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淡漠,但是一股難言的失望之意還是在她的語氣裏面清楚的體現了出來。
唐爾森看起來很愧疚,他低着頭說道:“對不起。”
但是,沒辦法,有些路,一旦踏上去了,就無法回頭了。
“你的命,是你自己捐出來,還是我來取走?”蘇葉繼續問道。
唐爾森把頭快要埋到地面之上了:“求求你,原諒我這一次,再原諒我這一次……”
蘇葉沉默了。
波塞冬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闫未央回到了太陽神殿的陣營裏,感受到了被濃濃的安全感所包圍着,之前一直提着的心也随之而放了下來,但是,就在這時候,她忽然意識到了不妙,連忙大喊了一聲:“小心!”
這唐爾森本來低頭跪着,結果忽然暴起,無數的煙塵自他的雙手和雙膝之下炸起,整個人像一枚出膛了的炮彈一樣,猛然朝着蘇葉爆射而去!
雙方之間的距離本來就沒多遠,唐爾森這一下又那麽快,猶如閃電雷霆一般!
闫未央的話音尚未落下,唐爾森的重拳已經快要轟到了蘇葉的面門之上了!
蘇葉并沒有躲避,但是,慘劇也沒有發生。
一隻手已經從側面伸過來,擋在了唐爾森的重拳之上!
唐爾森隻覺得自己的拳頭就像是轟在了堅硬無比的鋼闆之上,那狂猛的力量盡數被擋下!
緊接着,他的小腹位置就傳來了劇痛!
出手的正是波塞冬!
他在一掌擋下了唐爾森的攻擊之後,右腿自下而上地撩起,狠狠地抽在了這個唐爾森的小腹上!
後者簡直難以置信,他是知道自己那一下的攻擊究竟有多快的,唐爾森根本不認爲有人可以擋下自己的重拳!
然而,那人不僅擋下了,而且還完成了凜冽的反擊!
唐爾森直接被踹出去了!他翻滾地摔出了十幾米!
那一腳所蘊含的狂暴力量,讓他的五髒六腑猶如翻江倒海一般,哪怕想要站起身來逃跑,可是肚子裏的絞痛還是籠罩了他的全身,讓其四肢根本提不起半點力量來!
“該死的混蛋……”唐爾森怒聲罵道。
他漲紅了臉,蜷縮在地上,已經變成了大蝦米,此刻隻有等死的份兒了!
蘇葉眼睛裏面的失望之色更濃了:“看來,當初真的是我做錯了,所謂的憐憫,終究隻是換來恩将仇報罷了。”
這唐爾森在臨死之前還想着殺了自己,這對于蘇葉當年的“善舉”,真的是**裸的諷刺了。
“借我一把槍。”蘇葉對身後的标準烈日戰士說道。
那戰士指了指身上的突擊步槍、***和手槍,說道:“哪一把?”
蘇葉見狀,竟是露出了一絲微笑:“小夥子,你好貼心。”
這戰士有點不太好意思,撓了撓頭,主動把突擊步槍遞了過來:“要不,就這一把吧。”
“謝謝。”蘇葉眯了眯眼睛,看向了唐爾森:“你現在可以開始跑,若是能跑出我的射擊範圍而不死,我就饒你一命。”
說着,她把突擊步槍平舉了起來。
唐爾森見狀,以爲自己的機會來了!
畢竟,在這個家夥看來,以自己的速度,雖然受了傷,可是還是可以躲開子彈的!反正突擊步槍的射程一共也沒多遠!
“好,這可是你說的,說話算數?”唐爾森使勁地揉着肚子,想要借着這一點時間來緩解腹部疼痛,以免影響逃命的速度。
“當然,我說話從來都是算數的。”蘇葉看着瞄準鏡,說道:“可以開始了。”
波塞冬冷冷地說了一句:“你就這麽便宜一個恩将仇報的人?”
“哥哥,我有我的行事方式,也希望你能理解。”蘇葉說道。
“不,這可不是你的行事風格。”波塞冬搖了搖頭:“我估計你已經給這個家夥挖出了一個大坑來了。”
蘇葉攤了攤手:“我可不是那麽陰險的人。”
就在這兩兄妹說話的工夫,那個唐爾森已經跑出了上百米了!
這個家夥也是狡猾的很,一直在蛇形走位,就是爲了避免被子彈鎖定!
“你要是再不射擊的話,可就打不中了。”波塞冬說道。
蘇葉卻把槍放下來了。
“你就打算這麽放他離開嗎?”波塞冬有點不解。
“用槍殺死他,豈不是太不解恨了?”蘇葉在微笑,可是眼睛裏面卻全然都是冷意:“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背叛我的人。”
在遠處,唐爾森以爲自己已經安全了,心中一喜,忍着腹部的疼痛,速度再度加快!
