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機會出手，也沒有機會辨駁太多。
一枚宇宙粒子足夠讓他們閉嘴，又一個不知名的多體宇宙縮影讓他們徹底蒼白了臉，暗地裏也寒了膽。
這時候。
在場的人們也不怪他們，畢竟空間之神杜南跟他們是不同層次的存在，雙方差距太遠了。
甚至說。
他們的尊主父親來了，也未必能夠讨得了好。
大家還不太理解多體宇宙縮影是什麽，卻相信杜南不會過度吹噓。他當着大家的面挑釁上位神祖，百分之一百分會收到‘回報’的。也許是雷宗本人出手，也許是其它的上位神祖出手，反正總會有人稱一稱多體宇宙縮影的斤兩，看看它跟上位神祖相差多少。
在虛空世界生活，普通人對強者的認知不多。
可以忽略的神祖之下的所有武者，一般般的下位神祖，力量較強的中位神祖，位于至高頂點的上位神祖……人們内心大概就這麽劃分，沒有更加詳細的評斷了。隻不過在強者與強者之間，實際還有更細緻的劃分。例如他們習慣将中位神祖分爲‘少祖，中祖，大祖’三種天賦級别，同樣的，上位神祖也有不同劃分。
一般人沒有資格劃分上位神祖的高低，上位神祖卻有這種資格。
在實力層面。
例如第一神宵第1天宮的戰宗，他的實力絕對勝過整個虛空世界的絕大部分尊主。甚至還可以說，除了忘憂神宵有人可能媲美，他幾乎強于任何一個上位神祖。這樣的人物，自然不可能跟雷宗和九首等等同排一列。無論強弱，上位神祖就是上位神祖，沒人誰膽敢将他們定名‘少祖’之類稱呼，這幾乎是扇臉了。
因此。
豪強們在上位神祖中也劃分了三個層次。
第一類，一般的上位神祖，也就是絕大部分的神宵尊主。例如翼宗，雷宗，九首等等等等。
第三類，第一神宵的十二尊主。
他們擁有特定的稱呼，也僅僅隻是他們十二人才擁有這樣的稱呼……大上祖！
第一神宵的十二尊主就叫做十二大上祖。
因爲第一類最常見，第三類差不多跟太古神器一樣是定死的數量，永遠隻是十二人，所以上位神祖‘自我提升’之後隻能夠競争第二類。例如說，戰宗就是第二類中大名鼎鼎的其中一員。除了第一神宵和忘憂神宵，其他武者很少有機會爬上第二類。哪怕樂坦和陽熾的尊主父親，在整個虛空世界都非常有名的人物，他們也沒能上榜第二類。
因爲十二大上祖基本從不理事，所以第二類豪強基本就代表整個虛空世界的最強武力。
起初也不知道是誰起名的，第二類還有着一個非常特殊的稱呼：少數派！
沒錯。
戰宗就是‘少數派’其中之一。
今天看到杜南的超凡能耐，一瞬間大家心裏都想到了‘少數派’三個字。雖然明知道杜南還不是上位神祖，卻不妨人們對他的猜想和期昐。戰宗和無羁親臨，聲明要帶走杜南問話，這擺明就是一種‘維護’的态度。如果杜南入不了他們的法眼，戰宗這個少數派沒理由會閑得親自過來。
從側面說，杜南值得戰宗親自走一趟。
最少，杜南成爲上位神祖是鐵定跑不了的了。
現在杜南，戰宗和無羁三人一離開，慶典再如何人們已經不關心了。所有見聞化爲情報第一時間傳回，包括杜南修成宇宙粒子和新搞了一個什麽多體宇宙縮影的玩意，大家一點不漏地将情報傳回本屬神宵。這些情報有多重要他們還無法理解，隻有懂得宇宙粒子的上位神祖才可能分析。
另一方面。
令人意外的是，杜南已經大膽挑釁了雷宗，雷宗卻沒有發表任何聲明。
沒有說教訓，也沒有說比試……他仿佛沒聽過這件事。
這樣的态度大家也是心裏有數了，不過其他人可沒膽嘲笑一個上位神祖。他們可不是杜南，他們連說一句上位神祖的壞話都不敢，談何評價嘲諷。現在除了靜觀其變之外，人們也在等着杜南跟什麽人物的會議結果。大家心想能夠被戰宗帶走問話，杜南要面對的至少也是少數派的級别吧。
這會是什麽樣的對話？
此時。
第一神宵。
第1天宮的特殊區域，隻能夠由戰宗一人進出的秘殿，戰宗屏蔽整片區域才慢慢打開一道傳送門。無羁帶頭引領杜南進入，然後，眼前世界隻是一顆不明材質的殘破星球。
這顆星球非常古怪。
它仿佛是某種不可破壞的金屬所成，卻又有一道非常明顯的咬痕。這不是蘋果被咬了一小口的樣子，而是整顆星球好像半弧的月亮一般足足被‘咬’走了七成，隻剩餘三成的小部分。這顆星球沒有太多的修補和建築，基本最大程度的保持原形。
隻看一眼，杜南還能想象是何等巨獸一口咬走了這顆星球的大部分，周邊的咬痕還明顯保存着呢。
