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理念中，虛空力量還沒有強到這種程度才對。
“不，沒什麽特别的，隻感覺你們的修練方式跟我很不相同。”杜南本想多流一下，想想還是不要添麻煩了。
眼前這些人都是星塞的守護者，人類種族的戰士。
在戰鬥上他們經驗十足。
可是，虛空力量的修行跟經驗和天賦都關系不大，悟性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沒有足夠的領悟能力，哪怕手把手教也教不好。在千年帝族中，千年族人的資源不差于自己，爲什麽沒人能夠趕上自己？悟性就是最重要原因之一。無論這些人是怎麽修練虛空力量的，如果他們無法自我領悟，自己說再多也沒有意義。
“雷神閣下認爲我們的修煉方式不妥，能否撥空指教一下？”龍鲸神祖追問。他覺得雷神既然能夠做到常人無法做到的事情，肯定擁有自己獨特妙法。
向強者讨教不是丢臉的事情。
自己這些人都是戰士，一切可以提升戰鬥力的事情都不能錯過。
“我可沒說不妥，隻能說效果不同吧。龍鲸神祖，你們是冥砡星塞的守護者，西之位庭的前線戰士，也算是整一個人類種族的先鋒士兵。對于你們的行爲，我自問做不到，倒是可以聊表一下敬意。我先說明，有些事情隻能靠個人的悟性，很難直接傳授。現在我親自示範一次，你們能看懂多少就是多少。”杜南再次露出手臂，呈現一條虛空紋。
冥砡星塞一方的戰士們還聽不懂，倒是集中精神觀看了。
同來的神祖們也一樣。
杜南一招壓倒星塞的戰士，他們可是親眼看見的。這種人要親自‘指導’，自己很可能會大有收益。
“晉身神祖的人一定接觸過支點創印，通過它創建一個位面宇宙，就算親自接觸了虛空力量。如果從中領悟了虛空力量的威力，就有可能直接修行這種力量。我知道你們當中有很多人都無法領悟，隻有極少一部分人做到了。現在我想說的是，你們以爲領悟并且修練了，其實……還遠遠不夠。”杜南稍稍開始說明。
接下來。
用另一手将虛空紋拖拉出來，劃到空氣中，再一次說道：“龍鲸神祖，你說虛空紋隻是顯現等級的圖紋，這是不完全的。它不止是符号印記，真正意義應該說是一條裂縫才對。我知道你還聽不懂，不要緊，現在你們注意看清楚了。”
說完第二段話。
杜南又是猛一揮手，瞬間将虛空紋劃入深空，仿佛在空域中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巨痕。
沒有驚人的聲勢，也沒有暴動的亂流。
虛空紋神奇逸出手臂形成裂縫，虛空内的能量也像潮水一般噴湧出來了。在杜南的特殊手勢中，這些浩瀚無匹的能量形成一個巨大渦旋。經過一陣壓縮，又度猛然爆發。一刹那之間似有無數星光飛散，整個天空都被飛射的光點綴滿了。
在某股奇異的力量引動中，這些星光形成了一個個獨行的渦盤，如像是星空中的星河星系。
令人震驚的。
虛空能量在大烈爆之後又再一次壓縮回歸。
一分鍾不到。
所有的能量與星光回聚一處，停留在杜南的手掌心上，凝成一顆奇特的黑色圓球。它是幽黑顔色，内部卻綴滿了點點星光。
“這是……創建……創建位面宇宙的儀式？”一衆神祖非常驚訝。
在以前他們幹過同樣的事情。
那就是晉身神祖創建新一個位面宇宙的時候，利用支點創印和虛空能量建造正常星空的原型。杜南現在所做的事情，跟神祖的晉升任務基本一模一樣。奇怪的是，雷神杜南明明已經是神祖了，爲什麽……難道，他是第二次獲得支點創印，創建第二個位面宇宙？
看起來又不像。
明明，這裏不是一個新的位面宇宙，大家還在神祖之地啊。
更何況。
創建時候的虛空能量大爆炸根本控制不了，不可能這樣壓縮在手掌心上。
“這不是正常星空。”
杜南一邊說一邊将手上黑球擴大十倍，又說道：“感覺到了嗎，它沒有支點創印的連接。嚴格來說，它隻是一個拟制版的位面宇宙縮影。如果我不使用力量控制着，一放松它就會潰散。這樣的東西也無法形成新一個位面宇宙，沒有支點創印，位面宇宙就無法與心層相連。我這樣做隻是讓你們看一看。你們看到了什麽，想到了什麽？不用告訴我，你們自行領悟，如果能夠想明白就知道我們的差别是什麽了。”
杜南說完，慢慢收手，這個似制版的位面宇宙縮影也被虛空紋吸收了。
仿佛。
沒有支點創印的它就是無主孤魂，虛空紋想吞就吞回虛空了。
這時候。
所有人都沉默了。
惶然，完全不知所措。他們總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偏偏，他們又不知道哪裏不對了。
忽然之間。
微姬似乎想到了什麽，連稱呼語氣都變了：“這個……杜先生，您不需要支點創印，直接就可以實行創建位面宇宙的序曲？”
一聽這話，衆人齊齊愕然。
杜南倒是笑了：“微姬，你的理解能力不錯，可惜這不是重點。沒錯，這算是創建位面宇宙的序曲，沒有真正的支點創印它卻是無法成功的。我這樣示範并不是想炫耀，你們再想一想。”
聽到承認，微姬更加驚訝了：“但是，這代表……爲什麽您會擁有這樣的力量？不是隻有支點創印才可以開啓這種現象嗎？”
杜南應道：“嗯，剛開始是這樣沒錯。可是你再回想一下，微姬，所有的神祖都經曆過‘創建位面宇宙’的曆程，包拓你自己。雖然隻是創造了一個小小的位面，對虛空能量的接觸卻是切身感受的。爲什麽你們有人可以修練虛空力量，有人做不到？”
