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知道,其實川崎兵四郎并不姓川崎,他的真正名字叫——德川兵四郎!
他的眼神已經穿破了深沉的黑夜,也穿破了無盡的雨幕,似乎看到了明天的曙光與血色!
雨很大,但是川崎兵四郎眼睛裏面的火焰卻越來越旺盛!雨水根本無法澆滅!
德川幕府是東洋曆史上最強盛的武家政治組織,統治這個國家将近三百年,隻是後來,新的生産方式出現,資本主義開始萌芽,全國常常發生暴亂,幕府體制開始動搖,也就導緻了幕府時代的落幕。
可是,統治了東洋這麽多年,德川家族得積累了多少财富?
這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雖然幕府時代後期,财政狀況每況愈下,但那是國家的國庫空虛,可不是德川家族的私庫!
這一百多年來,德川幕府逐漸的消散在了曆史的長河裏,似乎已經化爲了塵埃,随波逐流,再也看不到。
似乎,除了表面上的政治家們之外,山本組成了這個國家最有權勢的的組織。
隻是,不知道的是,山本組到底和這個德川家族有沒有聯系?
那些甲賀流、伊賀流之類的忍者流派,和這個德川家族又有沒有關系?
那些活躍在東洋政壇上的政客們,和這個德川家族又有沒有關系?
那麽,恢複了記憶之後又出現在普勒尼亞的山本恭子呢?她會和川崎兵四郎有聯系嗎?
自言自語了一番,川崎兵四郎的腦海裏面又浮現出了蘇銳的樣子。
“你今天晚上會來嗎?”他說道。
川崎兵四郎其實完全可以遙控指揮這一切,并不需要親自登船冒這個險,可是這一次,他實在是太不安了,也太焦慮了,這種情緒以往在他的身上可從未出現過。
風大浪急,雨幕重重,川崎兵四郎已經要被雨水打的睜不開眼睛,滿耳朵都是嘩嘩的水聲!
…………
“月黑風高啊。”蘇銳站在漁船的甲闆上,感慨了一句。
此時,漁船已經重新加速行駛,蘇銳知道,己方很快就要引起敵人的注意了。
他并不在意暴露自己,畢竟暴露是遲早的事情,他要用漁船上的強攻組來吸引火力。
一場苦戰,免不了的。
又過了十分鍾,蘇銳的耳機之中傳來了第一小組的聲音:“報告,第一小組就位!”
第一小組由常東旭帶隊,第一次正式戰鬥,蘇銳就給了這個刺頭極重的擔子。
他是個天賦極高的青年,是個天生的軍人,各方面都沒有短闆,蘇銳希望這小子能夠利用好他的天賦,若是浪費了,就太可惜了。
“上船。”蘇銳說道。
常東旭仰臉看着上方,感慨了一句:“這船可真夠大的。”
兩百多米長的貨輪,上面裝滿了集裝箱,非常壯觀,遠遠看去,就像是雨幕裏的一頭巨獸。
雨聲很大,打在人臉上,噼裏啪啦的,生疼。
常東旭猛地一甩抓鈎,便抓住了貨輪的甲闆護欄,拉了拉,試了試堅韌程度,然後便爬了上去。
其餘九個戰士也是一樣。
在川崎兵四郎來到之後,又用直升機往坂松号上運了一批雇傭兵,整艘船的巡邏人手也增加了一些,這是爲了防患于未然,更是爲了降低川崎兵四郎心中的焦慮感。
這時候,在船尾,就有兩個雇傭兵端着槍,披着雨衣,看着遠處的茫茫海面。
真的要感謝雨太大了,風大浪急,再加上貨輪自身的轟鳴聲,導緻抓鈎和欄杆碰撞的聲音完全被掩蓋掉了!這兩個雇傭兵并沒有意識到,就在他們的眼皮子低下,十個華夏特種戰士正在往上攀爬着!
常東旭第一個爬上了船,結果才剛剛露頭,兩個雇傭兵就正好和他對視了!
大半夜的悄悄爬上船,能有什麽好事?
這兩個雇傭兵也沒含糊,直接抄起槍就要打!
這常東旭的反應也确實夠快,幾乎是立刻掏出手槍,啪啪兩下,把兩人全部結果掉了。
還好風大雨大,手槍也裝了消音-器,似乎并沒有引起别人的警覺。
“上來!”常東旭一揮手,另外九個人便翻越了欄杆,出現在了坂松号的尾部。
“報告,我們已經登船了。”常東旭對着通訊器低低的說了一句,然後他一揮手,其他幾個人便立刻散開!
