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人坑的次數多了之後,在心底對某些事情也都自然而然地有了提防之心,不可能輕信任何不了解的人。
所以,蘇銳從來沒有真正信任過薩拉,在他的心裏面,對薩拉的定位更多的像是一個“工具人”,這一男一女之間更像是一種彼此互相利用的關系。
說起來好像有那麽一點點的冷酷,不過,這确實就是現實。
當然,蘇銳幫助薩拉做手術則是另外一回事兒了……畢竟,事後,相關的治療費用,蘇銳都會一分不少的從薩拉的身上收回來的。
況且,通過這次手術,對于必康在生命科學領域的能力,絕對是一個極好的檢驗機會。
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這鐵公雞真的是毫不憐香惜玉,連像薩拉這麽漂亮的妹子都想榨幹。
當然,如果不是薩拉最後脫下上衣,露出了後背的手術傷疤,那麽雙方的合作也不會如此順利的走到現在這一步。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面來講,**相見……就代表着坦誠相見——這樣才是雙方順利合作的基礎嘛。
“确實不是我做的。”薩拉并沒有因爲蘇銳的“懷疑”而感覺到悲傷,她說道:“雖然我和格莉絲在某些領域上的競争是有一些的,但是競争歸競争,我可沒有任何直接把競争對手抹殺的想法……更不會,和她搶男人。”
蘇銳聞言,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連連咳嗽。
随後,這姑娘笑了笑:“說實話,你能有這樣的想法,我還挺開心的,因爲,這才是正常人的反應。”
蘇銳搖了搖頭,自嘲的笑道:“不,這或許正說明我的智商在女人的身上有點不太在線。”
嘿,難得,終于有個清晰的自我認知了。
這時候,有保镖敲門進來想要跟薩拉請示一些事情,一見到蘇銳正在房間裏,便感覺到很意外。
不過,意外之後,便是順理成章了。
畢竟,蘇銳就是薩拉的绯聞男主角。
據說,薩拉小姐之所以做了這麽多,全都是爲了蘇銳,爲了得到愛情,甚至不惜把整個馬歇爾家族都當成了禮物送了出去。
不得不說,這保镖還是挺能腦補的,一整部橫跨大洋的愛情故事便在他的腦海之中上演了。
等到這個保镖退出去之後,蘇銳無奈的攤了攤手:“看這保镖的眼神,我就知道,他把我們兩個之間的關系想得稍稍有些複雜了。”
“其實,所有了解馬歇爾家族近況的人,都會産生這樣的誤會。”薩拉輕輕一笑:“自從我穿着你的襯衫,從你的房間裏面走出來之後,類似的聲音就是難免的了。”
現在,“薩拉是蘇銳的女人”這種觀點更是已經泛濫了。
“我有點不太喜歡類似的說法,但是已經沒法澄清了。”蘇銳聳了聳肩:“讓這些流言蜚語飛一會兒吧。”
“我倒是覺得這種流言沒什麽,反而能夠給我們接下來的行爲找到一些非常合理的解釋方式,而且,我确實挺喜歡你這樣的合作夥伴。”說到這兒,薩拉的目光開始逐漸升溫,其中有些灼灼的味道了,她很直接地看着蘇銳,說道:“不,确切的說,你已經不是我的合作夥伴了,而是……我的老闆。”
“老闆?”
蘇銳笑了笑,随後站起身來:“好了,你快點休息吧,我該走了。”
不知道到底是出于什麽原因,一提到這個話題的時候,蘇銳就本能的有那麽一點點的逃避,好像是不敢直視薩拉的眼光一樣。
“那你來到這裏的目的是什麽?該不會隻是爲了告訴我手術可以順利進行的消息吧?”薩拉問道。
這個姑娘本來就很聰明,再加上女人身上獨有的一些敏銳意識,所以,蘇銳的真正想法根本瞞不過她。
蘇銳沒吭聲,隻是伸了個懶腰。
“所以,你是來看看你在馬歇爾家族的代言人能不能活着撐過這一關,如果撐不過去的話,就勉爲其難地出手幫助她一下,對嗎?”薩拉對蘇銳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我可什麽都沒說。”蘇銳笑着搖了搖頭:“我也不認爲你是我的代言人。”
“我沒資格成爲你的代言人嗎?”
