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面的溫度在漸漸的下降。
張斐然的心裏面對蘇銳可謂是怨念無限——本大小姐都這麽主動了,你卻還在走着神,思考着人生,這都什麽時候了,能不能幹點正經的事情!魂淡啊!
然而,蘇銳偏偏能在這種火熱的關頭神遊天外,這已經不能用“天馬行空”來形容了,而必須要說他腦殘——還是間歇性的。
“你……想到了什麽?”張斐然問道,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絲毫不掩飾眼中的哀怨之意。
那帶着可憐與哀怨交織的目光,真的我見猶憐,在配合上張斐然此時性感的身體,那恐怕任何男人見了都要邁不動腳步。
可是,偏偏特麽的有個奇葩能夠趴在她的身上動也不動的思考着人生!
她現在所噴吐出的氣體都帶着一股很清晰的火熱的意味,說明張大小姐的身體和心靈此時還并沒有完全降溫。
至少,她還是願意繼續進行下去的。
畢竟,好不容易走到了這麽一步,這樣的“半途而廢”,實在是讓人感覺到有些不太甘心啊!
可是,看蘇銳的清明眼神,估計這一次是别想達到目标了。
嗯,張斐然的想法确實是有些功利,抛卻對蘇銳所産生的好感之外,她也是深切的明白“背靠大樹好乘涼”這個道理的。
自從她回到了華夏之後,本身的命運已經和蘇銳牢牢的捆綁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所以,對于雙方之間的關系能夠得到進一步的發展,張斐然是非常樂意看到的,并且十分願意主動去推動這件事情!
“我想到了一個人……”蘇銳搖了搖頭,并沒有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那是一個女孩,故事的發生地點是在某個水庫的維修窗中。
她叫方妍,此去經年,已是好久不見。
兩個人之間的故事好像剛剛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隻剩回憶了嗎?
不,或許連回憶都算不上。
蘇銳和方妍之間甚至都沒有聯系方式,他們的相遇,本來隻是一次很簡單很尋常的擦肩而過,可是,前者就在那一次擦肩之中,在後者的心裏面激起了無窮無盡的火花,那火花看似來的突然,但是在當時卻以一種堪稱璀璨耀眼的姿态爆發了出來。
至少,當時的方妍是不後悔的。
而蘇小受也是……半推半就——特麽的,真想抽死這個喜歡被動的奇葩!
在那次的事情之後,蘇銳也沒有去打聽方家的事情,也沒有了方妍的消息——這是一個胡亂開頭的故事,似乎是有着稀裏糊塗的過程,也有着戛然而止的結局。
大概就像是……人生的天際亮起了一抹亮光,往後,偶爾想起這一道光的時候,會覺得有些溫暖,然後會心一笑。
其實,蘇銳事後也反思過,覺得自己好像不應該去那麽做,但是,他也許是由于愧疚,也許是由于難堪,也許是由于不知道該怎麽去面對,所以并沒有去尋找方妍,那一次擦肩而過已經時隔太久,誰也不知道下一次的相遇會是在什麽時候。
畢竟,有些時候,人的頭腦是不清醒的。
事後不明白當時的選擇,很正常,但是,情感若是到了一定的程度,很多時候人是沒法控制住自己本身的行爲的。
蘇銳會覺得自己好像傷害了方妍,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麽去彌補。
可是,現在的蘇銳并不知道的是,方妍可從來都沒覺得蘇銳這是在傷害她。
相反,在方妍看來,那是她過往二十來年的人生之中,最美好也最亮眼的回憶。
“你這是想到哪個人了?”
張斐然又問道,她現在真的有點哭笑不得了。
蘇銳和她正“打得火熱”呢,結果卻想到了别的人,而且這個人鐵定是個女的!
開什麽國際玩笑,你就算是真的這樣想了,也别說出來好不好,這樣多傷害人啊!
張斐然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該生個氣,表達一下立場。
不過,看蘇銳這樣子,她是真的生不起來氣……嗯,不僅不生氣,反而還莫名覺得對方有些可愛呢。
沒辦法,愛屋及烏這種事情是沒法解釋的,你一旦真的喜歡上了某個人,那麽就連他某些功能方面的障礙,你可能都會覺得這是他在閃耀着獨特的光彩。
“我在想,我們這算不算是一夜……情。”蘇銳說道。
身下的張斐然很誘人,尤其是此時,渾身上下似乎都流露出讓人想要把她吃掉的味道,可是,蘇大奇葩還是問出了這麽一個問題。
他對于自己和張斐然之間的關系,還是沒有太清楚的判斷。
或許,張斐然自己的心中也沒有一個合理的答案。
“你問出這樣的問題,不怕傷害我嗎?”張斐然撅着嘴說道,這話語之中有着一絲嬌滴滴的味道。
不過,嘴上雖然這樣講,可實際上她是真的沒有感覺到被傷害,仍舊是嫣然一笑,被汗濕了的頭發絲絲縷縷的粘在她的側臉,顯得無比動人。
“要是怕被傷害,那就不是你了。”蘇銳搖了搖頭,笑道:“聰明人之間聊天不用太費勁的,你在想什麽,我明白。”
“我們之間如果發生了某種事情的話,必然和一夜……情是不一樣的東西。”張斐然躺在地上,雙手仍舊摟着蘇銳的脖子,眼眸之中仍舊有着綿綿如水的情意:“你說對嗎?”
