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次上船是爲了給之前布下的局收網,但是現在看來,自己的目的地竟然已經被茵比給猜了出來!
看起來,這個情商不大高的女人卻擁有别人難以企及的智商。
“你上不上船,我可管不着。”蘇銳眯了眯眼睛:“但是我必須告訴你,如果到時候船上發生了什麽危險,我可沒法分身來保護你。”
“我又怎麽會需要你的保護?”
茵比微微一笑:“鹦鹉螺号之所以會吸引那麽多富豪前往,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爲它的安全和秩序,如果沒有那些所謂遭遇風浪和沉船的概率,那麽這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世界上最安全的賭場,怎麽,這一點你會不知道?”
說到這裏,茵比啧啧笑道:“看起來還真是個上進的好青年,你在黑暗世界裏面呆了那麽久,恐怕壓根就沒進過幾次賭場吧?更别提上過鹦鹉螺号了,對不對?”
聽着茵比口中的嘲笑,蘇銳倒是沒有動怒,他看着對方,眼睛裏面充滿了警告的意味:“茵比,以前的鹦鹉螺号不曾出過事,但是并不代表這次不會出事,你明白嗎?”
“我有什麽不明白的?”茵比壓根就沒當回事:“我也對你說實話好了,這次我之所以上船,并不隻是因爲你,我們家族每年都會特地派出一個代表登上鹦鹉螺号,帶着家族的一部分巨額款項,你知道是去幹什麽的嗎?”
聽到茵比的這個說法,蘇銳的眼睛再度眯了眯:“你們是爲了洗-錢?”
“你說對了。”茵比說道:“就是爲了這個目的,因爲我們的家族産業也會有許多見不得光的,這些錢财必須通過某些渠道來周轉,否則的話,一旦動用就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蘇銳倒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理由,揚了揚眉毛,問道:“這也是那些富豪趨之若鹜登上鹦鹉螺号的原因嗎?”
“并不全是,畢竟賭博是一件讓人着迷的事情。”
茵比用兩根手指輕輕的夾住她的船票,在蘇銳的面前來回晃蕩着:“怎麽,小心眼的太陽神大人,您老人家現在還拒絕和我同行嗎?”
蘇銳并沒有選擇鬥嘴,而是沉默了兩分鍾:“如果可以的話,你這次最好帶幾個身手不錯的保镖一起上船。”
“那可不行,這船票太貴了,而且我是臨時決定,好不容易才弄來兩張,絕對絕對買不到第三張了,有價無市。”茵比說道。
蘇銳的嘴角微微翹起,冷笑道:“還說你不是爲了和我同行?”
茵比抿着嘴笑起來,算是默認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好了。”
蘇銳知道,每一個富豪都是非常惜命的,即便這種船票再貴,他們也會多買上兩張,用來讓自己的保镖随行登船,像茵比這樣的身份,如果早早決定要登船的話,怎麽可能不多買幾張船票給保镖呢?從這一點來看,她一定是臨時決定登船,在極短的時間裏面隻找到了這兩張船票。
“茵比,很認真的說。”蘇銳的表情似乎帶着一絲嚴肅:“到時候我不可能保護你,我有我的事情。”
“你不用強調了,我知道。”茵比嘲諷的說道:“我又不是第一次登上鹦鹉螺号,這方面的經驗可是比你要豐富的多。”
“希望如此吧。”
蘇銳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轉而問道:“你是怎麽猜到我的目的地是鹦鹉螺号?”
茵比的眼睛裏面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神色來:“我說我是憑空猜出來的,你相信嗎?”
“不相信。”蘇銳毫不猶豫。
“真無趣。”茵比說道:“是我從比埃爾霍夫那裏花了大價錢買來的。”
“比埃爾霍夫也不可能知道我去哪裏。”這一點,蘇銳倒是很有自信,這一趟行程,除了他自己之外,整個太陽神殿也就隻有幾個得力手下知道而已,比埃爾霍夫的情報機構就算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調查的到這種關鍵機密。
“因爲蔣青鸢好像說過你要去一趟阿姆斯特丹,她也隻是無心說起這件事而已。”茵比攤了攤手:“是你的女人洩露了你的行蹤哦。”
“不可能吧?”蘇銳搖了搖頭,他好像對蔣青鸢提起過這件事情,沒想到後者竟然說漏了嘴。
不過,按理說,蔣青鸢不應該是這樣的性格,她的行事一向非常缜密的。
“是不是你對蔣青鸢下套了?”蘇銳想了想,這才問道。
“是與不是重要嗎?”茵比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來:“你就當她一不小心說漏嘴好了。”
“我一直讓她把你當朋友,你就是這麽對待朋友的?”