“有資格,但沒必要。”蘇銳很直截了當地說道。
薩拉咀嚼着蘇銳的話,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随後,她似乎是明白了什麽,臉上的神情開始變得輕松了起來,同時,還對蘇銳豎了個大拇指:“我的老闆果然是個大智慧的人。”
蘇銳可不知道薩拉究竟想到哪裏去了,事實上是……他可不想沾染這麽多的紅塵因果。
薩拉固然漂亮,而且聰明能幹,可蘇銳的心裏面并沒有因此而産生半點旖旎的漣漪。
“對了,你有什麽辦法可以治療失眠嗎?”薩拉的話鋒一轉,忽然問道。
她這兩天殚精竭慮,謀劃太多,整個人的狀态都不太好,可哪怕她的精神和身體雙雙累到了極點,但也還是沒有多少睡意,哪怕腦子昏沉,也無法進入夢鄉,這樣下去肯定會出問題的,甚至會加重心髒的病情。
蘇銳看了看薩拉的黑眼圈:“你這幾天的壓力确實太大了一點。”
“是啊,食不甘味,夜不能寐。”薩拉無奈地歎了口氣,語氣之中有些幽然的味道。
她确實承受了太多壓力,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挺輕松的,可換做任何一人,經受這麽多的罵聲,都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這樣吧……”蘇銳搖了搖頭,說道:“你先去洗個澡,然後去床上,趴下。”
去洗個澡,然後趴在床上?
這句話可太讓人遐想無限了啊!
薩拉半開玩笑地問了一句:“我的老闆,你要是這麽喜歡開門見山,我應該也不會特别強烈的拒絕,畢竟也還是要報恩的,不過……”
蘇銳這才意識到了自己話語之中的問題,咳嗽了兩聲,說道:“你想哪兒去了,我是要治療你失眠的毛病,按我說的做,保管你能進入夢鄉。”
薩拉的俏臉竟然紅了一分。
其實,如果蘇銳真的對她用強了,薩拉的心中可能也不會有任何的排斥,畢竟,站在她的角度上來看,已經幾乎不可能找得到比蘇銳還要優秀的同齡人了。
所以,對于接下來的事情,薩拉的心裏面還真的抱有一絲期待。
大家都是成年男女了,有些事情的确不需要太過于忸怩……尤其是從米國人的思維來看。
洗了個澡之後,薩拉圍着浴巾便走出來了,白皙的肩膀露在外面,鎖骨非常明顯,配上修長的脖頸,竟是流露出了一股專屬于這個年紀的性感味道。
而類似的性感,以往真的很少在她的身上出現,在平時的薩拉身上,清純的味道居多一些。
蘇銳把目光從薩拉的兩條大長腿上不着痕迹地收了回來,咳嗽了兩聲,随後說道:“你這浴巾稍稍有點短。”
“我的老闆,你能發現這些細節,真的讓人很驚喜呢。”薩拉微笑着,随後,她光着腳走了過來,當着蘇銳的面,趴在了床上。
薩拉的動作有點慢,似乎做這些,讓她的心裏也有點壓力。
“對了,這浴巾要解開嗎?”薩拉問道。
蘇銳盡量保持着平靜的呼吸,聲音平穩地說道:“解開吧,這樣效果更好。”
當然,說完這句話後,他又看似很淡定的來了一句:“反正又不是沒看過。”
撲哧一聲,薩拉笑靥如花。
“老闆,這個時候的你好像有點可愛呢。”薩拉倒也沒什麽忸怩的意思,畢竟,經曆過數次心髒手術之後,她對這方面的事情也看得比較淡了一些。
手指在後背上輕輕一拽,那一件浴巾便被拉開了。
後背上的可怕疤痕也随之而顯現了出來。
不過,随着疤痕一起出現的,還有那近乎完美的背臀曲線。
很多男人在看到了這種起伏曲線之後,會本能的想要用自己的身體把這曲線給……壓平。
此刻的薩拉忽然有那麽一點點的緊張。
心跳的速度開始變得有點快了。
畢竟,這種情況下,她幾乎是可以任蘇銳予取予求的,完全處于被動的狀态之下,後者無論做什麽,她都無法反抗。
但是,兩人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起,就是如此,在抛開了所謂的利益交換之後,那就是一種本能的信任感,驅使着薩拉做出了這樣的行爲。
甚至,此時的薩拉都做好了讓蘇銳把自己腰部以下的那件衣服褪去的準備了。
然而,蘇小受就是蘇小受,此時此刻根本不可能主動。
坐懷不亂,心靜如水,禽獸不如。
“忍着點疼,馬上就會讓你痛并快樂着。”蘇銳說着,伸出雙手,放在了薩拉的後背上,随後……使勁一按。
于是,薩拉便猝不及防地發出了一聲輕吟,不,是痛哼,痛哼。
“有點疼。”薩拉吸了一口冷氣,說道。
隐隐中所期待的那個場景并沒有發生,這讓薩拉的心裏面還稍稍地有那麽一點遺憾與失落。
當然,這種感覺也隻是一閃而逝,随後,接二連三的疼痛按壓再度襲來,讓薩拉根本來不及去想别的了!
