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從外牆痕迹上确定了兇手是從女衛生間爬過來的,那麽爲什麽通過監控沒有發現異常情況呢?
爲什麽每個人都沒有在衛生間裏面停留太久呢?
滿是疑雲!
“看來那兇手還挺有腦子的。”蘇銳微微的笑了笑:“那就從早晨開始查起。”
從早晨查起!
葉冰藍微微颔首,若有所思的說道:“我們以前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兇手躲在衛生間的格子間裏面好幾個小時,然後才實施作案。”
蘇銳嘲諷的笑了笑:“他們以爲自己很聰明,可是,處處都會留下痕迹的。”
果然,半個小時之後,刑警把蘇銳和葉冰藍叫到了監控室。
“就是這個紅衣女子,從早晨十點鍾進入了衛生間之後,就一直沒有再出來。”這刑警用鼠标拉動着進度條,說道:“我們一直看着監控,等到晚上十點鍾,她才再一次離開衛生間。”
“那基本就和案發時間吻合了。”蘇銳嘲諷的冷笑了兩聲:“在馬桶上坐了那麽久,不覺得腿麻嗎?這一天下來,得聞多少臭味兒?”
葉冰藍本能的掩了掩鼻子。
事情的經過和蘇銳判斷的沒有錯,這個女人在衛生間的格子間裏面從早呆到了晚上,這才開始動手,真是夠有耐心的。
“現在隻要找到這個女人,那麽一切問題就能迎刃而解了。”蘇銳說着,眼睛裏面釋放出了兩道寒芒:“大家再辛苦辛苦,幕後黑手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幕後之人看起來布下了那麽多局,把所有的證據全部引向夏清的身上,然而他們卻沒想到,蘇銳對案件的偵破能力如此之強,短短幾個小時之内就推翻了他們的所謂“證據”。
“此人并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但她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員工卡,堂而皇之的出入大門。”夏清看着屏幕上的臉,搖了搖頭。
現在,她很是有些不舒服。
對方既然可以捏造證據全部往她的身上栽贓,也同樣可以直接拿走她的生命,以那個女殺手的能力,夏清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不用太擔心了。”
蘇銳顯然看穿了夏清的想法,握住了對方的手。
感受到自己的手被蘇銳那溫暖的大手有力的包裹着,夏清心中的安全感便濃郁了不少。現在,在這處處殺機的生活中,也唯有蘇銳能夠給她帶來這種安心的感覺。
“有你真好。”夏清看着蘇銳,輕輕的說道。
她的眸光清澈如水,偶有一圈圈的波紋從湖心擴散開來,是她心中那淡淡的情懷。
“放心,有我在,敵人嚣張不了太久的。”蘇銳說道。
有這一句話,足以安心了。
“根據監控錄像顯示,這名女子在離開公司之後,叫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葉冰藍輕輕的咳嗽了兩聲,說道。
“那就隻有先找到這輛出租車了。”蘇銳眯了眯眼睛:“大海撈針,不容易。”
“嗯。”葉冰藍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那不打攪你們了,我老在這裏當電燈泡也不合适啊。”
一句話把夏清弄了個俏臉通紅。
“忙了那麽長時間,我們一起找地方坐坐吧?”她說道。
在夏清看來,讓葉冰藍這樣連軸轉,她很過意不去。
“職責所在,不能休息啊。”葉冰藍笑着說道。
這漂亮的妹子已經有了很重的黑眼圈了,然而,這樣的熬夜在葉冰藍的過往數也數不清,簡直就是常态了。
“鐵人也不能這樣熬,你先跟我們休息休息,然後再和同事們輪換。”夏清很堅持。
現在葉冰藍還年輕,因爲過度熬夜和過度耗神所花掉的精力還能夠補回來,可是,一旦過了三十歲之後,眼袋的水腫就不可逆了。那時候,就算是她再天生麗質,也很難彌補這種衰老速度。
“那好,我去交接一下。”葉冰藍說道。
趁着這時候,夏清對公司的高管交代了幾句,安撫一下員工情緒,确保不會再發生任何亂子之後,才放心的離開。
蘇銳在走出大門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龔羅峰:“龔組長,要不要一起出去喝杯咖啡?”
喝個屁啊!
