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被抓住的,可不止是他的第一幕僚,還有那麽多和金礦有關的材料。
一旦曝光出去,就是驚天大醜聞。
“我的第一幕僚被蘇銳抓住了。”阿諾德對格莉絲說道:“他們現在正在朝着這邊趕過來。”
“第一幕僚?施塔爾特先生?”格莉絲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她在此之前不是沒有和施塔爾特打過交道,但是格莉絲可從未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感受過對蘇銳的敵意。
這位第一幕僚,一直都是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感覺,格莉絲萬萬沒想到,自己在南海岸的天空上放的那一場焰火,最終竟然燒到了施塔爾特的身上!
緊接着,格莉絲意識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後果,那就是……總統和第一幕僚,難道不是一體的嗎?
在某些場合,施塔爾特的态度,就代表了總統的态度!
所以,關于某些答案,格莉絲越是想,就越是覺得心驚肉跳!
根本不能往深層次考慮!
“也許,事情很快就要見分曉了。”阿諾德并沒有多說什麽,他似乎隻是靜靜等待,也沒有任何的心慌意亂。
“阿諾德叔叔,是不是施塔爾特瞞着你做了些什麽?”格莉絲見狀,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如果阿諾德站在了蘇銳的對立面,那麽,自己和費茨克洛家族,究竟需要站在誰那一邊呢?
阿諾德沒有看格莉絲的表情,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等等看吧,蘇銳來了之後,一切就都清楚了。”
同時,他招來安保負責人,淡淡說道:“把警戒圈打開吧,不需要有任何的防守,我和阿波羅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便好,他不會給我造成多少危險的。”
“是,總統先生。”安保負責人猶疑了一下,還是服從命令了。
格莉絲已是心亂如麻。
因爲,一個不太好的預感,已經在她的心間悄然浮現出來了。
難道說,阿諾德也和激怒蘇銳的事情有關?
如果這樣的話,那麽他爲什麽要如此坦然?難道這位總統的身後還有别的依仗嗎?
此刻,總統府的空氣已經滿是凝重意味了,似乎已經開始讓人呼吸不暢了。
格莉絲真的很想迅速脫離這樣的氛圍,然而她卻有一百個在這裏呆下去的理由。
半個小時之後,蘇銳終于來到了總統府的門前。
安保人員們仍舊站在門口,但是槍口卻是向下的,沒有對準他。
車門打開,反剪雙手的施塔爾特被率先從車子裏面丢了出來。
看到第一幕僚被綁成這個樣子,安保人員們都驚呆了,這可是總統的超級心腹,竟然被弄成這副模樣,無疑相當于直接打了總統先生的臉了!
蘇銳緊接着開門下車,一把将施塔爾特提了起來,随後,他掃視了一眼周圍的安保人員們,冷聲說道:“或許你們還有很多疑問,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們,我手裏的這個人,會是米國最大的叛徒,他很可能憑借着一己之力把米國拉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衆位安保更加懵逼了。
雖然總統事先交代過,不要爲難蘇銳,可現在每天都能見到的第一幕僚被綁着,他們究竟該不該開槍,一個個都沒了主意。
丹妮爾夏普就站在蘇銳的旁邊,她靜靜地看着此景,什麽都沒有說,雙手觸碰了一下腰間的紫色軟劍,眼神之中滿是凜然之意。
這個時候,阿諾德出現了。
他站在總統府的門前:“讓蘇銳進來吧,都别攔着了,我們之間确實是需要好好地談一談。”
前所未有的随和。
蘇銳看着東方露出的魚肚白,說道:“天要亮了,總統先生,早上好。”
阿諾德微笑着點了點頭:“所以,和太陽一起升起來的,還有真相。”
蘇銳嘲諷地笑了笑:“朋友是我的底線,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格莉絲也是我的朋友。”
這時候,站在阿諾德身後的格莉絲也聽到了這句話,雖然她暫時不太明白這具體的意義是什麽,但是,這一句“格莉絲也是我的朋友”,給她帶來了濃濃的感動。
一股比較陌生的情緒,在格莉絲的心中緩緩化開。
她以往是個很少會被感性的情緒影響的女人,但是,當格莉絲以爲蘇銳已經和自己漸行漸遠的時候,當她用蘇銳當做誘餌的時候,心中還是會産生一些失落感。
但是,這一次,蘇銳還是說出了這句話,而且是當着阿諾德的面。
這位費茨克洛家族繼承人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的眼眶不知不覺地濕潤了。
然而,爲了家族,格莉絲卻不得不隐藏自己的情感,在不着痕迹地抽了抽鼻子之後,她說道:“蘇銳,有話進來說吧。”
聽了這句話,蘇銳笑了笑,随後對格莉絲答道:“不,這句話不應該由你來回答,而是該由總統先生答話呢。”
這句話從語氣上聽起來好像挺輕松的,可是内容裏卻全然都是咄咄逼人!
