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副局長伊萬諾娃點了點頭:“當然,我最近在重點關注這件事情。”
“你早就發現了?”
“沒錯,隻是我也沒想到,這個娜塔莉亞竟然鬧出來這麽大的動靜。”伊萬諾娃搖了搖頭,“這已經觸及我的底線了。”
在俄國陸軍基地之中搞出這麽大的亂子來,真沒有幾個人能忍得了,尤其是在俄國聯邦安全局的眼中。
“約瑟西索科部長肯定會用全力來保住他的女兒。”琴津菲娃說道。
“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怎麽可能讓區區的幾個底層士兵來把所有責任全部扛下來呢?”伊萬諾娃說道。
“你要立刻飛赴西伯利亞嗎?”琴津菲娃笑着看了看伊萬諾娃,神情之中帶着淡淡的調笑意味。
“你露出這個表情是爲什麽?”看着好友的樣子,伊萬諾娃輕輕的皺了皺眉頭,“每次你這樣,都準沒好事。”
“你難道就不想去一趟西伯利亞,見一見那個能夠和普列維奇先生成爲忘年交的華夏男青年,看看他究竟長得是什麽樣子嗎?”
“沒興趣。”伊萬諾娃皺了皺眉頭。
“你這麽優秀的女人,總不能一輩子都單身吧?而且,能夠配得上你的人也是少之又少。”琴津菲娃說道,“這個蘇銳可是能夠讓普列維奇先生都贊不絕口的,你就沒點好奇心?”
“我目前并不想考慮這些事情。”伊萬諾娃說道,“等他帶着華夏的專家們來到莫斯科,或許我們有機會見上一面。”
說完,她戴上了墨鏡。
車開了。
透過咖啡館的玻璃,看着這一輛漸漸遠去的車子,約瑟西索科狠狠的皺了皺眉頭,他覺得自己忽略了一個極爲重要的問題。
那個從始至終都沒有摘下墨鏡的女人,到底是誰?
琴津菲娃沒有介紹,他也忘了問。
搖了搖頭,約瑟西索科調整了一下心情,随後給女兒娜塔莉亞打了個電話。
此時,西伯利亞的軍事基地中,娜塔莉亞正在收拾行李呢。
她要離開這裏。
已經等不及調令了。
看到老爹的電話,她皺了皺眉頭,還是接聽了。
“娜塔莉亞,不要再有任何動作,立刻回到莫斯科來。”約瑟西索科凝重的說道。
琴津菲娃說娜塔莉亞曾經得過抑郁症,從而有了偏執的性格,可約瑟西索科對于這件事情一無所知,他這個父親在某些時候确實有些不太合格。
娜塔莉亞淡淡說道:“我正在收拾東西。”
“那就好,不要再對華夏人有任何的報複行爲。”約瑟西索科的語氣加重了一分,“哪怕你再不甘心,也要忍着。”
“你多慮了。”娜塔莉亞直接挂斷了電話。
她帶着那些十幾個手下,準備搭乘今天晚上的運輸機出發。
斯塔基莫維奇當然不會給他們安排專機,能夠有個運送物資的飛機讓這些造反的人擠一擠,而不是讓他們開着車離開這茫茫的新西伯利亞,已經是非常給面子的一件事情了。
她收拾好了東西,然後脫去了那一身在停屍房裏穿了十來個小時的衣服,準備去沖個澡。
平心而論,這個女人的身材真的是極好,或許是由于經常鍛煉的原因,也充滿了彈性和力量。
隻是,她的腹部的傷疤還很明顯,雖然已經過去了好幾年,但是子彈和手術刀的痕迹仍舊很清晰,流露出些許猙獰的味道。
走進浴室,站在鏡子旁,娜塔莉亞目光平靜。
她伸出手來,撫摸着小腹處的傷疤,目光之中似乎帶着淡淡的傷感。
不過,隻是幾秒鍾之後,娜塔莉亞的這傷感之色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
“我真的不甘心。”随後,她打開了花灑,開始沖澡。
她要把自己洗的幹幹淨淨,然後離開這一片呆了幾年的秘密基地。
作爲基地指揮官的第一秘書,娜塔莉亞是有自己的單獨房間和浴室的,當然,在過去的幾年時間裏面,也有個别男人在這房間裏面進出過,譬如圖拉文思和阿利耶夫等人。
可是,等娜塔莉亞走出浴室的時候,發現房間裏面不知道何時竟然多了一個人。
是蘇銳。
他正坐在椅子上,看到娜塔莉亞從浴室裏光光的走出來,于是伸出手來,擋在了自己的眼睛前。
嗯,非禮勿視。
蘇小受在這一點上還是極有節操的。
娜塔莉亞倒是沒有任何的慌張,她甚至沒有想着用手去遮擋關鍵部位,而是拿起疊在床上的貼身衣物,把每一件都仔細的穿上,絲毫不擔心蘇銳偷看。
蘇銳确實沒看,等對方完全穿好褲子襯衫之後,他才把手給放了下來。
“這種時候,你們男人不該火急火燎地撲上來才對嗎?”娜塔莉亞的語氣之中透出一種輕蔑的味道。
看着她微微嘲諷的神情,蘇銳笑了笑:“是有人曾經在這個房間裏面火急火燎地撲過你吧?”