“我們把這顆星球叫做始祖星。”戰宗跟了進來，又關上了傳送門。
揮手示意大家飛到内部一處坦祼的平台。
然後。
戰宗仿佛召喚了什麽，又慢慢解釋：“在虛空世界已知的星球中，它是我們能找到的最古老的一顆。它是金屬體，是什麽金屬我們也沒有定名，反正這顆星球的存在不會有太多人知道。這一次叫你前來因爲我們有些事要跟你說明，也需要成長後的你的力量支援。”
杜南一聽很驚訝：“需要我的力量？”
戰宗點頭。
還沒有等他說話，此時周圍多了一群人影……不是人，隻是影像。東側有十二人爲一小群體，其中一個紅色人影接話道：“沒錯，我們需要你的力量，杜南先生。面對你這樣的天賦和智慧，我想我們不需要浪費時間在禮貌上面。我簡單提問……杜南先生，你聽說過‘暗影虛空’嗎？”
“沒有。”杜南搖頭。
“嗯，那我稍稍解釋一下。首先，你知道虛空世界是無限龐大的，也沒有任何道理和規則可言。無生也無死，無過去也無未來，一切皆有可能，一切又皆不可能。因此這個‘暗影虛空’存在是合理的，因爲虛空世界沒什麽不合理。這樣說，你懂嗎？”紅色人影說道。
“懂。”杜南應道。
“很好，繼續。我們發現暗影虛同樣無邊無際，同樣擁有非常強大的個體。我們跟它們交不了朋友，因爲它們喜歡毀滅一切，然後重新構築。對它們來說，生命跟它們的手中的玩具差不多。很不幸的，我們不喜歡當玩具。所以，我們站在了它們的對立面。現在第二個提問……杜南先生，你會援助‘少數派’抵抗或者進攻暗影虛空嗎？”
“會，我也不喜歡當玩具。但我想問一下，爲什麽你們不出手？”杜南問道。
“我們每天都在戰鬥，或者守護大門。一般隻有受了重傷才會停下，這樣說滿意嗎？”紅色人影坦白道。
杜南點頭。
換而言之，這可能是十二大上祖的十二個人影不是閑修懶藏……他們是沒空搭理虛空世界的事務。
當然這也可能是說謊。
問題是，他們需要說謊嗎？
不！
絕對不需要！
在虛空世界第一神宵絕對是第一武力，他們還需要跟誰說謊。
“第三個問題，關于這個暗影虛空的存在，你主張宣告整個虛空世界，還是隻通知擁有上位神祖級别武力的人？”紅色人影再問，仿佛另有深意。
“不宣告。”杜南對讓普通人知道核彈發射密碼這種事毫無興趣。
大洪水有可能要來，你告訴人類就可以了，告訴螞蟻完全是多此一舉。杜南不是說普通人沒有資格知道，而是普通人知道也沒什麽作用。相反，還可能産生一些不必要的惡果。
“嗯……你說不說我們不會勉強。你知道了可以說，也可以不說，反正哪一種我們都無所謂。我的問題問完，等你到了上位神祖境界，希望你能夠響應征召。我們某些人守着大門，但仍然會有一些漏網之魚，這就需要你們出手清除。最後一點，虛獸組織有人知道暗影虛空的存在，那些人選擇‘告訴虛空組織的所有人’卻沒有宣告天下。因此虛獸組織擁有某種羁絆，這讓他們無比團結。”
“你是不是想說，也許虛獸組織跟暗影虛空有合作？”杜南幹脆問道。
“沒有。如果有的話，我們早下手清除了。虛獸組織對暗影虛空就跟對奇獸一樣，他們甚至混淆了暗影虛空和奇獸的關系，認爲兩者就是一體。實際上，我們所知的三大勢力是：虛空，暗影虛空，東之位庭。杜南先生，我問完了，你有問題嗎？”紅色人影半退身子，稍稍靠後坐了回去。
“有。我想問有沒有幻想虛空，零能虛空，惡夢虛空，邪能虛空等等存在？”杜南認真問道。
“關于這個……我們不知道。也許有，也許我們還曾經到達過卻識别不出來。虛空世界擁有你想象得到的一切東西，也有你想象不到的一切。無論你說什麽想什麽它都可能有，就目前對我們比較有威脅的就是暗影虛空。如果說有一天有個叫做邪能虛空的地方冒出一大群強者，想要征讨我們，我本人并不會奇怪。”紅色人影也認真回答，卻是一個不算答案的答案。
因爲沒有人能解釋虛空世界到底是什麽。
它無法被定議。
它擁有一切，也可能一切皆無。
“你們知道夢貘嗎？”杜南想想又問了一句。
“知道。它很強，可是我們沒有任何辦法接觸到它，隻能使用它自己的力量傷害它自己。”
“謝謝，我沒問題了。以後有戰鬥需要，我會回應的。”
簡單談完，一衆人影閃散。
到了他們這種層次，根本不需要合約和誓言。
幫就幫。
不幫就不幫……自我純粹得已經跟嬰兒一樣簡單平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