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雪鼠老人大飲一口，問道：“杜小哥，你是逆降者聯盟的尋寶者？”
杜南微微搖頭：“不，我跟任何團體都沒有關系，隻是孤身一人進來這裏的。坦白說吧，我想要尋找心核是一樁交易。有一個勢力擔心逆降者會借助碎片大陸破壞混沌海洋，他們答應幫我找到一種太古神威，而我破壞心核或者奪取心核，反正不讓逆降者們成功就行了。”
聽到這話。
很明顯，所有人反倒松了一口氣。
杜南奇了：“你們不喜歡逆降者嗎？算起來，他們跟你們算是同一地方的成員？”
“呵呵。”
紅姐最先笑了，又說道：“一群‘敗者’而已，有什麽資格讓我們喜歡。杜小哥，終樂之地的生活不是你想象得那樣子。它是絕對自由的地方。哪怕你得罪了一百萬個神祇，你也絕對不會被殺死。隻要終樂之地還存在，你就是永生不死的。所以，誰都不需要害怕誰。得罪人多你的日子會難過點，但你無須向任何人低頭屈膝，懂嗎？”
鷹嘴接道：“逆降者不敢立下‘死約’決戰，隻是一群膽小武者，終樂之地的人們沒人喜歡他們。”
山雀也接話：“杜小哥，你得知道。在終樂之地，說強，比他們強一百倍的人都有。說弱，比他們弱一億倍的也有。但是因爲終樂之地的力量禁隔，大家都變成了一樣的‘弱者’軀體。誰人有膽在競武場立下死約，大家還當你是武者。如果你沒有這種膽量，那麽你跟普通人們有什麽區别？”
杜南真正聽懂了。
戰争是普通人的遊戲，競武場是武者的遊戲。
如果你沒膽玩武者遊戲，那你原本是武神或者神祇都不重要。你就是一個沒膽鬼，跟所有普通人站在同一水平線上。
因爲終樂之地的不死庇護。
這裏所有人都膽子包天，有種鄙視任何人……哪怕他本身是神。
聽到杜南不是逆防者的陣營，這時候雪鼠老人說話了：“杜小哥不是逆降者的盟友，那一切就好說了。你想要尋找心核建立一支小小型的軍團可不夠，最起碼需要幾百人上千人才有一點機會。”
杜南奇怪：“雪鼠老先生，我以心核爲目标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哈哈哈哈……”
聽到這話，衆人又是大笑起來。
緩了緩。
紅姐笑着發言了：“杜小哥，在碎片大陸上每一支團隊都以心核爲目标，不想找它的人才奇怪呢。這裏已經脫離控制了，找到心核的話就能掌控一片地方。你說，誰不想得到它？”
杜南再問：“如果這裏有了主人，對這裏的人有什麽影響？”
紅姐笑了：“杜小哥，終樂之地是絕對自由的地方，你說能有什麽影響？這裏不會有人當大王，壓迫一群農奴當日常的事情。隻要你自己願意，你可以生活在任何地方。你得到一個心核控制器隻代表你更容易收集資源，更容易擴建地皮罷了。當然，姐沒有獲得過這種東西，也不清楚它還有什麽特殊的用途。不過在終樂之地沒有人能勉強别人住哪，吃哪，混哪。懂了，杜小哥？”
聽了這麽多，杜南終于搞清楚了……自己幹的事情并不算大事，人人都在這麽幹。
嚴格來說。
整個終樂之地都不會沒什麽大事情，大家都是‘鬧着玩’的過日子。
除非有一天他們聽到‘終樂之地要毀滅了’這種話，否則再大事情也影響不了他們的自由生活。在這裏人人都擁有類似艾伯利翁的能力，所以，天大的事情都可以睡一大覺醒來就變了過眼雲煙。
“杜小哥聽了這麽多，對這裏有所有了解了吧？”雪鼠老人問道。
“嗯。”杜南應道。
