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簡單的一個字而已,就已經證明了蘅家所面臨的局面是怎樣的嚴峻。
真的隻是突然之間,局勢就陡轉之下,讓蘅家的所有人都感覺到措手不及!
明明他們在南陽軍界的地位極高,明明他們在南陽政壇的關系極廣,爲什麽到了今天,這一切完完全全的都變了樣子?
甚至,陳俊宇局長還親自帶隊搜查!
他一聲令下,警察們立刻就動起來了!所有嫌疑人,一個不放過!
蘇雨辰甩着馬尾辮,走到了蘇銳跟前,本來皺着的小眉頭舒展開來:“小叔,都怪陳局長的車太慢了,否則我還能早到一會兒,怎麽樣,你和如雲姐姐沒有受傷吧?”
蘇銳哭笑不得的揉了揉蘇雨辰的腦袋:“你睜大眼睛看一看,我們兩個像是有傷的樣子嗎?倒是你,一來到這裏就咋咋呼呼的,那麽高調,不怕把這客廳裏的草包們都吓破了膽子?”
蘇銳說起話來可是毫不客氣,明着在誇蘇雨辰,實際上是在貶低蘅家人。
此言一出,客廳裏面的其他人面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但是面對這個暴力男,卻沒有一人敢反駁他。
“其實,他們的膽子早就被你給吓破了,還輪不到我呢。”蘇雨辰滿臉明媚的笑容。
蘅遠超認出了陳俊宇,不禁說道:“陳局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好歹也是縣級市的副市長,比陳俊宇要低半級,可是沒想到,在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不僅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還被陳俊宇反嗆了一口。
“你問我怎麽回事?蘅副市長,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你自己清楚!”陳俊宇冷着臉回道!他還特地把“副市長”的“副”字咬的很重。
蘅遠超覺得自己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我不清楚!”
“你不清楚,我也沒有必要向你解釋!”陳俊宇針鋒相對,他本來就不怎麽喜歡這個靠着蘅家的關系才上位的家夥,今天能夠出口氣,這種機會又怎麽可以放過?
“随随便便就闖進蘅家,你有沒有出具搜查令?你肯定沒有手續吧?誰給你的權力來辦這些事情的!”蘅遠超似乎完全忘記了一旁的蘇銳,倒也是來了脾氣,指着地磚說道:“陳俊宇,我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訴你,今天你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日後有你受的!”
官員完全沒有官員的樣子,徹底撕破臉了。
對于兩人的争執,蘇銳并沒有多說什麽,而是淡淡的笑了笑,既然陳俊宇已經帶着警察趕到了現場,那麽自然就沒有了他出手的必要。
倒是蘇雨辰使勁的皺了皺眉頭,看起來非常不快的說道:“我覺得你這個人好聒噪,最讨厭你這種家夥了。”
蘅遠超一愣,他之前就注意到這個小姑娘很不簡單,因此,聽到對方這樣講,心底頓時升起了警惕之意。
果然,蘇雨辰沒好氣的說道:“蘇鵬在哪裏?”
“在。”蘇鵬跨前一步。
蘇雨辰對着蘅遠超努了努雪白的小下巴:“就是他,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該怎麽辦吧?每次都得我喊你你才知道動手,遲鈍不開竅,哼。”
蘇銳在一旁看的簡直要笑出聲來,自從蘇雨辰出現之後,蘅家大院就畫風突變,簡直變成了冷笑話專場。
隻見蘇鵬聞言,二話不說,便走到了蘅遠超的身前!
後者意識到了不妙,想要逃跑,可是,一記鐵拳已經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臉上!
得到了自家小姐的命令,蘇鵬這一下可謂是沒有任何的留手,蘅遠超被打的嘴角飙血,側飛出去!
不過,不知道是巧合,還是蘇鵬有意而爲之,蘅遠超的飛行方向,正是蘅元康的所在位置!
堂兄弟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甚至蘅遠超感覺到自己的下巴仿佛都要被剛才那一拳給砸的斷掉了!
至于蘅琴,她已經被兩個警察抓住了,咔嚓一聲給戴上了手铐。
此時這個女人已經安全沒有了之前的貴婦模樣,精緻的發型徹底散亂,衣服上面還有一個髒兮兮的腳印,一隻高跟鞋的鞋跟也在之前的踉跄倒地中被折斷,看起來實在是狼狽不堪。
“爲什麽抓我?爲什麽抓我?”蘅琴歇斯底裏的大喊:“難道你們眼睛都瞎了嗎?有人來到我家打人,你們不抓,現在倒是來抓我了?一群颠倒黑白的家夥!”
一邊喊着,她還一邊拼命掙紮,幾乎都要跳起來了,兩個警察隻能硬生生的壓住她的肩膀。
陳俊宇背着雙手走到蘅琴的面前,亮出了一張紙:“我們懷疑你涉嫌一樁謀殺案,這是拘捕令。”
蘅琴看着那一張拘捕令,雙眼登時變得血紅,神情更加瘋狂了:“我沒有殺人,是他們殺了我的人!”
