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因爲在蘇銳廢掉了五大世家繼承人之後,白克清站出來,替蘇銳說了一句話。
當時的白克清已經身居高位,卻絲毫不避嫌,也不怕得罪五大世家的強大勢力,如果不是他站出來,那麽最後勝利的天平也不會更多的向蘇銳這邊傾斜。
隻是後來,白克清由于身體原因,逐漸退居幕後,不再出現。
因此,當此時蘇銳聽說當年的甯海市長正是白克清的時候,才會感覺到無比的震驚!
似乎在他的印象裏,白克清絕對不是這種人!
因此,蘇銳眼中的震撼神色才越來越重!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難道說人不可貌相?知人知面不知心?
蘇銳依舊搖了搖頭,他完全不相信白克清會幹出這種事情。
“哥,你怎麽了?”葉冰藍看出來蘇銳臉色不對,關切的問道。
“沒什麽,想起了一些事情。”蘇銳搖了搖頭。
“石頭,小冰,你們今天難得來一次,下午就不要走了,我們一起去樓下的飯館聚一聚,我雖然退休的早,但好歹退休工資還是不少的。”老院長開心的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道女人的聲音。
“我說爸,你退休工資就算再多,也禁不住這麽花啊,你外孫最近生病,又花了不少錢呢,你就不攢點錢給他?”
一個打扮很時尚的少婦從門外進來,她的眼眉看起來和老院長有些相似,隻是看起來顴骨有些高,這樣的人一般都有些刻薄。
“麗娟,你來了怎麽也沒提前說一聲?”老院長介紹道:“石頭,小冰,這是我的女兒麗娟。”
蘇銳微微點了點頭,葉冰藍則是說道:“麗娟姐,你好。”
蘇銳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他看了看這女人身上價值不菲的時尚衣着,又看了看這寒碜的房屋擺設,不禁輕聲歎了一口氣。
這女人還沒進門的時候,就已經擺明了是要向老爹要退休工資的了。自己的一身衣服都是奢侈品,而老父親卻居住在這即将拆遷的破落樓房中,這樣的行爲讓蘇銳十分反感。
“爸,家裏來客人了?這兩人是誰啊?”李麗娟用警惕的眼神看着蘇銳和葉冰藍。
葉冰藍微笑着說道:“麗娟姐,我是葉……”
可是,她還未自我介紹完畢,便已經被李麗娟打斷。
這女人雙手環在胸前,道:“你們是誰并不重要,爸,你知不知道,現在有些騙子,專門哄騙老年人,我們家樓下就有一個老太太被騙走了四十萬呢!”
聽到李麗娟這麽說,蘇銳的眉眼這種頓時釋放出來一股冷芒。
而葉冰藍的眉頭也深深的皺了起來,這女人說話也太不讨人喜歡了。
事實上,在越來越封閉越來越自我的現代人中,像李麗娟這種刻薄的女人還真的不在少數。
“麗娟,你怎麽說話呢?他們以前在我的福利院裏長大,我退休的時候他們才四五歲,如今已經将近二十年沒有聯系了,都是客人,不,都是親人,你看你……”老院長差點被氣的暈過去,這女兒也實在太不給面子了,簡直跌份兒。
“好嘛,将近二十年沒見?今天又眼巴巴的跑過來,如果說他們沒有什麽圖謀,我可不相信!”李麗娟冷笑着打量蘇銳和葉冰藍。
“還親人呢,不騙人就不錯了!爸,你也不動腦子想一想,他們四五歲的時候能記得什麽事情?我看啊,這兩個人就是騙子!不懷好意!”
蘇銳簡直無語,如果這李麗娟不是老院長的女兒,他恐怕早就上去狂掄一通耳光了。何止是不講道理,簡直就是霸道之極,蘇銳似乎從她的身上隐隐的看到了殷秀美的影子!
那個讨厭的女人,自從披薩店沖突之後,兩人幾乎沒怎麽見過面,倘若她下次還敢沒事找事,蘇銳不介意來一次狠的。
葉冰藍實在聽不下去了,她直接拿出自己的警.官證,不愉快的說道:“我是新南分局刑警隊副隊長葉冰藍,你看我是不是騙子?老院長是我們的恩人,我爲什麽要騙他?”
“哼,我怎麽知道你的警.官證是真還是假?還刑警隊長,你那麽年輕,能當這個官?這年頭,騙子都越來越不專業了!”李麗娟說着,翻了個非常專業的白眼。
葉冰藍已經完完全全的不想再解釋了,這個女人已經先入爲主了,油鹽不進。
“李麗娟!”老院長是真不開心了:“你今天就是來沒事找事的嗎?”
“爸,我是來看望你的,怎麽就成沒事找事的了?”李麗娟不滿的說道:“我是讓你小心點,不要讓壞人把退休工資都給騙走了!你好歹退休之前也是個副處級,怎麽越老越糊塗!”