蘇銳很是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的确是稍稍的有點不一樣。”
“看來你是有過一夜-情的經曆了?”張斐然笑着:“這好像有點不太像你的作風啊。”
“所以啊,我怕我未來會後悔。”蘇銳凝視着張斐然的眼睛:“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你應該也清楚,可能我們之間還遠沒有發展到這種程度,對嗎?”
張斐然輕輕的搖了搖頭:“其實也隻是說起來遠,實際上……真的不遠。”
如果剛剛發生了什麽,那麽他們二人之間的關系無疑會向前跨越一大步,而并不像是蘇銳所說的那樣。
“好像也是。”蘇銳想了想,随後苦笑了一下。
“不過,這樣更能看出來,你是個負責任的男人。”張斐然的紅唇一撅,在蘇銳的嘴唇上輕輕的印了一下:“你雖然拒絕了我,可我好像更喜歡你了呢。”
畢竟,蘇銳此時“急刹車”所展現出來的自控力,同樣可以讓女人感覺到很着迷。
“咳咳。”蘇銳的臉又平複了下來:“順其自然,順其自然,還有機會,還有機會……”
張斐然又親了蘇銳一口:“我是不是得感謝你沒有把話說死……”
她平日裏行事并不算開放,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麽了,有些鬼使神差,也有些勇往直前。
“呃,我們是不是先起來……我這樣說話,好像不是很方便。”蘇銳此時還壓在張斐然的身上呢,其實,對于一個小受來說,被人家女生壓着才更适合他。
“我又沒攔着你,也沒有不讓你起來。”張斐然紅着臉說道。
蘇銳艱難的撐起了身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覺得自己好像比跑了一萬米還累。
看來,剛剛的那個澡,算是白洗了。
當蘇銳從張斐然的身上起來之時,後者的心裏面湧出了一股清晰的怅然若失之感。
她笑了笑,也起身了,對蘇銳說道:“來日方長,我還有機會,對嗎?”
既然已經開了個好頭,那麽接下來也不用對自己的想法有任何的遮掩了。
張斐然覺得,或許自己可以嘗試一下“主動進攻”了,說不定有戲呢!
“我先去洗澡。”張斐然站起身來,有些戀戀不舍的看了這瑜伽墊一眼,随後對蘇銳說道。
“好,你洗完,我再洗。”蘇銳盤腿坐在地上,還在用大幅度的喘息來平複心情。
“要不……一起?”張斐然說道,看起來半真半假。
“什麽?”蘇銳聽了,苦笑着連連擺手:“不不不,下次,下次……”
這貨說完之後,覺得好像說錯了話,于是連忙更正:“下次也不一定,不一定……”
張斐然笑的那叫一個燦爛:“看把你給吓的。”
說完,她便轉身朝着浴室走去了。
…………
一個小時之後。
差點經曆了火山爆發的一男一女,終于規規矩矩的躺在床上了。
蘇銳看着天花闆,說道:“本來是來幫你站台的,結果差點假戲真做了。”
回想着之前所發生的畫面,他還是覺得有些臉熱心跳呢。
“就算是假戲真做了,又有什麽不可以呢?”張斐然說道。
由于這一張大床足夠寬大,兩人之間相隔一米,看起來什麽都不會再發生了。
蘇銳咳嗽了兩聲:“睡覺,睡覺,不然都要天亮了。”
“不行,你得補償我一下。”張斐然說道。
“怎麽補償?”蘇銳有些底氣不足的問道,他也覺得自己之前的“急刹車”顯得有些不太地道,愧對人家啊。
張斐然直接翻了身,翻到了蘇銳的身邊,把他的一隻胳膊拉到了自己的頸後:“摟着我睡,我保證不對你做什麽。”
感受着張斐然的柔軟曲線,蘇銳的身體頓時又變得僵硬了起來:“這個……我們的進展會不會太快了?”
“這有什麽快的?再快還能比我們剛剛更快嗎?”說着,張斐然翻身上來,雙手捧住蘇銳的臉,嘴唇便不由分說的親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