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對老首長的要求,他根本就拒絕不了。
畢竟那一顆熠熠生輝的将星,代表着的不僅是榮譽,更是責任。
哪怕是秘密身份的少将,也是這個國家的少将!
不過,蘇銳這個少将的身份看起來似乎是有點跨界,并不僅限于執行部隊的任務,甚至張玉幹還要求他幫助國安進行破案。而實際上,這兩點并不沖突。蘇銳本身就是有着部隊和國安雙重編制的人。蘇銳挂上了電話,秦悅然已經邁動着舉世無雙的長腿走了過來,就這麽從背後抱住了他。
“又要去忙了嗎?”她輕聲說道。
感受着秦悅然那柔軟的身體貼住了自己的後背,蘇銳歎了一聲:“這是給自己沒事找事啊。”
“什麽時候走?”秦悅然輕聲問道。
“估計津山市局來接我的車子在半個小時之後就能到酒店樓下了。”蘇銳搖了搖頭:“說什麽二十四小時破案,他們這是自己在給自己挖坑啊。”
“半個小時的時間麽?”秦悅然抓着蘇銳的胳膊,将他拉到了床上。
望着秦悅然眼中那微熱的波瀾,蘇銳的心跳速度稍稍加快了些:“就剩半個小時的時間了,你想幹什麽?”
秦悅然當然舍不得就這麽和蘇銳分離,她把自己心中的感情全部用行動來表達了。蘇銳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秦悅然用火熱的唇舌堵住了嘴。
…………
終于,當津山市局的人在酒店樓下等了十分鍾之後,蘇銳下了樓,這次他并沒有像之前那樣對秦悅然“超常發揮”,否則的話,來接他的人可就有的等了。
“蘇處長,這次要辛苦您了。”來接蘇銳的是之前接受安小憶采訪的刑警大隊副大隊長劉松偉,當他看到蘇銳如此年輕的時候,甚至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
畢竟,國安的重案五處正在朝這裏趕來,蘇銳的少将身份是絕密的,此時羅雲路就對津山市局宣稱蘇銳是國安重案五處的處長。
按照劉松偉的理解,國安的處長,好歹也得是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了,在刑偵方面絕對是經驗豐富,可是蘇銳這年齡,似乎比起劉松偉的孩子也大不了幾歲。
因此,劉松偉本能的對蘇銳的能力産生了一定的懷疑——嘴上無-毛,辦事不牢,這句話可絕對不是虛言。
“劉隊簡單的介紹一下現在的進展情況吧。”蘇銳坐在車子上,揉了揉眼睛。
他看起來還有點疲憊。
沒辦法,一整夜都沒睡覺,一邊關注着案情,一邊和秦悅然一起翻江倒海的,蘇銳怎麽能不犯困?
在劉松偉介紹案情的時候,蘇銳還控制不住的哈欠連天。
這讓劉松偉隐隐的皺了皺眉頭,心中生出一絲不滿來。
難道說這個蘇處長是個關系戶?想要借這次機會給自己鍍鍍金?
心中一冒出這個想法,劉松偉就有些止不住了,畢竟如果不是蘇銳背景強硬的話,怎麽也不可能在這個年紀就成爲國安的處長的。
二十四小時内破案,津山市局局長都已經立下了軍令狀,結果在請求國安支援之後,國安竟然派來了這麽一個年輕人。
劉松偉對國安很不滿,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已經必須要死馬當成活馬醫了,不然津山市局的臉就要被丢光了。
而就在劉松偉簡單的說了一下目前的進展情況,隻是對蘇銳随便的敷衍敷衍之時,蘇銳卻打着哈欠開口了:“劉隊長,我覺得你們可能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細節。”
“什麽細節?”聽了蘇銳的質疑,劉松偉有些不太服氣,畢竟在他之前看來,蘇銳可光顧着打哈欠,都沒怎麽聽他講話。
被一個喜歡紙上談兵的年輕人指揮着,恐怕不會是一件太舒服的事情。
“其實這并不怪你們,隻要是按照以往的破案經驗來排查的話,或許都會忽略掉這個細節。”蘇銳淡淡的說道。
隻是,他的話語讓劉松偉覺得蘇銳非常的自大。
“還請蘇處長不吝賜教。”劉松偉再度皺了皺眉,他已經決定,如果蘇銳這一下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就堅決不再配合此人的一切指令了。
“據你所說,犯罪嫌疑人駕車逃逸,一直逃往江南的方向,警察在後面锲而不舍的追着,始終把距離保持在一公裏以内,對嗎?”蘇銳淡淡說道。
“沒錯,确實是如此,可這又能說明什麽?”劉松偉說道,在他看來,警方的追逐已經非常到位了,之所以一直沒有追到,是因爲犯罪嫌疑人的駕駛技術太高超了。
“其實,警方做的已經很好了,一公裏之内的距離,讓對方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停車加油。”蘇銳淡淡的說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單單靠滿滿一箱油的話,他的續航裏程應該不可能超過六百公裏的。”
“這是爲什麽呢?”這個問題劉松偉之前也想過,但是一直沒有頭緒。
警車在進行追擊的時候,其實是換車追逐的,每到一個地方,都有當地警方的攔截與協助,可是,警察是可以進行接力的,但是犯罪嫌疑人可不行,他們若是随便找個加油站來加油的話,那麽所耽誤的時間足夠警察把他們給擒獲了。
能夠連續的跑上千把百公裏而不停下,油量也沒有告罄,這說明了什麽問題呢?