“那麽，杜小哥打算玩多大？”雪鼠老人再問。
杜南沉思細想。
衆人慢慢品酒吃菜，也不打擾。
好一會，杜南又再問道：“雪鼠老先生，你剛才說了一兵器一铠甲一坐騎的條件。兵器與铠甲我都不算缺，坐騎卻一匹沒有。在這裏有什麽辦法能夠獲得坐騎，用兵器交換可以嗎？”
聽到這話，衆人都會心笑了。
這個青年确實是菜鳥，一點都不懂行的菜鳥。
雪鼠老人放下酒杯：“坐騎當然可以換。一般的價錢，一套劍弓換一匹馬，或者一套全铠換一匹馬。雖然價值上是這樣計算，但一般沒人會傻到這樣做。除非時間緊迫不得已才會這樣做，否則，稍稍有閑的人都會自己獵捕。在碎片大陸上騎獸無數，隻要花時間什麽坐騎都弄得到。”
山雀被一句：“戰馬比較貴，因爲跑得快。如果是戰牛或者戰羊，劍弓能換兩匹。狼騎等獸騎價格很亂，貴賤沒有标準。”
杜南還是理不清：“這麽說，想要建立一支萬人軍團需要花費很多功夫？”
“萬人？”
聽到這句話，衆人都有點愕異。
他們還以爲‘杜小哥’隻是玩玩，沒想到，他在有所保留的情況下就提到了萬人的數量。
“呵呵……”紅姐笑了，舉酒說道：“杜小哥，如果是這樣的大軍團，一點都不麻煩。在終樂之地，越小的軍團越難找人，要是萬人以上，有些人給把長刀就跟着來了。”
雪鼠老人神情認真了：“杜小哥，你真要建這麽大？”
杜南點頭。
雪鼠老人再問：“一萬柄刀劍，一萬件铠甲，你拿得出來？”
杜南再點頭。
雪鼠老人笑了：“真有這樣的本錢，你的軍團三天内就能建起來。花一天時間在鎮子和鄰邊宣布，再花一天時間選人，最後一天整編。”
杜南奇了：“坐騎呢？”
雪鼠老人笑得更歡：“有了軍團還怕沒坐騎？直接下令，進山，掃蕩草原，獵捕騎獸就行了。”
杜南更奇了：“就這樣？”
雪鼠老人微微點頭：“當然，杜小哥，你以爲在終樂之地建一支軍團有多難？你不要忘了，這裏所有人都是不會死的，也有無限的時間進行戰争。隻要形成一定的數量，他們自然會用心去‘玩’這個遊戲。三五人，十來二十人的小團隊才難搞，你當他們大爺一樣捧着都随時可能散夥。一旦形成大數量，有些人自備武器都會湊過來呢。”
杜南真心驚訝了。
他懂得‘聚衆’的好處，但是……杜南還是不明白，這種戰争到底有什麽好處？
難道真是閑得無聊？
山雀又補一句：“杜小哥要是還不懂，就當你是振臂一呼，拉起一群人當山賊好了。”
紅姐又笑了：“在這裏軍團跟賊團有區别嗎？”
山雀無語：“紅姐，我隻是比喻一下。”
衆人聽着又大笑起來。
看得出來。
無論要做什麽事情，大家都那麽歡樂。在終樂之地太自由了，任何人都可以随心所欲做任何事情。
在這種環境中，人的心态也會完全不一樣。
雪鼠卻認真問道：“杜小哥，你想好了？真的要幹？”
杜南應道：“當然，雪鼠老先生。我要找心核并不是一時興起，這是一個交換任務。我對碎片大陸上的事情不清楚，如果要麻煩你們幫忙，需要付多少錢……嗯，我是指這些劍甲，需要付你們多少？”
“杜小哥想拉我們入夥？”雪鼠微微皺眉。
“各位能加入的話最好不過了，你們都是老手，有你們幫忙我的事情會更加順利。”杜南不介意花‘錢’，真的。
身爲匠神，劍甲什麽的根本不算事。
如果杜南願意，他完全能用刀劍铠甲将這個鎮子淹沒了。
“請原諒，杜小哥，我隻做情報，也隻懂做情報。”鷹嘴婉拒，但不是說死：“給我十柄長劍和十張長弓，我可以跟着你的軍團做情報工作，但是，我不參與戰場拼殺。我是鷹頭人族，也會飛行，不過沒有持久耐力，所以隻适合做情報。”
