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三角洲部隊已經請來了最好的醫生來給他和丹妮爾夏普檢查傷勢。
檢查結果還算不錯,畢竟這兩人的身體素質極好,隻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就可以恢複了。
當然,這駐地的外面,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了。
蘇銳強闖米國總統府,身受重傷,被三角洲部隊帶走——這是米國**特地放出來的消息。
至于總統阿諾德,本人雖然還完好無損,但是他的人氣已經跌到了最低點,而且,由于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原先預定舉行的記者會也已經取消了。
總統府被拆成了這個樣子,身爲領導人,自然顔面掃地。
雖然蘇銳看似被陸軍特種部隊給帶走了,雖然阿諾德總統看似安然無恙,可是,在很多人的眼裏,隻有前者才是最後的勝利者,而阿諾德本人,隻是個輸家而已。
想要設局陷害蘇銳?結果卻把自己給弄得灰頭土臉的,這諷刺的意味兒也着實太強了點……在網上,對阿諾德幸災樂禍的人可着實不在少數。
其實,米國人的集體榮譽感并不算特别強,雖然蘇銳的行爲幾乎相當于狠狠地打了這個國家的臉,可是,絕大部分的米國民衆都是抱着吃瓜的心情——在他們的心裏面,總統并不一定是代表正義的,否則的話,就不會有那麽多的總統在電影作品之中挂掉了。
而在網絡上,網民們更多的還是在讨論着關于洛爾比斯副局長種族-歧視言論的事情。
哪怕他引咎辭職,這一屆米國**的形象也已經因此而受損極大,想要挽回太難太難,米國國内的輿論巨浪已經掀起來了,各地的遊行也陸陸續續開始舉行,想要把這一股勢頭給摁滅,并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
甚至,有人在網上發起投票,究竟是支持蘇銳,還是支持阿諾德,結果,在所有參與者中,蘇銳的支持率竟然高達百分之七十。
看來,大部分米國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啊。
看着躺在身邊床上的丹妮爾夏普,蘇銳流露出了一抹不忍之色。
這姑娘的面色蒼白,之前醒過來了一會兒,現在重又昏睡過去了。
雖然身體各項指标還算是比較正常,可是,受了這麽重的傷,任誰都會心疼。
那個老不死的混蛋,怎麽就能下那麽重的手?
蘇銳想着那黑衣人對丹妮爾夏普踹出的那一腳,眼睛裏面已經是殺機畢現了。
他已經猜到了此人的身份,但是,這并不會對蘇銳的必殺之心産生半點影響。
這個梁子既然已經結下了,那麽,一時半會兒就不可能翻篇了。
三角洲留給蘇銳的這個雙人間正處于醫療區的角落裏,非常地僻靜,沒有納斯裏特的允許,任何人不得來打擾他。
就在這個時候,敲門聲輕輕響起。
蘇銳看到納斯裏特推門進來了。
“外面翻了天了。”納斯裏特進來之後,坐在蘇銳的床邊,說道:“說實話,我是真的佩服你,要是換做是我,可沒膽子直接闖進總統府裏去。”
蘇銳笑了笑:“這次讓你承受的壓力也不小。”
“我沒受到什麽壓力,而且,中情局和聯邦調查局的一些人都和你關系不錯,另外一些人就算是想要趁機借題發揮,都被内部給壓下去了。”納斯裏特說道,“不過,泰格施塔特将軍看來是真的喜歡你,他下令讓我全權處理此事,無疑就是相當于變相地保護你了。”
“可惜現在不能向他當面道謝。”蘇銳搖了搖頭,輕輕一歎。
這一次,有太多的人,或明或暗地站在了他的身後,蘇銳滿懷感激。
“榮耀第一師,現在還被迫呆在米墨邊境呢。”納斯裏特嘿嘿笑了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你的那些朋友們可真是夠威武的,這得花出去多少錢啊。”
蘇銳摸了摸鼻子,無奈地說道:“這一下,欠下的人情可多了去了。”
看似無奈,實際上他的内心深處充滿了感動。
有太多的人爲了蘇銳的生死而操心,而這一次的風波,還遠遠沒到結束的時候。
…………
格莉絲在第一時間就已經回到了家族莊園裏。
之前在蘇銳和黑衣人激戰的時候,她就已經從一樓的窗口翻出來了。
這丫頭不是不想和蘇銳并肩作戰,實在是她太清楚自己的身手了,當時若是留在總統府裏,隻會拖累蘇銳。
作爲費茨克洛的女兒,這種時候,總會做出最明智的選擇。
格莉絲看着坐在沙發上的父親,聲音微微發沉地問道:“爸爸,你對這次的事情怎麽看?”