在總統府的門前,對米國總統這樣講話,估計蘇銳是全球第一人了!
聽着這充滿了質問的語氣,周圍的安保們簡直都徹底淩亂了!
要是放在以往,他們肯定二話不說直接把蘇銳撲倒了,可是現在該怎麽辦?
萬一兩人吵着吵着動起手來了呢?
阿諾德收起了微笑,眯着眼睛看着蘇銳:“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話雖如此,可是,很少有人注意到,被蘇銳拎在手裏的施塔爾特,此時已經面色慘白了,甚至連嘴唇上的血色都褪去了!
“好,那我們去房間裏談。”蘇銳說道。
他拎着施塔爾特,施施然地走進了總統府!
其實,這時候,已經有記者躲在遠處,偷偷地拍下了這畫面。
畢竟,之前直升機直接降落總統府所鬧出來的動靜并不小,有消息靈通的媒體已經得到了風聲,抓緊安排記者前來拍攝。
這個記者也是足夠謹慎的,在拍完了之後,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随後在安保人員到來之前,快步上車,一溜煙地離開。
他這是蹲到了超級大料啊!
現任總統的第一幕僚被蘇銳打的鼻青臉腫拎在手上,這是以往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而“肇事者”蘇銳,還就這麽光明正大地站在總統府的台階上,質問阿諾德!
雖然這記者相隔比較遠,完全聽不清楚這兩人的對話内容到底是什麽,但是,他非常确定的是,單單憑自己所拍到的這幾張照片,一旦放出去的話,必然會引發軒然大波的!
一方是即将從競選中勝出的現任總統,一方是在米國方面人氣極高的華夏男人,這兩方的碰撞,絕對堪稱火星撞地球!
這個記者甚至預感到,他将因爲報道這個新聞而一炮走紅!
…………
“其實,你幫我找到了法耶特的陰暗面,我一直都想找個機會來謝謝你,請你來總統府做客也是應該的。”阿諾德帶着蘇銳走進總統府:“但是,由于某些誤會,你可能并沒有參觀這裏的心情。”
“正是如此。”蘇銳輕輕地點了點頭:“在答案還沒浮出水面之前,在那些資料還沒被面向全世界曝光之前,我們還有得談。”
我們還有得談!
蘇銳這句話無疑是給一旁捆着的施塔爾特打了一針強心劑!
這位第一幕僚知道,關于非洲金礦的事情一旦被曝光,那麽這就是整個米國**的醜聞,哪怕阿諾德說他不知情,哪怕施塔爾特獨自将這件事情擔下來,可是,誰會相信?
你隻不過是個所謂的幕僚而已,沒有得到總統的授意,能幹出來這種颠覆他國政權的事情嗎?
簡直想想都讓人恐慌!
不過,這個第一幕僚的心裏面還是有着些許警惕的,之前蘇銳對施塔爾特還口口聲聲說沒得談,可是,在見到阿諾德之後,又改變了自己的說法……以蘇銳的性格來看,他完全不像是那麽好說話的人啊!
所以,這件事情絕對不會那麽簡單就解決的!這個家夥一定在挖坑!
施塔爾特正想着呢,忽然感覺到了一陣頭暈腦脹!
因爲他已經被蘇銳直接随手丢到了總統府的地闆上了!
阿諾德看了施塔爾特一眼,就要上前來攙扶他。
然而,蘇銳卻制止了。
“總統先生,如果我是你的話,絕對不會選擇去碰他。”蘇銳看着阿諾德,說道:“而是有多遠就讓他滾多遠,無限拉開距離!”
這話說的,你讓阿諾德和他保持距離,卻還把這個施塔爾特拎進總統府來!這不是明擺着要縮短他們的距離嗎?
然而,聽到了蘇銳的話,施塔爾特的心中頓時惶恐無比,他以爲蘇銳是在暗示阿諾德殺他滅口!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阿諾德說道。
“金礦的事情,你真的不知道嗎?”蘇銳看着這個一直以來都印象不錯的米國總統,說道。
如果不是闫未央被劫持,他也不願意走到這一步。
阿諾德搖了搖頭:“我不清楚。”
說着,他還看向了施塔爾特:“什麽金礦?”
事情發展到了這裏,他隻能一口咬死自己不知道。
一旦承認這件事情和米國總統有關,那麽後果将不堪設想,甚至半個世界都将因此陷入大地震,在不可預測的蝴蝶效應之下,米國說不定會直接走上下坡路!
蘇銳看着阿諾德,搖了搖頭:“曾經,我以爲你是個好人。”
“現在呢?”阿諾德問道。
蘇銳攤了攤手,面帶失望:“隻是個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