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高中聯賽的賽程是比較松的,一般是七天一戰,正巧今天便是b組出線權的最後一戰。做爲已被淘汰在a組的立誠,其實很多人還是想去看b組的對決。但也因爲被淘汰了,教練被校長臭罵,然後教練自然不會放過底下的這批家夥。
所以,今天及時是周末也全部訓練。
鑒于昨天歐陽擎峰替補上場的表現,教練做了一個即獎勵又懲罰的通告,。
獎勵,是因爲進球,學校獎勵的記功一次,期末加分十分。
要說懲罰呢,是因爲不聽從指揮,違反了團隊合作精神,其實也不算什麽懲罰,還不如說是福利。至少姜達他們幾個是這麽覺得的。
a市某知名體育場。
“你昨天那球進得真好!”
“是嘛,你也懂球啊?”歐陽擎峰看着欣月細緻的臉蛋,回了一句。
“懂的不多,作爲學校校刊主編,經常要是觀看你們比賽,所以就懂一點點咯。”
“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你就是一拍照的呢!”歐陽看着欣月胸前的單反相機,呵呵一笑。
“你很喜歡踢球?”欣月問道。
是的,歐陽擎峰的夢想就是足球,從小開始,從很小的時候開始。
他除了足球,一無所有。
歐陽擎峰隻是點了點頭,并沒有回到她的話。
欣月長得十分出衆,是立誠公認的校花,得知今天陪校花來收集數據的不是一貫的王石隊長而是這個傻缺歐陽擎峰,當時真的是氣炸了很多人。
比賽開始了,歐陽擎峰并沒有搭讪欣月,而是專心看着球賽,他答應過那個人會來看的,誰料到光頭佬也派自己陪同校刊主編西門欣月來采集數據。
金英中學和ax中學的雙方教練都采用了互攻的陣型,比賽的節奏相當快,比分很快就被打破。
首先打入進球的是金英中學的10号,司馬豪。
“哇哇,這10号太厲害了。面對三人防守還能破門得分,太厲害了!”欣月将單反鏡頭對準司馬豪,然後就是幾下快門。而歐陽擎峰則是笑而不語,繼續看着球賽。
上半場十五分鍾,ax中學成功打入一球,扳平比分。第二十四分鍾,金英中學中後衛撿球成功,直穿半個中場将球轉移到邊路,右邊路邊鋒帶球突破,ax中學的兩個後衛直接貼了上去,逼死右邊鋒的所有傳球路線,逼得他隻好打回傳,當球準備回傳給隊友的時候,突然一個後衛出腳了,動作十分快,快到沒朋友的那種。
“哇,ax中學的那兩個後衛太厲害了,配合十分默契。而且腳下動作十分紮實,絲毫不拖泥帶水。”
“他們叫任友、任毅,那個4号就是哥哥任友、而那個5号就是弟弟任毅。别看他們長得不像,但必須承認他們是雙胞胎兄弟。”
“什麽?雙胞胎兄弟!”欣月十分詫異,快速地按下快門,記錄下任友和任毅的出腳瞬間。
“千真萬确,毋庸置疑的親兄弟!所以他們的配合才會如此默契,就算金英中學的10号王牌前鋒如果正面對上他們兄弟,也未必攻破得了他們的防守。”
“你爲什麽會認識他們?”欣月收起手中的相機,然後十分好奇地看着歐陽擎峰,仿佛在他的臉上能得到一切什麽答案似的。
“看比賽吧,有機會再告訴你!”
“哦。”欣月顧着腮幫子,回應了一聲。
“那個歐陽,明天星期天你有什麽安排呢?”欣月看見歐陽擎峰對着球場搖了搖頭,一看比分已經是2比1了,金英暫時落後ax中學一球,便開口問道。
“呵呵,明天,難得放假,肯定是躺在家裏睡大頭覺啊。”歐陽擎峰十分得意地回答。
“哦,你不要告訴我你沒有交女朋友吧。”
“那個,誰說的……難道你交男朋友了!”
“沒,沒有啊。”
“就是嘛。我們是高中生,應該以學習爲主,談什麽戀愛。雖然我們第一次這麽聊天,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你還年輕,要以學業爲主,不要輕信那些男生的話,其實……”其實,歐陽擎峰不敢承認,自己一直都是一個表白失敗的男生。
欣月有點尴尬了,她第一次覺得這個十八歲上下平時很溫和的男生居然有做八婆的潛質。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歐陽擎峰隻好轉移話題了,今天的比賽勝負已經很明了了。
“回去?”
