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古神閣一直都放任這種事情發生?
真這樣做它早崩盤了吧?
三天。
當杜南重新露面之時,第一位跑過來拉攏的人物赫然是:大司農。
因爲牧神的關系,杜南倒沒有拒絕大司農的邀請。根據牧神的提示:大司農是它的‘手下’而不是農神的左右手。此時另一位少司農看到大司農延攬成功,内心對‘步天峰’這位給臉不要臉的混蛋更加生氣了。可惜,大司農是秘密邀請商談的,他也無法打聽到一點談話内容。
“在這裏絕對安全。”
大司農祭出一件特殊神器,隔絕了所有監測。緩了緩,又說道:“牧神神主跟我說了,經過這段時間的考量,牧神神主答應了你的要求。神主大人沒有跟我詳細說明,相信步先生已經知道‘報酬’是什麽東西了。”
杜南輕輕點頭。
看到農神的左右手稱呼牧神爲‘神主大’,心裏不禁有些想笑。
這兩‘好朋友’的計算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大司農是牧神的人,而在牧神身邊肯定也有類似‘大司農’的暗棋吧?即使農神拉攏不到大司牧和少司牧,其它護衛大神一定有着它的密棋。要不然,它哪來的信心接掌牧神星界啊。
“牧神神主說了:一切事情都可以按照農神的劇本。最關鍵的一戰之時,隻要引得農神邁出農神星界,牧神神主就有辦法‘隔絕空間’,然後合力擊殺農神。成功之後牧神神主自然有辦法接掌一切,不勞步先生費心。拿到你的報酬後步先生最好盡快離開,否則引來古神閣注意就麻煩了。”大司農繼續說道。
計劃不算複雜,隻是誰人算計了誰人的問題。
杜南沒有想要多問。
這種事情走到哪一步都沒區别,在最關鍵的時候‘誰幫誰’才是重點。
“步先生,還有問題嗎?”
看到杜南的表情有些奇怪,大司農又說道:“本尊不知道你跟農神商量了什麽,因此不敢另作安排。如果有什麽需要的步先生請盡量吩咐,使用‘大司農’這個身份能做到的本尊絕對盡力。如果本尊辦不了也會通知大司牧和少司牧,讓他們想辦法完成。”
杜南點了點頭。
想了想。
又說:“其實……你知道嗎?大司農,你太積極了,我反而很有疑心。”
大司農聞方一震,未作反應。
杜南卻笑了:“一般來說,正常人跟陌生人是不可能‘坦誠相見’的,也不存在信任。所以,你的态度很古怪。按照一位陰謀家的想法,你應該勸告我:不要大意,小心慎重,配合你的‘神主’牧神辦好事情。現在你卻不是,你正積極鼓動我去‘戰鬥’……嗯……你正有一種‘不管步天峰死了還是農神死了’都一樣的感覺,甚至還有一種‘牧神會不會死’也一樣的味道。”
大司農眼瞳一縮,沒有表示。雙手上,武器卻在握了。
杜南搖搖手掌,手指上有一枚古怪的‘機械指環’:“我記錄了剛才的說話,你稱呼牧神爲‘神主’的說話。所以如果我動手殺了你,農神不會怪我。相反,你對我動手,哪怕能夠毀掉這枚指環農神也會懷疑你。畢竟我和農神密約了,它也放話要招待我。你殺了我,你解釋不過去的,牧神那邊的‘身份’也不容許你解釋脫罪。”
大司農身體一顫,剛想開口解釋。
杜南搖手。
打斷道:“别,我不相信。你肯定想說對農神星界有野心,想要農神和牧神拼生拼死,自己撿便宜之類吧?我不信,你也不用說了。首先……你是女性,不是男性?對嗎,大司農閣下?”
聽到最後一句,大司農真正驚了。
眼前這位‘步天峰’居然能夠看穿這一點,要知道這連農神都無法察覺啊。
“你從一顆植物中重生,擁有不正常的靈魂。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你投靠了農神卻不忠于它。因爲你是‘半植物’的關系,農神無法察覺你的異常。可是,我能察覺到。”杜南微笑道。
“你到底是……”
“你認爲我背後擁有一個龐大勢力,所以想引導我跟農神拼命。無論農神死了還是我死了,我背後的勢力絕對不會靜坐不動。所以,你跟農神有仇。”杜南繼續說明。
“我……”大司農欲言又止。
“經過算計,我死的機率很高。如果農神的麻煩還不夠大,你還可以利用牧神再造一局。例如向我背後的勢力透露:我是被兩位神權者謀害的。傳遞這些,以後肯定會有一場大熱鬧。成功與否不重要,總之農神和牧神都不得安甯。你心中也猜測……能培養出我這種人物,我背後的勢力肯定不小。”杜南又分析道。
此時,大司農已經無語了。
她自認爲自己已經很會‘算計’了,沒想到眼前人更恐怖十倍。一句話沒有說,人家已經推測出來了。
一切被揭白。
忽然間,氣氛反而輕松下來了。
“步先生,你不打算揭穿我嗎?”大司農淡然問道。
杜南搖了搖頭:“我說過,人不容易相信陌生人的。你也一樣,不相信我。如果我問你你的故事,恐怕沒什麽真正的答案吧。你知道你爲什麽能活命嗎?就在剛才,我想拿下你的一刹那……我的另一種太古神威‘命運之輪’自然啓動了。這玩意就是一個賭鬼,我如果壓了,要麽是十倍收獲,要麽就是十倍的災噩。”
“你壓了,你沒想殺我。”大司農笑了。
“呵呵,也不盡然。說到底它還是我的太古神威,再坑主人也有辦法避過的……例如我去掉‘步天峰’的身份跑路,一切就自然化解了。”
“果然,你不是步天峰。”
大司農也笑了,又說道:“既然你賭了,那本人也奉陪一把吧。你說對了,我恨農神……因爲,農神是我的丈夫。”
杜南無語:“原來的農神還是現在的農神?”
