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内上層各大種族徹底屈服了。他們現在知道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資格跟千年帝族談條件，那些自持底牌的神力武裝死神根本看不上眼。一如之前他所說的，各大種族是‘死的’還是‘活的’對千年帝族的統一都毫無意義。各大種擁有資源和武者，死神都沒有急切需要。在混沌軍團誕生之後，各大種族的價值就更低了。他們再怎麽自持勇力，也不可能膽比曾經的‘降臨者’們。
再者，内上層的武者們向心力更強了。
因爲混沌軍團，大家都看得出來：千年族皇杜南要肅清内上層的‘入侵者’并不是一句大話。
這不是誇誇其談。
這是精密計算過的謀劃，而且已經初步塑成基礎。大家對死神剝奪降臨者一部分靈魂，将其變成混沌軍團的戰士都沒有異論。一來他是死神，二來他饒了降臨者的性命，三來……他給予混沌軍團戰士‘無限’的生命。
對某些武者而言。
别說這是戰敗被捕的美好選擇，就算不是敵人的盟族武者也想‘獻上’一部分靈魂，加入混沌軍團獲取不死的生命。
本來，在混沌軍團中感到‘委屈’的就沒有幾個人。
戰敗者能夠活命還有什麽不滿。
再聽到杜南的承諾：一旦入主據領神星，他們就可以成爲‘首領人’之一，大家瞬間由敗犬變忠狗了。在小混沌區域争來争去，打生打死爲了什麽？僅僅就爲了一顆神星，掌控一顆神星的首領權力。放在過去，他們隻有當忠仆的機會，現在，死神給予了他們一個人上人……不，神上神的機會。
所以這根本不是一個選擇，而是一種榮恩。
在戰場上。
聽到這種‘好處’的指揮官們都動心了，何況戰敗被縛者。
很快。
小混沌的軍團再一次潰敗了。如果占盡優勢，他們還能努力幾分。如果勢均力敵或者落于下風，指揮官們肯定乖乖投降……早有一個混沌軍團的選擇等着，爲什麽要拼死啊。對降臨者來說，效力于誰不是效力。難道小混沌的勢力就一定是本土原居嗎？呸，誰不是入侵搶奪來的權位。
看到新一輪的潰敗，小混沌的勢力并沒有太擔心。
在目前看來。
無論是千年帝族還是混沌軍團都是菜鳥，剛剛爬出蛋殼還沒有長羽毛的小菜鳥。在小混沌區域，随便一個大型傭兵團就不止混沌軍團這水平。而且要打壓這種‘反動’勢力，小混沌的老狐狸們有大把手段。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隻要名聲不好，新秀們就不會投靠過去。
小混沌的勢力們正要發表聲明抹黑混沌軍團。
先一步。
混沌軍團的副團長已經在小混沌區域聯合聲明：“我們不是爲了權位，也不想入侵誰。我們的成立隻爲了一件事：對抗五盜！我們不想說各大神星的首領人不作爲，隻想說明，在對抗五盜方面各大神星真沒有什麽建樹。這種行爲，等于放任五盜作亂。”
聽到這些話，小混沌的人們升起了無限好感。
第一個。
小混沌區域第一個公然站出來對抗五盜的軍團，無論尋常人還是聰明人都充滿了好感。不爲别的，隻爲了有人敢站出來。
此時小混沌的勢力也傻了眼。
現在。
他們急忙收手，不敢再發言抹黑。對第一個站出來對抗五盜的團體，光明正義的他們怎麽可能反對呢。在小混沌區域無論暗地裏多麽髒污，表面的面子功夫必須做好。忽然之間，他們也意識到對手不一樣了……混沌軍團其實就是原來的降臨者，他們可是‘精通’這種手段的人物。
也可以說。
小混沌的首領們，以前就是使用降臨者們耍這些賤招的。
現在好了。
這些耍賤招的人物變成了敵人。
“真是可惡，大司神，能不能派人宰了他們？”首領們心中暴怒，在大衆面前卻不敢發作。
“不能。”
“爲什麽不能？這裏可是小混沌區域，沒有神力限制的區域。一群下界的武者……”聽到不能兩字首領們更怒了，正要責問，忽然又愕然了。
“他們是降臨者，在小混沌土生土長的精英戰士。有多少人超過一億星等，相信大家心裏都清楚。要想派人宰了他們肯定不能用我們自己的人，如果援請其它降臨者或者傭兵，誰願意接這活？”身爲神星的策略顧問一般被稱爲大司神，他爲首腦們分析說明，表示混沌軍團不是下界的武者，他們就是小混沌區域的老鳥。
“真沒有辦法？”
“沒有。”
“大司神先生，如果我們派出一些神星内部的力量……”
“不行。各位首領，你們相信我就千萬不要這樣做。我不是擔心混沌軍團拿不下來，而是擔心其它敵對勢力。例如三獄，如果讓他們聞到腥味，他們一定會派人‘救援’混沌軍團，順便将我們的密衛拿下，曝光在大家的眼皮底下。如果真這樣，我們神星的名譽就全毀了。即使三獄不出手，難保我們周圍的豺狼不會這樣做。隻要搞臭我們，他們什麽手段都耍得出來。”大司神急忙阻止。
