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個大勝仗,但是蘇銳可不想看到自己的戰士們驕傲自滿而輕敵,雙方的實力差距雖然不小,但并不是到了無法依靠着戰術彌補的程度。
這一次之所以那麽順利,也就是沾了突襲的光,如果硬啃的話,傷亡數字必然要上升一些。
當然了,第一戰打的如此順風順水,對于提升整個烈焰大隊的信心,也會起到極大的助力。
“把這邊的消息傳給所有戰士們,讓大家都振奮振奮。”蘇銳說道。
這樣的話,那些沒有參戰的戰士們可就心癢難耐了。
田宗明應了一聲,立刻去辦了。
這幾天以來,他展示出了非同一般的管理能力和戰鬥意志,就連蘇銳都認爲,等到老田同志退伍的那一天,完全可以把太陽神殿的日常管理工作交給他,再也沒有誰比他更合适的了,這對軍師也是一種解放。
那樣的話……蘇銳又可以舒舒服服地當個甩手掌櫃了。
這個家夥做很多事情的動力,都是基于自己“懶”這個出發點。
于是,蘇銳看向田宗明的目光,又顯得有些綠油油的了。
就像是餓狼見到了美味食物一樣。
田宗明感覺到後背有點發涼,本能的轉過臉來,卻看到蘇銳一臉意味深長的樣子,讓他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大隊長,你怎麽了?”在和蘇銳相識之後,田宗明可從來沒見過這年輕有爲的大隊長露出這樣的眼神。
這眼神,難道不該是看美女的嗎?
蘇銳拍着田宗明的肩膀,笑眯眯的問道:“老田,你結婚了嗎?”
田宗明又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
爲什麽問這個啊?
“我結婚了,一兒一女,龍鳳胎,他們明年上初中了。”田宗明又說道。
嗯,我結婚了,我真的結婚了,你就别打我的主意了。
田宗明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忽然想到這個方面,實在是蘇銳先前眼神太饑-渴,其中甚至充滿了一種色眯眯的味道。
“那多久和嫂子見一面啊?”蘇銳又問道。
“一年最多也就見兩次,咱們穿着這一身軍裝,沒辦法的。”田宗明回答。
是啊,一句大實話。
軍人,都是舍小家爲大家的。
在聽說田宗明有家有室之後,蘇銳那硬要把對方拉進太陽神殿的想法忽然熄滅了。
有了家庭,就有了牽挂,田宗明已經給部隊奉獻了這麽多年的青春了,等到他脫下軍裝的那一天,就該好好的享受和家人之間的團圓了。
而這時候,田宗明還選擇加入烈焰大隊,上了戰場,可能就是爲了心中那不滅的夢想吧。
“想不想老婆孩子?”蘇銳問道。
“肯定想啊。”田宗明笑了笑,随後搖了搖頭:“這些年來,我對家裏照顧的太少了,多虧了我愛人撐着,算起來,她在嫁給我之後,一起過的日子,好像加起來也沒有多少天。”
蘇銳聽的默然了好一會兒。
其實,田宗明如此,蘇銳自己何嘗不也是這樣?
“老田,說實話,你還準備在咱們隊伍裏面呆多久?”蘇銳問道。
他知道,田宗明終有一天會離開。
離開的那一天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但是現在,蘇銳的心裏面就已經滿是不舍了。
這麽有能力的副大隊長,誰舍得讓他走呢?
“說實話,這個我也說不清楚。”田宗明輕輕的歎了一聲,“男人,都是兩難啊。”
男人,真的兩難。
尤其是在到了中年之後,很多事情就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了,想要活出自己,也是很難的事情。
人到中年,會有很多的牽挂,田宗明這一次上了戰場,滿足了多年以來的心願,可是,還有多少中年人,在歲月的蹉跎之中,和自己的夢想漸行漸遠?
更何況,是在面對國與家的抉擇之時。
“早晚會轉業的。”田宗明想了想,又說道:“這些年裏,對家裏的虧欠太多,等轉業之後,得好好地補償補償他們娘仨兒。”
嗯,早晚會轉業的。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田宗明的語氣裏面有期待,也有無奈。
期待的是,可以和家人團圓了,可以去陪伴孩子的成長了,可無奈的是,那軍綠色的夢,也要就此醒來了。
蘇銳十分理解田宗明的心情,所以,他覺得自己又是無比幸運的,這一身軍裝,他若是想穿,就能穿上一輩子。
“以後若是有時間了,就去你老家,看看你的老婆孩子。”蘇銳換了個話題,啧啧說道,“這可是雙胞胎啊,想想都讓人羨慕嫉妒恨。”
嫉妒?
那可是當然了,蘇銳可是有着傳說中的不孕不育症呢!
