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陸行者的名聲比雪爪更響亮十倍。
哪怕他暫時離賽了,人們依然盯着他的一舉一動。現在這時候沒有人将神力閣比賽當成私家獨辦的小榜單,而是當成了整個挑戰之地的‘神力指标’榜單。因爲各大種族的加入,也因爲古神閣,降落者,還有内上層數量不多的神魁們都參與了,所以這個剛剛開啓的榜單變得無比權威。此時此刻對于陸行者的觀感:所有人隻想看仔細,這第一位真正意義的‘神力名人’到底會發展成什麽樣子。他是死在古神閣和降落者的伏擊中?還是逃得生天?又或者越戰越強穩穩崛起了?
人們并不關心陸行者的生死,隻關心‘神力閣名人’的下場……他的遭遇必将成爲一個參照。
現在。
神力閣的比賽沒有停,人們卻悄悄将目光調到了上古戰場。
這會兒,新的殺戮才剛剛開始。
古神閣最大的聯合營地,所有人打醒十二分精神,準備應付陸行者的來襲。經過幾十場‘災難’後,他們已經知道陸行者不是獵物了,他變成了獵人。按照他行進的路線,下一站似乎就是這顆半碎的枯星了。
其它營地也在備戰。
随時支援。
“大家不用害怕,在上古戰場我們占有地理優勢。陸行者擁有奇術詭技,但是我們人數更多,支援也快。隻要摸清了他的手段,那就是陸行者的死期。”聯合營地由一位至尊親自掌持,穩鎮中央等着陸行者上門。在他看來,一旦弄清陸行者的刺殺方法,所有事情就完結了。
“鹫神至尊,我們需要主動出擊嗎?”好戰者問道。
“不必。本尊相信,他一定會來。”鹫神輕笑,臉上充滿了自信。輕輕撫着大翼神刀。有一種‘好久沒有大戰一場了’的懷念味道。
衆人聽令退後,各守其位。
有至尊坐鎮,又有數百大神埋伏,他們相信陸行者沒這麽大膽。
鹫神閉目休息。觀能靈覺卻遍布四周。
一連三天,整個營地都無任何風吹草動。大夥兒都有點急燥了,鹫神卻一哼就鎮住了所有人:“哼!心緒不清,如何決戰?不要高看自己,也不要小看陸行者。他不是那種膽小鬼。隻是刺殺手段還沒有使用出來。大家都給本尊小心一點。如果他真不敢來,哼哼,那這等人物也不算什麽值得期待的對手。”
鹫神閉目靜等,身體卻保持最高活性。
随時随地爆發力量。
三天,四天,五天……鹫神一直耐心等待,終于,他自己都有點疑惑的時候,面前忽然有了一個奇怪聲音:不知道誰人,正在自己面前倒酒?鹫神心裏奇怪了。這一桌子東西都是考敬自己的,沒有誰膽敢使用才對。除非是跟自己同等地位的‘至尊’級人物,否則大家不可能伸手的。
鹫神正要張眼查看,忽然發現……自己張不開眼睛了。
“不愧是至尊級好手,在神葬一日中還能夠聽到外界聲音。”斟酒聲音繼續,卻又多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這酒不錯,又清又香,我很滿意。你們營地兩百一十六位大神和四十四位武神,我已經殺光了。古神閣在上古戰場最大的營地,現在隻剩下你一個人。”
鹫神身上神力微湧。卻無法動彈。
杜南斷續說道:“在施展神葬一日後,我不能對你動手。因爲我一動手你就會醒,而我所施展的力量也會變成你的保護膜。現在,我就提醒你們一次:誰人睡着了。旁邊的人可以‘驚醒’他。這就是破解的辦法,将這個消息傳回去吧,别說我沒有警告過你們。”
聽到這麽嚣張的說話,鹫神氣瘋了。
可惜,他現在絲毫動彈不得。
當鹫神再次睜眼之時,赫然。眼前已經是古神閣趕來的援軍了。
“查看四周!”