“真的很疼啊……又酸又疼……”薩拉疼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酸疼就對了,忍着點。”蘇銳這種時候可絕對不會憐香惜玉,手頭的力量繼續施加着,薩拉不禁叫個不停,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嗓子。
過了一分鍾,蘇銳停了下來。
“好了嗎?”薩拉再度吸了一口氣,問道。
不過,疼歸疼,在經過了蘇銳剛剛的按壓之後,薩拉也覺得渾身上下似乎輕松了不少,好像那一股無形的壓力似乎都從體内排出去了。
“還沒……是這樣的……”蘇銳無奈地說道:“你能不能……能不能别這樣叫……”
“什麽叫?叫什麽?”薩拉一時間有點沒太明白蘇銳的意思。
“我就是說……我剛剛在按壓的時候,你的叫聲太宛轉悠揚了……”蘇銳艱難地找了一個不太恰當的形容詞,随後咽了一口唾沫:“這讓人很不淡定,都沒法集中注意力了。”
“爲什麽會不淡定啊?”
聽了這句話,薩拉想了一下,才明白蘇銳所說的是什麽,她的俏臉頓時通紅,把臉埋在床上,哭笑不得的說道:“你繼續吧,我絕對忍着不叫了……”
“好。”蘇銳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專注的對付眼前的工具人。
然而,事實證明……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薩拉在這方面根本沒有半點的自控力,剛剛還答應地好好的呢,結果,一轉臉,當蘇銳的手按下去的時候,叫聲立刻又響起來了。
這丫頭……看起來很不耐……呃,很不耐疼啊。
蘇銳忍着腦海裏旖旎的想法,總算是把穴位按摩全部走了一遍。
當然,這和司徒遠空和劉和躍所傳授的打穴并不一樣,打穴是通過刺激穴位激發身體潛能,而蘇銳現在這樣,頂多是幫助薩拉調整身體狀态,以他們兩個的關系,應該還遠沒到打穴的程度。
蘇銳也沒想到,薩拉這看起來柔弱的身體,竟然有着驚人的肺活量!
蘇銳知道,哪怕換做是自己,保持這麽久這麽高的喊聲,估計也得累得不輕!
終于,在十幾分鍾之後,嗓子都有點啞了的薩拉沉沉睡去了,蘇小受同志則是面紅耳赤地坐在旁邊。
疼痛過後,就是最極緻的放松。
由于之前蘇銳在和薩拉談事情的時候,門口的一個保镖進來彙報了一次工作,所以這些保镖們知道大小姐的房間裏面有個男人,然而……薩拉叫聲的聲調實在是太高了,又如此宛轉悠揚,哪怕酒店的隔音效果再好,那極具穿透性的也還是可以輕輕松松傳進保镖們的耳朵裏!
他們沒想到,自家的小姐還有如此狂野的一面!