微姬愕然：“因爲沒有這種天賦嗎？”
杜南再問：“好，就按你所說，那麽擁有天賦已經修煉的人呢？例如冰老，龍鲸老先生，他們擁有虛空力量的修爲，爲什麽無法做到我這樣的事情？”
“這個……”微姬無語了。
衆人也無語了。
他們知道人與人的強弱有别，卻不知道杜南想表達什麽。
杜南很平靜，沒有教訓人的意思：“你們都是西之位庭的一員，也是人類種族的守疆士兵，我演示這些隻想表達一下敬意，也好讓你們對虛空力量多一份了解，将來有一天可能提升更強戰力。太複雜的事情我不多說，就這個，利用支點創印創建新的位面宇宙這事。其實，你們試過一次。現在無法重複最初的序曲，一是因爲你們有些人沒有修煉虛空力量，二是因爲……你們壓根底沒有理解這種力量。其實，剛才這一幕第一個演示者并不是我，而是支點創印和你自己。”
“什麽？”聽到這話衆人徹底淩亂了。
第一個演示的是支點創印和自己？
這是什麽鬼？
杜南繼續說道：“創建新的位面宇宙，第一個完成的就是你自己，否則你們不會成爲神祖。到了現在這一步，說一句難聽的，你們隻是借助支點創印完成了首次建設，沒有支點創印，你們轉頭就忘了這種‘技術’。簡而言之，你們……白白浪費了一枚支點創印！”
聽到這話衆人更是啞然了。
盡管還不太懂。
聽起來，這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
“關于武力修行，我個人認爲‘悟性’重于天賦，特别越往上爬越需要領悟能力。我說一個例子。我遇過很多獲得支點創印的人，他們都是不同天賦的英傑。獲得之後，這些人最先想到的事情都是完成創建，晉升神祖境界，很少有人例外。”
衆人聽着，心裏表示這不是廢話嗎？
杜南不理會衆人的反應，又說道：“我得到之後沒有立即使用，真的。這并不是擔心有什麽害處，而是當時我在想……一定要依靠支點創印才可以成爲神祖嗎？如果一定需要，那麽創建位面宇宙的事我能不能學習？學習之後能不能不用第二枚支點創印創建第二個位面宇宙？結果是……不能，必須要第二枚支點創印才行。隻不過，我學習複制了這種技法，就是我剛才演示的一幕。”
一段話落，在場所有人全石化了。
他們從未想過學習。
他們從未關注過‘沒有支點兇創印’會怎麽樣。
他們從未想過晉升神祖境界之後這樣的序曲還能有什麽價值。
本來。
這些事情是不需要關注的。
現在，他們知道錯了……不，或者說，自己跟眼前這位雷神本來就不是一類人。
在武道上。
自己會滿足現狀，他不會，他永遠保持前進。
自己會遵從先人的腳步，他不會，哪怕是神則他也想尋找新的不同道路。
自己會将偶得當成一種幸運，他不會，他會尋找這樣的幸運是從何而來的，并且将其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在場一衆神祖。
無論有沒有虛空力量的修爲，所有人都沒有想過……将創建位面宇宙的一幕複制，學習，變成自己的東西。甚至說，在場還有一些幾次死亡轉生，幾次重踏神祖境界的人物，他們也沒有想過要将那一幕複制學習。
擁有支點創印就能成爲神祖。
沒有就不能。
所有人都沒有異常想法地走在同一條道路上，從未想越界。然而，雷神嘗試了不同的方法，雖然沒有支點創印還是不行，可他成功學習并且複制了這種方法。
“雷神閣下，這跟修煉虛空力量有什麽關系？”盡管自我感覺跟眼前的雷神分差有别，在場還是有人弱弱問道。
“這就是每個人不同悟性的問題。我可以明說，這就是虛空力量做到的，光靠神力無法創建位面宇宙。至于它有什麽作用……我不用說的，龍鲸神祖，麻煩你使用自己最高的2級虛空力量出招，我隻用虛空1的力量跟你拼一招，看看結果會如何？”
“噢？好，雷神閣下，你小心。”龍鲸神祖也算驚魂未定。
聽到這話也不客氣，催谷最大戰力一試。
聚力于拳。
凝動虛空。
然後，帶着毀天滅地的威勢閃電一擊。
杜南臂上隻有一道虛空紋，也僅僅是虛空1的力量程度。龍鲸神祖神威一擊，拳擊臂上，所有威力卻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衆人清楚感覺到，龍鲸神祖的虛空力量全部被杜南的虛空紋吸收了，如江河入海洋，不起一點破壞作用。
這時候杜南伸手緩推。
掌前，大概是虛空1程度的能量震蕩。瞬間，龍鲸神祖整個身體化爲齑粉，連鮮血都不見，隻餘一層紅霧。
衆人駭色失然。
杜南的虛空紋又一次外滲餘力，席卷，刹那形成一個漩渦，又将龍鲸神祖的軀體複原過來。雖然龍鲸神祖氣力大耗，本身卻沒有真實受傷。隻要休息三五天，整個人就能回複過來了。
一招敗。
一招亡。
最後一刹回生。
這時候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雷神杜南跟龍鲸神祖的實力相差十萬八千裏，後者連一招都承受不住。
“這就是區别，龍鲸神祖。你們修煉的虛空力量還不能叫做虛空力量，它還跟神力同一性質。事實上這種‘不能創造’又‘不能毀滅’的虛空力量毫無意義，修行再高，也隻算神力翻倍而已。”杜南用事實證明。
你的2，不如我的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