一聲喝令,其餘閣員皺了皺眉。有人依令而去了,有一位比較熟悉的朋友說話:“沒用了,我們早查驗過了,他們全部都死了。是被一群星狼殺掉的,屍骨無存。鹫哥你還活着,因爲你被古岩籠圍保護了。陸行者可能是故意留下你的,那古岩籠圍都是神力制作的。”
鹫神愕然,随即沉思。
“事情……傳開了?”想了想,鹫神又問道。
“嗯,現在大家都盯着這裏。我們最大營地被殲滅的事情,他們暗地裏早就傳瘋了。”
“記錄呢?”
“保存好了。嗯……其它種族也用幻影水晶記錄了。陸行者的神葬一日,大家都知道如何破解了。”
“他還會來!”
鹫神冷眼,又說道:“他故意告訴我們就是想羞辱我們,所以,他一定還會來。讓大家小心點,最少保持兩人一組。與個人相比,這顆碎星還是很龐大的,我們不要分得太散。這個刺客不同往日任何一人,他必定不止一種手段。回去上報古神閣,就說本尊一個人辦不成事,需要支援。”
聽到這話其它人都震驚了。
至尊級人物求援,這确實是很少見的事情。
“是!”衆人聽命而去。
鹫神卻寒着臉,沒有離開營地的想法。理論上他是死了一次,不過,他未嘗沒有‘保命’的底牌。對于陸行者,鹫神隻想堂堂正正較量一次。
兩天後。
第二位至尊,銀鷹至尊來了。
可能早早聽聞了事情,銀鷹至尊一來就散布了無數的‘銀翎’羽毛,在整顆碎星布置了幾萬個陣眼。稍微有風吹草動這些銀翎就會嗡嗡發鳴,讓大家都知道什麽地方出現特殊能量。看到至尊亮了底牌,營地中的閣員們也松了一口氣。同時,銀鷹至尊的異常動作也讓他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銀鷹至尊來臨不到半小時。
碎星一角,銀翎大響。
衆人趕到之時現場并沒有損失人手,隻是有點灰頭土臉的。
“人呢?你們沒擋下?”鹫神怒問。
“不,鹫神至尊,我們根本沒有看到人,隻是被一股泥浪攻擊了。”哨位的大神連忙解釋。
鹫神一愕。
随即:“糟了。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說完衆人迅速趕回營地中心,發現在場隻餘一片血渣。近三十位閣員,一刹那失了性命。鹫神暴怒至極,卻又無處發火。此時銀鷹至尊閃電趕回。看了現場一眼也愕在當場。
“西哨無禍變?”銀鷹冷問。
鹫神點了點頭。
銀鷹至尊指了指東邊:“那邊也沒事,隻是山體崩倒了。鹫神,這些翎羽被反利用了,要不要收回……”
“不要。”鹫神寒着臉,示意一個我們反伏擊的眼神。
銀鷹不着痕迹地點了點頭。
又半小時。
東南西北四邊哨崗齊齊傳響。鹫神至尊和銀鷹至尊齊齊電射離開。五十餘成員穩守中央,不到十息,一股奇力湧動,一股軟泥自地底冒出……未等衆人驚呼,鹫神和銀鷹又閃身回來,同時祭起最強力量轟落。一瞬間,大地崩裂,碎星再碎成兩半。
正中一招的‘陸行者’卻絲血不濺,完全沒有受損的模樣。
“假的,是石偶!”銀鷹驚呼。
“糟!”鹫神也怪叫。再次飛向東方哨崗。
三分鍾不到。
鹫神趕了回來,看到銀鷹沉着臉,不禁問道:“沒救到?”
銀鷹輕搖頭:“晚了,隻剩下屍體,東邊呢?”