“不用看了,這場球賽金英中學肯定輸了。”
“爲什麽這麽說,現在才落後一球。下半場才開始五分鍾,如果下半場他們采用四三二的陣型戰術,未必會輸吧!”欣月拿着本子在紙上塗畫這一個新的進攻陣型。
“可以呀小妞。”歐陽擎峰看着西門欣月有模有樣地再紙上畫着四三二陣型,還在上面标注了各個号碼,。歐陽擎峰露出一個十分輕蔑的笑容,指着欣月手中的冊紙,說道,“四三二,這個四,四個後衛,很明顯金英中學的後防線爛成一鍋,中後衛根本就不會組織,遇到弱一點的球隊勉強守得住,但面對ax這樣的強隊,那就是渣渣,直接被對方的前鋒轟炸成蜂洞。而最主要的是,進攻線,金英的所有進攻都集中在10号司馬豪身上,是,他很強,但是,如果人家派出兩個徹徹底底盯防他的時候,他的作用就失去了,剩下的八個人完全有能力就可以把你所說的四三二陣型撕裂。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個前鋒……”
當自己的計劃被歐陽擎峰說得一文不值的時候,西門欣月真的有種想拍死眼前這個人的沖動,但是最後他說的一句又燃起了她的希望。
“不過,看了剛才的比賽,那個人速度還行,突破能力不咋地,單槍匹馬能不能到禁區就是個問題了。所以,哈哈哈……”說完,歐陽擎峰哈哈一笑,起身便要離開。
西門欣月有些激動了,這一年以來她一直在研究足球,爲的就是能在校刊上寫出讓另所有人吃驚的文字,本以爲今天陪自己來的是預備球員,正想在他面前秀一手的,沒想到反被無情地“淩辱”了。
西門欣月跟在歐陽擎峰的後面,一直想在着這個男生爲什麽看起來斯斯文文,但卻感覺有很多故事一樣。
地鐵上,歐陽擎峰看着手機上的微信,是一個叫豪的人發來的信息。
輸了。
歐陽擎峰沒有回他,隻是一臉意料之中的表情,就在這時候,西門欣月的朋友也打來電話告知比賽結果,果然如眼前這家夥所言,金英中學最終還是輸了比賽,看着不遠處歐陽擎峰的那神情,這讓西門欣月更加難以捉摸了。
夜色,彌漫在a市的每一寸土地。
在這個追逐夢想的地方有無數對翅膀在飛翔,霓虹大街,幽暗的地下室,哪裏都可以聽到追夢人傳遞的話語。那些寫字樓的玻璃幕牆變成了巨大的顯示屏,切換着不同的廣告畫面與标語。
大排檔裏永遠是我們心中聚會最愛去的地方,敞開喝酒敞開吃菜,價格便宜氣氛又嗨。
歐陽擎峰坐在角落的一桌邊,隻點了幾樣下酒菜,而桌下卻搬了三箱酒。他剛開了一瓶的時候,一個年紀和他差不多的男生就走了過來,他穿着一件灰色運動服,身高和歐陽擎峰差不多,剛毅的臉龐上一頭幹練的闆寸讓人看起來更加精神,他一屁股坐下,手中背包一甩,直接挂在一旁的牆上。
歐陽擎峰直接遞上剛開啓的啤酒,然後自己也開了一瓶,兩人還未說話,便相視一笑,咕噜吹了一瓶。
“今天坐你旁邊那個美女是你女朋友?”
“神經。”
“說看看,怎麽認識的?”
“我說我不認識,你信嗎?”
“不信。”
“那我還說個球。”歐陽擎峰夾了一口菜,然後歎了歎氣,說道,“人家是校花,隻不過是來拍個照回去做校刊的,真巧我也來了。就這樣,坐在一起,這樣解釋,你信嗎?”
“不信。”
“去。”歐陽擎峰白了那少年一眼,然後拿起桌上的酒,“不信再喝一個。”
“喝酒喝,怕你呀!”
誰怕誰,喝酒的男人一般誰都不會服誰,隻扶牆。
“咦,欣月姐,那不是歐陽擎峰嗎?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不遠處的一個女孩對她身邊的一個夥伴說道。
“對哦,還真是那個家夥啊,不過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啊,也許就跟你一樣,大半夜拉我出來吃宵夜的吧?”