蘇銳能夠猜到一些娜塔莉亞收買人心的方法。
這個女人本身長得就很漂亮,是那種讓男人很難不去動心的類型,圖拉文思等人能夠對娜塔莉亞死心塌地,若說其中沒有一些生理或是感情的因素在,蘇銳是絕對不相信的。
他本來就是局内人,對這些手腕再清楚不過了。
娜塔莉亞自然聽明白了蘇銳的問話,但是并沒有回答蘇銳的問題,而是說道:“你來找我,有什麽事情?”
“沒别的意思,就是來送送你。”蘇銳聳了聳肩。
“來給我送行,需要把反鎖的門給撬開嗎?”娜塔莉亞又說道。
“我看到門鎖了,怕你在裏面自尋短見,所以還是撬開進來了。”蘇銳臉不紅心不跳的補充了一句:“我說的是事實,你愛信不信。”
這句話的真實性對于娜塔莉亞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意義,她拿出了口紅,一邊對着鏡子化妝,一邊說道:“既然是來送行的,總有些臨别贈言要說吧?”
這句的潛台詞就是——有什麽話就抓緊說,說完就抓緊從我的眼前消失。
“回到莫斯科之後,最好消停一點。”蘇銳看着她:“總有些人是你所惹不起的。”
“比如說普列維奇的忘年交?”說到這裏,娜塔莉亞看了蘇銳一眼,眼底有着冷漠之意。
“這老頭子總是亂摻和。”蘇銳搖了搖頭,然後對娜塔莉亞正色說道:“我從你的眼睛裏面看到了不甘。”
“那又怎樣?”娜塔莉亞冷笑了一聲,“換做是你,你甘心嗎?”
“所以你會報複我?”蘇銳咧嘴笑了起來。
娜塔莉亞并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如果不是你來到這裏,那麽這些華夏研究人員已經被我一網打盡了。”
“然後,華夏與俄國之間就會産生裂隙,這些研究人員出了事情,背鍋的卻是整個俄國陸軍。”蘇銳冷冷說道。
娜塔莉亞的用心不可謂不歹毒,當然,歹毒的同時,也是自私到了極點。
如果真的讓她成功了,那麽華夏的科研力量會受到嚴重打擊,而兩國關系也将出現大問題。
“我沒什麽好說的。”面對蘇銳的質問,娜塔莉亞還在對着鏡子化着妝。
“我最在乎的不是這個。”蘇銳稍稍的攥了攥拳頭,随後又松開,“二十個科研人員,背後是二十個家庭,你爲了一己私利,便讓這二十個家庭破裂,你覺得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
“真是一個幼稚到讓我不屑回答的問題。”娜塔莉亞呵呵一笑。
是的,對于某些人來說,蘇銳這樣的話好像确實是很幼稚,但是,這所謂的幼稚,也恰恰代表了他的善良,以及那帶着溫度的赤子之心。
“好自爲之。”蘇銳看着對面的漂亮女人,“在這俄軍基地之中,我不想殺人。”
這是警告,更是威脅。
“我也一樣。”娜塔莉亞看着蘇銳,毫不示弱。
“好,既然如此……”蘇銳說道,“希望我在莫斯科不要再見到你。”
“希望事情的發展會如你所願。”娜塔莉亞說完,便主動拉開門,走了出去。
蘇銳并沒有立刻離開,他看到娜塔莉亞的桌子旁邊放着個垃圾桶,裏面扔了一個相框。
蘇銳走過去,彎腰把相框撿起來一看,這是娜塔莉亞和一個東方男人的合影。
兩個人的動作很親密,娜塔莉亞的雙手攬住對方的脖子,笑容十分燦爛,和她現在的冷漠模樣判若兩人。
看樣子,應該是戀人吧,那時候的娜塔莉亞還很年輕,風華正茂,青春氣息非常濃郁。
“這應該是娜塔莉亞的前男友?隔了這麽多年,照片還留着,足可見用情至深啊。”
“可是,今天這照片卻被她給扔了,這又是什麽意思?徹底抛開過去了嗎?”
蘇銳看着照片,心底有很多的疑惑,眉頭也逐漸皺了起來。
一分鍾後,蘇銳的眉毛已經狠狠的擰在了一起。
他可以确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照片上的男人,那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可是,說不清爲什麽,這陌生的臉卻給他帶來一種無法說清楚的熟悉感!
那眉眼,那五官,那身材……好像是在哪裏見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