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拉斐爾并沒有穿金色長裙,而是一條白色睡裙,渾身上下都是那一股居家的味道,之前的淩厲劍意已經全然消失不見了!
這對于蘇銳來說,似乎是有點超出他對拉斐爾的固有印象了!
“拉斐爾小姐……”蘇銳神情僵硬地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女人,不太敢認了。
這已經是晚飯之後的時間裏,一個風韻猶存的漂亮女人,穿着睡裙來到你的房間……那麽,你是要當禽獸,還是禽獸不如?
蘇銳選擇了當禽獸,但是……
這個禽獸的名字叫做縮頭烏龜。
“你肯定明白我上門的意圖。”拉斐爾說道。
“我不是很明白。”蘇銳的聲音有點艱難:“男女之間想要孩子,得基于感情的基礎上才能進行,拉斐爾小姐,你這是……”
停頓了一下,蘇銳又很艱難地補充了一句:“況且,我們之間嚴格意義上來說還算不上朋友。”
前幾天還彼此喊打喊殺呢,現在就要一起滾床單了?
蘇小受雖然喜歡被動,但也沒被動到這種程度啊!
爲了掩飾尴尬,他喝了一口水。
“你誤解了。”拉斐爾看着蘇銳:“我已經知道了你不孕不育的消息,所以,不會再強行和你造一個孩子了。”
聽了這句話,蘇銳不禁放下心來。
不過,下一秒……噗!
一大口水便控制不住地從蘇銳的嘴裏噴出來,直接把拉斐爾的白色睡裙都給噴濕了!
“我……不孕不育?”蘇銳艱難地問了一句。
之前,在視頻電話裏,軍師還沒來得及告訴蘇銳這個細節,拉斐爾就已經上門了!
“你難道不是?”拉斐爾看出了蘇銳的反應,皺了皺眉頭。
不過,說實話,由于她的五官确實極爲精緻,所以,這皺眉的樣子,竟然還挺好看的。
這皺眉頭的動作并不隻是因爲蘇銳是不孕不育,而是……蘇銳把她的衣服給噴濕了……甚至,某些部位,濕透了。
拉斐爾是有一些稍稍的潔癖的,一想到這口水是從對面男人的嘴裏噴出來的,她就覺得有點小小的不自在,當然,這個問題并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拉斐爾就隻是穿了一條睡裙而已。
她的身材極好,但是,并沒有穿某種貼身衣物的習慣。
白色一旦濕了,就會變成半透明。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蘇銳下意識地掃了一眼拉斐爾的睡裙,然後臉頓時變成了猴子屁股,連連道歉。
沒辦法,拉斐爾的身材,的确是容易讓人忘記她的年齡。
蘇銳手忙腳亂的拿過一條毛巾,想要幫忙擦擦水漬,然而,他的手都已經伸過去了,卻發現位置比較不合适,隻能尴尬地笑了笑,随後說道:“咳咳,那什麽,要不你自己擦一下?”
拉斐爾沒有擦,這種時候,擦了也沒用,她低頭看了看半透明的胸前,然後拿過了一個靠枕,擋住了雪山風光。
蘇銳輕輕的清了清嗓子,掩飾尴尬。
“你沒有不孕不育,對不對?”拉斐爾看着蘇銳,說道。
“不,我是真的不孕不育。”蘇銳重重地點了點頭,狠狠地說道:“我是真的不行!”
這句話可是讓他顯得怨念着實不小。
“而且……”蘇銳繼續給自己插刀:“我不僅不孕不育,還很不持……久!”
天知道蘇銳說這句話的時候有多麽的咬牙切齒!
天知道他這個時候有沒有回想起八十八秒的屈辱感!
真是個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的家夥啊!爲了把投懷送抱的美女推開,真的連臉都不要了啊!
這一刻,說完了之後,蘇銳忽然覺得,自己的行爲簡直可歌可泣。
然而,這一次,拉斐爾隻是稍稍愣了一下,便笑開了。
開心的情緒,如同波紋一樣,在她那精緻的五官中緩緩蕩漾開來。
這個女人,或許已經很多年沒有露出這樣的笑容了。
“你笑什麽?”蘇銳艱難的問道:“聽到我那啥不行就這麽開心?”
“我是覺得,你挺可愛的。”拉斐爾臉上笑意盈盈:“是你讓我看到了頂級強者的另外一面,怪不得,鄧年康要把他的一切都傳給你。”
“呃……”蘇銳有點不太能理解拉斐爾的腦回路:“你覺得,我這個叫……可愛?”
