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李富民現在一心想着将功贖罪,哪裏還能考慮那麽多,聽了齊嘯虎的命令,二話不說,一巴掌就抽在了蔡克雲的臉上!
這女人本來就個子不高,身材瘦小體重輕,李富民這一記耳光,直接把她扇的趴在了地上!頭都撞到了路牙石!
顧啓明看了看一旁倒地不起的老婆,别說沒去扶,甚至連喊一嗓子的事情都沒敢幹出來。
“顧啓明,我當你是兄弟,但這次惹到了會長的貴客,你也别怪老哥我了。”說着,李富民的胳膊又掄了下來。
一巴掌接着一巴掌,響徹在場間每個人的耳邊,響徹在每個人的心間。
柯凝有些不忍,輕聲問道:“我們要不要讓他們停下?”
這樣下去,她真的擔心顧啓明和蔡克雲二人會被耳光給生生抽死。
蘇銳卻搖了搖頭,拒絕了柯凝的提議:“其實,這件事情怎麽做都不過火。”
“你看。”蘇銳指了指周圍那百十号人:“如果我們處于弱勢的話,你覺得這些人會放過我們嗎?會僅僅抽我們幾個耳光就了事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柯凝點了點頭,這些年來她已經見了太多太多的殘酷,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恻隐之心也随即收了起來。
蘇銳眯了眯眼睛,看着那跪在地上的兩口子:“平心而論,這件事情我還想鬧的更大一點。”
“爲什麽呢?”柯凝問道。
“因爲鬧的越厲害,就越是可以驚動那個在背後呼風喚雨的神秘大少,如果能讓對方直接現身,那就再好不過了。”
柯凝明白蘇銳的意思,心中彌漫着濃濃的感動:“蘇銳,謝謝你願意爲我做這些。”
“沒什麽,你也别太感動了,哈哈。”蘇銳拍了拍柯凝的肩膀:“那種混賬,人人得而誅之,換做任何一個戰友,都會這麽做的。”
“嗯。”柯凝輕輕的應了一聲,卻在心中悄然補充了一句:“謝謝你們。”
而那一邊,李富民在狂扇了兩個舊友十幾耳光之後,李聖儒淡淡的叫了一聲停。
聞言,李富民揉了揉發酸的手,對着顧啓明和蔡克雲說道:“會長開恩了,你們還不快點感謝?”
可憐顧啓明和蔡克雲都已經被扇成了豬頭,臉頰極爲腫痛,心中憤恨無比,還得滿懷憋屈的磕頭感謝。
“李富民,把這件事情詳細的給我說一遍。”李聖儒又說道。
在說這話的時候,他還隔空朝着蘇銳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蘇銳見此,對他比劃一個大拇指。
很顯然,李聖儒之所以看似多此一舉的問李富民的事情經過,就是爲了……再找找碴。
李富民聞言,自然不敢有任何的猶豫,連忙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站在他現在的立場,甚至還在講述的過程中把責任往顧啓明夫婦的身上推了一些。
齊嘯虎還沒聽完,就已經氣的不行,登時就吼了一嗓子:“還有這樣霸道的老闆?真是氣死我老齊了!我看,那什麽勞什子的一品茶樓也沒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了!”
說話間,他擡起腳,重重的踹在了顧啓明的肩頭!
後者再度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被踹飛了好幾米!
李聖儒說道:“那就依着齊副會長的意思,李富民,你現在帶人,去把那一品茶樓拆了吧,至于源江的領導那邊,我來協調。”
簡單的一句話而已,就已經宣告了這個茶樓的死刑!
顧啓明盡管已經被揍的七葷八素暈暈乎乎了,但是李聖儒的那一句“拆了吧”,還是猶如晴天霹靂,在他的耳邊炸響!
“不能拆,不能拆!那是百年老字号啊!”面對媳婦被揍的時候,顧啓明都沒能提的起半點勇氣來,可是現在要拆了他的茶樓,這貨就跟瘋了一樣,爬過來就要抱住李聖儒的大腿。
這次都不用李聖儒的貼身保镖出手,李富民就已經率先把顧啓明踹了回去。
“會長的決定,也是你想改變就改變的嗎?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李富民吼道。
蔡克雲趴在地上,渾身顫抖,面如土色。
“好,這件事情,你去辦吧。”李聖儒看了李富民一眼。
後者正愁沒有什麽表現的機會,此時聽了李聖儒的話,猶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連忙應了下來。
“跟我走!”
李富民對着那百十号人喊了一嗓子,一群人便浩浩蕩蕩的前往了一品茶樓!