而且,都說自家大小姐和蘇銳有着不可告人的關系,這一下,直接實錘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看着已經趴在床上沉沉睡去的薩拉,蘇銳輕輕地搖了搖頭:“你這丫頭,調門可真高。”
這種按摩手法,蘇銳以前曾經對葉冰藍使用過,隻是現在他的實力比以前高出了許多,對着穴位進行這樣的按摩,自然是事半功倍的。
其實,現在的薩拉就這麽趴在蘇銳的面前,渾身上下也隻有一條不太大的衣服,但是蘇銳看了看她後背的傷疤之後,輕輕地歎了一聲,一點旖旎的念頭都沒有了,于是便把薩拉挪到了床中央,給後者蓋上了被子……至于怎麽挪的,繼續省略八百字。
看了看薩拉那有些不太雅觀的睡姿,蘇銳輕輕歎了一聲:“祝你好運,一定要活着從手術台上走下來。”
說完,他便轉身從窗戶出去了。
嗯,蘇銳不是不可以走門,而是他真的不想面對那些保镖們的八卦眼光。
薩拉這姑娘,看着還挺清純的,就是這叫聲讓人實在不敢恭維……蘇銳不禁在心中瘋狂吐槽。
…………
确認薩拉安全了之後,蘇銳知道,這馬歇爾家族基本上已經可以納入了太陽神殿的勢力範圍了。
無心插柳,卻收獲了最理想的戰果。
如果不是薩拉的存在,蘇銳所能采取的方式就是把馬歇爾家族團滅了,才能永絕後患,徹底結束這一段仇怨。
而現在,讓薩拉平穩的統領馬歇爾家族,對于蘇銳而言,就是利益最大化的方式了,對于這兩方也是雙赢的結果。
當然,這一切都得建立在讓薩拉平安地從手術台上活下來的前提之下。
然而,面對一個世界上幾乎沒有成功先例的手術,哪怕有一成的失敗概率,對于薩拉來說,也是無窮大的死亡。
可是,蘇銳并不知道,哪怕隻有三成把握,薩拉也願意試一試,總比不知什麽時候死神就突然降臨要好得多。
想着之前按摩的時候所發生的旖旎情景,蘇銳不禁覺得有點不太淡定,不過,他對于自己那些正人君子的行爲,非常的滿意。
“隻要我不主動伸手,桃花再多也奈何我不得。”蘇銳自言自語地說道。
這想法好像還挺……挺天真的。
薩拉一覺睡醒,已經是十個小時之後了。
難得中途一次都沒醒。
十個小時的深度睡眠,對于薩拉來說,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她似乎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完全不疼了,精神狀态非常飽滿。
類似的感覺,大概有很久都沒有在她的身上出現過了。
看着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薩拉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蓋被子的細節,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大概是蘇銳幫的忙。
“或許,遇到你,才是我生命的轉折點。”
薩拉的眸光低垂,面色微紅,輕聲說道。
這一句話,和男女之間的感情無關,更多的還是在感慨最近的境遇。
随後,薩拉也低聲說了一句:“希望我可以活着從手術台上走下來吧。”
哪怕多智近乎妖的薩拉,在面對生與死的抉擇之時,也會顯得很無助。
…………
蘇銳回到了酒店房間,把最近要做的事情理了一理,發現了一個事實……無論是在黑暗世界,還是在米國,拳頭硬,才是硬道理。
如果有老鄧那種一刀橫掃天下的極緻武力,又何必在意那麽多的陰謀詭計?
其實,蘇銳在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并沒有意識到,他自己距離這個高度其實已經不算遠了。
話說回來,老鄧去了哪裏?
想到這兒,蘇銳的眼睛裏面不禁冒出一股擔心的意味。
美洲的地下世界還是卧虎藏龍的,蘇銳可不願意看到師兄在這裏出事。
随後,蘇銳便立刻拿起電話,聯系軍師,讓她把情報人員全部撒出去,打聽老鄧的消息。
一旦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那麽這種苗頭便會不斷湧出來,很難再将之壓下去了。
…………
與此同時,遠在邁阿密的冷魅然并沒能等來蘇銳,而是再度啓程,前往了南美某處。
她有些失落,以爲蘇銳已經徹底忘記了她曾經交給他的那個地址,也徹底忘記了她。
但是,軍師的叮囑是有道理的。
現在的“喬葉娜”确實是已經處于了危險的邊緣了。
她給執法隊所指的那條路,引起了富迪蘭斯和執法隊的全軍覆沒,族長夫人瓦倫蒂娜已經開始懷疑冷魅然了。
現在,從冷魅然離開邁阿密開始,就會有很多有心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了。
…………
又過了一整天,蘇銳的米國之行暫時陷入了甯靜之中。
沒有仇家上門,沒有槍聲炮聲,好像蘇銳找到了短暫的歲月靜好。
當然,這種甯靜,得把米國人民的憤怒排除在外。
可事實上……和蘇銳有關的、更大的風暴還在醞釀之中。
晚上,鄧年康暫時還沒有消息,蘇銳也沒什麽睡意,幹脆去泳池遊泳了。
此時,酒店裏的泳池裏,隻有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