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才明白,蘇銳讓王飛志對敵人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無的放矢,全部都是精心安排過并且保證說出去能夠達到一定效果的。
這得多大的腦部運算量,才能算計的如此精确?
“那你爲什麽要拖延一天的時間?爲什麽不早點到達,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夜莺自然是想着越早了事越好,她可不想在蘇銳身邊多呆哪怕一分鍾。
隻是,她現在并沒有意識到的是,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站在蘇銳的立場來思考問題,明顯是把他當成同一條戰線上的人了。雖然不知道這條同盟戰線能夠保持多久,但和之前冰點關系相比,這也是極大的進步了。
蘇銳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交易交易,自然要在公平的前提下,他們要定地點,那咱們就定時間。我們從甯海大老遠的趕來,難道不需要休整麽?難道不需要事先偵查敵情嗎?如果車子一開進那間肥膩工廠,對方直接一排迫擊炮轟過來,你怎麽辦?”
夜莺不吭聲了,她對戰術方面的東西思考的太少,而蘇銳無疑是在這其中浸淫多年,應對戰術信手拈來。
“夜莺,有些時候,武力并不能解決一切,關鍵還是要看腦子。”蘇銳瞥了一眼那龍鳳呈祥雙刀,道:“武力值較高的人,就會不自覺的迷信于他們的身手,而這也往往是造成他們身死的重要原因,你的那位二師兄就是很好的例子。”
“你是在說我不動腦子麽?”夜莺冷冷回道。
“夜莺,我很認真地跟你講。如果把我的武力值和你放到同一水平線上,甚至略弱于你,你都不會是我的對手。”
夜莺的表情一滞,她不知道蘇銳從哪來的自信。
蘇銳指了指外面的田野與遠處的山峰,道:“讓咱們兩個一對一在這裏單挑,我甚至不用出手,光用陷阱就能殺你一百次。”
聞言,夜莺的身體陡然一顫!她知道,蘇銳說的是實話!
“如果我和師妹聯手呢?”王飛志這個二貨又不知死活的開口道。
“别說你和你的師妹聯手,就是把你翠松山的所有弟子拉來,我也能把你們全部都拖進死境。”
蘇銳的語氣平淡,似乎是在闡述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可是無論是夜莺還是王飛志,都沒有認爲他在吹牛!他說得出,就做得到!
這無關乎于實力,而在于戰鬥素養!
王飛志耷拉下腦袋,他終于意識到,自己犯了多麽可笑的錯誤,居然妄圖去刺殺一個如此恐怖的戰鬥狂人。
在混亂的西方黑暗世界,蘇銳曾經殺過很多比他武力都要強大的人,真正的生死之争,并不是僅僅依靠武力值就可以決定的!
蘇銳并沒有大搖大擺的跑到那處廢棄工廠偵查情況,而是徑直開進了津山市區。
“跟我去買衣服。”蘇銳停好車後,對夜莺說道。
“爲什麽要買衣服?”夜莺盯着他,很顯然不願意。
“大姐,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你要是穿着這緊身的黑衣黑褲黑口罩出現在大街上,是個人都會認爲你腦子有問題!現在是六月底,六月底!所有女人都穿裙子熱褲的好不好!”蘇銳簡直要抓狂了,他在此刻甚至開始懷疑夜莺的性别了,她究竟是不是個正常女人?
“我不換衣服。”夜莺依舊不同意,她冷冷的瞥了蘇銳一眼,那眼神……就像是看個傻瓜一樣。
“大姐,你在首都太有名了,他們都知道你是白秦川的人,隻要穿着這身衣服出現在大街上,别人見你之後,拍一張照片傳到上,那麽所有人都知道你在津山了,敵人會不會因此而警惕?會不會改變計劃?那麽我們的所有安排就都白費了!”
爲了把這個女人綁在自己的戰車上,蘇銳還真的是費了不少的心思!
“我就呆在車裏不出去。”夜莺看起來油鹽不進。
蘇銳惱火的看着她:“夜莺,我很認真的告訴你,在你沒有任何的偵查手段前提下,化妝就是最好的僞裝,我可不想因爲一個豬隊友而導緻滿盤皆輸!”
夜莺的表情湧現出一股怒意。
蘇銳看起來很不爽,說道:“白秦川臨走的時候,讓你一切聽從我的指揮,你現在把這些話都抛到腦後去了嗎?”
“他管不了我。”
如果白秦川聽到夜莺的話,估計會氣個半死。這還是個合格的手下嗎?話裏話外都不給老闆半點面子!
“夜莺!”蘇銳眯着眼睛,聲音陡然提高八度:“我再告訴你一遍!對方不僅想要我的命,還差點害死了你二師兄!這是整個翠松山的恥辱!你比我更清楚,張不凡那個老家夥對臉面看的極重,倘若你此行失敗,他恐怕會親自出山!”
聽了這句話,後面的王飛志根本無法控制住顫抖地身體,幾乎都要吓尿了。
就算他這次保住了性命,回到翠松山之後,肯定還要面對師父的嚴厲懲罰!