李聖儒走到蘇銳和柯凝的面前,微笑着說道:“上車吧,一起去看看熱鬧。”
身爲信義會的會長,李聖儒本身對于砸人家的場子這種事情是沒什麽太大興趣的,但是,既然蘇銳在這裏,他就必須得“盡地主之誼。”
至于趴在地上正戰戰兢兢着的顧啓明和蔡克雲二人,李聖儒也沒放過,他對兩名手下示意了一下,于是這兩個一品茶樓的老闆便被拖進了車子裏面——砸場子那麽熱鬧的事情,老闆不在怎麽行?
李富民的動作很快,到了現場之後,先指使手下爬到二樓,摘下了一品茶樓的牌匾,然後當場用斧子砍成碎片。
路過的人都不知道怎麽怎麽回事,紛紛駐足觀看。
砍碎了牌匾,李富民舉着斧子,一聲高喊:“兄弟們,給我沖!拆了這一品茶樓!”
下面百十号小弟聞言,戰鬥力瞬間飙升,揮舞着鋼管便沖了進去!
他們打架不怎麽在行,但是要是論起搞破壞的能力,那可絕對差不了!
桌子砸了,闆凳砸了,牆上挂着的相框也都變成了碎片。
就連廚房裏正在忙活的廚師也被這群兇神惡煞的家夥拎出來打了一頓,然後落荒而逃。
看着一片狼藉的大廳和碎成無數片的牌匾,滿臉傷痕的顧啓明和蔡克雲趴在地上嚎啕大哭:“那可是百年老字号,百年老字号啊!一百多年了!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啊!”
在他們大哭的時候,蘇銳就站在兩人的身後,淡淡說道:“其實,百年老字号确實很可貴,但是,如果不遵循最基本的競争規則,甚至違反作爲一個人的基本道德,把百年老字号變成了霸道的惡棍,那麽這樣的店面就算是砸了,也沒什麽好可惜的。”
李聖儒負手而立,微微颔首:“說的不錯,不管在哪條道上,都是要走出王道才行。”
這兩人并不是在教育顧啓明和蔡克雲,而是在互相讨論彼此的想法。
齊嘯虎在一旁哼哼道:“我老齊是個粗人,不和你們咬文嚼字,但是我知道,哪怕是信義會下面的飯店,也絕對不可能出現這種事情,這兩個老闆都是人渣!”
齊嘯虎這話說出了一個不争的事實,那就是信義會雖然是黑道,但是連他們做起白道的生意之時,都會遵循最基本的準則,更何況是這小小的一品茶樓?
這間一品茶樓被砸掉,信義會可以第二天就在源江本地開出第二家一品茶樓,可替代性實在是太強太強,恐怕沒過兩年的時間,本地人就會忘記以前那個老字号了。
顧啓明和蔡克雲簡直是後悔萬分,如果他們能早一步知道那個阿蓮可以擁有這麽大的能量,恐怕就不會出現這種後果了!
可惜的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就在衆人正熱火朝天的開幹之時,那個韋少正躺在病床上接受檢查。
“爸,你要給我報仇啊,我的手腕都被踩斷了!”韋少痛哭流涕:“醫生說這樣就算做了手術,這隻手也會殘廢掉,我這一輩子可就算毀了!”
站在韋少旁邊的是個看起來微胖的中年男人,他就是韋光州,早年靠着走私發家,是源江地界上有名的土豪。
不過,此時這位土豪的臉色可是有些不太好,他盯着兒子,面色頗爲不善。
韋少喊了一會兒,發現父親正以這種極其怪異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禁渾身打了個哆嗦。
“爸,你這是……你這是怎麽了?爲什麽這麽看着我?”
韋光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表情驟然猙獰了起來。
他顧不得兒子正處于重傷之中,胳膊高高擡起,然後重重落下!
啪!
一聲脆響,韋少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耳光,差點被扇的從床上掉了下去!
“爸,你打我幹嘛?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還打我!”韋少難以置信!
“混賬東西,你今天可是給我闖了滔天大禍!”韋光州吼道!他已經氣得渾身哆嗦了!
之前他之所以表現的還挺鎮靜,完全是一直在努力壓抑着心中的火氣,可是,無論如何控制,他都壓制不住了!
“是有人在打我好不好!我闖什麽禍了?”韋少幾乎快要委屈死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你惹到了惹不起的人!”韋光州重重的踹了一腳病床:“你現在就祈禱,祈禱對方不要追究這件事情,否則我韋家就要徹底完蛋了!”
韋少滿臉的難以置信,他萬萬想不到,平日裏在源江呼風喚雨的老爹,竟然會露出這種惶恐的狀态來!
此時,病房門忽然被推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
“你是誰?”情緒極差的韋光州問道。
“韋先生,李會長想請您過去一趟。”黑色西裝男面無表情的說道。
聽了這話,韋光州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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