蘇銳冷笑兩聲,油門猛然一踩,越野車頓時像離弦的箭一樣朝前方飚射而去!但是,前進的方向卻是“S”型!
如果容易暈車的人,一定會被甩的七葷八素的!
隻聽得茵比的聲音隐隐約約的傳來:“蘇銳,你個混蛋,我沒有系安全帶!”
…………
這一趟行程需要一千多公裏,對于蘇銳來說,也隻不過是一個白天的事情。
等到了晚上,他們就已經來到了阿姆斯特丹了。
而這座城市有個享譽全世界的名字——性·都。
這是很多男人都向往的地方,但是對于蘇銳來說,他是不會去逛那些所謂的紅燈區的,這座城市唯一吸引他的,就是那艘停泊在港口的大型客輪。
“明天才是正式登船的日子,要不我們先找一個酒店住下好了。”茵比的臉色有些不太好,這一路上,蘇銳有好幾段路程都是屬于報複性的飙車,讓她的胃裏翻江倒海,雖然強忍着沒有吐出來,但是整個人的狀态已經差到了極點。
她很想咬牙切齒的咒罵蘇銳一頓,可惜渾身發軟,根本沒體力了。
看着她萎靡的樣子,蘇銳的心情大好,說實話,他和茵比不過是萍水之交而已,犯不着去憐香惜玉什麽的。
“當然可以。”
蘇銳找了個當地的五星級酒店住下,當然,他沒有和茵比要同一間房。
進入了房間之後,蘇銳顧不得洗漱,便撥通了霍金的号碼:“目标還在阿姆斯特丹嗎?”
“是的,目标已經在這裏停留整整兩天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會登上鹦鹉螺号。”
蘇銳表揚了一句:“幹得漂亮,連鹦鹉螺号的後台系統你都能進去。”
“大人,沒有我入侵不了的系統。”霍金很是淡定的說了一句。
越淡定,越裝逼。
蘇銳搖頭笑了笑:“如果目标有動靜,随時給我電話。”
而隔壁的茵比,簡單的沖了個澡之後,便窩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蘇銳這一天報複性的狂飙,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精力。
第二天早晨五點鍾,蘇銳就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準備退房了。
他并沒有去敲隔壁的門,畢竟已經到了阿姆斯特丹,茵比就算是個傻子,也該知道怎麽登船,況且,在上船之後,蘇銳就要盡量避免和茵比見面了,他現在越來越有點摸不清這個女人的路數,生怕給最後的結果帶來什麽不可逆轉的改變。
可是,當蘇銳走到大廳的時候,發現茵比已經等在門口了。
看到蘇銳走出來,茵比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嘲諷的冷笑:“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從一開始就打算甩掉我,現在還是這樣。”
蘇銳簡直哭笑不得:“哪有的事,我就是出來轉轉,看一看阿姆斯特丹清晨的風景。”
“隻不過是轉轉而已,用得着拎行李嗎?”茵比指着蘇銳的包。
“這是我的習慣,你管不着。”
兩人已經走到了停車場,蘇銳無奈的看着緊跟在身後的茵比:“我怎麽就甩不掉你了。”
茵比得意的一笑,然後主動拉開車門上了車,這一次,她坐的是駕駛座。
…………
半個小時後,他們來到了著名的阿姆斯特丹港口,在這裏,一艘巨輪已經在清晨的霞光下露出了輪廓。
這就是鹦鹉螺号,當然,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個标着“無限光明号”字樣的船身内部究竟隐藏着怎樣的勾當。
光明和黑暗,從來都是相輔相成的,少了一個,那另外一個也就沒有了存在的理由。
蘇銳并沒有立即選擇上船,而是讓茵比把車子停在了一邊,透過車窗觀察着來來往往的人群。
雖然時間還早,但是已經有人陸續開始登船了,對于這艘充滿着激情和夢幻的客輪,所有的船客皆是充滿了期待。
這個時候,一輛普通之極的大衆邁騰駛了過來,然後在登船口停下。
“去便利店買兩個漢堡。”蘇銳頭也不回的對茵比說道。
“爲什麽要我去?”茵比不滿的說道:“我又不是你的保姆。”
“幫幫忙,沒吃早飯呢。”蘇銳的目光一直盯着那輛車子,就連茵比也看出來其中有問題了。
她吐了吐舌頭,表達了一下不滿,然後便推開車門去買漢堡了。
可是,當她剛剛走進漢堡店的時候,那輛邁騰的車門也已經打開了。
蘇銳的眼睛登時就眯了起來,露出了兩道極爲危險的光芒!
看着他的樣子,一切都已經變得非常明顯了——目标就在此地。
一個身穿白色裙裝的女人率先下車,她有着一副東方人的面孔,看起來明豔而冷酷。
山本……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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