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衆人眼神一亮。
械族的機械技術他們都非常清楚，絕對是最最頂點的技術。
杜南卻是苦笑：“鈍先生，你先說說看，什麽金屬機械有這麽堅固，本身能夠承受虛空能量的沖擊？”
鈍長老一聽愣了。
沒有！
絕對沒有！
制造虛空甲爲什麽需要真祖級豪強出手？就是因爲‘承受虛空能量’這一先決條件。承受不起虛空能量，虛空甲的半成品都制造不出來。機械金屬的種種，哪怕堅硬到神骨鋼這種程度都沒用，跟虛空能量完全沒法較勁。即使虛空甲可以用機械制造，沒有真祖級承受能力的機械也是妄然。
械族擁有這樣的機械嗎？
肯定沒有。
如果有，它們還要虛空甲做什麽，直接拿這種金屬制成铠甲也差不多好用了。
一步不退。
衆人再想。
這時候雪老也代替大家問話了：“雷神老弟，這種技術真的學不來嗎？”
杜南輕笑道：“當然不會。隻要是技術肯定能夠學習，現在大家還做不來可能是技術還不純熟，或者人選不太适合。隻要多多練習，技術總會進步的。”
一衆長老聽着這話，臉上隻有苦笑。
這樣的說法。
對神祖級以下的人物可能沒錯，對神祖這種曾經創建位面宇宙的人物，那就是另一種意義了。理論上神祖們能夠‘一眼看懂一種技術’，無論它有多麽困難。因爲相比創建位面宇宙的難度，任何技術都得靠邊站。神祖做到了人所不能的事情，其它的技術自然可以做到觸類旁通。
再說熟練度。
在完全參照杜南制造的情況下，其餘的真祖們難道還會錯手失誤嗎？
不！
肯定不會！
作爲真祖級強者他們能夠完全複制看到的動作，絕對不可能出錯。爲什麽不成功，這隻能是天賦和悟性的關系。換而言之，即使剛才那一群真祖們再努力嘗試，進步空間也是很小很小的。制造虛空甲不是工匠磨刀，這是‘神’的模仿。如果模仿不了，那肯定不是‘神’的技術太差，隻能是能力不足。
換一批人嘗試，這是必然的。
但是。
虛空影石并不是大路貨，一枚可建立一個影盟，拿它來做試驗是一種極大的浪費。虛空影石南北西三庭都一樣有很多，卻遠遠不到當成實驗品玩耍的程度。如果技術上相差不遠，例如能夠做到三四步，這倒舍得，連第一步都不成功，這就浪費不起了。
看到大家不語。
杜南指了猽王手上的虛空甲半成品，說道：“這件半成品先給你們，我再制作一件。你們可以找人親自試一試融合神化獸的獸靈，我會告訴你們方法的，技術上容易很多。你們得注意一點，獸靈一定得滌淨變成無思想無意識的獸靈。如果它有想法，很可能會叛逆害主。”
三大位庭的長老們聽着都在點頭。
本身擁有‘敵對思想’的铠甲，他們也不敢穿配在身，這太危險了。至于滌淨獸靈的方法，太古神威，神術力量，甚至某些超神器都可以做得到。如果連這種小小事情都辦不到，三大位庭的長老們幹脆找根面條上吊算了。
又九十天。
杜南将第二件虛空甲的半成品制造出來了，比之前提速了十天時間。
三個月過去。
雪老也代爲傳遞三大位庭的修習進度，同時改口稱長老了：“杜長老，南之位庭和北之位庭的匠師隻能完成第二步，還沒有找出能夠完成第三步的人。我們西之位庭有人完成了三步，對第四步卻毫無頭緒。雖然現在還有人沒有嘗試，不過，恐怕真正能夠制造的人不多。杜長老，你有沒有什麽好辦法？”
杜南想了想，說道：“有一種辦法可能提升成功率，那就是真正精通技術的匠師。”
雪老皺眉：“但是，這種人的力量無法接觸虛空力量啊。”
杜南笑道：“嗯，我知道。雪老，你應該知道位面之主的存在吧。分裂自己的主體意識，變成兩個自己，分别修煉，最終達到神祖的境界。”
雪老靈光一閃：“杜長老，你是說……讓師匠暫時控制真祖們的身體？”
杜南點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更加安全的方法是意識共聯，這樣一來就算匠師‘别有用心’也無法真正占據真祖本人的軀體。你們存活的時間比我久遠太多太多，應該有很多辦法做到這種事情。”
雪老笑了：“當然。既然技術匠師有這種助力，我們自然有無數種辦法讓他們協力。”
“别出亂子才好。”
“不會的，杜長老，真祖們的軀體哪有這麽容易奪走。你忘了我們還有真祖原型，它可不受任何負面狀态影響。”
“也對。”聽到真祖原型，杜南也知道真祖們小心留一手，基本不可能被人奪舍軀體，想了想又問：“虛空甲半成品的事情如何？你們有人能夠讓它融合獸靈嗎？這種嘗試我也沒有經驗，你們能成功最好，要不然就費時費力了。”
“呵呵。”
雪老笑了，笑得很輕松，一邊笑一邊說道：“這倒很簡單，第二天就有人成功了。因爲不想打擾你的制造過程，我們一直沒有派人過來說明。這三個月時間我們有很多人做成了，又清除獸靈重新再試驗再練習。最多的一天有七八個人融合成功，已經試了幾百次，沒有一次失敗的。”
杜南聽到九十天試了幾百次，心想你們也真夠賣力了。
換我……大概五秒鍾不到就能做成。
不過這種話杜南是不會說的，隻伸手索問道：“清除獸靈？你們還真是浪費呢。既然有人成功，有技術的筆記嗎？”
雪老微笑遞上，足足幾百份的資料：“爲了完整的虛空甲，我們不怕浪費，反正幽天和冥淵中神化獸多的是。”
