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聽說過白家有這麽一号人。”蘇銳說道:“聽口音,他好像不是首都本地人吧?”
“你說的沒錯,白家并不會死所有家人都在首都的,外地也有不少親戚,最關鍵的是,白老爺子現在病急亂投醫,在全國範圍内挖掘家族年輕子弟,甚至是賦予他們重任,而白大傑也就是借着這個機會才進了首都。”蔣曉溪看來對白家的事情很了解。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白家距離垮台也不遠了,白大傑這麽胡作非爲,這樣的白家又能撐多久呢?”蘇銳搖了搖頭,說道。
“白家也是有一些人才的,借着這個機會,他們正好可以大展拳腳。”不過,蔣曉溪雖然這樣說,卻還是搖了搖頭,“但是,這些人畢竟底蘊不夠,哪怕有白家的名頭支撐着,他們也頂多是少走一些彎路罷了,但是該付出的努力,一點都不能少。”
蘇銳微微颔首,然後又笑了起來:“也許,白家的内部未來也會産生你這樣的隐形大鳄吧。”
“隐形大鳄?”聽了蘇銳的話,蔣曉溪啞然失笑,“我可從來覺得這個詞沒什麽美感,而且,我距離這樣的評價還有太遠太遠的差距。”
“不不不,在我心裏,你當得起這個評價。”蘇銳很認真的說道。
而蔣曉溪卻笑着搖了搖頭:“我頂多算是一條美人魚。”
“這評價可着實不算低了,稍稍有點自戀。”蘇銳說道,“自我認知還挺清晰的嘛。”
“那是當然。”
蔣曉溪覺得自己和蘇銳一直在聊着天,有點冷落了茵比,她知道,能被蘇銳帶在身邊的姑娘,定然不會是普通人。
而且,蔣曉溪的眼光很毒,剛剛在二樓的時候就已經遠遠的注意到,茵比身上的這件裙裝,是前幾天米蘭發布會的最新款,市場上都還沒有售賣的呢,國内的仿品更是還沒做出來。
而這一件看起來簡單的衣服,保守估計也要幾萬歐元。
這才是低調的土豪啊。
“茵比,我朋友,來華夏遊玩的。”蘇銳說道。
這介紹未免也太簡單了一些,不過蔣曉溪并沒有多問,她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茵比:“茵比,我叫蔣曉溪,如果你在華夏遇到了什麽問題,倘若蘇銳不在,你就聯系我。”
這真是一句讓人感覺到吃驚的話,而且,絕對不是客套話。
分量很重。
蘇銳詫異的看了蔣曉溪一眼。
他敏銳的注意到,這蔣曉溪所講出來的詞是“華夏”,而不是“首都”。
也就是說,在整個華夏,倘若茵比遇到了什麽問題,蔣曉溪都有很大的把握來解決。
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那麽這個女人的能量得有多大?
難以想象。
在蘇銳看來,這蔣曉溪絕對是隐藏了極大的實力,也許,如果這個女人在未來想要去振興蔣家的話,并不會有太大的難度。
蔣曉溪注意到了蘇銳的表情,而後笑了起來:“我這是誇海口了,并不是我一定能夠解決那些麻煩,但我會盡我所能的去處理。”
蘇銳聳了聳肩:“沒錯,一條大鳄,即将浮出水面。”
蔣曉溪深深的看了蘇銳一眼,随後說道:“不,也許永遠隐藏在海面之下,當一條無憂無慮的美人魚,也說不定呢。”
蘇銳接下來的一句話,爲這件事情蓋棺定論了:“放着你這條美人魚不收,白秦川真是沒眼光。”
蔣曉溪的話語也是夠大膽的:“也許,他嘗到了美人魚的滋味兒,覺得已經足夠了。”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眼底有着一絲非常清晰的自嘲味道。
蘇銳和蔣曉溪又聊了一會兒,便準備告辭了。
然而,就在他們即将走到門口的時候,蔣曉溪的電話響了起來。
“有人在外面被打,然後去找家長告狀了。”蔣曉溪微笑着說道。
“哦?”蘇銳也覺得有點意思了,“你接電話吧。”
蔣曉溪按下了接通鍵,緊接着,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
“曉溪,我聽大傑說,他在你的酒吧裏面和别人起了一點沖突?”
“白叔叔,沒事的,您放心好了,年輕人争強好勝,很多争執總是免不了的。”
“是麽?可是我聽大傑說的好像很嚴重。”
蔣曉溪看了蘇銳一眼,由于她開了免提,所以蘇銳也能聽的清清楚楚。
“其實也不算是……”
蔣曉溪這句話還未說完,就已經被電話那端的中年人給打斷了:“人走了嗎?”
這句話顯然是在問蘇銳有沒有離開酒吧。
真是充滿了咄咄逼人的味道。
蔣曉溪剛想給蘇銳打掩護,卻沒想到蘇銳笑着搖了搖頭,眼睛裏面帶上了一絲嘲諷的目光。
蔣曉溪聳了聳肩,然後對着電話說道:“還在。”
“好吧,我和大傑的母親就在附近,十分鍾後就能到。”電話那邊說完,便直接挂斷了。
蘇銳哈哈笑了起來。
蔣曉溪無奈的說道:“很好笑嗎?”