其實,倘若沒有這些被川崎兵四郎所帶來的雇傭兵,常東旭等人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完成任務,甚至能夠在那些水手的睡夢中把這艘船給控制起來。
可是現在,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這一支雇傭兵是很專業的,他們每五分鍾就要彙報一次情況,可是此時距離規定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分鍾,卻還是沒有動靜。
常東旭和他的第一小組已經摸進了由集裝箱組成的叢林中,并沒有意識到,那兩個雇傭兵的耳機一直在響着。
“兵分兩路,一組去艦橋,一組去動力艙!”常東旭低聲說道。
這思路是對的,可是敵人也已經動起來了。
一名戰士端着突擊步槍,正貓着腰通過一個集裝箱巷口,結果頭頂上忽然響起了槍聲!
那子彈幾乎是擦着他的頭皮飛過,即便是在滂沱大雨之中,也讓他感受到了一股清晰的灼熱感!
這個戰士完全沒意識到頭頂上的集裝箱還有人,連忙就地一滾,于是子彈便在他的身後激起了一路火星!
也幸虧是月黑風高雨大,這個雇傭兵的視線條件不好,因此這一波并沒有打中!
“他交給我!”常東旭說了一句,随後舉起突擊步槍,連續射擊!
那名站在幾個集裝箱頂上的雇傭兵胸口中了兩槍,失去了重心,一頭栽了下來。
于是,這麽一來,也暴露了第一小組的位置。
分散在船隻其他部分的雇傭兵迅速的朝着這邊沖過來,常東旭和他的戰友們還沒來得及兵分兩路呢,就已經要被困在集裝箱所組成的巷子裏面了!
…………
“川崎先生,槍響了。”野村其三說道。
此時,他們兩個都在船艙之中,這是一個大套間。
在坂松号上,常年保留着這個房間,就是爲了川崎兵四郎所準備的——即便他可能一年都不上來住一次。
“我聽到了。”閉着眼睛坐在床邊,川崎兵四郎面無表情,看起來滿是淡然。
事實上,他之前一直焦慮無比,可到了現在,當槍聲響起的那一刻,他竟然感覺到了安心。
該來的,總會來,與其懷着忐忑的心情等待,不如坦然去面對。
“有我在,你們盡管放心好了。”一個蓄着濃密大胡子的白人笑道:“我的手下都是百煉精兵,參加過很多次局部戰争,雖然出場費很高,但是一定對得起這身價的。”
他穿着一身黑色戰鬥服,應該四十歲左右,身材強壯,僅僅憑借肉眼,就能夠判斷出來,在他那隆起的肌肉下面,絕對充滿了強悍的爆發力。
“卡利尼奇,我很欣賞你的自信,但是你必須要重視的是,這一次的進攻發起者,極有可能是華夏特種兵。”睜開了眼睛,川崎兵四郎說道。
他的眼睛裏面一片平靜。
似乎外面的槍聲也很難在他的眼睛裏面激起任何的波瀾。
這個叫卡利尼奇的傭兵頭子微微一笑,說道:“華夏的特種兵怎麽了?我雖然沒跟他們打過交道,但是我覺得,這些家夥的戰鬥力絕對是在國際上被嚴重的高估了。”
“可華夏卻被稱爲雇傭兵的禁地。”川崎兵四郎看了卡利尼奇一眼。
後者嘲諷的聳了聳肩:“可這裏并不是華夏,而是……公海。”
說着,他張開了雙臂:“這可真是個無拘無束的地方啊。”
川崎兵四郎說道:“不管怎麽樣,我都希望這次能夠化險爲夷。”
“呵呵,何險之有?華夏特種兵,我要讓他們有來無回!”卡利尼奇抄起突擊步槍就離開了。
川崎兵四郎看着被重重關上的門,說道:“心高氣傲,不值得信任,總有一天會吃大虧的。”
這個評價,似乎對卡利尼奇并不是多麽的有信心。
“川崎先生,卡利尼奇和他的傭兵團幾乎從未嘗到敗績,我想,我們應該對他充滿信心才是。”野村其三建議道。
“充滿信心?”川崎兵四郎搖了搖頭,“要是換做别人,我根本不擔心卡利尼奇不能解決問題,可是,這一次的對手是他。”
川崎兵四郎不是對卡利尼奇沒有信心,而是對蘇銳太有信心了。
之前蘇銳幾乎依靠一個人的力量整垮了如日中天的山本組,這讓川崎兵四郎不得不重視他。
野村其三又說道:“川崎先生,外面打的有點激烈,也不知道那個華夏男人究竟還有沒有别的安排,這船上太危險,我送您先離開吧?”
在最高的那一堆集裝箱頂端,還懸停着一架直升機呢。
“我現在當然不能走。”川崎兵四郎說着,站起身來,走到了一張桌子前,在這張桌子上面,放着一把武士長刀。
這長刀的刀鞘和刀柄都流露出古樸的意味,能夠從中感受到一股屬于曆史的厚重感。
“既然他來了,那麽就是個把他永久留下的好機會。”
川崎兵四郎說着,拔出了那把刀,從刀身上釋放出來的寒芒瞬間照亮了這間艙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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