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而來是牧神的部曲和農神的賢才們,然後才是各族的精英豪雄,潛修隐世的強者,老神閣的閣老們,以及古神閣的強力援軍。萬獸寶典被盜,牧神星界失序,無論牧神還是古神閣都不想看到這種情況發生。平時還無所謂,現在千年帝族都宣戰了,古神閣怎麽樣都不可以出現動亂。何況農神和牧神就是古神閣的招牌,它們怎麽可以出問題呢。
在外間,沒有人敢跟古神閣較勁。
在星界,這種顧忌不見了。
也因爲千年帝族的出現,大家膽子變大了……忽然之間,古神閣的豪強們發現周圍人們目光變了,變得不善,變得貪婪,變得危險,甚至隐隐還有一些仇恨目光零散匿迹于人群當中。古神閣的援軍們很容易就感覺得出來,這些人跟古神閣有着莫大的仇怨。
“大家千萬小心行事,這裏可是花神星界。”
“但,尊者,我們是古神閣……”
“蠢材,這些人都是花神的‘部曲’,懂嗎?哪怕他們跟花神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們表面上也可以這樣說。因爲這裏是花神星界,花神是最高統禦者,人人都能夠拿她當擋箭牌。如果你被虎神殺死,我們去找虎族,它們就會回應:那位虎神早脫離種族,投靠花神了,不幹我們的事。”
“花神她……”
“她沒有力量,本首領早就知道了。所以,我們能拿她怎麽樣?真的能夠問罪于她嗎,這樣做隻會平白爲古神閣增加一位神權者敵人。沒有人是她的部屬,全部都是假借名譽的……即使真的是,我們闖進花神星界起了沖突,錯的也是我們,懂了嗎,蠢材?”
“這,這就是神權者的倚仗?”
“你們的腦子總算回神了。沒錯。在花神星界,花神就是絕對第一人。别以爲我們是古神閣的就可以嚣狂,低調點,要不然死了都沒地方說冤。”首領教訓衆人。表示這裏所有人……包括自己一行人也不是古神閣的了,全都成了花神的部屬。
在這裏無論做了什麽都是花神的禦令。
有什麽仇什麽冤,心裏可以偷偷記得,嘴巴上面……這都是花神的對和錯,因爲大家都在她的‘家裏’搗騰的。
另一方面。
沒有人會承認自己做了壞事。哪怕古神閣的援軍殺了人,表面也會說‘這是花神的禦令’。所有人都是同樣做法和說法,好事壞事全扣花神頭上了。相對的,如果在農神星界或者死國出了什麽事,也是農神或者死神的錯,沒人會傻到承認是自己幹的。
短短十天。
混亂中沖突不斷,除了真正歸屬花神的神尊們‘閉門不出’,所有勢力都暗中出手了。
平時有仇的,有怨的,交惡的。看不順眼都鬥起來了。
未至拼命。
出口氣總是免不了的……反正是花神‘吩咐’做的,你能咬我?這裏是花神星界,大家都是花神的‘部屬’了……此時不報仇何時報仇啊!最重要一點,大家都知道花神是沒有力量的,最弱最弱的一位神權者。在她的地盤鬧事,鬧再大也沒人管得了。最多就是驅逐出境,毛都不掉一根,怕鳥。
鬥,亂,襲。刺。
當各種各樣的手段施展出來,古神閣的援軍們隐隐感覺:這不對勁啊!
爲什麽我們好象被重點‘關注’了?
千年帝族暴行虐施,所有種族都憎恨他們,大家都想要古神閣出頭趕走這些入侵者不是嗎?爲什麽牧神的超神器被盜。大家反而處處阻撓古神閣回收重寶?現在各族精英彙聚,不幫忙不說,爲什麽屢屢襲殺古神閣的援軍?少一點刺殺還說是平時惹下的仇人,現在越來越多算是怎麽回事……你們它瑪就是故意的?