“我這些年來,很少看人看走眼,但是,阿諾德是唯一的一個。”費茨克洛搖了搖頭:“家族培養了一個野心家。”
“不,或許并不是我們家族讓他有了這樣的野心,而是,坐在總統的位置上,讓他迷失了自己。”格莉絲輕聲說道。
這一次的事情真相實在是太出乎預料了,格莉絲現在想想,還是有些脊背發涼——自己在昨天夜裏還傻乎乎地跑到總統府邸去,如果蘇銳沒有及時出現,而阿諾德又對她再一次萌生殺意的話,那又該如何是好?簡直是自投羅網!
“我想,蘇銳應該早就判斷出來了那次炸你的人究竟是誰了。”費茨克洛眯了眯眼睛,一股許久不曾在他身上所出現的淩厲之意,終于開始緩緩顯露了出來。
“爸爸,我們怎麽辦?”格莉絲說道。
其實,她雖然已經做出了站隊蘇銳的決定了,可是,接下來究竟如何行動,還是需要看家族的意思。
作爲這艘能源巨艦的未來掌舵人,格莉絲必須更多地從整體角度進行考量,畢竟,她接下來的一步,可能賭上的是費茨克洛家族的未來。
“你不已經做出了選擇了嗎?”費茨克洛輕輕笑了笑:“況且,作爲一名父親,我怎麽可能眼睜睜地看着女兒受到這樣的委屈呢?”
格莉絲的心中有些感動,眼眶也紅了起來。
“所以,朝着總統的方向努力吧,我想,隻要邁過了這道坎兒,前方就已經是一片坦途了。”費茨克洛說道。
這位石油大亨,已經是徹底站在阿諾德的對立面了。
格莉絲重重地點了點頭。
…………
而就在這個時候,金色的邁巴赫仍舊在奔馳着。
凱斯帝林親自駕車,歌思琳和那個黑衣人坐在後排。
在這一路上的絕大多數時間裏,他們都是在沉默着。
其實,有些時候,話不需要說太多,畢竟,由于血緣的關系,許多天生的默契本來就存在于這三個人之間,而這個黑衣人同意坐上這台車,本來就已經是巨大的突破了。
數台奔馳轎車跟在身後,肅殺的氣氛籠罩了整個車隊。
“你的性格,和以往真的不一樣了。”歌思琳深深地看了一眼旁邊的黑衣人:“你越來越讓我感覺到陌生。”
“是因爲我差點殺了阿波羅嗎?”這黑衣人終于開口了,言語之中帶着冷笑的意味。
這種冷笑,似乎讓整個車廂的溫度都降低了不少。
凱斯帝林看了看後視鏡裏的兩人,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不能回歸,也請不要再繼續堕落下去了。”
“而你卻堕落過,也回歸了,帝林,我做不到像你這樣。”這黑衣人的唇角輕輕翹起,不知道是不是流露出了一絲譏諷的意味:“也許,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區别。”
“你對我們其實并沒有感情,是嗎?”凱斯帝林問道。
“當然。”這黑衣人說道。
“如果沒有感情,那你爲什麽要救我?”歌思琳之前幾乎快要把自己的嘴唇給咬出血了,此刻淚光終于從她的眼睛裏面狂湧而出,音調也随之而提高了不少:“你怎麽不讓我死在卡斯蒂亞的大火裏?”
“這是兩回事,當時我有自己的考量。”黑衣人說道:“況且,卡斯蒂亞已經被毀掉了,這對我來說,也足夠了……心願已了。”
歌思琳其實很想放肆地哭上一場,可是,她抹了兩把眼淚,使勁地吸了一下鼻子,什麽都沒有再說。
這個姑娘忍住了,她知道,現在不是自己感性的時候。
就像是自己哥哥所說的那樣,有些責任,她必須要承擔起來。
“你爲什麽這麽恨亞特蘭蒂斯?”凱斯帝林說道:“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了,你的那些心結,難道依舊解不開嗎?”
點了點頭,這黑衣人輕聲說道:“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可以輕易原諒别人的人,我的心眼很小,而且很喜歡這種憎恨的感覺。”
如果抛開過往經曆,單單從這句話上來判斷這個人,會讓人本能地感覺到——這人恐怕是個變态吧。
“無論怎樣,至少今天,你不該來。”歌思琳說道。
“你之所以說出了這句話,還是因爲阿波羅那小子被我差點打死了,對嗎?”這個黑衣人嘲諷地笑了笑:“我看得很透徹。”
歌思琳沒有任何回避,直接提高音量,表情上滿是倔強:“對!就是這樣!”
這黑衣人搖了搖頭,随後,他似有所覺地往後面看了看,數架直升機已經殺氣騰騰地追了上來!
而處于編隊中央的,赫然是一架龐大的支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