杜南隻笑笑。
看了一會，又說道：“這種‘融合’技術看起來很容易，因爲獸靈無意識無思想，隻要嵌合成功就可以了。而且神化獸的獸靈看起來特别适合，擁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雪老也點頭：“呵呵，那些成功試驗的真祖們也是這麽說的，神化獸的獸靈特别适合融嵌。”
杜南又說道：“雖然我沒有親手完善，倒覺得這不是很難。雪老，我有一個想法，你能不能跟那些真祖們說一下？”
“你說，杜長老。”
“現在你們試制半成品，技術上還沒有人成功，這個就先交給我來做好了。反正南北兩庭在幫我尋找五靈幻花，我又需要養傷複原，暫時我還是很閑的。有了半成品之後你們可以輕易融合完善，這也省了我的時間。話說回來，我對技術的要求就是不滿足現狀，所以光是虛空甲有點不夠。”
“噢，杜長老有何想法？”雪老眼瞳一亮。
不滿足現狀？
這個好啊。
人越有追求，才會越強大。
“我有一種辦法可以‘奴役’敗亡的靈體，相當于控制它的靈魂。”杜南本身是死神，擁有神術傀儡法則，自然可以役使靈體：“我相信三大位庭也有類似的人才，不可能奈何不了一個敗亡的靈體。”
雪老點頭：“這個嘛……倒真有不少這種人物。奴役敗者的靈體，本身就不算很難的事。”
杜南笑道：“所以，你們獵取獸靈時能不能留一留情，别讓它真的‘死’了。”
雪老聽着一訝，迅速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直接用奴役的獸靈代替被殺死的獸靈？杜長老，這樣做有什麽好處？噢，對了，獸靈如果還活着，它本身的戰鬥經驗和武技等等東西都可以保存下來。這樣一來，虛空甲本身也能多增一份力量。隻要徹底奴役化，也不用擔心獸靈會反噬。”
杜南點頭：“這樣做需要保障獸靈徹底被奴役化，否則會有麻煩。”
雪老也點頭。
對于戰敗隕亡的神化獸有的是手段對付，雪老倒不擔心沒辦法役使。再者，絕對性質的太古神威和神術力量都是‘敗亡者’無法抗拒的，用于戰敗的神化獸身上肯定沒問題。即使有，抹除獸靈，再融嵌一個其它的獸靈就行了。
反正這隻是一種特殊的嘗試。
做到了多一份好處，做不到虛空甲照樣能夠完善完全。
“杜長老，如果成功了，需要一個名字與普通的虛空甲區分，你有什麽意見？”雪老問道。這樣問話，當然是給西之位庭一個增加聲威的機會。命名聽起來沒啥用，實際卻是史書最重要的一筆。
“叫虛空獸魂甲，如何？”杜南也猜到雪老在想什麽，配合答道。
“好，虛空獸魂甲。”雪老滿意而去。
事實上。
叫什麽名字真不重要，重要是人類種族西之位庭一個長老命名的……這是人類種族的功績和貢獻。
半天之後。
三大位庭的真祖們收到雪老的彙報，所有人都有些發愣。
虛空獸魂甲？
雖然這隻是小小升級，卻代表雷神杜南與所有人的追求不同。大家滿足于虛空甲的時候，人家已經想到更遠的方向。奴役獸魂對三大位庭都不算難事，問題在于，以前從來沒人想過将神化獸變成‘同伴性質’的戰鬥力。
這算以獸禦獸嗎？
算。
奴役獸魂制造虛空獸魂甲，無異就是拿神化獸的力量對抗神化獸了。
“我們制造虛空甲的半成品還未能成功，需要依靠雷神小老弟……嗯，好吧。既然是我北之位庭的恩人，我就送他一件禮物好了。鈍，之前預定贈送那份神術力量退回來，我剝離自己的‘影子法則’，你給雷神小老弟送去。”說這話的是北之位庭的中位神祖。
唯七的強者之一。
聽到這話，擁有虛空9修爲的鈍先生也震住了。
神術力量影子法則，可以說是這位守護神的代表力量啊。
“你不用多話，鈍。雷神小老弟擁有虛空8的修爲，有了影子法則他至少可以自創8個替身影子，相當于增加八倍的産量。一百天，九件，這樣的産量對三大位庭都有莫大的好處。就這樣決定吧，我是中位神祖，不會因爲失去一份神術力量就變成窩囊廢的。”中位神祖毫不在意。
到了真祖這種程度，沒什麽負面效果能夠起作用。
因此。
中位神祖即使沒有任何手段，本身的力量也能淩壓絕大部分人。
“噢？既然老影這麽大方，我南之位庭也不能小氣。小猊，之前那一份收起來，我把我的‘原始火焰’送給雷神小哥。聽說他已經擁有萬輪火，千印火和百煉火三種，加上我的原始火焰很有可能更進一步，就看他有沒有本事做到了。西之位庭有了一個蛇母，這還不夠，我就順順老影的意，看看能不能培養一下這個雷神小哥。”星獸種族中，也有一位中位神祖出手送禮。
星獸的長老們一聽也點頭，不表反對。
畢竟。
杜南拿出了虛空甲的技術，這是所有人都努力過，卻又一直無法達成的事情。
沒有足夠份量的回禮，它們也沒有臉面合作。
雖說兩位中位神祖親自割讓力量，這份‘禮’有點重，但它們不會反對。如果真能培養雷神小哥，也算是一段佳話。現在神化獸才是三大位庭的大敵，既然合作那就不要斤斤計較了。
真誠合作是事半功倍。
互拖後腿，這種豬隊友做法可比變成敵人更加可怕……已經活了這麽久，長老們可不會這麽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