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懸崖,變異豬還在邊上對着下面不斷的咆哮着,不時的退後兩步再沖上前叫喚幾聲,不斷重複着這個動作。
突然,被雨水浸泡濕潤的泥土一下凹陷進去,使得前沖過猛的變異豬來不及收回前蹄,帶着慣性直接滾落下去,沿着汽車滾開的山體不斷朝下面撞擊着、翻滾着,最後直接撞到一根被汽車壓斷的粗大樹木上。
“撲哧”一聲,尖銳且粗的斷裂樹木透過變異豬的薄弱腹部,深深的刺入變異豬的身體,然後從其背部貫穿而出。
“嗷嗷”
變異豬殺豬般的敖叫聲不斷傳出,就那樣懸空挂在樹木上,任其如何使勁也無法借力逃出。
大雨不停地下着,沖刷掉了路上的痕迹,也沖刷着變異豬不斷流出的鮮血,慢慢的叫聲越來越弱,不再掙紮,直至失血而亡。
懸崖下,汽車已經完全報廢,變得坑坑窪窪,卻也沒發生爆炸,雨水的沖刷把秦楓給澆醒過來,秦楓迷糊的看着四周,發現柳慧煙頭依在安全氣囊上昏迷着,兩人都被汽車反壓下面,秦楓伸手用力的推開車門,解開柳慧煙身上的安全帶,奮力将她拖了出來。
聽着凄厲的叫喊,秦楓擡頭向上看去,卻發現100多米的懸崖中間處,那隻變異豬正挂在半空中不斷哀嚎,秦楓咧嘴一笑,打量了一番懸崖,雖然不是很陡峭,卻也不是現在的自己可以爬上去的,隻好撿起匕首,強忍着疼痛抱着柳慧煙朝山林中走去。
秦楓他們離去不久,車子旁就來了幾隻野狗,它們進化失敗,成了喪屍犬,不斷的嗅着、咆哮着,然後對着秦楓他們離去的方向追去,若不是雨水的阻隔恐怕一會就會被追上。
齊正宇坐在大巴上,看着不斷呻吟的傷者,無力的趴在窗戶邊瞅着外面。
“卡擦”汽車壓壞東西的聲音傳來,齊正宇回頭看去,卻是一具被撞得稀爛的喪屍屍體,不由得“呸”了一聲,繼續欣賞起窗外的大雨來。
人生就是如此奇妙,不斷的讓人錯過與相遇,這就是命運。
雨水的沖刷,使得山路變得很泥濘,秦楓接連走過幾片梅林,終于發現了一間屋子。擡了擡柳慧煙的屁股,看了眼還下不停的大雨,咬牙朝屋子走去。
走近後才發現這是間簡易的房子,應該是梅林主人看守楊梅時用的,牆體用紅磚堆砌,屋頂隻是簡單的木上蓋着瓦片,門是木門,很是老舊。
秦楓推開木門,走進去,裏面隻有一張簡易木床,再無其他東西。放下柳慧煙,秦楓把門關好,直接坐在床邊不願動彈,一夜的打鬥不僅全身被撞得疼痛難忍,而且還把背後的槍傷和爪傷給重新撕裂開來。
看着不斷流出鮮血的傷口,秦楓不由的感歎這場大雨來得及時,幫他掩蓋了大部分氣味。
正當秦楓想的很是自得時,一陣犬吠聲伴随着撞開的木門傳進來,卻是那幾隻喪屍犬尋到了這裏。
秦楓連忙閃過身,避開撲來的喪屍犬,卻是把床上的柳慧煙給暴露了出來,急忙回身,一把抓住對方的後腿,就朝後拉回。
這麽一抓雖然解救了柳慧煙,卻把秦楓自己的後背給暴露出來,身後的幾隻喪屍犬直接撲将上去,狠狠的咬在秦楓身上。
秦楓急忙把手裏的喪屍犬摔到牆上,然後用手不停的拍打身後的喪屍犬,想把它們給拍打出去。
喪屍犬咬得很死,秦楓甩不出去,隻好朝着床邊移動,想拿起匕首反擊,卻被牆上掉下來的喪屍犬給咬住大腿。
柳慧煙醒來時,剛好看到眼前這一幕,隻見秦楓全身上下挂滿了六隻喪屍犬,猩紅的雙眼、血色的粘膜包裹着全身、露出裏面腐爛的血肉,正不斷的撕咬着秦楓。
柳慧煙急忙拿起床上的匕首,跳下床,一刀砍在喪屍犬身上,直接把它砍得松開秦楓,然後朝着柳慧煙撲來。
“啊”
往後退了一步,柳慧煙直接絆倒在床上,把匕首給甩飛出去,秦楓一把接住匕首,直接一刀砍掉大腿上的喪屍犬頭顱,然後反手一刀,将背部的喪屍犬給擊退。
此時那隻喪屍犬正撲在柳慧煙身上咬着她的右手,柳慧煙不斷地掙紮着,卻是無法将它甩開去。
秦楓連忙踏前幾步,一刀砍掉她身上的喪屍犬狗頭,把柳慧煙解救出來。
“小心”
秦楓頭也不回,直接反手回刺,卻是刺空了,喪屍犬直接咬住秦楓的屁股,不斷地扯着。
屁股吃痛的秦楓,趕緊轉頭,用匕首砍向那隻喪屍犬,剛把它給砍傷跳開,另外幾隻喪屍犬又再次撲将過來。
拼着被咬後,秦楓終于再次解決掉了兩隻喪屍犬,然後回身反砍身上挂着的那隻喪屍犬。
