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挑戰？
這是不可能的了。前一場連劍留雲這種紫袍皇者也在一個‘吸鼻子’中倒下了，連金鬃這種六千億的‘百傑’出招也被‘咬’掉一塊肉，接下來誰還敢上。哪怕打赢狂槍和盾衛士也引不起天才美少女的興趣……她真動手了，自己更加倒黴。如果說憑借更高的神力來‘欺負’人，那也不是團隊戰的真正意義。
你丫真神力高，你不混百傑榜，混百戰榜幹啥？
這臉别說老前輩們不敢丢，一般人也丢不起。金鬃救走劍留雲是因爲同盟同星之故，要是其他的百傑冒然入場，不小心被天才美少女‘咬’了一口，你丫不被全小混沌的人活生生笑死才怪。
神力歸百傑。
資質歸團戰……這是大家早有默契的事情。千億神祇在團隊戰中打一場兩場還行，如果一直憑着神力橫行霸道，呵呵，你沒有掌聲，隻有嘲笑和‘噓’聲。
“好高的志氣，居然想跟蔔無音一樣，一人力抗天下？”
“啧，在小混沌區域，愛說大話的人多了去了。”
“天才美少女真的很強啊。”
“還不是被金鬃一拳打飛了，強個屁。”
“千億神祇跟百億神祇能夠相比嗎，蠢材。天才美少女的天賦好，遲早有一天會超過金鬃的。”
“你才是蠢材。金鬃不會修練嗎？等她到了千億神祇的程度，金鬃起碼高幾十倍了。這年頭混團戰和百傑榜的誰沒有幾張底牌。要我說，天才美少女已經将底翻出來了，她就沒戲了。隻要有人找到針對她的辦法，她就是一個發育不良的小女神。在小混沌區域，手中掌握了的力量才叫做力量。将來？将來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誰說翻了底牌就沒戲了？”
“難道不是？”
“蔔無音的底牌是‘永恒沉默’，整個小混沌區域的武者都知道。你說，誰奈何得了她？”
“這個……蔔無音不算數。”
一場團戰。
争議無數。
關于天才美少女的偉大理想……好吧，大家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在小混沌區域愛說大話的人物太多了，真正擁有成就的卻沒有幾個。而且，在成長的路途中半路‘夭折’的人物也數不清。好像某些人說的，力量這玩意，真正到手了的才叫做力量。不管将來的希望有多大，那都是将來的事情。
另一方面。
小鲲号的城主和司神們也明白了：爲什麽夜遊神船長會‘放棄’修練得到的神力，給二副和香雲師傅她們提升境界？
原來，他也不喜歡這種‘迅速成長’的模式。
船長是擁有大志的人物。
他喜歡一步一腳印，穩穩紮紮登上高峰。
第一軍團駐地。
杜南一行人的休息處。
狂槍和盾衛士經過一天的考慮，決定問明事實：“請問，夜遊神先生，你就是小鲲号的船長嗎？”
杜南沒有否認：“嗯。”
兩人聽到毫不隐瞞的答話，不禁也愣了，盾衛士反應過來又問道：“夜遊神先生，能不能請教一下，小鲲号的目标是什麽？據我所知，小鲲号已經擁有六顆神星，超過萬數的森林城市，還有三百餘神祇級的水手。這樣的武力已經不亞于一個超大神星勢力了。就目前看來，小鲲号似乎并沒有任何動作？”
杜南笑了：“你們覺得小鲲号應該進攻誰，應該建立什麽勢力了嗎？”
聽到反問說話，盾衛士倒愕然了。
小鲲号……
它已經是一股超大勢力，根本不需要再有什麽動作……它已經壯大，而且一直在增長着。
“你們想加入小鲲号？”
“噢……”盾衛士一愣，又說道：“确實有這種意思。小鲲号是小混沌區域的特殊存在，條件也是最好的，所以，我和狂槍都想加入。”
