鞋,然後自己一個人颠起球來。并不能評價他的技術到底如何,按照一旁執教的教練的話來說,他的動作很專業,像是受過職業訓練的。然而歐陽擎峰并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繼續每周末固定出現在青少年宮的球場上。
“來得挺早的啊!”不遠處司馬豪穿着斷褲背着一個大包穿着拖鞋慢慢走了過來。
“來了一會兒。去換衣服吧!”歐陽擎峰打量了下司馬豪一眼,隻見他直接把上身的運動服拉開,身上就已經穿着球衣了,歐陽擎峰豎了個大拇指,笑道,“你叼。”
“昨天怎麽樣了?”司馬豪給了歐陽擎峰一個道不明的眼神。
“什麽怎麽樣了?”
“就那個妹子啊,送你回去的那個?有沒有……”
“有。”
“真的?”
“有你這麽無聊的嗎?哥是那種酒品嗎?”
終于在教練的哨音中,這些學生結束了今天的訓練,而此時,正是歐陽擎峰他們幾個最興奮的時候了,因爲,有場地可以踢球了。
“怎麽樣,今天的比賽?”歐陽擎峰将球挑起,然後腳内側一颠,傳給了司馬豪。
司馬豪接過球,在腳上玩了一會兒,然後将球又回給了歐陽擎峰,并說道:“我沒去看,不過有那個家夥在,應該輸不了。”
“那可不一定。有他在才會輸。”歐陽擎峰将球往後一甩,本想來個蠍子擺尾的,沒想到球卻在身後被搶了。
“就知道你丫的嘴欠,有我在會輸嗎?”那人一頭黃色長發十分飄逸,一身白色球衣,上面都是汗水,很明顯不久前剛做過劇烈運動。
他叫公季尊,中日混血,華麗的中場組織者,其過人技巧猶如綠茵場上的華爾茲,曾在巴薩羅那青少年職業梯隊中受訓半年。曾經一度離開他認爲無聊的足球部,遇到歐陽擎峰等人後才真正愛上足球。他的足球實力和司馬豪一樣很強,外表開朗、帶着一口關西腔的中文,讓人很是不爽。
“赢了?”司馬豪接過公季尊傳送的球,然後背對球門,一轉身毫無征兆地起腳,朝着球門的死角——直接挂網。
“小赢三球。五比二!”公季尊開心地說着。
歐陽擎峰心裏還是十分高興的雖然看着眼紅,但嘴上卻是不饒人損道,“哎呀,嘚瑟個球,一會兒讓你倒輸三個球的時候别喊娘。”
“來啊來啊!歐陽你這個混蛋!”
生活中什麽事都會發生。
有喜悅,有難過,有激動,有失落,有心潮澎湃,有痛心疾首,然而這就是真正的足球世界,這就是多姿多彩的人生。
在足球賽場上,我們看到了真的自己,看到絕對的自己。我們體會到了快樂的極緻,狂喜的頂點。在賽場上,每一個球員都是角色。
人生如足球賽,要努力,要奮鬥,不要計較,重在參與,重在體驗。每個人都要扮好自己的角色。足球如人生一樣,都充滿了機遇與挑戰。誰也不會因爲錯失一個機會就放棄整場比賽,誰也不會因爲一個失誤而退出綠茵,那是我們的夢想,隻要哨音沒有響起,我們就不曾停下。
認識他們,是歐陽這幾年來最開心的事情。在他們沒有出現之前,他的世界,隻有一個足球,一間房間一個朋友。他也曾想過,如果沒有足球,他還有什麽,他也想過,如果自己好好讀書以後做個科學家、宇航員什麽的不也挺好的,爲什麽要去踢球。
年少如酒,中歲如茶,倘若臨老,會不會平淡似水?
當奮鬥的激情消退,當夢想敵不過現實的庸俗與殘酷,我活着,到底是爲了什麽?
不過就一夢想。
如果一個人的時候連夢想你都舍棄,那這個世界你還有什麽信仰。
幸好自己沒有辜負青春,他認識了司馬豪,認識了公季尊,認識了很多和自己一樣深愛足球的一群人,就算再累,就算再遠,隻要再同個城市也不會放棄周末一起踢球的每一次機會,風雨無阻。
汗水,呐喊聲,和被那弧線劃過的綠茵場地以及那歡笑的臉龐,幸福,也就這麽簡單。一張相片定格了歐陽擎峰帶球突破的瞬間,畫面又定格在歐陽擎峰門前搶點成功的那一刻,快門,快門,還是快門。
西門欣月站在青少年宮的石座上,露着一絲微笑。
休息的時候,歐陽擎峰也看見站在石座上的西門欣月,她朝他笑了一下,歐陽拾起一瓶水走到了她身邊,“喝點水吧。”
“謝謝!”
“你怎麽在這兒?”歐陽擎峰雙手插在腰間看着西門欣月,問道。
“下午a市貴族學院的比賽就在這附近,看了比賽順便過來這裏拍點照片而已,沒想到你也在這裏。”
“很巧。”
“是!”
九十分鍾的短暫遮掩漫長的一生,幾千平米的草地吞沒坎坷生命。足球競技的世界,從來就沒有過停止和認輸,公季尊組織這幾個人發動了對司馬豪他們隊一次次的進攻轟炸。幾個教練撤回後場,堅守在後防線上,勉強讓公季尊的進攻失去作用,而司馬豪也極緻發揮出了該有的身體素質和球技,帶球一路突破,在臨門一腳的時候被公季尊給攔截了。
“司馬豪,公季尊這樣的人物你都認識。”
“是啊!”
“爲什麽你踢得這麽好,卻從來不在校隊上表現呢?”西門欣月突然把頭轉向身邊的歐陽擎峰,不解地看着他。
歐陽擎峰笑了笑,又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開口,說道,“不知道,可能是死光頭對我有特殊意見吧!”
“哦,你這麽說教練就不怕我告你的狀。”
“不會吧,我知道你和我開玩笑的,剛才我什麽都沒說呀!哎呀你看你渴了吧,來,喝點水。”歐陽擎峰突然變得十分谄媚,這讓欣月一陣好笑。
“哈哈,怕了吧!”欣月笑得很開心,歐陽擎峰也沒想到這個國民校花如此平易近人,不都說校花都是高冷的嗎?
“怕!怕!”
“對了,你沒跟我說,你和司馬豪,公季尊他們是怎麽認識的呢。”
“想知道?”
“嗯。”
“那好吧,我告訴你……”
她注視着他的臉,從他的臉上那表情裏慢慢走進那個故事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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