剩下的那隻喪屍犬見同伴都死光了,居然還不逃走,繼續朝秦楓撲咬上去,直接被秦楓幾刀給砍翻在地,然後死去。
木門已經被撞壞,外面的風将雨水給沖進來一些,顯得有點寒冷,秦楓坐在床上,卻不想再動,此時全身到處都是傷口,好幾處更是連肉都被咬掉。
柳慧煙看着血人般的秦楓,眼淚就怎麽都止不住的往下掉,她知道是秦楓救了自己,把自己帶到這裏來,然後爲了保護自己不受傷害,一人承受了這麽多的撕咬。
柳慧煙坐到秦楓旁邊,顫抖的伸出手,摸着秦楓的背部,柔聲道:“疼嗎?”想要再說些其他話語,卻是怎麽也說不出來,隻剩下淚水不斷的滑落。
很不适應的秦楓,剛想推開柳慧煙的右手,卻感到一陣暈眩,然後直接倒在柳慧煙懷中,昏迷過去。
抱着昏過去的秦楓,柳慧煙情不自禁的摸着他的臉龐,很是溫柔,唇語微動,似有千言萬語,卻又無語凝咽。
風大了,雨還在下,漆黑的夜晚,有情人在輕歎。
此時,高峰站在大巴外,滿臉愁眉不展的樣子,不停的抽着煙。
“啪嗒”的腳步聲傳來,卻是齊正宇他們回來了。
高峰立馬扔掉手上的香煙,急忙問道:“我這邊都找了,沒有找到。你們那幾個方向怎麽樣?”
“沒有。”
“我們那邊也沒有。”
“六子到底去哪裏了?我們一路上開過來也沒有發現他們的車子啊?難道出意外了?”
高峰沉思了一會,緩了緩神道:“意外應該不可能,先不說隊長的實力,就說我們一路過來根本沒有發現打鬥的痕迹,也沒有看到他們的車子,很可能隊長已經被迫離開。”
“那怎麽辦?現在通信又不方便,怎麽才能聯系上啊?”齊正宇急得差點破口大罵,不斷的來回走着。
“别急,容我想想。”
“還不急,隊長都找不到了,你讓我不急,高峰,你什麽意思啊?”
“胖子,你幹嘛呢,讓峰哥想想辦法,你這樣子也沒用啊。”李夢琪見齊正宇又要發火,連忙把他拉到一邊勸慰起來。
高峰倒是不氣惱,想了想後說道:“我們先去昆山基地,在哪裏等一段時間,如果等不到的話,我們再去婺城,隊長知道傅經國的車隊要去昆山基地的,而且婺城更是他必回的地方。”
“哎,隻能這樣了。”
傅經國坐在大巴上,看着差點争吵起來的齊正宇他們,不停的陰笑着,秦楓死去最好不過。
此時,秦楓感覺自己全身墜入冰窟窿中,寒冷的冰水不斷的刺激着他的肌膚,無法呼吸的壓抑感快要使他窒息,秦楓隻覺得自己不斷的沉下去,越沉越深,深不見底。
小屋的門已經被破碎的木闆給堵住了,雖然還透風,但比之前是好了很多,柳慧煙抱着秦楓躺在床上,秦楓不斷的蜷縮着,發抖着,臉色慘白,嘴唇發紫,像高燒但額頭卻是一片冰冷。
柳慧煙很想幫他,卻無可奈何,周圍沒有火焰,更沒有空調,隻有屋角那張破舊髒醜的被褥。想了很久,實在冷受不了秦楓受苦的樣子,柳慧煙還是走過去拿起被褥,忍着臭味蓋到秦楓身上。
秦楓使勁裹着被褥,嘴裏卻還不斷的喊冷,這可把柳慧煙給急壞了,屋外的寒風透過縫隙吹了進來,使得渾身濕淋淋的柳慧煙也感到一陣寒冷。
柳慧煙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做出重大決定般,咬咬牙,将秦楓身上被雨淋濕的衣服全部脫下,攤開在床沿。
快速幫秦楓蓋回被褥後,柳慧煙不由得一陣失神,臉色很快紅成一片,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實物,以前最多也就是和好姐妹看過成~人~片罷了。
今年已經28歲的柳慧煙,一直以奧斯卡爲自己的追求,錯過了很多完美的男性,雖然公司也會偶爾給她傳些绯聞,但實際上她卻仍是完璧之身。
看着還在不斷顫抖的秦楓,柳慧煙想起自己拍電影時就有一幕這種場景,給自己打氣後,柳慧煙快速給自己褪掉全身衣服,忍着臭味鑽進被褥,緊閉雙眼,顫抖着貼身抱住秦楓。
秦楓如同溺水者抓到救生圈般,緊緊的抱住柳慧煙,想把自己整個人都給貼進去似的。
适應下來的柳慧煙,顫抖着伸開雙手,從後摟住秦楓,不斷安撫着秦楓的後背,和那顫抖的靈魂。
一絲淚光順着柳慧煙的眼角滑落,如同逝去的青春般不再複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