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蘇銳的話,薛洋簡直就快哭出來了。
尼瑪,一杯酒是二兩五,三杯就是将近八兩啊!
薛洋之前在這飯店裏面已經喝的差不多了,本來就暈暈乎乎,要是把近八兩的烈性高度酒灌下去,那麽結果肯定想都不用想了。
“銳哥,你看這……”薛洋的臉色發苦。
咯吱,咯吱。
這個時候,一旁傳來了讓人牙酸的聲響。
隻見到邵飛虎正掰着指節,然後晃了晃脖子,那關節處發出的咯吱咯吱的響聲讓薛洋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那意思非常明顯——小樣,不喝?不喝就弄死你!
“弟弟,你這樣做,未免就太沒有誠意了吧。”蘇銳搖了搖頭:“不過是三杯酒而已,算什麽?又不是三把刀。”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薛洋知道,如果自己不喝的話,那麽對面這個超級狠人恐怕會讓自己更慘。
薛洋端起杯子,手指都在顫抖。
“抖什麽抖,别把酒灑了!”邵飛虎甕聲甕氣的說道。
“哥,我敬你。”薛洋被吓得一個激靈,倉促的對蘇銳說了一句,然後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烈性的白酒一入喉,就讓薛洋有了一種想吐的沖動,身體的溫度似乎在這一刻都上升了。
“這樣才像個男人,我可不想認個娘炮當弟弟。”蘇銳說道:“來,咱們繼續,第二杯走起。”
說着,蘇銳又把薛洋的第二杯給倒滿了。
一口氣喝掉一大杯五十六度的白酒,薛洋感覺從胃裏到食道,再到嘴裏,全部都在冒着火。此時此刻,他甚至有種感覺,仿佛隻要拿着打火機在嘴巴旁邊一點,他就能噴出火來。
看到第二杯的時候,他真的落荒而逃,可是,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事已至此,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了。恐怕就算薛家的人來了,也救不了自己。
此時此刻,薛洋一邊感歎着自己運氣實在是太渣,一邊還要對蘇銳擠出笑臉:“銳哥,我的親哥,我敬你第二杯。”
薛洋說着,第二杯又一飲而盡。
當他放下杯子的時候,蘇銳已經拿起酒瓶等着了。
“喝完第三杯,我就解放了。”
薛洋在心中默默想到,此時他的臉就跟煮熟了的大蝦一樣,那紅色真叫一個正。
第三杯酒下了肚,由于喝的實在是太猛,薛洋再也控制不住,捂着嘴巴站起身來,跑到路邊的花壇裏,大口大口的吐了起來。
不過,酒雖然吐出去了,但是薛洋的腦袋還是仍舊發暈的不行,胃裏也仍舊火辣辣的。
他還在嘔着,這個時候卻發現有人在拍自己的後背,轉臉一看,正是蘇銳。
後者貼心的笑道:“是不是覺得吐出來之後舒服多了?”
“是好受多了。”薛洋順嘴接道。
“那就好,來,咱們接着喝。”
蘇銳這句話差點沒把薛洋給吓的癱坐在地上。
“哥,銳哥,親哥,我剛剛不是已經敬過你三杯了嗎?”
“是啊,你是敬過我了,但是我還有兩個朋友想要跟你喝呢。”蘇銳指了指邵飛虎和柯凝。
薛洋見此,知道今天是要徹底栽在這裏了。
如果不跟邵飛虎喝,那個壯漢肯定弄死自己,如果不喝柯凝喝……薛洋又怎麽會拒絕和美女喝酒。
蘇銳拽着他的胳膊,将其拖到座位旁邊,不知道的食客們看到這倆人的親密動作,還以爲他們的感情真的很深呢。
感情深,一口悶,感情厚,喝不夠,感情鐵,喝吐血。
今天的薛洋真的是要把這句話給貫徹到極點了。
和邵飛虎喝了三杯,又和柯凝喝了三杯,他中間有一次控制不住的想要吐出來,但是蘇銳卻偏偏在他的後背上用力一拍,竟然讓他硬生生的把嘔吐的感覺給壓了下去。
也不知道蘇銳是怎麽弄的,此時薛洋隻感覺胃裏翻江倒海,但就是吐不出來!