“比起不知底細的千年帝族,我們更恨古神閣。”
偶爾,襲擊者會留下這樣的說話。
“千年帝族想統一。古神閣想分化。相比分化,我們更希望統一,那怕是很糟糕的統一。”
偶爾,襲擊者又留下這樣的說話。
“如果千年帝族代表死亡,那古神閣就代表‘生不如死’。比起前者,你們更低劣得多。”
偶爾,襲擊者還留下這樣的說話。
又十天過去了。
大部分種族的精英豪雄都安然無恙,古神閣的援軍卻折損了一半以上。大司牧和少司牧還沒摸到影子,古神閣卻快崩盤了。另一檔的農神和牧神,它們的部屬們沒有什麽損傷。畢竟它倆的名聲真心不錯,哪怕有人針對古神閣,這‘兩位’還是善良之神的代名詞。
看到這種情況,古神閣也知道不對勁了。
隻不過。
如果現在就撤團,萬獸寶典就等于白白送人了,光憑農神和牧神的部屬們絕對搶不過這些豺狼虎豹。雖然損失了一些人手,古神閣卻還沒有傷筋動骨,這點人數隻算是皮毛之傷。一旦繼續投入力量,看這情況還需要更大的數量。如果繼續傷損,那結果卻會很‘肉痛’了。
增不增援?
一時間古神閣也頭痛了。
此時花神的宮殿中,兩人正在花香軟笫上抵死纏綿。情火劇燒的花神好比粘人的蔓藤,在杜南狂暴的進攻中嘶聲尖叫,卻又死纏着不肯放手。殿外門前,大司農則是臉色古怪。身爲野蕩花,大司農當然明白花神神主在‘遭遇’什麽沖擊,她深知這種美妙滋味,更擔心未經開發的花神神主能否頂得住這種暴虐攻伐。聽起來,她都要快斷氣了的樣子。
擁有神軀者,體能無窮。
稍稍幾個喘息時間,個人又能回複圓滿狀态。理論上,這種‘戰鬥’可以持續幾十天甚至幾百天。不過,也沒有人真會瘋到這種地步。
殿内戰完又戰,再戰,繼續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終于。
聲消音息,一切回歸了平靜。
好過了大半小時,大司農才聽到微帶沙啞的召見:“野姬是嗎。進來吧。”
大司農輕步踏入殿内,這時候杜南已經不在了。剩下花神如軟面似的,整個人還沒有回複力氣,隻由座下萬蕊花盤吐絡扶持。半側身子伏躺着。這一刻花神正散發着一種令人迷醉的芬香,仿如天下間最動人的香氣。皮她的膚反射着光澤,氣息帶夾着甜膩,眼兒存留着媚意,酡紅的臉龐更像是被熱水浸泡過一般。
花神整個人正處于一種奇異的狀态……仿佛嬌美的花兒正盛放在最美麗的一刻。
隐隐中。
大司農感覺花神有了什麽變化。卻又無法理解。
她知道眼前的花神神主正沉浸在一種無法形容的幸福當中,如像鮮花的命運,在擁有呵護和憐惜才能展示最美姿态。這種幸福大司農也經曆過,本來不應該多話,爲了花神星界她卻不得不開口:“神主大人,您想清楚了嗎?您跟死神一樣擁有神權,爲何要托付于這個人?據屬下所知死神隻是很年輕的新秀,比起隐修神衆或者古神閣……”
“煉獄紅蓮。”
身體尚且酥軟無力的花神忽然一擡手指,大司農的身體有數十瓣蓮花由内部破體而出。
奇熾熱力,焚煉全身。
“綠蜃極光。”
大司農驚愕中未及反應。一縷綠光纏繞,被焚毀近半的身體又極速回複過來。損耗的神力也在一瞬間回複了過來,甚至還有少許提升的效果。空氣中香芬飄舞,完全看不出有大神級的戰鬥痕迹。
花神柔柔發笑。
輕一擡手便将無反抗的大司農拉回面前:“看到了嗎,野姬?哀家的力量回複過來了。紅,橙,黃,綠,青,藍。紫七彩七香本來是毫無威力的東西,現在……哀家一招就能重傷于你,也能一招治愈于你。太古神威七彩天香……杜郎僅僅花了五天時間就‘創造’了它的威力,相聯相承的哀家也因此獲得了力量。而且這隻是開始。它還有繼續‘成長’中。”
聽着花神喃語,大司農完全鎮住了。
太古神威七彩天香隻是‘七種香味’,沒有力量,這一點大司農早就知道了。
花神也沒有力量,這一點更不容置疑。
現在,它和她都擁有了‘武力’……令人恐懼的武力!