大司農一副‘你真聰明’的模樣:“原來的農神,原來的農神是我的丈夫。現在這位隻是一個‘盜賊’,盜取我丈夫力量和神權的盜賊。我重化植生,隻爲了有一天将它引入毀滅之路。利用你隻有一種意思:提前引動古神閣和千年帝族的戰争。”
“我是千年帝族的,你沒猜錯,農神夫人。不過據我所知,賊神沒有‘掠奪’神權的能力,真沒有。”杜南笑道。
“我知道。”
大司農點頭,表示自己知道賊神是什麽料:“現在這個‘農神’很不同,我也不知道它用了什麽方法,反正它盜走了我丈夫的神權。步先生……估且這樣稱呼你吧。現在也不怕告訴你,我的丈夫并沒有死,隻是半植物化了。失去神權之後,哪怕他回複過來也沒作用,這個‘賊’已經無可阻擋了。你殺了它,農神星界就是你的,我也算爲丈夫報了仇。”
杜南皺眉:“能說清楚一點嗎,我聽着似乎有點詭異。”
大司農也不隐瞞了。
一點一點,将自己複仇的事情說明。包括起初還有一大群盟友和一大群忠仆,現在都因爲失利而被除掉了,剩下自己也因爲改換‘男女性别’而逃過毒手。看到步天峰這個希望,不得不再一次暗中策劃複仇行動。
良久良久。
終于,杜南心中泛起一絲靈光。
“古神閣不是蠢材。”
“廢話。”大司農說了這麽多,沒想到才等到這一句話,于是沒有好氣道:“都是蠢材能存在這麽久。”
“農神和牧神也不蠢。”
“還是廢話。”
“既然都不是蠢材,爲什麽古神閣會容許‘緻死内鬥’而不加理會。農神和牧神都有‘信心’不遭古神閣處罰,這種‘蠢舉’可能被接受嗎?不好意思,本人不相信力量能夠赢得正義,我也不認爲古神閣沒有制得了農神和牧神。”
“你……你到底想說什麽?”大司農聽着糊塗了。
心有靈光。
卻捉不準。
“我擁有很多絕對忠誠的屬下,但是,我對他們隐藏了很多秘密。”杜南忽然轉移話題。
“你是爲他們着想,沒有實力知道太多反而不利……”
“我不是想說這個問題,而身份的問題。我很想問……農神和牧神會不會就是同一個人?”
一句話。
場面沉默了,死一般寂靜。
大司農沉默回憶,杜南心裏卻有點肯定了。因爲自己擁有‘旅行者,火行者,風行者,陸行者和杜雷公子’等等多重身份,甚至能夠制造出‘步天峰’和‘藍橋’這樣的新身份。如果有人想離間‘旅行者’和‘火行者’的内鬥,杜南聽到也會表示‘支持’,而且絕對不擔心千年帝族追責。
農神和牧神‘絕對放心’争權奪利,最高可能性的理由隻有兩個:一,古神閣它們說了算;二,它們是同一個人!
根據大司農的語氣,農神和牧神還不算古神閣的‘事話人’。
那麽……隻能是第二個理由。
回想種種計算,它們想要陰的人……正是自己!
也可以說。
農神和牧神挖了很多坑,就等着有野心的人跳下去。不管誰人想借農神之手陰牧神,或者誰人想借牧神之手陰農神……結果都在‘它’的控制當中。例如大司農這位前農神的夫人,以及一群忠誠于前農神的豪強,他們肯定是這樣被陰死了。
少司農和大司農相比,他就是一個渣。
但是。
農神更‘寵’少司農而冷眼大司農,爲什麽?因爲它知道大司農已經投靠了牧神。
雖然是左手換右手地使用……說不好聽這已經是叛徒了。
此時。
大司農似乎陷入了哀痛之中。很明顯,她認可了杜南的‘判斷’,相信農神就是牧神。在過往的複仇之路她也很容易找出證據,爲什麽屢屢謀算都屢屢失敗。原來,自己一直在農神的股掌中。
“它應該還不知道你。”
杜南看到大司農傷心失神,又說道:“如果它知道你就是前一代農神的夫人,它絕對第一時間拿下你。你這個新身份在它眼中還有利用價值,暫時還是安全的。”
“我的丈夫曾經是農神,我可沒那麽容易死。”大司農冷聲道,語中充滿了恨意。
這一刻,她對農神的恨意更烈了。
仿佛。
她也下了什麽決心。
“步先生,你肯定不是普通人物。說出一個絕對可以殺掉農神的證據,我幫你。”大司農凝目注視。
“你想打聽我在千年帝族的地位是嗎?其實不需要,我有這個……”杜南揮劍慢斬,同時啓動自己的太古神威‘九重擊’。長劍劃過大司農的手臂,讓她清楚知道這一劍的最強威力有多麽恐怖:“感應到了嗎,這是我的太古神威九重擊,最大能夠爆發‘九倍’的威力。”
“足夠了。”
大司農聽到‘九重擊’三個字眼神一亮,很明顯,她知道這種太古神威的特性:“步先生,你已經證明你擁有擊殺農神的能力,現在隻差适合的‘條件’了。跟我來,我帶你見一個人……我的丈夫,上一代的農神。”(未完待續。)