這句話無疑是不打自招了。
“正當防衛和主動殺人是兩碼事情,我們已經抓到了幾個蘅家的人,個個都有案底,全部指認是你指使他們去殺人。”陳俊宇說道:“證據确鑿,我也不想和你在這裏多說什麽,有什麽話,去跟我們的刑警交代吧。”
蘅琴還在破口大罵,可是已經無濟于事,李亞龍帶去的那十個人裏面,所有生還者已經全部被南陽警方一打盡了。
“帶走。”陳俊宇擺了擺手。
兩名警察押着蘅琴往外面走去,臉已經腫了一半的蘅遠超見此,大喊道:“你們竟然敢這樣做,你們竟然敢這樣做!”
蘅元康倒也想喊,不過他胸口受創,一張嘴就連連咳嗽,完全發不出聲音來!
蘅遠超的喊聲自然無法制止警察的行動,倒是蘇雨辰皺了皺好看的眉毛:“蘇鵬,你人在哪裏?才說過你不要那麽遲鈍,你聽聽,他又講話了!”
從小被蘇家收養的孤兒蘇鵬已經化身爲蘇雨辰的貼身打手,蘇雨辰的話音還未落,他的身影便出現在了蘅遠超的身邊,然後一腳重重的踢在了對方的下巴上!
咔嚓一聲,下巴骨裂!這聲音清楚的傳進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耳中!
悲催的蘅遠超完全無法承受這種打擊,兩眼一翻,幹脆利落的暈了過去!
對于蘇鵬當着警察的面就公然打人的行爲,陳俊宇早就轉過身去,當做沒看見。
這一次,陳大局長的動作力度可着實不小,不僅抓了蘅琴,連蘅家這些年間精心培養的精英打手也抓了十幾個,由于這些人幾乎個個都有案子在身,因此倒也算是抓的理直氣壯,這幾輛警車都塞不下了。
本來還人聲鼎沸的蘅家大院,這個時候已經滿眼蕭條。
有些時候,一個家族的上升需要好幾十年,但是墜落,隻是在一瞬間。
不過,此時的陳俊宇似乎還有些不太滿意,他掃視了一下客廳之中所有的蘅家高層人物,淡淡的說了一句:“全部帶走,協助調查。”
聽了這句話,就連蘇銳都不得不感慨,尼瑪,老陳同志夠狠啊。
毫無疑問,這些在場的人都有嫌疑,對于蘅琴找人殺薛如雲的事情,這些人絕對知情,甚至在後方出謀劃策也有可能,但是,這些蘅家的人要麽是政府官員,要麽是部隊軍官,就這麽一股腦兒抓了,陳俊宇就不怕引起連鎖地震?
當然,蘇銳在感慨的同時,眼中還露出淡淡的佩服之意,他已經預見到,這位陳俊宇局長日後在政壇上一定可以走的很遠。
敢下命令把蘅家所有在場高層全部帶走調查,無懼會引起這樣的強烈反彈,既然敢下這樣的命令,就足以說明此人絕對有着常人無法企及的魄力。
警察上門搜查,就已經是在公然公開打蘅家的臉,如果再把這些蘅家高層全部帶走調查……那麽蘅家人将徹底成爲南陽人民茶餘飯後的談資與笑柄,再也沒有臉面繼續再這片土地上呆下去了。
蘇銳看着陳俊宇,點了點頭:“陳局長,這次多謝了。”
陳俊宇倒是完全沒有邀功的意思:“蘇少,這是我職責以内的事情,發生了性質這麽惡劣的事件,我難辭其咎,一定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嫌疑人。”
“你的這次幫忙,我記在心裏了。”蘇銳很認真的說道:“還有,請叫我蘇銳就好,我不是什麽蘇少。”
蘇銳非常清楚,陳俊宇的到來,一是爲了幫自己,二是爲了防止自己錯手殺人,畢竟這種事情在首都可是真實發生過的,如果氣頭上的蘇銳打死了蘅琴,那麽整個事件的性質将發生難以想象的轉變。
所以,當陳俊宇出現,發現蘅家并沒有人死亡的時候,還是松了一口氣。
“好的,蘇少。”陳俊宇并沒有任何改口的意思,在他的眼中,蘇銳能夠獲得蘇雨辰的強力支持,無疑代表了蘇家背後高層的意思,從這一點上面來說,蘇銳的真正權勢甚至比蘇戰煌蘇法華等蘇家核心子弟都要強大。
不管他接受不接受這種權勢,但這些權勢都是真實存在的,讓人無法忽視。
能夠赢得蘇銳的友誼,陳俊宇哪怕把蘅家所有的仇恨都拉到自己的身上也在所不惜。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蒼老的身影從客廳後面走出來,還呼啦啦的跟着好幾個年輕力壯的保镖。
“翻了天了嗎?我蘅家在南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誰敢攔?”
蘅建設一邊吼着,一邊用拐杖指着陳俊宇的鼻子:“你這個癟三,敢來我家裏抓人?我馬上讓人崩了你!”
蘅建設一貫脾氣火爆至極,甚至可以用暴戾來形容,他同樣喜歡采用簡單直接的暴力手段,因此口碑也并不怎麽樣。
陳俊宇雖然已經早有準備,但是當看到這尊大菩薩出來的時候,心中還是難免慌亂了一下。
可是,他緊張,并不代表别人也緊張。
蘇雨辰可不管蘅建設到底是何方神聖,看着這大吵大鬧的老頭,氣憤的一跺腳:“蘇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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