杜南聽着笑了：“那好，既然我們有緣成爲團隊戰友，我就說明一下吧。小混沌區域是無神力上限的區域，也是混亂與秩序并存的區域，我擴充小鲲号隻是一種‘需要’而不是‘理想’。我制造小鲲号，聚集這麽多的盟友隻想建立一個特殊的生态圈，也因爲我懶得管理才接收了這麽多人。在我心裏，小鲲号并不是很重要的東西。”
兩人一聽這話，完全傻眼了。
在一般人心裏一顆神星……不，一個神星的首領人位置已經‘絕對重要’了，值得拿命去拼。
小鲲号擁有六顆神星，還有無數資産。
它在夜遊神眼中居然‘并不重要’？
“我的‘理想’是一個人做到所有的事情，而不是團結一群人做到它。明白了嗎，我個人并不注重團隊。小鲲号變成這種樣子隻是一種需要，與我的個人意願無關。好比你們的理想是一件藍袍，中途卻會遭遇很多青袍戰鬥。事實上，這些戰鬥毫無義意。”杜南解釋說道。
忽然間。
隐靈說話了：“這樣聽來，夜遊神先生并不打算借助小鲲号的武力？”
杜南應道：“不會。小打小鬧的，小鲲号的盟友們可以湊下熱鬧。如果遇到真正的大事，我必定是自己完成的。”
狂槍猛地搶道：“夜遊神，你不當他們是同伴嗎？”
杜南笑了：“狂槍，我沒有看不起任何人。小鲲号的大副，彩狸，一開始就是普通人，就連獲得僞神祇力量也不喜歡修行。我不勉強誰來幫我，也不想要借助别人的力量。小鲲号的盟友喜歡做什麽，我不會阻攔。所以，我喜歡做什麽也不想别人阻攔。你說到同伴……嗯，老實說，小鲲号的盟友們力量還太弱了。如果是我都覺得困難的事情，他們幫忙等于送死。”
此時。
天才美少女說話了：“聽起來，你那些真正的‘同伴’非常強？”
杜南點頭：“嗯。她們很努力也很有天賦，而且我們共同經曆過無法想象的磨難，最終成長了起來。天才美少女，如果你真想知道我們有多麽強大，那隻能說……我們都擁有‘神則之外’的力量！狂槍和盾衛士聽不懂，估計你們聽得懂這是什麽意思。”
聽到這話，狂槍和盾衛士真的愣住了。
隐靈和天才美少女則在皺眉。
神則之外……
“請問一下，神則之外是什麽意思？”狂槍直言問道。
杜南微笑不應。
天才美少女還在皺眉沉思。
隐靈想了想，說道：“簡單來說，神則之外可以稱之爲‘奇迹’之力量。你們就按照字面的意思理解：所有‘規則’都是創世父神訂制的，神則之外就是創世父神不曾訂立，曆史上從來不曾出現的東西。換一個說法，你做了一件創世父神沒有做過的事情，這叫做神則之外。”
“這不可能。”狂槍驚道。
“可能的。事實上有很簡單的方法做到，例如，雄性無法生育後代，你故意讓一個雄性生育了後代，這就是神則之外的東西。”
“可是這有什麽作用？”盾衛士奇怪了。
“這樣做毫無作用。隻不過，它确實就是創世父神不曾訂制的‘規則’，屬于一種奇迹。有些事情你們的程度還接觸不到，相信你們都聽過，圓滿神祇需要6+1的條件，這個1就是奇迹，也等于神則之外的東西。”隐靈說道。
“例如讓雄性生育孩子？”盾衛士追問。
“不。這種‘奇迹’早早有人做過，第二次就算‘奇迹’了。你們肯定知道吧，真正的圓滿神祇，整個小混沌區域僅僅隻有五個，他們都是真真正正的奇迹創造者。可以說，他們都做到了一次神則之外的事情。”
“六個。”天才美少女小聲一句。
在場四人聽得出，她在說自己……天才美少女自己也是‘圓滿神祇’，第六人。
杜南沒有說話。
他也是圓滿神祇，但是不需要宣揚。
“夜遊神船長，你的夥伴們……”狂槍震驚了，這樣聽來，夜遊神的夥伴們豈不是……