天知道正常男人有多怕這個形容詞。
“是啊。”拉斐爾站起身來,說道:“我又不是傻子,從你剛剛的反應就能看出來,你并沒有不孕不育,也不會很不持久,看到你的态度,我覺得,強扭的瓜不甜,而且,我在某些方面,确實太急躁了。”
拉斐爾當然不傻,隻是想要一個孩子的心情太過于急切,才會沒看出軍師之前所用的借口。
但是,她并不生氣,反而還覺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有意思極了。
不過,拉斐爾這麽一站起來,卻把她濕透了的衣服暴露在了蘇銳面前。
“這個……”蘇銳艱難地撓了撓後腦勺:“我雖然不是完全意義上的不孕不育,但是說實話,我在這方面的命中率……确實不太高。”
“哈哈。”拉斐爾笑的更開心了:“我真的越來越喜歡你了呢。”
她越是這樣笑,蘇銳就越是不知所措,畢竟,在他的印象裏,這個女人可是那種終年生活在刻骨仇恨中的形象,這樣的笑容……着實有點太讓蘇銳不習慣了。
但是,蘇銳知道,這是好事。
沒有笑容,人不可能活得下去。
至于對方所說的那句“我越來越喜歡你了”,蘇銳卻已經自動忽略了。
難不成,雙方還要來一場忘年戀不成?
“拉斐爾小姐。”蘇銳往前跨了一步,伸出雙手,扶住了對方的肩頭。
“怎麽了?”拉斐爾忽然被蘇銳的這個動作弄得有點不知所措。
這麽多年,可從來沒有男人這麽碰過她。
她幾乎是本能的想要擡起腿,對着蘇銳的某個位置就來上一下,不過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忍住了。
“你笑起來其實很好看。”蘇銳看這拉斐爾的眼睛。
“這……”拉斐爾竟然被蘇銳弄得有點亂。
她當然知道自己很好看,可是,這麽多年來,在仇恨的驅使下,她一心讓自己變得更強,這樣的顔值,反而成爲了最不重要的東西了。
這還是那麽多年來,第一次有男人誇自己笑起來很好看。
事實證明,沒有女人能夠對别人誇獎自己的言論無動于衷,哪怕拉斐爾也是如此。
她的眸光微微波動了一下,一股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情緒從心底升起。
“其實,既然放下了仇恨,放過了自己,不妨重新活一次。”蘇銳說道:“就像是以往的那些執念,也都可以放下了。”
那些執念……生孩子算是其中之一嗎?
這時候的拉斐爾有點恍惚。
“我想,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蘇銳說道:“既然已經折磨自己這麽多年,那麽不妨放過自己,重新活一次吧。”
拉斐爾陷入了沉默之中。
以往,不是沒有人對她講過這樣的話,可是,拉斐爾都不屑一顧,但在經曆了這些事情之後,這個年輕男人的話竟是充滿了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強大說服力。
似乎……他天生就是這般讓人信服。
這個“借種對象”,明明比自己年輕了很多歲,但是,拉斐爾卻很願意按照他所說的試試。
“千萬不要再深陷其中走不出來了。”蘇銳說道:“不然,對不起這重活一次的人生。”
聽了這句話,拉斐爾猶豫了十幾秒鍾,點了點頭。
她深深地看了蘇銳一眼,輕聲說道:“謝謝你,孩子。”
孩子?
這一句話,又把兩人之間的關系重新拉回到了彼此的年齡差之中。
蘇銳聽了這句話,差點激動的感激涕零了!
阿姨您還記得我是個孩子就好!
您總不會再找一個孩子來借種了吧!
看着蘇銳的神情,拉斐爾笑了起來:“你放心,我不會再把你當成未來孩子的爸爸了。”
蘇銳表情艱難地點了點頭。
“就沖你今天對我說的這一番話,未來你遇到了困難,我會毫不猶豫出手相助。”拉斐爾伸出一隻手來,放在蘇銳的胸膛上,說道:“這是我欠你的。”
她的這隻手弄得蘇銳有點不太自在,胸肌都不自覺地僵硬了起來。
如果換做某些定力不強的人,會不會直接來上一句——阿姨,我不想努力了。
“我也要謝謝你,拉斐爾。”蘇銳看着眼前的女人:“謝謝你願意走出那一段仇恨。”
“其實并沒有完全走出來,但是,我願意按照你的建議,試着去徹底放下。”
拉斐爾的眸子凝望着蘇銳:“年輕人,你的光芒理應照亮全世界,我希望早日看到這一天。”
蘇銳覺得這樣的目光帶着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稍稍把眼神躲開了一些,笑了笑:“不管怎麽樣,我們都得好好活着,不是嗎?”
拉斐爾也再度露出了輕松的微笑,似乎心中的某個結真的被解開了一樣,她張開雙臂,說道:“下次見面不知道什麽時候,臨走之前,來個擁抱吧?”
不得不承認,這是拉斐爾以前從來不曾展現過的狀态。
蘇銳點了點頭,也張開胳膊,和拉斐爾輕輕抱了一下。
于是,那一處被蘇銳噴濕的地方,差點把他給彈了出去。
其實這是個很純潔的擁抱,至少,蘇銳已經盡己所能的幫助了拉斐爾,而不是讓其越陷越深。
擁抱過後,拉斐爾再度道了一聲謝,随後說道:“我想,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就要回一趟亞特蘭蒂斯了。”
這句話讓蘇銳立刻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