“成交。”杜南一點都不缺兵器。
“杜小哥真痛快。”山雀聽着來勁了，也提了條件：“我不羅嗦，普通的劍铠來一套就行。不過有個條件，我還有一群好兄弟，人數在兩千左右，杜小哥得帶上它們。它們是野豬人，牛頭人，豹人等等半獸種族，一般不被外人喜歡。我這些兄弟都有力氣，性子也有點野。收了你的劍甲一定聽令，除非你在血種或者出身方面羞辱它們。”
“可以。建立軍團之後，還由你領着它們好了。”杜南笑道。
“噢，兩千多人都交給我了？”山雀有點意外。
“暫時先這樣，等我再懂一點，我還會擴充這支軍團的。”杜南還是不明白建立軍團的好處，但是，整個終樂之地的人都這樣做，總不能所有人都是傻子吧。
肯定有什麽特殊理由。
自己剛剛到來，所以還不懂得這樣做的意義。
聽到杜南連應兩人。
紅姐和雪鼠老人相視一眼。然後，紅姐舉酒說道：“杜小哥，在終樂之地女性士兵很少，但是到處都有這種奇女子。要我加入條件就是……女兵得交由我管理，不能任你們差用。你們想找點樂子，至少不能強迫她們。”
杜南聽着驚訝了：“噢，可以。如果你覺得這樣可以，交給你完全沒問題。”
紅姐笑了：“你是頭，隻要你同意其他人不會有意見的。誰要是不滿可以滾蛋，在這裏誰都不勉強誰。多謝，你能同意，她們的日子也好過此。”
說到這裏，三人都望向雪鼠老人。
這位老人跟大家不同，他本身是‘神’的級别。哪怕不混競武場，他本身也有足夠的資源。
在終樂之地。
沒有人知道一位神的底蘊有多厚，隻肯定他們都不是窮光蛋，總有一些家底。
“我要一枚初級貯物器。”
雪鼠老人給了一句話，三人臉色生變，唯獨杜南平靜如常。此時，雪鼠老人又說道：“我不要求你立即給我，如果軍團找到了貯物器，第一優先要給我作爲酬金。杜小哥，隻要你答應了，我會盡最大能力幫助你。除了處理日常事情，我還有一些很特殊的情報，絕對不低于你請我的價值。”
三人都皺了眉。
在他們看來雪鼠老人開價太高了。一枚初級貯物器啊，它可能比一支小軍團更加重要。
你一個人要這麽高價，似乎有點……
“好，沒問題。”
杜南無視衆人驚異的臉色，在桌面上放下了一枚初級貯物戒指，又說道：“多謝雪鼠老先生幫忙，這枚初級貯物器歸你了。有一件事情我很奇怪，還請雪鼠老先生解惑？”
雪鼠伸手撫上戒指，不禁有點震驚。
他也沒想杜南一口就應了。
聽到問話，又應道：“既然杜小哥這麽爽快，叫我雪老頭就行了。問吧，老夫知無不言。”
杜南指着貯物戒指問道：“這東西也屬于‘空間’能量吧，爲什麽終樂之地沒有吸汲它的能量？你原來是有力量的人，對這個有沒有了解？”
雪鼠老人一聽反問，也改口了：“杜首領知道貯物器是什麽材料嗎？”
杜南應道：“最主要的材料虛空石。”
雪鼠老人笑了：“杜首領，老夫不知道原因，不過老夫知道……終樂之地的主要材料也是虛空石。”
杜南微訝，随即沉默了。
這樣一說似乎已經不需要理由了，貯物器的空間能量也沒有被吞噬，也沒有被破壞，它本身就擁有共通的屬性。想到這裏……大家揮霍出來的神力不是被吸收，而是被‘貯藏’起來了嗎？
杜南不敢肯定，隻相信……終樂之地一定貯藏了非常重要的東西。
真沒好東西。
普通人可能迷戀這種不死界域，武神們肯定不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