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很好奇,你爲什麽沒下手。”蘇銳抿了一口紅酒。
客觀來講,徐靜兮的綜合條件非常優秀,尤其是那廚藝更爲她加分,無論在哪一個城市裏面,她都會成爲男人們競相追逐的焦點。
“很簡單,因爲家裏不會同意的。”白秦川接着說道,“而且……在我的審美裏面,靜兮并不是符合我标準的美女。”
“是的,我聽說過,據說你喜歡網紅錐子臉。”蘇銳說道。
“是啊。”白秦川歎了一聲,“可惜,我家裏也是萬萬不可能同意我找一個網紅臉當媳婦的。”
隻是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想起曾經的從車上扔下去的那一張照片。
有些東西,過去了的,好像就永遠的屬于過去了,再也回不來。
“我想,家裏同不同意你和徐靜兮的事情,與你幫不幫徐靜兮的忙,似乎并沒有絕對的關系吧?”蘇銳說道,“還有什麽其他的原因嗎?”
蘇銳相信,即便白秦川已經短暫的失勢,但本身的能量仍舊很強大,他如果花了心思去幫助徐靜兮尋找父親的話,不可能沒有結果的。
“關于站隊。”白秦川苦笑了一下,“銳哥,我說出這個原因來,你可能都會感覺到可笑,徐家早年常來首都的時候,和白家關系不錯,但是後來看起來似乎冷淡了不少,你可知道爲什麽嗎?”
“莫不是徐家得罪了你們白家不想得罪的人?”蘇銳擡了擡眼,在他看來,這就是最有可能的原因了。
“沒錯,徐元華大師得罪了我的長輩所不想得罪的人,而且,由于他的性格,還樹敵不少。”白秦川苦笑着說道。
“原來如此。”蘇銳算是明白了,如果得罪一個兩個的,以白家的能量,犯不着如此忌憚,但是現在看來,這徐元華大師當年可是得罪了不少人了,爲了一個徐靜兮,白秦川犯不着付出如此代價。
“可你和她是朋友,不是麽?”蘇銳挑了挑眉毛。
不得不說,白秦川的做法讓他有點不喜。
“确實是朋友,我也從私下裏幫了一些忙,隻是最近我自己都焦頭爛額的,根本不可能對靜兮投入全力。”白秦川說道。
“白大少爺,别否認了,你就是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蘇銳笑了笑。
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嘲諷味道。
“銳哥,你說的沒錯。”白秦川說道,“我确實在很多時候會更多的考慮自己。”
說完之後,他沉默了幾秒鍾,又補充了一句:“其實,我們每個人,不都是這樣嗎?人都是自私的,隻是程度不同罷了。”
“不,我覺得,我和你不一樣。”蘇銳又抿了一口酒。
其實,他和白秦川應該是屬于完全相反的兩個方面,蘇銳是一個爲了幫助别人甯可讓自己遭受損失的人,哪怕受傷和犧牲都在所不惜,而白秦川并不是這樣,在面對事情的時候,他會立刻選擇對自己有利的那一方面,想都不用想。
這就是他們的差距,而賀天涯和白秦川也是同一類人。
望着這酒吧裏的五彩燈光,蘇銳不禁想起來那一次在酒吧裏見到賀天涯的情形。
這個看起來幾乎是冷血動物的家夥,那一次竟然流淚了。
蘇銳同樣可以肯定的是,賀天涯這樣流淚,還是爲了他自己。
這個男人,斷然不可能爲别人掉一滴眼淚,哪怕是自己的親爹,也是一樣的。
蘇銳後來有專門讓人去打聽一下賀天涯的情況,但是這個家夥在回到美國之後,便好像是石沉大海,再也沒有了消息,甚至連個泡都沒冒一下。
此人的謹慎程度真是不能低估。
當然,賀天涯在這種時候的謹慎是完全正确的,畢竟蘇銳之所以讓人去打聽他的情況,就是想要來一次主動出擊的。
這麽好的機會,蘇銳沒有理由錯過。他雖然一直都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幾乎從不主動去招惹别人,但是賀天涯先前也是把他往死裏逼了,有好幾次都是險象環生,蘇銳真的沒有義務再放過他。
就算是不能一次性的了結後患,但是最起碼也能把賀天涯給打到痛,至少讓他以後收斂一點。
“銳哥。”白秦川搖了搖頭,“其實,我們這麽争來争去,你打我,我打你的,到底是圖什麽呢?”
這初聽起來真是一個不容易回答的問題。
蘇銳沉默了一下,還是回答道:“不該你們拿的東西,你們不能拿;不該你們欺負的人,你們不能欺負。”
白秦川笑了起來:“銳哥,你這可是正義的化身。”
“這樣說也讓我很汗顔。”蘇銳搖了搖頭,“如果你掌握了白家的話語權,你會停下來嗎?”