“貌似這個白大傑的父親對你很不客氣啊。”蘇銳挑了挑眉毛,說道,“你就這麽任由他蹬鼻子上臉的?”
“還是不能縱容他的。”蔣曉溪攤了攤手。
“有你這句話,今天晚上可就用不着我出手了。”蘇銳仰面靠在沙發裏面,盡量保持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
“隻要你别給我下套就行。”蔣曉溪露出了一絲微笑。
“我們現在是同一個戰壕裏的戰友,我怎麽會給你下套呢?”蘇銳反問。
其實,别看蘇銳表面上這樣說,事實上他内心深處還真的稍稍有點震撼。
因爲,蔣曉溪準确無誤的猜到了他的真實想法!
目前,蘇銳對蔣曉溪還是有點捉摸不透的感覺,所以他也想借機試探對方一番,如果不順手給蔣曉溪挖幾個坑的話,那麽也就不是蘇銳一貫的風格了。
這個女人的眼光如此毒辣,既然已經看穿了蘇銳的想法,那麽後者也就不方便再搞什麽小動作了。
茵比的眼睛裏面則滿是期待的目光,這姑娘明顯是要唯恐天下不亂了。
蔣曉溪也看到了茵比的眼神,僅僅從這眼神之中,她就能夠判斷出來,這姑娘絕對不是個安分的主兒。
“走吧,咱們下樓等待着敵人的到來吧。”
蔣曉溪說着,站起身來,雙臂舉起,伸了個懶腰。
于是,某些曲線驚心動魄的展現了出來。
蘇銳眼觀鼻,鼻觀心,愣是裝作沒看見。
而茵比則是饒有趣味的看了看這二人。
“對了。”蘇銳在臨出門的時候,忽然說道:“你那個眼瞎了的床-友會不會來?”
對于蘇銳的這個稱呼,蔣曉溪不僅沒有任何介意,反而笑的不行。
“很好笑嗎?”
“不,我認爲白秦川不會這麽想。”蔣曉溪說道,“也許,我是他不能直面的過去。”
…………
等到了樓下,蔣曉溪和蘇銳便站在了門口,而茵比則是唯恐天下不亂地站在旁邊看着此景。
“白大傑的父親是做什麽呢?”蘇銳問道,“聽起來還挺有底氣的。”
“我看過他的簡曆。”蔣曉溪說道,“他叫白振林,生長在江南,從高中就在國外念書,後來回國後成了投資人,目前他所主導成立的天際資本已經投了很多領域的公司……總體來說,這個白叔叔,比白大傑要有點用處。”
聽了這話,茵比忽然開口了:“這個天際資本,注冊地是在開曼群島的嗎?”
“是。”這一次,蔣曉溪給出了一個很确定的答案。
看來,她對白家的了解還真是透透的。
随後,她詫異的看了茵比一眼,感覺到稍稍的有點“驚喜”,難道說,蘇銳的這個朋友,也是投資領域的一個高手嗎?
“原來如此。”茵比點了點頭,卻并沒有再就這個問題多說什麽。
“這個白振林有什麽缺點麽?”蘇銳問道。
“能力不錯,缺點是沒什麽魄力。”蔣曉溪說道,“而且,對他的寶貝兒子非常溺愛。”
蘇銳也猜到了,如果不是父母極其寵愛孩子的話,那這個白大傑都二十來歲了,還是這副目中無人的蠢樣子?
“他在白家的地位如何?”蘇銳又問道,他這一段時間都沒有關注國内的世家,沒想到白家的分支又冒出了這麽多人物,看來這家族也是大的可怕。
“目前看來,還算有個光明的前途,所以,隻要他的天際資本能夠繼續發揮作用的話,那麽白大傑的好日子就可以一直過下去。”蔣曉溪說道。
而這句話無疑就把事情的重點給剝離出來了。
“你看,來了。”蘇銳笑了笑,指了指前方。
然後,一輛勞斯萊斯古斯特緩緩的開了過來,在這輛古斯特的後面,還有好幾輛轎車。
“排場真是夠大的。”蘇銳說道,“如果把那輛古斯特給賣了,都夠我一輩子吃喝不愁的了。”
“我可沒看出來你這麽沒有追求。”蔣曉溪笑了笑,說道。
這輛超豪華的轎車在酒吧門口停住了,随後,一個身穿西裝的中年男人從車子上走了下來。
而其他轎車的車門也都紛紛打開,竟是清一色的黑西裝。
“我覺得,你對這個白振林的判斷還得再加上一條。”蘇銳說道。
“哦?願聞其詳。”蔣曉溪說道。
蘇銳一本正經的說道:“他是個極度裝逼之人。”
“撲哧。”
這句話讓蔣曉溪直接笑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