表示混沌軍團不成威脅，周圍的豺狼虎豹才是真正的麻煩。
各位首領也沉默了。
“各位首領，混沌軍團已經公然站前發聲，接下來大家都會緊盯他們。不管是誰派人刺殺都一定會有人插手。隻要有一個刺客被拿住，我們麻煩就大了。誰人拿住都會大作文章，又或者威脅我們換取巨額的好處。各位，爲了小小的混沌軍團，不值得這樣做。”大司神再勸。
“好吧。我們當然信任你的謀略本事，大司神，以後還請多多建言。”
“多謝各位首領信任。”
“混沌軍團不說，内上層的戰争既然發展到這種地步，大司神閣下，你認爲我們應該繼續嗎？”首領們又次問道。
“這個嘛……”
大司神猶了一下，說道：“如果是本人宗族的資源，我一定馬上放棄。混沌軍團成立之後，内上層的‘人心’已經被死神掌握了。不敢說大家都拼命支持，至少沒有人反對他了。我們再派人也讨不了多少好處，所以，這屬于浪費資源的行爲。”
一衆首領笑笑。
他們沒有搶着說話，心裏倒認爲浪費一點資源不算什麽。
大司神用了‘如果’這兩字，表明他另有意見。
果然。
“基于各位首領的尊位和資源，我建議再繼續一段時間。在戰略上這樣做赢了很占便宜，戰局持平則是對耗資源的局面。本來我們不應該這樣浪費力量，可是，如果被大家嘲笑……我們被千年帝族擊潰，灰溜溜回來了。我建議，不如浪費一些資源消耗千年帝族的銳氣。至少我們能向大家證明，我們的底蘊雄厚，可以‘任性’地做很多事情。”
“哈哈哈哈……”首領人都大笑起來。
在小混沌區域，任性揮灑也是一種吸引人材的手段，至少證明你有大把的資源可以揮霍。
另一方面。
面子，不能丢。
“說得好，大司神。浪費一點資源沒事，我們丢了面子才不值得。小小千年帝族，我就相信他們能夠支撐多久。哪怕光憑資源，我們也能壓垮他們。好了，我們會斷續派人跟進戰局的。好好努力，大司神，我們以後還需要你的寶貴意見。”首領們很滿意。
每一顆神星都會援請幾位‘司神’作爲智庫。
他們擁有力量，玩手段卻不算太高明，有這種高智商人物存在管理神星也會容易得多。
在這些司神當中，越是智慧卓絕的人物越受重視。
這一位……
“棋王，好久不見了。”首領們離開，空無一人的宮殿中響起了一個女子聲音。
殿中，被稱爲‘棋王’的大司神跪了下來。
憑空參拜。
如臣見主子，恭禮道：“屬下參見日蜃公主殿下。”
殿中殘影半現：“屬下？棋王，上古神庭早就毀滅了，你們也早早離開了神庭，在小混沌區域取得良好的發展，現在還需要參見公主嗎？”
棋王再躬：“當然，我們永遠都是公主殿下的臣屬，永不改變。”
殘影好像笑了：“爲什麽？”
棋王擡頭應話：“因爲我們修行天賦太差，因爲我們地位全無，因爲我們人人可欺。如果不是公主殿下憐憫了我們，讓我們有幸成爲神庭一員，恐怕我們早就餓死荒野或者被野獸填腹了。哪怕侍候公主殿下的時間并不長，我們心中永記不忘。神庭崩解，不代表公主殿下在我們心中的位置同樣崩解。這些年來，我們無時無刻不在想辦法懲治破壞神庭的惡黨。”
“包括你們故意‘壯大’混沌軍團，故意讓這些傲慢者的首領消耗軍力？”
“當然，公主殿下。聽到内上層的消息，不止是我，還有其它的‘司神’也在推動這場戰争。我們相信月蜃公主不會誇大自己的力量，千年帝族一定能夠應付這種‘添油戰術’并壯大自己。如果千年帝族戰況不妙，我們也會想辦法讓首領們内争内哄，爲他們的成長争取有利時間。”
“爲什麽這麽做？棋王，我們可沒有答應回報你們。”
“爲了公主殿下，我們無冤無悔。”棋王擡起了頭，帶着一種莫名的自豪：“公主殿下，我們是弱者，天賦極差的弱者。我們這種人能夠登上神庭，完全隻是公主們的恩典。在這世上，有人恩受百次也不記恩，但是我們永遠不會忘恩。是公主殿下讓我們從卑微的小蟲子蛻變成蝶，是公主殿下讓我們有了新生。所以，無論公主是否吩咐，我們永遠守護。生生死死，永世不變。”
聽到這些話，殘影也有些恍動。
自己對于這些‘智者’的恩典隻是一次施予，隻好像從泥潭中扶起了一群弱力卻聰慧的幼苗。
沒想到。
這些智者一直銘記在心，經過這麽多年仍然不曾忘恩。
更沒有想到。
他們居然暗中‘支援’千年帝族的崛起，隻爲了月蜃的事業。
“派出一個可信之人，跟我來。”
“如你所願，日蜃公主殿下，你的意願就是我的使命。”棋王低頭躬身，一副重歸主人懷抱的榮耀模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