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蘇無限的行事方式總是這麽的出人意料。
在這種情況下,他不想着去直接救人,反而是想着把對方徹底打服,這份眼光和定力着實很不容易。
這和一個人的經曆有着極大的關系。
“你能說的明白一點嗎?”蘇天清一直處于焦躁之中,根本沒心情聽蘇無限到底在講些什麽。
然而,現在的蘇無限壓根就是一點也不着急,他晃晃悠悠的伸了個懶腰,然後揉了揉眼睛:“我說,天清,你好歹也是經曆過一些事情的人,怎麽和很多沒見過世面的人一樣?那麽不淡定?”
和沒見過世面的人一樣?
聽了這句話,蘇天清的鼻子差點都被氣的歪掉了!
“蘇無限,你這是怎麽說話呢?有你這麽說話的嗎?”蘇天清的脾氣又上來了,都快要跳腳了。
“淡定,淡定。”蘇無限壓了壓手:“關鍵是,蘇銳這遇到的并不算什麽大事,和他所經曆的那些大菜相比,現在不過是來了一盆小炒而已,比涼菜略強一點點,什麽時候火鍋來了,你再出手也不遲。”
聽到這涼菜和火鍋的比喻,蘇天清幾乎徹底的無語了,不過她幾乎可以肯定的是,就算是所謂的“火鍋”真的來了,蘇無限說不定也會站在一旁樂呵呵的圍觀着。
蘇無限似乎覺得自己的說服力還不夠強,于是走到蘇天清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蘇銳已經老大不小的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咱們跟着瞎操什麽心啊?”
蘇天清好歹也是練過跆拳道的,她被蘇無限氣得不輕,此時看了看對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差點沒來個背摔!
“你這是在安慰人嗎?”看着蘇無限的模樣,蘇天清沒好氣的說道。
“好好的回去睡一覺,這件事情就算你不插手,蘇銳也能夠安安穩穩的脫困而出的。”蘇無限說道:“你還不了解他嗎,敵人越強大,他的反彈就越強。”
“你把這一切原因都建立在蘇銳的主觀能動性之上了。”蘇天清當然不放心:“可萬一敵人太強大了怎麽辦?”
“那又如何?我當年面對的敵人比蘇銳可強大的多了,你也沒見我找别人幫忙啊。”蘇無限無所謂的說道:“小事而已。”
蘇熾煙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爸,我怎麽覺得你越來越自戀了呢。”
“我看也是。”蘇天清沒好氣的哼了兩聲:“越老越自戀,越老越不要臉。”
“随你們。”蘇無限搖了搖頭:“跟你們廢了那麽多話,我覺得我也該睡覺去了。”
“廢了那麽多話?”聽了蘇無限的話,蘇天清差點沒暴走。
“我跟你講。”蘇無限一邊走向樓梯,一邊慢悠悠的說道:“我們要是不出手,蘇銳還有可能從這件事情中得到利益最大化的效果,可我們要是出手了,就沒法把敵人給打服了。”
“靠蘇銳能把敵人給打服嗎?”蘇天清似乎有點不太相信。
“他可以的。”蘇無限給出了一個非常唯心的結論:“隻要你覺得他可以,他就一定可以。”
可這還是無法說服蘇天清,她這個當姐姐的,本能的在疼弟弟。
但蘇無限已經不想再多解釋了,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樓梯轉角。
“姑姑,你今天晚上也别走了,就住在這裏吧。”蘇熾煙無奈的說道。
既然父親堅持不出手,她也沒有什麽辦法,這些年來她基本都爲了愛好而呆在演藝圈了,所能造成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小了。
蘇熾煙不禁覺得自己挺沒用的。
看着侄女的神情,蘇天清便明白了她的心中所想,于是搖了搖頭,拍了拍侄女兒的肩膀,說道:“我們都挺着急的,但是,我忽然覺得,你那個不讨人喜歡的老爹說的話是對的。”
蘇天清剛剛說完這句話,就從樓上傳來了劇烈的咳嗽聲!
“誇人就誇人,爲什麽還得說我不讨人喜歡?”蘇無限的聲音帶着不滿,緊接着便是重重的關門聲。
蘇熾煙捂着嘴笑起來。
她很喜歡看小姑和父親之間的鬥嘴,這樣的家庭氛圍,放眼其他幾大世家,根本不可能找到。
“我擔心蘇銳會吃苦頭。”蘇熾煙知道,雖然蘇無限對蘇銳抱有極大的信心,可是,首都的幾大世家之中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那個不知身份的幕後黑手既然已經開始着手布局,事情就不會這麽簡單的結束。
“我是見不得蘇銳受一點委屈的。”蘇天清看了看窗外,眼睛裏面釋放出精芒來,“所以,誰敢讓蘇銳受委屈,我就把這些委屈全部還回去,十倍百倍千倍。”
女人發起狠來都是很可怕的,對于蘇天清來說,隻要有人敢得罪她的弟弟,那麽就算她現在被蘇無限壓着不能出手,事後敵人也需要承擔她的怒火。
蘇熾煙看到姑姑這樣表态,擔憂的心情開始漸漸的驅散了一些。
“蘇銳,希望你沒事。”蘇熾煙在心中說道。
…………
而此時,蘇銳和龔羅峰還處于僵持之中。
“坐下,我不可能解開你的手铐,讓你去查案子的。”面對蘇銳的氣勢壓迫,龔羅峰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這不符合程序。”
氣勢,對于龔羅峰而言,這根本不是程序不程序的問題,要是他真的敢把蘇銳的手铐給解開,讓其去案發現場親自查看的話,恐怕白家和龔家會立刻拿他是問!