“哪有大半夜啊欣月姐,現在才九點半,還早呢。再說,肚子餓嘛!”那個女孩說道。
走過來的正是下午和歐陽擎峰一起去觀看比賽的校刊主編西門欣月和她的舍友。那女孩上前直接一吆喝,“老闆,一份幹炒牛河然後再來一份炒青菜。”
“好咧!”
“對了欣月姐,今天你和歐陽擎峰去看球賽有沒有什麽好玩的事情啊?那個歐陽擎峰蠻帥的,有沒有一直看着你啊什麽的?”說完,那個女孩一直笑嘻嘻的。
“能有什麽好玩的事情。他,有點木讷,有點自負,最主要的就是他啊,總覺得有故事。”西門欣月一手杵着下巴,一邊看向角落一處的歐陽擎峰,喃喃道,“總覺得他摘下眼鏡,就是另外一個人似的。”
“姑娘,你們的幹炒牛河,還有炒時蔬。”
“謝謝老闆!”
畫面又轉到了角落,定格在了那一幕。
“怎麽樣,還是沒上場踢球的機會?”
“昨天下半場踢了二十分鍾,還不錯,進了一個。”
“可喜可賀。”
“那必須,走一個?”
“來!”
他們拿着手中的酒瓶子,從嘴往下傾斜,仿佛在傾訴什麽,但卻隻有聽見咕噜咕噜的聲音。
但他們放下瓶子的時候,兩個人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這讓在一旁的西門欣月鎖定了畫面,和歐陽擎峰豪飲的那少年不就是下午在球場上看過的金英中學的王牌前鋒司馬豪嗎?
笑完後,卻是一臉的男人淚。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的。
他們哭,但沒聲音,看似在笑,其實,他們的眼眶早已經紅成堤壩上的一層泥土,隻要輕輕一碰,就會潰堤。
男人淚,不是流不起。
而是,該不該流。
“我們輸了。”
“我們也是。”
“我們說過的誓言,實現不了了,說好總決賽見的,然而卻……”司馬豪看着手中杯子裏的酒水,滿滿的,就像積載了很多很多畫面一樣,在他手中不停的顫抖着。
“命不由人。”歐陽擎峰隻是說了四個字,他擦幹淚水,擠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
“是吧!”司馬豪一口飲盡杯中的酒水,歎道,“我們都是有一個足球夢,我生在一個爛球隊裏,你生在一個懷才不遇的學校。我們就這樣,告别青春的綠茵,不甘,真的不甘心。”
“扯什麽蛋。輸了以後,咱哥倆還是可以繼續踢球的,什麽狗屁告别青春,老子的青春,還沒玩夠呢!”
他們談着曾經的足球夢想,他們說着最近的生活遭遇。有些話哈哈大笑,有時候一陣粗口,西門欣月看着剛才爲了足球流淚的兩個人,深深記住了那一幕,一個徹底進入他們世界的一幕。
而她的室友則是看着發呆愣神的西門欣月,她的目光注視着不遠處的歐陽擎峰,她笑了笑,“這欣月姐不會看上這小帥哥了吧?嘻嘻!”
這時候從隔壁桌有走過來了兩個年輕人,頭發染得五花八紫的,他們四處打量了一下似乎在看什麽,當他們看到了那西門欣月他們兩個女孩之後,他們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小妹,一起喝兩杯?”他們走到西門欣月桌子前,直接坐在她們身邊,就像老朋友一樣一手準備搭在西門欣月的肩膀上。
“不要。”西門欣月反應十分靈活,馬上就躲開了。
但,似乎沒那麽簡單。
那兩個人繼續靠過去,露着一臉猥瑣地表情,“陪哥哥喝兩杯嘛!”
“不要,我們又不認識你們!”西門欣月的舍友嬌哼一聲。
“沒關系,不認識,喝幾杯酒認識認識,哈哈哈!”說完,兩個男子便直接伸手去拉西門欣月他們兩個人。
司馬豪睜着惺忪地醉眼,看着不遠處的吵鬧,然後笑呵呵地對着歐陽擎峰說道,“那個不是你下午的小女友嘛,被,被欺負了。”
歐陽擎峰眯着眼睛看着眼前這一幕,一臉無奈和不爽。
男子的手拉過西門欣月,正準備一把拉起身的時候,一隻手緊緊抓在他的腦袋上,“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