“停下來?”白秦川搖了搖頭,說道,“不,這不可能,哪怕我成爲了白家的家主,白家也不會是我一個人的白家。而在咱們華夏,從古到今都是一句話——與人鬥,其樂無窮。”
“如果你們這邊收手了,我可能也就會對很多事情既往不咎了。”蘇銳說道。
總是這麽打打殺殺下去,何時是個頭啊?
這句話算是蘇銳所給出來的超級重磅條件了。
有些事情,并不一定需要用你死我活來解決,對競争對手進行生理上的抹殺固然是可以永絕後患的,但是卻在很多時候并不是最好的做法。
“我是願意這樣做的,但是……我不敢保證。”白秦川還是很謹慎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我能保證的是,我會盡力這樣做。”
說着,他伸出了一隻手:“銳哥,謝謝你展現出來的友誼。”
“友誼?”蘇銳露出了嘲諷的冷笑,幹幹脆脆的說道:“不,我和你們白家之間,永遠也别想談得上友誼。”
“那是因爲利益嗎?”白秦川又笑了笑。
“不,不是友誼,不是利益。”蘇銳盯着白秦川,“我真的不喜歡你們家,但是,沒有誰是純粹的好人,也沒有誰是十惡不赦的壞蛋,你們白家保持平穩的發展,對很多人來說都是有好處的,我堅信這一點。”
白秦川的話語似乎大有深意:“銳哥,你這是在說我呢,還是在說我三叔?”
“你見我哪個字提到了白家三叔了?”蘇銳眯了眯眼睛,然後很認真的說道,“其實,客觀來講,他是個好領導,而且是個有情懷的人。”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白秦川說道。
說着他舉起了酒杯:“銳哥,幹杯吧。”
蘇銳一飲而盡。
白秦川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說道:“關于未來的事情,誰都說不好,不如去找我的**去好好睡一覺。”
還真是夠直白的。
他站起身來,而後伸了個懶腰:“多想一次大夢幾千秋,所有煩惱全忘光。”
蘇銳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找你的**好好睡一覺去,記得,别太激烈了,身體第一。”
白秦川點了點頭,笑了起來:“是啊,我估計我未來的人生也就會對這件事情感覺到勉強有點意思了。”
“嗯,走了。”蘇銳說道。
今天這一場預料之外的談話,其實所取得的結果還算是比較圓滿的,不過蘇銳知道,即便是白家服帖了,也并不指望能夠一直平靜下去,畢竟白秦川的那句話說出了真相——與人鬥,其樂無窮。沒了白家,其他的家族還是一樣會冒出來的。
而且,蘇銳知道,像是白秦川這種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很多事情是不能完全相信對方的,擁有決定權的,不是任何人,而是——局勢。
隻有順勢而爲才行。
“銳哥,我送送你?”白秦川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蘇銳擺了擺手,走出了酒吧。
而等蘇銳的身形消失在大門口之後,一個穿着包臀裙的長腿美女走了過來,坐在了白秦川的身邊。
她的兩條大長腿交疊在一起,十分引人注目。
而白秦川則是很自然的把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兩人的關系明顯非常熟稔。
無論是臉蛋,還是身材,這絕對是一個接近滿分的美女,而且——并不是白秦川所說的那種網紅臉。
“看起來你有點惆怅呢。”這美女拉着白秦川的手,“上去坐坐,我給你泡杯茶喝?”
白秦川把目光從這美女的腿上轉移到了臉上:“我到你這裏來,隻是爲了喝茶嗎?”
“不然呢?”這美女巧笑倩兮,“或者說,你還想吃點别的東西?”
配合着她的表情,這句話初聽起來還真是很有殺傷力。
“曉溪,你覺得今天蘇銳的表現如何?”白秦川并沒有被美女所誘惑,說道:“你的眼光毒,我信你的話。”
“很簡單的,如果你們不再惹惱他,他是絕對不會主動出擊的。”這個叫曉溪的美女說道:“這對你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
“好消息?我這心啊,還真是有點惴惴不安。”白秦川若有所思。
…………
等回到了酒店樓下,蘇銳的電話響了起來。
“銳哥,你之前讓我追查的那件事情,現在已經有初步的結果了。”這是汪澤龍打來的。
“哪件事情?”蘇銳一時間沒想起來。
貌似他交給汪澤龍的事情還真不少。
“柯凝的事情。”汪澤龍說道,“這件事情挺難查的,我拖了将近一年時間才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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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小烈焰今天三歲了,這本書也寫了三年半了,時間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