“狂槍，達成奇迹不等于成爲圓滿神祇。如果讓一頭雄性靈獸生育孩子，這連普通的科學家都做得到。”隐靈幫忙解釋。表示‘奇迹’分爲很多種，不一定都跟戰鬥力有關系。
狂槍和盾衛士聽懂了。
不過，他們可不認爲夜遊神的‘夥伴們’達成了無關戰鬥的奇迹，必定是擁有一定作用的奇迹。
這樣一想。
瞬間。
感覺整一個層次都不一樣……自己連奇迹是什麽都不知道，人家已經達成了。
這差距……啧啧……
“在無法使用神力的諸神之塔，紫袍藍帶的武者一般稱爲‘奇迹之武者’，因爲他們都擁有某種近乎奇迹的力量。當然也不是百分之一百達成了某個奇迹，而是說他們的某種力量接近了奇迹，幾乎無法被破解。小混沌的神星勢力的兩個‘無可奈何’，一是蔔無音，二就是諸神之塔的藍帶武者。夜遊神先生，既然你到了這種程度還默默無聞，相信你也擁有‘奇迹之力’吧？”隐靈繼續試探道。
這一問。
所有人都注目了。
“你們覺得‘奇迹’很難實現嗎？”杜南笑道。
“難啊，你有嗎？”天才美少女故意道。
“那你擡頭看一下，遠觀星外……停在空域的小鲲号就是曆史上不曾存在的‘奇迹’技術。我制造了小鲲号就是創造了一個奇迹，你說我有沒有？不過呢，小鲲号跟修練無關，這種技術算是神則之外，卻跟力量一點關系都沒有。”杜南解釋道，衆人有點無語了。
這麽大的小鲲号在眼前，自己居然沒有留意過它就是‘奇迹’。
“啧！”
天才美少女咂嘴。
她才不想知道夜遊神有什麽奇迹技術，隻想知道他有什麽奇迹力量。
此時。
狂槍上前一步，拱手，行禮：“夜遊神閣下，請問一下，修練的進步和奇迹有什麽區别？例如我和盾衛士做到什麽程度才算進步，做到什麽程度才叫奇迹？”
聽到這種求指點。
天才美少女和隐靈也側頭，留心靜聽。
杜南想了想，說道：“按照我個人的理解，你拿槍打赢了盾衛士就叫做‘進步’。”
狂槍和盾衛士兩人一顫，心想是‘平手’的可能性居多。
杜南又說：“相反。盾衛士能夠徹底打敗你，這也是一種進步。至于什麽叫做‘奇迹’……”
四人豎起耳朵。
隻聽：“如果你拿盾打赢了盾衛士，這就叫做奇迹了。”
不可能……這句話幾乎沖口而出，然而，狂槍隻張了張嘴，愕住了，喘了喘氣，最終沒能夠說出‘不可能’三個字。因爲他已經知道了，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就是‘奇迹’。盾衛士也看了狂槍一眼，他心裏知道：自己拿着盾牌打赢狂槍就是‘進步’，拿長槍打赢狂槍就是‘奇迹’了。
神則之外。
奇迹之武力。
現在，狂槍和盾衛士都聽清楚了……感覺就好像站在山腳下，擡頭看着一座迷霧籠罩的高山隻露出一點點頂峰尖兒，中間還有百分之九十九遮蓋在迷霧中。想到最擅長使用神槍的自己，要換上盾牌打赢一個最擅長使用盾牌的天才，這個過程的難度……
“隐靈小姐，能成就奇迹之武力的人物，沒有一個弱者吧？”狂槍問道。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反正，劍留雲達不到這種程度。”
狂槍和盾衛士猛然一陣寒意。
堂堂紫袍皇者。
能夠吊打他們兩人聯手的人物……還沒能擁有奇迹之力。一瞬間，他們覺得‘那個高山’更高了，那一點點峰頂更遙遠了。以往的自信，自傲，在這一刻消散成渣。
宇宙無垠，奇才無數，自己隻是一個井底之蛙啊。
難怪。
夜遊神會說：如果是我都覺得困難的事情，他們幫忙等于送死。
這不是狂妄，這是事實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