一提到老婆孩子,田宗明就開心了,他正笑着呢,結果冷不丁的聽到蘇銳來了一句:“對了,老田,你做過孕前檢查嗎?”
田宗明立刻回答:“沒有啊,那是什麽檢查?”
他沒等到蘇銳的回答,隻看到了對方一臉失落。
…………
和蘇銳這邊的輕松狀态相比,阿克佩伊可着實是發狂了。
他在山谷裏面憤怒的吼着,嗓子都快喊破了。
可饒是如此,他的那些手下們也不可能再從地獄回來了。
諾克瓦拉把突擊步槍給随手放在地上,然後說道:“阿克佩伊,你的對手來了。”
“你是說,這都是蘇銳帶人幹的?”阿克佩伊的眼睛之中釋放出了寒芒。
“除了他,還有誰能做到這樣呢?”諾克瓦拉的嘴角輕輕揚起,語氣之中帶着一絲嘲諷:“指望沙巴克的**軍?”
其實,按照阿克佩伊此時的想法,他還甯願這一切都是沙巴克的**軍幹的。
他和這些軍隊有着豐富的交戰經驗,但是對于在國際上贊譽度頗高的華夏特種兵,以及太陽神殿,阿克佩伊的心裏面真的沒有底。
更何況,此時還身處于如此的慘景之中。
一想到一個如此強大的敵人就在身旁暗中窺伺着,随時都有可能對他發動緻命一擊,阿克佩伊就有點坐立難安。
憤怒,加上不安,這種感覺真的是糟糕透頂了。
“别擔心,他就算再強大,也是有弱點的,我們總會找到突破點的。”諾克瓦拉安慰了一句。
“突破點?你讓我找突破點?”阿克佩伊一聽這安慰的話語,更加的失态了,不禁怒吼道,“那你來告訴我,這些年來,你們黑暗世界的大佬們找到了對阿波羅的突破點了嗎?找到了嗎?”
這一下,諾克瓦拉不說話了。
是啊,如果找到了對阿波羅的突破點,那麽幽靈魔影是怎麽回事?邪神哥薩克又是怎麽回事?那些被阿波羅一個個揍到哭的天神們又是怎麽回事?
答案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了。
“我要報複,我一定要報複!”從舉起大旗反對沙巴克**以來,阿克佩伊還從來沒有這般緊張過,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有着無比濃烈的危機感!
這種感覺真的是糟糕透頂!對于阿克佩伊來說,這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可從目前的趨勢來看,這種焦慮的感覺,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面,将會成爲他的常态!
阿克佩伊說完,便給川崎兵四郎打了個電話。
後者接通了,還是那淡淡的語調:“怎麽了?爲什麽這個時間段打電話給我?”
在這個時間段裏面,阿克佩伊一般都是沐浴更衣泡茶冥想的,基本上不會接任何人的電話,阿克佩伊也知道這一點,基本上從來不在這個時間段内打攪自己的金主。
可是今天,他正處于極度憤怒的關頭,根本管不了這麽多。
“五百人,我死了五百人!”阿克佩伊說道,“這都是蘇銳幹的!”
川崎兵四郎似乎并不覺得有多麽的意外:“很正常,我已經提前告訴過你了,你的對手來了。”
“呵呵,我的對手,他真配得上當我的對手!”阿克佩伊怒吼道。
“是啊,他配得上當你的對手,可你呢?你覺得,你若是繼續這樣下去,配得上做他的對手嗎?”川崎兵四郎還是那一副淡淡的語氣,似乎這一切和他都沒有什麽關系。
阿克佩伊聽了這句話,差點沒炸毛!
這種時候,不好好安慰一下他,反而說出什麽自己配不上蘇銳的話,特麽的這種話是該在這個時候說的嗎?
不過,阿克佩伊如果是這種隻知道憤怒和沖動的草莽之輩的話,那麽就不可能一路走到現在這高度了。
在短暫的幾秒鍾之後,他終于反應了過來,然後沉默了好大一會兒,才回答:“你說的好像有道理。”
“開竅了?”川崎兵四郎問道。
“嗯,如果我再這樣下去,确實不夠當他對手的資格了。”阿克佩伊說道。
他的話語已經變得冷靜了下來。
川崎兵四郎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對着阿克佩伊當頭澆了下來,簡單的幾個字,就讓他透心涼了。
在過往的這些年裏面,川崎兵四郎不僅是阿克佩伊的大金主,更是他的人生導師。
如果沒有川崎的引導,那麽後者絕對難以成長爲非洲的一方枭雄。
諾克瓦拉站在一旁,看着阿克佩伊的态度轉變成了這個樣子,頓時露出了些許意外之色。
不過,這意外之色隐藏的極深,并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看來,還真的要重新評估你了呢。”諾克瓦拉在心裏說道,“我得盡快把這裏的事情告訴我那漂亮的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