之前去給薛家通風報信的二世祖們并沒有離開,他們在遠遠看着這裏發生的一切,一個個都焦躁的不行,他們知道,如果薛家再不來人的話,薛洋恐怕真的會喝死在這酒桌上面。
終于,薛家的車子趕到了,幾名保镖下了車,讓那些二世祖們松了一口氣。
可是,正當那幾個保镖準備把薛洋拉走的時候,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邵飛虎根本就沒多說什麽話,直接亮起了拳頭。
在首都軍區特種偵察大隊大隊長的面前,這幾個保镖完全不夠看的,邵飛虎一拳一個,砍瓜切菜一般的把這些人全部放倒在地。
在蘇銳的“威逼”之下,薛洋已經完全的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和意識,徹徹底底的喝高了。
現在的他基本上是蘇銳倒多少,他就喝多少,四瓶白酒都快見了底。
雖然到了後來,連蘇銳也壓制不了薛洋的嘔吐感,讓其吐了幾次,但是最後薛洋的胃裏至少還得有着一斤半的酒,在灌下了第四瓶的最後一滴之後,這貨終于徹底崩潰,一個後仰,直接連人帶椅子躺倒在了桌子下面,睡的那叫一個香甜。
“咱們走吧。”蘇銳拍了拍手,有些時候,對付薛洋這種人,他真的是懶得用拳頭了。
柯凝笑着站起來,蘇銳很認真的打量了一下這個姑娘,然後歎道:“紅顔禍水,真的是一點都不虛啊。”
柯凝紅了臉,不知道該回什麽好。此時清風吹起她額前的碎發,一如青春的模樣。
邵飛虎這個很少開玩笑的漢子開口了,這貨捂着胸口,一臉的傷痛模樣:“你們兩個能别總是當着我的面秀恩愛嗎?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東西好像碎掉了。”
蘇銳回過頭,對邵飛虎豎了個中指。
柯凝倒也沒有繼續回避這種玩笑,反而覺得非常喜歡邵飛虎這樣講,她轉過臉來,給邵飛虎補了一刀:“心碎了,就重新粘起來。”
邵飛虎簡直覺得自己的腦袋中了一槍,然後高大的身闆砰然倒地。
“不睬這貨,咱們走。”
說着,蘇銳拉起柯凝的手腕,兩人便很不講義氣的朝前跑去。
夜色下,清風裏,她嬌顔如花。
…………
等到了酒店,蘇銳幫柯凝把房間訂好,又特地在隔壁給邵飛虎開了一間房,讓他來保護柯凝。
“我明後兩天還有一些事情需要掃尾,等這邊結束之後,我們就離開南陽,我送你回沂州老家。”
蘇銳站在房間門口,并沒有跨進房門的打算。
“好,我不着急回去,你安心的處理好你這邊的事情。”柯凝雖然有些不舍得蘇銳就此離開,但也沒有說出什麽挽留的話來。
她并不是個太過外向的姑娘,否則多年以前的新兵集訓結束時,蘇銳就會明白她的心意了,哪裏還用等到現在?
蘇銳走後,柯凝脫下衣服,沖了個熱水澡。
水很熱,她似乎要用這種溫度,沖刷掉所有不愉快的過往。
在霧氣升騰的浴室裏面,一個堪稱完美身材的身體若隐若現。
這是柯凝幾年以來最舒心的一次沐浴。
她洗的很慢很仔細,每一寸肌膚都沒有放過。一邊洗着,她還一邊小聲的哼着歌兒。
這歌聲很小,并不比水花的聲音大多少,柯凝似乎隻想自己來享受這份喜悅。
“回家的路是那樣長,想呀想過多少晚上,
那年當兵離開了家,媽媽的叮咛耳邊響,
總以爲自己已經長大,下決心不讓人牽挂,
白天我們摸爬滾打,夜晚夢裏溜回家……”
這是一首早年在女兵之中非常流行的一首歌,名字叫《回家的路》。
柯凝唱着唱着就哭了,她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就像這些年來一樣。
…………
等到蘇銳等人走了半個小時之後,一輛救護車才姗姗來遲,醉的不省人事的薛洋被擡上了車,至于薛家那些被邵飛虎撂倒在地的保镖們,根本沒有人管。
薛洋睡的香甜,時不時的還有飯菜酒水的殘渣從他的嘴角流出來,同行的幾個二世祖都覺得無比惡心。
所幸他沒有什麽大事,隻不過是酒精中毒,挂上兩天水就沒事了。
這種情形簡直比薛勝男薛紫晶等人要輕松太多了。
薛坦志站在醫院的門外,幾乎從不抽煙的他已經變得煙不離手,腳邊扔了一地的煙頭。
要知道,他以往絕對不會亂扔果皮紙屑,此時這種狀态,表明他真的是惆怅到了骨子裏面。
除了老大薛凱旋之外,薛坦志的一個兒子兩個女兒,現在都躺在他身後的醫院裏。
事實上,薛洋的遭遇從本質上講和她兩個姐姐并沒有什麽不同,但是不同的是,現在,蘅琴不會再在薛坦志的耳邊喋喋不休了。
身邊少了那個聒噪的女人,薛坦志真的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他抽完這根煙,把煙屁股随手一扔,想要再從煙盒裏面抽出一支來,卻發現煙盒已經空了。
薛坦志把煙盒随手一扔,站起來,踩在一堆煙頭的上面,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月色之下,他形影相吊,頗有一種孤家寡人之感。
…………
而這個時候的蘇銳,已經回到了薛如雲的房間。
“怎麽樣,現在還要不要再證明自己?”
穿着一身性感睡衣的薛如雲就這樣站在門口,誘惑無限。
蘇銳本能的覺得有些口幹舌燥,不過他還是當機立斷的拒絕了。畢竟昨天失敗了好幾次,今天早晨起的又早,忙了一整天,精力完全沒有得到恢複,如果強行上馬,恐怕又是繳槍投降的結果,這家夥心裏已經明顯有了陰影。
爲了自己的名聲,必須得忍住啊。
“真的要拒絕嗎?”薛如雲貼了上來。
“必須的,得養精蓄銳,明天好辦大事。”蘇銳一本正經的說道。
“什麽大事?”聽了這話,薛如雲露出了好奇的目光,她倒是不知道,蘇銳接下來在南陽還有什麽計劃。
蘇銳眯了眯眼睛:“明天我要帶你去薛家,拜訪一下那個所謂的老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