龔羅峰覺得無地自容。
事實上,龔羅峰能撐到現在真的不容易,因爲邵飛虎的那一記耳光抽斷了他半邊後槽牙,讓他的嘴裏現在還滿是血腥味,時不時傳來的劇烈疼痛,讓龔羅峰感覺到自己的腦子都快炸開了。
再加上熬了一夜,他現在迫切的需要休息,如果再堅持下去的話,龔羅峰覺得自己可能要崩潰掉。
而且,現在他口腔中滿是傷口,喝口水都帶來劇痛,更不可能答應和蘇銳一起出去喝咖啡的要求了。
他決定,在這件事情結束之後,無論如何都要以故意傷害罪來起訴邵飛虎,這一口惡氣必須要出!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龔羅峰冷着臉說道。
然而,他這鼻青臉腫的樣子,讓人實在感覺不到任何的壓力。
“我建議龔組長還是快點找個牙科醫院,弄個種植牙什麽的,不然這樣下去,你連飯都不能吃了。”蘇銳看似無奈的聳了聳肩,“你要是在甯海餓瘦了,回去之後别人還得怪我沒有招待好你呢。”
聽了這句話,龔羅峰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這得無恥到了什麽地步,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龔羅峰深呼吸了幾口,強行平複了心中的怒氣,然後說道:“我先回去寫報告了,告辭。”
“行啊,最好寫報告的時候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寫進去,詳細一點,千萬不要有任何的遺漏啊。”蘇銳笑着在龔羅峰的背後說道:“而且,我還得提醒你一句,看現在這形勢的話,你的報告一定會被交到魏副部長的手中的,所以……”
蘇銳的話還沒說完,龔羅峰就已經一臉黑線了。
尼瑪,自己現在連個報告都不能寫了嗎?
現實确實如此!
就在這個時候,沒答應和蘇銳一起吃飯的邵飛虎,卻從嘉寶辦公大樓裏走出來了。
他拍了拍龔羅峰的肩膀,說道:“你這家夥,最好收斂一點,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邵飛虎的力氣很大,他這動作從表面上看來是在拍龔羅峰的肩膀,但是後者已經疼的龇牙咧嘴了——龔羅峰感覺到自己的肩胛骨都快要被邵飛虎給拍碎了!
“滾!”
邵飛虎忽然用力推了龔羅峰一下。
後者根本無法承受這種力量,踉踉跄跄了好幾米,然後猛然摔倒在地!
這一次,他的腦門再次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本來已經有點微微結痂的傷口,重又皮開肉綻!鮮血瞬間滲出!
趴在地上,龔羅峰疼的快暈過去了,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五分鍾都沒能站起來。
蘇銳能夠猜到邵飛虎爲什麽出手,他微笑着搖了搖頭:“你這是要給他一個下馬威啊。”
邵飛虎的嗓門不小,說話也沒有任何回避的意思,龔羅峰雖然被摔的暈頭轉向,但也聽的清清楚楚。
“這不是下馬威,我早就看到這貨的眼神不對勁了,我敢跟你打賭,這次這老小子一頭撞在南牆上,撞的鼻青臉腫,他的心裏肯定已經把你和我恨到了極點。”邵飛虎對蘇銳說道:“你說對嗎?”
聽了這話,一旁的龔羅峰微不可查的打了個寒顫!
他的确是想要報複邵飛虎的!
他鬥不過蘇銳,難道還不能動一動這個粗暴的特種兵?
可是,邵飛虎這一下直接說破了他的心聲!這讓龔羅峰的心裏面湧出了濃濃的惶恐!
“你就那麽确定這一點嗎?”蘇銳微笑着說道。
“當然了,要是換做是你,你被人打成了這逼樣,你難道不會報仇?不會對那個人恨之入骨嗎?”邵飛虎說道。
而龔羅峰清楚的聽到了“這逼樣”三個字,身體再次一顫,差點沒被氣的吐血。
“這倒說不定。”蘇銳笑呵呵的說道:“我這人一向寬宏大量,而且,我覺得龔組長應該也不是這樣小肚雞腸的人。”
蘇銳才不會介意龔羅峰的報複,這貨敢用手铐铐住他,就已經永遠的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了。
“希望如此吧。”
邵飛虎走到了龔羅峰的身邊,一把将其從地上揪了起來,說道:“你剛剛聽到我所說的話了嗎?”
見到邵飛虎過來,龔羅峰眼睛裏面的怨毒立刻隐藏了起來,然後搖了搖頭。
“再給老子裝!”
邵飛虎雖然沒看清楚對方的怨毒之色,但他也算是眼光毒辣,别人的心思是什麽樣子,他一眼就能看穿。
“給老子滾!”
說着,邵飛虎再次一用力,把龔羅峰扔出了好幾米。
砰然一聲悶響,龔羅峰重重落地!
摔得這麽狠,說不定他已經骨折了!
蘇銳搖了搖頭:“我說,你要是把這人給打廢了,那我們接下來的破案過程誰來作證了?”
“誰說一定要這貨來作證的?”邵飛虎笑呵呵的說道:“你明明可以找到更好的證人啊。”
蘇銳的眼睛一眯:“你的意思是……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