僅僅五天?
一切就天翻地覆了?花神神主說這隻是開始。還在繼續成長……這又是什麽意思,難道七彩天香的威力還不止如此?
聽見花神自稱‘哀家’而不稱‘本魁’,大司農也知道花神神主徹底依附了千年族皇,她是‘身與心’都完全臣服了。花神星界沒有易變,神權沒有更替,看來千年族皇也沒有剝奪花神的神權。看着花神那幸福滿溢的臉龐,大司農相信千年族皇真的索要神權,花神也會自願獻上。
“哀家要求一個月,杜郎要求自己十五天,實際上……他隻用五天就做到了。”
花神軟聲細語,伸指擡起大司農的下巴。
慢慢。
又說道:“你現在懂了嗎?這就是杜郎和古神閣的區别。那些人一直追求舊日的遺寶,杜郎則是放眼未來。哀家還知道杜郎擁有無法想象的古神力量,他卻不想使用它們。因爲他相信自己的雙手能夠創造一切,不必依賴那些遺産。知道嗎,野姬,哀家還在杜郎身上了解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神脈……是連哀家都不曾聽說的神脈。你知道這代表什麽嗎?杜郎擁有創世父神都沒有構建的東西,懂嗎?”
大司農聽着傻癡了,超出創世父神的……
“星空神脈……”花神眼兒有些癡了,軟語道:“哀家從來不曾見過,也從來不曾聽聞。這種神脈凝煉出來是什麽?星空之神?在混沌宇宙中有這種力量嗎?野姬,哀家忽然很期待,接下來内上層會有什麽變革。别害怕,野姬兒,哪怕杜郎輸了,哀家還有一個星界資助他。杜郎這種人物遲早有一天會崛起的,誰都阻擋不了。”
“神主大人……外面的戰鬥……”大司農腦子都混亂了,理不清想不明,隻能機械般呓語。
“已經失控了嗎?”
花神忽然笑了,又說道:“呵呵,并沒有。雖然杜郎還沒有行動,可那并不是‘失控’的混戰,一切一切全都在杜郎的掌控之中。嗯……再等一天,一天之後你就會更加明白了。”
混戰中的花神星界。
又一天。
突然一個意外的消息震驚了所有勢力:農神約請的賢才,步天峰,隻在一場伏擊中就殺掉了牧神的十六位大神,同行的兩百餘位武神無一幸免。除了四位四方遁逸的大神勉強逃出生天,整一支牧神軍團基本全滅了。大司牧和少司牧未找到,牧神已然損兵折将。
本來這種厮殺并不令人意外,遇到硬茬而已。
然而。
步天峰是農神招應的賢才啊。爲什麽?農神的‘利劍’會砍向牧神?
兩人是盟友,是朋友,是至友……在古神閣中農神和牧神可是招牌的‘善良之神’啊,爲什麽兩位善良之神會争鬥起來?萬獸寶典被盜,身爲朋友的農神應該幫助牧神找回才對。現在斬殺牧神的軍團,這算什麽意思?
農神要搶萬獸寶典?
古神閣,要内亂了?
不管各方勢力如何猜測,現在大家都知道一件事:下一秒,内上層最激烈的大混戰要開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