這李麗娟和她父親說起話來真是一點不客氣。
老院長冷冷說道:“恐怕全世界也就兩個人打着我退休工資的主意,你和你哥!隔兩個月來一次,每次來都是要錢要錢,我把你們兩個養那麽大有什麽用?就是爲了讓你們惦記着我的退休工資?”
這李麗娟回到家來果然是要錢的,看着她穿着光鮮亮麗的樣子,再看看老院長那一身不知道穿了多少年的老舊布衣,蘇銳的心底有些堵得慌,很難受。
都說養兒爲防老,可是等到老了才發現自己兒女的不孝,這得是一件多麽悲哀的事情。
“爸,你這樣說可就太讓人寒心了。”李麗娟說道:“你那好幾千的退休工資,一個人又花不掉,你是我爸,你的錢不給我們花,還要給誰花?”
老院長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葉冰藍的眼中也現出了悲哀之色。
其實她和蘇銳本想要勸阻一下這李麗娟,但是這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貿然插手總歸是不太合适的,說不定會更加激化矛盾。
“你是不知道,你外孫前一段時間得了肺炎,光住院就花掉了兩萬多,這還不算買什麽營養品,我和家裏那口子的薪水都不算太高,你老人家要是不支援一點,我們怎麽能過得下去?”
“外孫生病的醫藥費我不是給墊了一半嗎?”老院長不快的說道,雖然他很疼外孫,但是那小子基本上沒來過這裏,每次都叫喊着這裏又髒又破,一刻都不願意多呆。
那一次的肺炎住院,老院長足足墊了兩個月的工資。
“那也不夠啊,爸,我這兩天剛進了必康集團,雖然薪水不錯,每個月也有一萬多,但是人情禮節開銷大啊,必康是大公司,那些同事身上全部都是名牌,我也不能跌份啊,每個月光是化妝品的開銷都得三千多呢,你算算,如果你老人家不給我們一點支持的話,我們怎麽可能撐得下去?”
老爺子非常無奈,他也知道,女兒說的都是事實。
“你就不能不和人家攀比?”
“什麽攀比攀比的,這都是你們老一輩的想法,現在都講究個透支消費,你是不知道,那公司裏人人……”
李麗娟這表現的也太**裸了些,明明知道自己父親一個人獨居破樓,已經甚是可憐但依舊不管不顧,每次來除了要錢就沒别的了,就算說說關心的話也好啊。
“你在必康集團的哪個部門?”蘇銳忽然問道。
那李麗娟翻了個白眼:“市場部,怎麽了?可别跟我說你是我領導,哎呀,真是吓死人了。”
李麗娟拍了拍自己的胸部,一臉嘲諷的模樣。她也是這兩天剛進公司,難怪沒聽說過蘇銳的大名。
殊不知,蘇銳就算不是她的領導,也相差不遠了。
“市場部?”蘇銳玩味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爸,我那不争氣的男人到今年才調進了甯海商務局,現在也隻不過是個副主任科員,工資低的要命,還不到我的三分之一……”
李麗娟還想說什麽,就見到老院長已然站起身來,從抽屜中取出了一沓紅票,說道:“這裏是三千塊錢,你都拿去吧。”
天下的父母都是疼愛子女的,老院長即便知道自己的閨女每次來都是要錢,但他依舊沒辦法拒絕。
蘇銳臉上的厭惡之情已經溢于言表,葉冰藍也不想再多看一眼。養兒方知報母恩,可是這李麗娟真是沒有半點想要報恩的念頭,簡直是要把父母坑到死。
蘇銳十分确信,如果老院長因病住院的話,這李麗娟絕對不會花一分錢的醫藥費!
“爸,你每個月好幾千的退休工資,怎麽這才三千塊錢?”李麗娟數了一遍之後,看起來有些不滿。
“你哥昨天也來了一趟!”老院長快要氣到不行了!有這樣的女兒,不得不說是他一輩子的悲哀!
李麗娟這才微微滿意,她瞥了蘇銳和葉冰藍一眼,道:“爸,錢在我手裏,總比被這兩個騙子騙去要好的多了,一會兒您好好休息啊,我先走了。”
說罷,李麗娟便扭着屁股離去了。從頭到尾,她雖然口口聲聲說蘇銳和葉冰藍是騙子,但那隻不過是她爲了哄騙老院長的說辭而已,現在錢一到手,她也就不在乎什麽騙子不騙子了。
老院長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我這女兒……唉,讓你們見笑了。”
他剛說完,李麗娟竟重新回來,說道:“對了,爸,有一件事我倒差點給忘了,最近這裏要拆遷了,拆遷補償款到時候我和我哥一人一半啊,到時候你就随便租個房子住,一個月也花不了多少錢。”
她話音剛落,蘇銳就霍然站起身來!
“這雖然不是我的家事,但是我保證,這拆遷補償款你一分錢也别想拿得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