到那個時候,龔羅峰剛剛看到的一絲絲曙光,便要宣告徹底熄滅了。
“那好,我們來談個條件,怎麽樣才行?”蘇銳眯了眯眼睛:“直說吧。”
“怎麽樣都不行,這不是談條件的事情,這是原則問題,我們都是堅守原則的人!”那個潘衛大言不慚的說道。
堅守原則?這不斷往蘇銳身上潑髒水的行爲,也叫堅守原則?
蘇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根本沒接這貨的話茬,而是轉而對龔羅峰說道:“在我看來,這些證據都站不住腳,人爲的痕迹太過明顯。”
“狡辯!到這種時候你還狡辯!”潘衛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陰笑:“不管這件事情能不能牽扯到你,但是夏清作爲主謀,她一定是要完蛋了!”
聽了這極度難聽的話,蘇銳的眼神瞬間便陰沉了下來。
敢說夏清完蛋?
蘇銳冷冷的往前跨了一步,他那看着潘衛的眼神,就像是看着個死人一樣。
“你想怎麽樣?你想怎麽樣?”看着蘇銳,潘衛的表情之中帶着慌張,他情不自禁的往後面退了退。
可是,這審訊室就那麽大,他退了兩步,就直接碰到了牆壁。
而且,由于他的腳趾本來就有傷勢,這麽一退,讓他疼的龇牙咧嘴。
而潘衛心中的憤怒也随着這種疼痛更上了一層。
“特警,特警!”潘衛大喊道。
緊接着,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兩名特警沖了進來。
他們二話不說,直接用槍指着蘇銳的後背。
“不許動!”
“我本來就沒打算動。”蘇銳眯了眯眼睛。
“死了這條心吧。”龔羅峰冷冷的說道。
看到蘇銳被手槍指着,潘衛終于又嘚瑟起來了,這個家夥走到了蘇銳的面前,嘿嘿一笑:“怎麽着?不猖狂了啊?繼續啊繼續,千萬不要停,求求你不要停,好不好啊?”
在說這話的時候,潘衛已經完全忘記了,剛剛他那恐懼的模樣有多麽的可笑。
好了傷疤忘了疼,說的就是這種人了。
“你很不滿?那就來打我啊,來打我啊!”潘衛伸出手來,點着蘇銳的胸口:“你要是敢動手,後面的特警就會對你開槍的,把你當場給打死,嘿嘿!”
聽了這句話,蘇銳并沒有多說什麽。
而身後的兩個特警則是皺了皺眉頭。
很顯然,他們對這潘衛的話感覺到了一絲不滿。
在剛剛“審訊”的過程中,這兩名特警站在門外,但是,羅飛良這個時候卻親自來到他們的面前,說了幾句話。
雖然這特警是從首都過來的,但是他們的領導卻是曾經羅飛良的同事,也是從國安出去的。
除了這兩名特警之外,誰也不知道羅飛良到底說了什麽,但是,至少從他們此時皺着眉頭的情況,就足以表明,羅飛良背後的話起作用了。
至少,這兩個特警對潘衛的印象已經不怎麽好了。
“有些人就是不作死就不會死。”蘇銳的唇角露出了一絲冷笑:“本想讓他好好的活着,可是,他偏偏嫌自己活的太長了。既然這樣,那就成全你好了。”
聽了這話,龔羅峰的心頭登時湧出了一股不妙的感覺。
“不要亂來,這裏還有特……”
龔羅峰口中的“特警”二字還未完全的喊出來,蘇銳就已經狠狠的踢出了一腳!
而他的這一腳,正好踹在了潘衛的兩條腿中間!
後者一聲慘叫,被踹的直接往後面跌去,重重的撞在了審訊室的牆壁上!
即便這牆壁表面是經過軟包的,但是撞這麽一下,結果也是相當痛苦的,潘衛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散了架!
可是,最疼的還是他的兩條腿中間位置!
任何男人都無法承受這種疼痛!
那種痛感一波又一波的襲來,讓潘衛痛苦到了極點!他甚至都感覺到了靈魂在戰栗!
“對于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這隻是最初始的教訓罷了。”蘇銳眯了眯眼睛,“如果還有下次,你會比現在要慘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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