蘇銳的困意基本上消失不見了,他的眼睛裏面釋放出了兩道銳利的光芒,就這麽看着劉松偉。
被蘇銳這樣的目光看着,劉松偉忽然控制不住的神經一緊。
這樣犀利的眼神,帶着一股濃濃的鋒銳氣息,讓劉松偉完全不敢相信,這種眼神怎麽能夠從蘇銳這種年紀的人身上流露出來?
而與眼神相伴而生的,則是蘇銳身上那不可言說的氣場。
看起來似乎有點淡淡的懶散,但是偶爾的三言兩語,卻能夠帶給别人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難道說,他們能夠一邊開着車,一邊給車子進行加油嗎?”劉松偉的眼睛裏面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來:“或者說,他們的車上備有油桶,在開着車的時候,能夠完成這種高難度的加油動作?”
根據劉松偉的這種推測,車上應該至少有兩個嫌疑人,司機一邊開車,另一人則是把身體探出窗外,用油桶對着加油口注入汽油。
“你的推測并不是不可能。”蘇銳說道:“但是,在車子保持通電行駛狀态的時候加油,會不會太不安全了?而且,你們警察還在後面玩命的追着呢,如果此人把身子探出窗外的話,我想他會把自己變成活靶子的,對嗎?”
“但是這并不能夠排除對方無法完成這種動作。”劉松偉說道。
“是的,的确不能排除你說的這個可能性,但是你們卻有意無意的忽略掉了這一點,認爲這種細節對于整個案件的偵破過程無關緊要,對嗎?”蘇銳說道。
劉松偉被對方這麽一問,開始隐隐的覺得自己忽略掉了某個特别重要的細節,但是一時間又想不明白那個細節對于整個案件的偵破過程能夠造成什麽樣的影響。
這個時候,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一個老刑警說道:“蘇處長,依你看來,對方又如何能夠做到不加油也可以續航那麽遠的呢?”
“很簡單。”蘇銳伸出食指,在空氣中點了點:“對方的車子經過了改裝,油箱的容積進行了擴大,否則的話,沒有任何理由能夠把這一點解釋的通。”
聽了這話,那個老刑警若有所思,劉松偉也好像開了竅。
蘇銳眯了眯眼睛,道:“其實并不難,如果想要開這麽遠的話,至少要把油箱擴容到之前的兩倍以上,但是我想問問你們,這兩倍的擴容空間該從哪裏騰出來?”
“難道是從後備箱裏進行改裝?”開車的年輕刑警不确定的問了一句。
“沒錯。”蘇銳點了點頭:“我之前也聽你們說了,涉案轎車不過是一輛現代的瑞納而已,這種小型的A級車内部空間本來就不大,如果想要進行油箱擴容的話,那麽必須要從後備箱裏拓展空間才可以。”
劉松偉聽了這句話,開始覺得這個年輕人很不一般了。
對方的判斷力真的很厲害,眼光竟然毒辣至此,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關鍵。
雖然現在他并不能夠确定蘇銳所說的究竟是真是假,但是,在大規模的搜捕過程中,這絕對是一條路子!
如果沿着這個方向挖掘下去,真的有可能縮短抓捕時間的!
反正都是大海撈針,如今多了一個明确的方向,豈不是更好!
“那就下命令,在江南安蘇縣到齊水市之間,搜索所有的灰色現代瑞納轎車,尤其是車子的後備箱,必須搜查!請江南省廳協助!”劉松偉沉聲說道。
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是沒什麽頭緒的,認爲二十四小時内破案幾乎是意見沒可能完成的事情,可現在看來,蘇銳的出現重又帶給了他希望。
國安的處長果然不是草包!
然而,就當劉松偉準備向蘇銳表達感謝的時候,後者卻說道:“劉隊,這樣可不行,快點收回你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