這時候,他甚至已經放棄了蛇形走位了,直接全速直線逃跑,迅速拉開和蘇葉之間的距離!
然而,這時候,蘇葉卻扭頭,對着後方的坦克集群,說了一句:“麻煩你們了。”
兩門坦克炮管随之而緩緩升起!
坦克主炮的射程是多遠?
之前,蘇葉隻是說讓唐爾森跑出她的射擊範圍,但是當時蘇葉卻并沒有說是手槍的射擊範圍,還是坦克的攻擊範圍!
唐爾森正跑着呢,忽然聽到後面傳來一聲巨響!
他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扭頭看呢,一發炮彈就準而又準的轟在了他的旁邊,強烈的沖擊波瞬間将其籠罩在内!
等到煙塵散去,隻剩下地上的半具屍體了!
唐爾森的左胳膊和右腿已經被炸碎了,就連半邊臉也被炮彈削得不知道飛到了哪裏!
多行不義必自斃!
一炮轟死!
蘇葉拍了拍手,對闫未央說道:“解氣了吧?”
闫未央點了點頭,輕聲說道:“謝謝你們來救我。”
看着這麽大的營救陣容,闫未央的眼中滿是感動。
“其實,分析出這唐爾森帶着你逃往哪裏,并不難,畢竟這條廢棄公路是距離鄰國最近的一條路。”蘇葉笑着說道。
而這時候,标準烈日的負責人王瑩武也走了過來,說道:“最關鍵的是,等他逃到了鄰國,會發現,他一頭紮進了标準烈日的大本營。”
然而,被炸碎了的唐爾森已經聽不見這些話了,不然的話,他可能真的會被氣得重新活過來。
…………
在米國首都,蘇銳已經得知了闫未央被救下的消息,頓時松了一口氣。
随後,他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
這時候的施塔爾特被綁着雙手,坐在地上,滿臉都是頹喪與惶恐。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施塔爾特絕對不會讓薩爾負責這件事情,因爲,正是這個家夥自作聰明的惹到了阿波羅,才葬送了他們辛苦打下的金礦!
但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那些和金礦有關的資料沒來得及全部燒掉,已經被太陽神殿的人搶了下來,一旦這些東西公諸于衆,那麽将會形成米國有史以來最大的醜聞!
在此之前,他們不是沒有“颠覆”過某些國家的**,但是,這些事情并沒有真正大規模的曝光過,所以,很多人對政治不太關注的人還無從知曉某些國家發生内戰的真正原因。
但是,這一次,爲了一個儲量比較豐富的金礦,就要制造戰争,颠覆政權,這就有些太可怕了。
這是唯利是圖到了極點的表現。
更何況,這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阿諾德總統的幕僚團隊。
“這件事情……和我真的沒有關系……”施塔爾特努力讓自己恢複鎮靜,強行不讓自己的語氣産生波動:“把你的朋友扯進來,完全是我的手下薩爾的主意……現在,我願意給出賠償,隻要能平息你心中的怒火,賠多少都行!”
“你的爽快超出了我的預料。”蘇銳冷冷的笑了笑:“但是你的話我并不會完全相信,你既然碰到了我的底線,那麽這件事情可就不會輕易結束了。”
“我願意獻出最大的誠意!”施塔爾特說道。
“你能替總統做主嗎?你有誠意,不代表他有誠意。”蘇銳冷冷說道。
雖然闫未央平安獲救,可是他心中的這一口惡氣還沒發出來呢!
“我能替總統做主!很多事情他都會聽我的意見!”施塔爾特連忙應道。
“也就是說,金礦的事情,阿諾德總統也是知道的,對嗎?”蘇銳嘲諷地說道:“看來,你們團隊還真的很缺錢啊。”
施塔爾特這才意識到自己中了蘇銳的圈套,立刻否認:“不不不,絕對沒有這回事!阿諾德總統什麽都不知道!”
“那個國家的政權,是你颠覆的,和阿諾德總統沒有半點關系,是嗎?”蘇銳笑了笑:“你這麽說,恐怕三歲小孩也不會相信吧?”
“可事實确實如此!”施塔爾特喊道:“阿諾德總統什麽都不知道!”
“可是,你是總統的幕僚,總統不是你的幕僚。”蘇銳冷笑着說道:“看不出來,你們的心夠狠的啊。”
施塔爾特滿臉大汗:“不管怎麽樣,阿諾德總統對你從來都沒有半點惡意,從來都沒有過!現在,事情還沒有到無法斡旋的地步,我們一切都還有得談!”
蘇銳冷冷地說道:“不,從你們綁架闫未央開始,這件事情就已經沒得談了,我不會用朋友的生命作爲談判的籌碼……永遠不會。”
說完,他直接把施塔爾特丢上了車子:“上車,去總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