“夜莺,我可以實話告訴你,僅僅依靠你的武力是絕對無法完成任務的,如果因爲你不聽指揮而導緻自己身死當場,可不要怪我!”
蘇銳看起來已是氣急,推開車門,怒氣沖沖的走了下去!
夜莺捂着被蘇銳震的發疼的耳朵,看着他的背影,目光之中有一絲猶豫。倔強和個性是她的标簽,但是,這兩個形容詞卻并不等于——有主見。
“師妹,跟他去吧。”王飛志生怕自己回到山上會遭受更厲害的責罰,因此鼓動道:“我感覺蘇銳這個人雖然不善良,但是跟着他,絕對可以學到不少的東西。”
夜莺聞言,冷冷的看了她的二師兄一眼,眼神停滞了一下,然後推開門走下車。
蘇銳本來已經快走進電梯了,聽到夜莺關車門的聲音,他露出一絲笑容,隻是這笑容之中卻帶着一絲冷意:“翠松山,我受到了刺殺,你們也别想獨善其身!張不凡,咱們的梁子,在五年前就已經結下了!”
…………
由于夜莺的穿着實在太高調,因此蘇銳并沒有敢帶着她四處閑逛,而是直接把她拉進了耐克專賣店。
“今天,你的所有打扮都交給我,不要有異議,也不許有異議。”
在營業員異樣的目光中,蘇銳直接選了幾件衣服。
“現在換上,咱們立刻出發。”
蘇銳把衣服鞋子一股腦塞進夜莺的懷裏,自己也去選衣服了。
夜莺猶豫了一下,終于走進了換衣間,她很少出來買衣服,因此對于這種在狹小空間中換衣服的舉動覺得很不習慣。
蘇銳并沒有想趁機占夜莺的便宜,也沒有給她挑一些超短裙也運動背心之類的,隻是選擇了白色薄款的運動褲,運動t恤,白色的棒球帽,還有白色的運動鞋。
夜莺又對着鏡子猶豫了半天,終于還是緩緩拉開黑衣拉鏈,讓那從未被男人開發過的身體出現在鏡子裏。
如果說親密接觸的話,她這輩子隻和蘇銳有過這樣的經曆,那還是她爲了刺殺蘇銳才喬裝打扮,人生第一次換上比基尼。
一身黑衣的夜莺緩緩消失,一身白衣的她重又出現。
說來也是奇怪,蘇銳的眼力竟然比裁縫的尺子還要準,他爲夜莺所挑的每一件衣服都十分合适,就連鞋子也是正好合腳。
也不知道蘇銳是從哪裏找的,居然從耐克店裏翻出來一隻白色口罩,看着這躺在手心中的白色口罩,夜莺面露複雜之色。
難道說,他知道自己不想把面容暴露于别人面前,才這樣做的嗎?
這樣的舉動,簡直是細心之極。
黑色的口罩和一身白衣已經完全不搭,但是夜莺依舊沒有把白色口罩換上。
因爲——這新口罩還沒洗呢。
像是知道了她在想什麽,門外忽然響起了蘇銳的聲音:“那口罩洗過了,是我在甯海買的。”
夜莺一驚,以爲蘇銳正偷窺自己換衣服,腳步一轉,立刻做出防禦的姿勢,不過接下來她才發現自己是緊張過度了,以蘇銳那步步算計的性格,恐怕早就知道自己的内心所想了!
在從甯海出來之前,他就已經料到了會有這一刻!
在這一刻,夜莺忽然生不起任何對抗蘇銳的心思了,這個男人的強大根本不是她能夠憑借武力抗衡的。
把黑衣仔細的疊好,看着鏡中全新的自己,夜莺的目光一時間竟然有些癡了。
“白莺,好久不見。”她輕聲說道。
等到夜莺從換衣間中走出來,蘇銳的眼光都亮了起來。
平時看慣了一身黑衣的她,如今換上了截然不同的顔色,給人一種全新之感。
如果說之前的夜莺是冷酷的,那麽她現在就是和煦的,雖然這和煦還不至于達到溫暖的程度,但相比較之前的冰點而言,已經是極大的改變了。
“其實,就算你不摘掉口罩,也算是個千裏挑一的大美女了。”蘇銳說道。
女人都是愛美的,沒有人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就連冷酷如夜莺也不能免俗。她聽到蘇銳的話,目光中的冷酷神色緩和了一些。
“以後可以多選擇一些其他色彩的衣服,單純的黑色雖然很酷,但是某些時候會讓人覺得壓抑。”
夜莺猶豫了一下,依舊沒出聲。
蘇銳同樣是白色的運動裝,看起來就像是小兩口一樣。
“我們現在換一輛車,直奔那見面地點。”蘇銳說着,和夜莺走出服裝店,伸手招了一輛出租車。
:感謝第三謊言、惡魔熾天使、洋洋洋689和烈焰沒小丁丁的捧場,話說最後一個兄弟,你爲什麽要叫這個id,我真心不想把這個名字複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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