鹫神呼了一口氣:“他們沒事。而且,南邊,隻有西哨和你那邊出事了。陸行者這家夥……碎星斷半,我們暗中布下的陣眼已經啓現,他明知道這裏有神力陣法還不走……我懷疑他有幫手。”
“要叫人?”銀鷹問道。
鹫神點頭,一副‘看你拉不拉得下臉了’的模樣。
銀鷹苦笑點頭。
兩位至尊坐鎮一地。還請求支援,這确實是很少見的事情。不過現在的情況,輪不到他們死撐臉皮了。請援後,新的至尊還沒有來到。營地又次出事了。銀翎嗡鳴,兩人無論怎麽支援,結果都有人被刺身亡。三五十,七八十,百餘,二百……
在新援軍沒來之前。營地就連一半人都不剩了。
銀翎再響。
鹫神如瘋子一般趕到東邊崗哨,卻發現此地再無一活人了。新派來的十人,全部遭難了。
“不好意思,鹫神,我來晚了……”
天空飛落一人,正是銀鷹,還一副很狼狽的樣子:“在過來的時候我被一個‘奇石迷宮’困住了,浪費了不少時候才走出來。怎麽樣,現在營地沒事吧?”
鹫神冷眼寒聲:“你說什麽?”
銀鷹一愕:“鹫神,你朝我發碑氣?我不說了,中途……”
“中尼的瑪,你不是八天前就趕過來了嗎?”鹫神暴怒,抓住銀鷹的肩膀使勁搖晃。
“鹫神,你在說什麽,八天前……”
說話間,嗡鳴聲再響。
銀鷹也是變了色,一把掙開鹫神,大吼道:“什麽,爲什麽我的‘銀翎’怎麽會在這裏?我根本沒有施展……”
話未說完。
鹫神已經飛撲遠去,朝着‘銀鷹’支援的南哨疾飛。
上當了!
被陸行者戲弄了!他早早困住了銀鷹,假裝成‘夥伴’大搖大擺進來了。難怪,這幾天的刺殺這麽順利,沒有一點痕迹,原來就是‘自己人’幹的。
南哨的‘銀鷹’看到鹫神來到,也不理會,隻問:“東邊那邊沒事吧?我這邊又中伏了,沒剩一個。”
“噢,又?”鹫神聽聞更明白了,每一次隻是你這邊出事,這還真巧啊?
大翼刀執手。
忽地,朝着銀鷹斬出最強一擊。
驚覺間,銀鷹回臂格擋。可惜這一刀威力太強,他又猝不及防,一臂爆碎倒飛:“鹫神你瘋了,你居然攻擊我,你到底……”
鹫神絲毫不聽,揮刀再攻。
好不容易拿住了陸行者的馬腳,鹫神豈能輕松放過。在實力上,鹫神可比銀鷹高兩籌,堂堂正正對決陸行者,鹫神絲毫不畏戰。憤怒夾着刀鋒,神力合着戰意,受傷的銀鷹完全不敵鹫神。
“住手!住手!你是不是發瘋了,爲什麽攻擊我?”銀鷹越戰越驚,鹫神這是下死手的節奏。
此時。
兩人大戰引來了一群閣員。
“大家來得正好,鹫神他發瘋了……他……”銀鷹說話間,赫然發現,另一個模相有點狼狽的‘銀鷹’正冷眼領着衆人上來。看到這種情況,銀鷹自己也是傻了眼。
“他是假的,他是陸行者。”鹫神喝吼,揮刀更狠。
衆人聽到不再猶豫,鹫神的話肯定沒有錯。
全員撲上。
被圍攻的銀鷹怒吼:“不,我是真的……他才是假的……鹫神你瘋了,我才是真……嚎,出絕招殺我……老子要你們通通都得陪葬!”
衆人合圍,銀鷹重傷怒爆。
如同星隕壓縮的爆破,最近的幾十人通通被炸死了。
看到最後一式自爆,衆人更加肯定‘他’就是陸行者了,銀鷹至尊是風系神力的,沒這種招。鹫神被炸得重傷,但也勉強保住了性命。正要确認‘陸行者’已死的事實,忽然,一個鷹爪由背破胸而出。
鹫神驚愕轉頭,發現‘銀鷹’正一臉微笑。
平靜說道:“他說得沒錯,他是真的。我之前确實困了他一下,因爲太害怕他一來就展施底牌了。所以,我的刺殺才能這麽順利。鹫神,我還不會殺你,這些小兵我可不客氣收下了。”
杜南揮手一甩。
鹫神濺血飛空,驚怒中暈迷了,耳中最後隻是部屬們的慘叫聲。
他知道……陸行者這台殺戮機器才剛剛開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