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拍小簡的肩,以示安慰,随後我問宮千疊在那裏,小簡說宮千疊也受了傷,不知道去了那裏。
想象他們戰鬥一定很慘烈,不對等地戰鬥,他們當然要敗下陣來。
父母被抓,宮千疊又不知去向,我的心越發沉重。
宋聯播叫我,小簡又躲到暗影裏去。她的确很怕宋聯播,我也懶得叫她,急忙過來。見宋聯播已經全副武裝,要去鬼屋探棺材,要我一同去。
我擺手說不用去了,告訴她我已經從小簡這裏知道棺材裏的就是我父母了。
宋聯播愣了一下,說那也得去,去探探根底,這等厲鬼硬打是不行的,看能不能用别的方法解決,屬實不可以了,再打也不遲。
好吧!
我把法器往身上帶,水槍,彈弓,斷魂鞭,這回我要用斷劍,看威力到底有多大。可被宋聯播伸手給攔住了。
“去跟人家談得有誠意,帶這些顯然是不行,那樣,你聽我的,就帶斷劍好了,斷劍用黑布包好,藏起來防身,其餘的一概不要。”
好吧,我看宋聯播隻帶一枚銅劍,用黑布包着别在後腰。
我跟在宋聯播身後出了屋,然後小心翼翼的朝西邊的鬼屋走去,宋聯播手裏拿着黃香和白蠟,還有三張黃紙,這是和鬼對話之前用的,燒上紙,是來敲門,點燃香是禮貌問候,白蠟是平靜,不要打架的意思。
從我家到房子也就十五六米的距離,可走了半天,房子還是十幾米的距離,一點沒縮短。我拉了宋聯播是衣服,說:鬼遮眼了吧?
宋聯播搖頭,說不是的,我在腳上已經貼了清霾咒,鬼遮眼擋不了我的。
可怎麽就走不到呢?
“實際,原本的房子已經燒了,你先前看到的才是鬼遮眼,走吧,應該快到了。”宋聯播拿出打火機,在空中打了兩下,雖然火機沒着,可火星在夜裏非常耀眼。
果真到了,前邊就是我們西院的鬼屋,一模一樣。根據剛才走的腳步,得有兩裏地。
不同的是,鬼屋門前放着一張學生桌,桌上有三個醬色大碗,兩個裝着清水,一個裝着一顆還在抽動的心,一動心血隻往出竄。
太恐怖了!
而我立即想到,這是不是我父母的心!
我驚恐萬狀,可宋聯播到很平靜,到近前,端起裝心的大碗,咕咚一聲,喝了一口,然後遞給我。
如果真是父母的心,那我是在做什麽孽,端起碗,我胃裏嘔吐了好幾下,宋聯播拉我一下,好象有無數眼睛在看着似地,悄聲說:“快喝下!沒的選擇!他們是在試探。”
真的沒的選擇,我憋了一口氣,咕咚咚喝了把剩下的血水都喝了,碗裏的心都滾到我的鼻子上,我感到了心還溫熱着。
見我也喝下去,宋聯播點燃了黃紙,然後點香,點蠟。見蠟的火苗平穩,宋聯播點一下頭,說,“可以了!”
好象沒有被拒絕,宋聯播端着白蠟,推門進去,我也跟進來。
屋裏跟之前沒什麽兩樣,隻是多了兩口棺材,可這讓屋裏更加陰森,剛才在外面的很活躍的燭火,立即安靜下來。
屋裏并沒看到婁阿婆,我進來後就直奔棺材而來,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驗證一下,父母是否還活着,這很重要。
如果人已經不在,還跟老婆子談個毛。
可我要去的時候,宋聯播阻止我,厲聲說:“你不要亂動!”說着,過來伸手拉我,抓我的手使勁地掐我的手心一下,嘴裏跳出一個字“等!”
是讓我等等嗎?還是在等什麽?我弄不明白。
不過,掐的手心很疼。
這疼讓我冷靜下來,坐回宋聯播身邊。
宋聯播掏出一盒煙,給我一顆,給我點着,她想讓這煙給我安神一下,她自己也點着,吐了一口煙霧說:夜色還未深,冒昧來敲門,是想問主家,爲何棺留人?
真佩服宋聯播,這麽難編的詞,張口就來。原來這種狀況叫棺留人!
“呵呼·········好酸臭啊!”有個沙啞的聲音,從棚頂出來,立即有腳落在樓梯口,是婁阿婆。
果真是她,蒼白的臉更加蒼白,象在面粉缸裏出來的,好瘆人,落到地上,婁阿婆不動,黑眼定定地看着我和宋聯播。
宋聯播隻好又念一遍詩詞。
“呵呼········好酸臭啊!還弄出詩文來,呸呸!爲何棺材留人,你不問她,燒了我的房子,燙我的小腳,這還不夠嗎?呵呼········本來有個女的已經和我談好了放人的條件,可我現在反悔了,今天這小子和她父母全得死!”婁阿婆沙啞的嗓子尖銳難聽,說着,伸手去抽頭上的刀。
要動手,我急忙把手伸進後腰。扯着布帶一抖,斷劍便露出來,爲了能迅速使用,我把布帶一頭拴在劍柄上。
也就是說,我扯着布帶一掄,斷劍就會射出去。
大戰一觸即發。
宋聯播忙阻止,“老人家息怒,老人家息怒,我們知道有人和你達成協議,可我們總覺得過意不去,覺得還是親自來給你賠禮道歉才能表達我們的誠意!”
我也聽到了,說有人和她已經協議好了!應該是沒聽錯,那就是說,我父母有救了!
宋聯播拉了我一下,我急忙鞠躬說對不起,我錯了,不該冒犯你老人家。我嘴上這麽說,可心裏卻說,老不死的,你不得好死,這回我滋你腳,下回滋你的心。
這樣啊!婁阿婆抽刀的手停下了。可表情十分的糾結,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手裏的斷劍,好象有點怕。
突然,婁阿婆張嘴一下,發出一串的聲音,“實際你燒了鬼屋,我到要感激你,可你父母自己回來找我,那我不得不清算一下了,他們要用自己的命,來給你還債,我隻好收單!哈哈——”
原來是父母自己回來的?這是幹什麽呀,我心裏一片心疼,天下父母心,甯可搭上自己的命也要讓兒子平安。
就沖這樣,我不救父母出來,我枉爲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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